第四百零八章 不治之症
“放不下吗？”
王奶奶突如其来的一个反问让葛晴的震惊了一下，整个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王奶奶是怎么看出来的？
此刻，王奶奶只是看着葛晴，眼睛里带着慈爱的笑容。
活了一辈子了，小姑娘有什么心事，她看一眼便知了，况且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可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呢。
葛晴有些羞愧的涨红了脸，在王奶奶面前，果然瞒不住她什么啊！
就在这时，病房中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安明轩回来了吗？
葛晴站起身来，跑去开门。
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安明轩。
他的头发花白，上面还飘落的有零零散散的雪花还未融化。
他的肩头，也落上了一层雪花，他的呼吸也并不平稳，甚至还有些气喘，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红。
葛晴差点没有抑制住自己，落下泪来。
爷爷终究还是来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爷爷一定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尽快赶过来的。
“小晴，怎么了吗？”
看葛晴开门后迟迟没有动静，王奶奶稍稍的抬起了一点头看了看，门口却被葛晴给挡的严严实实，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王奶奶……”
葛晴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很厚重的鼻音。
王奶奶急忙抬起头来，看着眼眶红红的葛晴，语气焦急的问道：
“小晴，你怎么了？”
“他来了。”
那一瞬间，王奶奶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她自然明白葛晴口中的“他”是谁。
是在做梦吗？
葛晴带着葛沽，慢慢的向她走了过来。
王奶奶目不转睛的看着葛沽，与此同时，葛沽也目不转睛看着她。
两个人都不复当面的模样了啊……岁月催人老，几十年没见，两个人都老了。
但是单单是凭借着眼睛，王奶奶就认出了葛沽。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浅棕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在这个年龄，眼神还能如此通透的人，还真的不多了。大多数人到了这个年龄，都早已是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样了。
在葛沽看来，王婉秋还是王婉秋，一点也没变，变得只是她的容貌罢了。
她身上平易近人的气质，同时还带着一种诗书卷气，温暖中带着高冷，一看便知，这是王婉秋的特有气质。
时隔多年，两个人再次相见，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你……还是老样子呀。”
对视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王奶奶先开了口。
“你也是。”
葛沽绅士的对着病床上的王奶奶笑了笑。说实话，葛晴还从来没有见过此时这个样子的爷爷。
“你还好吗？”
庸俗！爷爷怎么上来就是这句话！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王奶奶都躺在病床上胃癌晚期了，你说好不好呢？
但是王奶奶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葛晴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安明轩虽然没有看到葛沽的正面，但是光是凭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沧桑的背影以及手中的拐杖，安明轩都能够判断出来这是一位老人。
“是老人院里的嘛？”
葛晴瞪了安明轩一眼，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似的。
“那是我爷爷！”
“啊？”
安明轩一脸惊诧。
葛晴的爷爷，和王奶奶？他们…认识吗？
看着安明轩惊讶的模样，葛晴叹了口气，一再确定病房门已经关严实了之后，才敢开口对安明轩解释。
“别站着了，来，这里有个凳子，坐。”
王奶奶想坐起身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已经有几天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不是自己不想吃，而是真的已经吃不下了，胃已经不能够接受了。
短短几天，王奶奶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是真的已经垮了。
“别别别，你现在身体不好，躺着就行了。”
葛沽急忙劝阻到。
“你怎么…来了呢？”
王奶奶忍不住，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晴是我孙女。”
果真是这样，王奶奶猜中了。
“她打电话告诉我，说你……”
“嗯。”
王奶奶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胃癌晚期，一听起来很吓人吧？”
“你还是这样。”
“我不曾变过，我想你也是。”
王婉秋一直都是这样，明明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在她这里，她总是会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描述出来，一如她当时对他的时候一样。
轻轻的，甚至没有惊动一片云彩。
没有哭泣，没有咆哮，更没有呐喊。
“我们分手吧。”
轻的好像飘渺在空气之中，淡淡的，不真实。
现在，她依旧是这样。
明明得的是不治之症，但是她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态度。
葛沽明白，她越是一副不在意得样子，其实心里就越在意。
面对那句“不曾变过”，葛沽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密密麻麻的皱纹已经爬上了两个人的面孔，花白的头发，昭示了岁月的苛刻。
不曾变过，但是一切却又在慢慢变化。
“赶紧吃一些东西吧，孩子们都已经买好拿过来了。”
“再晚一些就凉了。”
葛沽岔开了话题。
他正要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站起身，王婉秋却叫住了他。
“葛沽！”
声音不是很大，但能够听得出，是用尽了全力。
一回头，王婉秋的那双眼睛已经微微的发红了，里面承载着满满的故事。
“怎么了？”
“你……要走了吗？”
葛沽拄着拐杖，沉默了一阵子。
“你希望我走吗？”
王婉秋摇了摇头。
“嗯。先吃些东西吧。”
葛沽离开凳子，慢慢的走过去，打开了病房的门。
其实，他怎知，自己已经吃不下食物了……
一开门，葛沽就看到葛晴和安明轩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葛晴
看到了爷爷出来了，连忙和安明轩保持了距离。
“这是……？”
葛沽把目光投向了安明轩，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其实就算葛晴不说，葛沽也已经心神领会了。
“爷爷，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男朋友，安明轩。”
安明轩对着葛沽礼貌的问了声好。
“嗯，好，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啊。”
葛沽点了点头，但不由得心生疑惑。
前一阵子不还是谭咏那个孩子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安明轩？
葛沽毕竟是过来人，在安明轩面前，关于谭咏的事情，葛沽一句都没有提起。
“你们进去吧，我要走了。”
“爷爷！”
葛晴一把拉住了葛沽的胳膊。
“别走了，王奶奶盼你盼了很久了，你就这么狠心，匆匆见一面就走了吗？那你还千里迢迢，冒着大雪赶过来干什么呢！”
“是啊，爷爷，正好我买的东西比较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
“走吧走吧，一块进去！”
葛晴给安明轩使了个眼色，一人掺着葛沽的一条胳膊，掺着就把葛沽给掺进了病房。
“奶奶，我们一块儿吃饭吧！”
葛沽无奈，只能任凭着被两个毛孩子给夹进去。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都发现，王奶奶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
即使安明轩买给王奶奶得都是一些汤汤水水之类的东西，王奶奶放入了口中，但是也迟迟的咽不下去了。
安明轩很快就发觉到了这一切，他突然意识到，王奶奶可能真的已经不行了。
他找了个借口，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你是她的亲属吗？”
医生摘掉了口罩。
“……不是。”
“她的家人呢？”
“联系不上……”
听到这些，医生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病人的癌症已经发生了转移，现在她不仅仅是胃的方面有问题，其他器官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影响。”
“那……”
“让病人保持快乐的心情，开开心心的，对病人而言就足够了。”
医生拍了拍安明轩的肩膀，语气有些惋惜。
安明轩有些不敢面对事实。
明明前一阵子还是好好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刚入院的时候，王奶奶还能吃得下一些东西，现在已经根本吃不下了。
在医生的建议下，王奶奶做了最后一次的检查。
检查结果让所有人痛心：
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几乎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是有药物的治疗也不能抑制得住癌细胞生长的速度，不少都已经扩散到其他的器官去了。
然而，所有人都对王奶奶说了谎，谎称她胃上的癌细胞扩散速度得到了控制，现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说的时候，王奶奶还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
葛晴差一点就掉下泪来，还好有安明轩及时揽住了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心里的难过得到了缓
解。
终于，在所有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们和王奶奶的家人取得了联系。
但是不曾想，她的家人一过来，就更想把这个病入膏矿的老太太推的远远的。
最后的那段日子，是他们陪着王奶奶一起渡过的。
她一天天的消瘦，就算是每天都打营养针，但是根本抑制不住王奶奶渐渐瘦弱的趋势。
那天，王奶奶闭上眼睛，看到了真真正正的天使。
她的全身都闪烁着光芒，洁白的不容侵犯。
“走吧。”
天使挥了一挥手，一阵光亮在王奶奶的眼前掠过。
王奶奶睁开了眼睛，葛沽，葛晴和安明轩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奶奶，怎么了？”
葛晴看到这么多天以来，王奶奶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光彩，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但是王奶奶竟然半坐起了身子，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按理来说，王奶奶早就已经吃不下饭了，也不能有这样的力气了。
三个人中，只有葛沽的表情开始从震惊慢慢转变为了悲伤。
王奶奶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话一样，一说就说个不停，不过这些话大都是对葛晴和安明轩的交代。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论遇到什么事情，相信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
安明轩和葛晴面面相觑，连忙点头。
“奶奶，您就放心吧。”
对两个人说了很多，最后，王奶奶才开始对葛沽说。
这时候，王奶奶的劲头已经明显的不如刚才了。
“奶奶，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不急，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我们一直都在这呢……”
安明轩上前劝说到。
但是王奶奶却摇了摇头。
（本章完）
王奶奶突如其来的一个反问让葛晴的震惊了一下，整个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王奶奶是怎么看出来的？
此刻，王奶奶只是看着葛晴，眼睛里带着慈爱的笑容。
活了一辈子了，小姑娘有什么心事，她看一眼便知了，况且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可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呢。
葛晴有些羞愧的涨红了脸，在王奶奶面前，果然瞒不住她什么啊！
就在这时，病房中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安明轩回来了吗？
葛晴站起身来，跑去开门。
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安明轩。
他的头发花白，上面还飘落的有零零散散的雪花还未融化。
他的肩头，也落上了一层雪花，他的呼吸也并不平稳，甚至还有些气喘，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红。
葛晴差点没有抑制住自己，落下泪来。
爷爷终究还是来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爷爷一定是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尽快赶过来的。
“小晴，怎么了吗？”
看葛晴开门后迟迟没有动静，王奶奶稍稍的抬起了一点头看了看，门口却被葛晴给挡的严严实实，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王奶奶……”
葛晴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很厚重的鼻音。
王奶奶急忙抬起头来，看着眼眶红红的葛晴，语气焦急的问道：
“小晴，你怎么了？”
“他来了。”
那一瞬间，王奶奶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她自然明白葛晴口中的“他”是谁。
是在做梦吗？
葛晴带着葛沽，慢慢的向她走了过来。
王奶奶目不转睛的看着葛沽，与此同时，葛沽也目不转睛看着她。
两个人都不复当面的模样了啊……岁月催人老，几十年没见，两个人都老了。
但是单单是凭借着眼睛，王奶奶就认出了葛沽。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浅棕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在这个年龄，眼神还能如此通透的人，还真的不多了。大多数人到了这个年龄，都早已是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样了。
在葛沽看来，王婉秋还是王婉秋，一点也没变，变得只是她的容貌罢了。
她身上平易近人的气质，同时还带着一种诗书卷气，温暖中带着高冷，一看便知，这是王婉秋的特有气质。
时隔多年，两个人再次相见，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你……还是老样子呀。”
对视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王奶奶先开了口。
“你也是。”
葛沽绅士的对着病床上的王奶奶笑了笑。说实话，葛晴还从来没有见过此时这个样子的爷爷。
“你还好吗？”
庸俗！爷爷怎么上来就是这句话！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王奶奶都躺在病床上胃癌晚期了，你说好不好呢？
但是王奶奶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葛晴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安明轩虽然没有看到葛沽的正面，但是光是凭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沧桑的背影以及手中的拐杖，安明轩都能够判断出来这是一位老人。
“是老人院里的嘛？”
葛晴瞪了安明轩一眼，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似的。
“那是我爷爷！”
“啊？”
安明轩一脸惊诧。
葛晴的爷爷，和王奶奶？他们…认识吗？
看着安明轩惊讶的模样，葛晴叹了口气，一再确定病房门已经关严实了之后，才敢开口对安明轩解释。
“别站着了，来，这里有个凳子，坐。”
王奶奶想坐起身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已经有几天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不是自己不想吃，而是真的已经吃不下了，胃已经不能够接受了。
短短几天，王奶奶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是真的已经垮了。
“别别别，你现在身体不好，躺着就行了。”
葛沽急忙劝阻到。
“你怎么…来了呢？”
王奶奶忍不住，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晴是我孙女。”
果真是这样，王奶奶猜中了。
“她打电话告诉我，说你……”
“嗯。”
王奶奶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胃癌晚期，一听起来很吓人吧？”
“你还是这样。”
“我不曾变过，我想你也是。”
王婉秋一直都是这样，明明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在她这里，她总是会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描述出来，一如她当时对他的时候一样。
轻轻的，甚至没有惊动一片云彩。
没有哭泣，没有咆哮，更没有呐喊。
“我们分手吧。”
轻的好像飘渺在空气之中，淡淡的，不真实。
现在，她依旧是这样。
明明得的是不治之症，但是她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态度。
葛沽明白，她越是一副不在意得样子，其实心里就越在意。
面对那句“不曾变过”，葛沽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密密麻麻的皱纹已经爬上了两个人的面孔，花白的头发，昭示了岁月的苛刻。
不曾变过，但是一切却又在慢慢变化。
“赶紧吃一些东西吧，孩子们都已经买好拿过来了。”
“再晚一些就凉了。”
葛沽岔开了话题。
他正要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站起身，王婉秋却叫住了他。
“葛沽！”
声音不是很大，但能够听得出，是用尽了全力。
一回头，王婉秋的那双眼睛已经微微的发红了，里面承载着满满的故事。
“怎么了？”
“你……要走了吗？”
葛沽拄着拐杖，沉默了一阵子。
“你希望我走吗？”
王婉秋摇了摇头。
“嗯。先吃些东西吧。”
葛沽离开凳子，慢慢的走过去，打开了病房的门。
其实，他怎知，自己已经吃不下食物了……
一开门，葛沽就看到葛晴和安明轩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葛晴
看到了爷爷出来了，连忙和安明轩保持了距离。
“这是……？”
葛沽把目光投向了安明轩，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其实就算葛晴不说，葛沽也已经心神领会了。
“爷爷，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男朋友，安明轩。”
安明轩对着葛沽礼貌的问了声好。
“嗯，好，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啊。”
葛沽点了点头，但不由得心生疑惑。
前一阵子不还是谭咏那个孩子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安明轩？
葛沽毕竟是过来人，在安明轩面前，关于谭咏的事情，葛沽一句都没有提起。
“你们进去吧，我要走了。”
“爷爷！”
葛晴一把拉住了葛沽的胳膊。
“别走了，王奶奶盼你盼了很久了，你就这么狠心，匆匆见一面就走了吗？那你还千里迢迢，冒着大雪赶过来干什么呢！”
“是啊，爷爷，正好我买的东西比较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
“走吧走吧，一块进去！”
葛晴给安明轩使了个眼色，一人掺着葛沽的一条胳膊，掺着就把葛沽给掺进了病房。
“奶奶，我们一块儿吃饭吧！”
葛沽无奈，只能任凭着被两个毛孩子给夹进去。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都发现，王奶奶已经吃不进去东西了。
即使安明轩买给王奶奶得都是一些汤汤水水之类的东西，王奶奶放入了口中，但是也迟迟的咽不下去了。
安明轩很快就发觉到了这一切，他突然意识到，王奶奶可能真的已经不行了。
他找了个借口，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你是她的亲属吗？”
医生摘掉了口罩。
“……不是。”
“她的家人呢？”
“联系不上……”
听到这些，医生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病人的癌症已经发生了转移，现在她不仅仅是胃的方面有问题，其他器官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影响。”
“那……”
“让病人保持快乐的心情，开开心心的，对病人而言就足够了。”
医生拍了拍安明轩的肩膀，语气有些惋惜。
安明轩有些不敢面对事实。
明明前一阵子还是好好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刚入院的时候，王奶奶还能吃得下一些东西，现在已经根本吃不下了。
在医生的建议下，王奶奶做了最后一次的检查。
检查结果让所有人痛心：
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几乎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是有药物的治疗也不能抑制得住癌细胞生长的速度，不少都已经扩散到其他的器官去了。
然而，所有人都对王奶奶说了谎，谎称她胃上的癌细胞扩散速度得到了控制，现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说的时候，王奶奶还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
葛晴差一点就掉下泪来，还好有安明轩及时揽住了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心里的难过得到了缓
解。
终于，在所有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们和王奶奶的家人取得了联系。
但是不曾想，她的家人一过来，就更想把这个病入膏矿的老太太推的远远的。
最后的那段日子，是他们陪着王奶奶一起渡过的。
她一天天的消瘦，就算是每天都打营养针，但是根本抑制不住王奶奶渐渐瘦弱的趋势。
那天，王奶奶闭上眼睛，看到了真真正正的天使。
她的全身都闪烁着光芒，洁白的不容侵犯。
“走吧。”
天使挥了一挥手，一阵光亮在王奶奶的眼前掠过。
王奶奶睁开了眼睛，葛沽，葛晴和安明轩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奶奶，怎么了？”
葛晴看到这么多天以来，王奶奶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光彩，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但是王奶奶竟然半坐起了身子，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按理来说，王奶奶早就已经吃不下饭了，也不能有这样的力气了。
三个人中，只有葛沽的表情开始从震惊慢慢转变为了悲伤。
王奶奶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话一样，一说就说个不停，不过这些话大都是对葛晴和安明轩的交代。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论遇到什么事情，相信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
安明轩和葛晴面面相觑，连忙点头。
“奶奶，您就放心吧。”
对两个人说了很多，最后，王奶奶才开始对葛沽说。
这时候，王奶奶的劲头已经明显的不如刚才了。
“奶奶，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不急，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我们一直都在这呢……”
安明轩上前劝说到。
但是王奶奶却摇了摇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