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制作提案书 06
过了一阵子，声音突然停止。宇柠从隔板后方探出小小的脸庞，鼻子两旁微微皱起：
“喂......雨梁......冷静想想，这样不是依然像是我们低头请她指导我们提案吗？”
敷衍地对偶然回神的宇柠洗脑——不，是说服了一个小时，才发现会议时间已经到了。
雨梁通知宇柠，拿着投影机走出办公室。到了会议室后发现臻欣已经抵达，坐在白板前的椅子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她一看到宇柠就露出挑拨的神情：
“哎呀，宇柠，你还真的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要知道自己的无能而逃跑了呢。”
宇柠平静地摇摇头：
“你在说什么啊？稻草头，难得你肯跟我们分享宝贵的知识，我怎么可能缺席呢？今天请多多指教，我会高兴地听你说明的。”
宇柠一本正经地说完就坐到位置上。臻欣扫兴地默不吭声，眨了眨眼后，一副感到不太舒服的样子皱紧眉头。
但是雨梁看到了。宇柠就座的瞬间，低着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那是吐出长舌的邪恶微笑。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
雨梁捏了一把冷汗地低下头：
“臻欣，今天非常谢谢你，有获得上司的许可吗？”
听到雨梁的疑问，臻欣点点头：
“有的，报告社长的事情时，部长还面露苦笑地说：‘尽可能的协助他们吧’。”
“那真是。”
出乎意料的好意。os部长应该是那个看起来像是女中豪杰的人吧？之前在举办欢迎会的餐厅曾经遇见过。应该再去打一次招呼比较好吧？顺便为这次的事情道谢。
“那么......快一点开始吧？毕竟时间宝贵。”
雨梁同意臻欣的意见，将投影机设置在桌上后，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
臻欣轻吸一口气后摆出正经的表情说道：
“那我开始说明提案书的制作方法，首先请看这张图。”
投影机的灯光在白板上照射出一张投影机，是由箭头和方框组成的流程图。第一个方框里写着‘筛选提出项目’，接着是‘决定提案书架构’、‘制作客户要求事项对应表’等。
臻欣不知从哪里拿出指挥棒敲打白板。
“虽然我昨天有提过提案概念，但请你们先忘记。我先从没有业务经验的人也听得懂的制作提案书技术理论开始说起。只要依照这个流程，就算是笨——外行人也可以做出个像样的成品。”
“等等！你刚才看着我打算说什么？”
“你多心了。那先看第一个项目，必须先确认提出项目。”
“......？除了提案书和估价表以外，还要提出什么吗？”
听到雨梁的疑问，臻欣对他露出柔和的笑容：
“是的，例如我经手过的项目，就曾需要公司简介、计划成员的履历、项目实绩等资料，还需要成员的资格证书。要求你提出认证机关的证明表示自己确实拥有资格。”
喔......
臻欣看到呆愣的雨梁，微微地侧着头：
“就算统称为提案文件，但根据每个项目的需求，必须提出的资料也不同。如果不事先确认提出项目，就无法估计全体的作业量。因此请务必率先确认提出事项......这次的rfp有注明要提出什么吗？”
“呃......请等一下喔。”
雨梁翻起手边的rfp。记载在最后一页......啊，找到了。
“提案书、估价表、公司简介......以上需纸本两份，电子文件一份，还有nda......？必须在收到rfp后三天之内提交。”
“保密协议啊，那等一下再说明......嗯，原来如此，只需要公司简介的话，就可以沿用网页上的介绍，也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如此一来就可以全心制作提案书和估价表了。”
臻欣说着：“接着”便拿起指挥棒在投影机上移动：
“第二项就是‘决定提案书架构’。”
“什么？提案架构什么的早就决定了啊，核心用catalyst的65系统，边缘交换器使用29系列，而firewall则。”
“技术白痴安静地听好喔，不是提案架构，而是提案书的架构，也可以说成确认章节吧。”
臻欣操作电脑切换投影机。使用缩排排版的清单列表充满整个屏幕。
“如果让纯粹的工程师制作提案书，大多都会写成详细的架构图——制式流程或物理、逻辑架构图就结束了，但是那都只是提案书的一部分而已。这个步骤的目的就是要思考这次的提案需要制作哪些投影片、制作好的投影片要以什么顺序排列。”
臻欣指着清单中的第一项。
“这边列出来的是一般基础建设提案书的章节；因为没有标准答案，所以只是个例子而已——但是我觉得可以当作这次的参考，应该说，因为很麻烦所以就请你们使用吧。”
“真粗糙......”
“对初学者而言这样就够了，不必白费功夫，要应用请等学好基础以后再说。”
随着臻欣的带领继续阅读清单。
首先是封面、前言、目录、提案摘要、提案重点，接着是全体架构、详细说明各提案组件的细节、项目人力配置图、建构日程表、运用规格和成果发表......原来如此，真的有很多项目，只有架构图是不够的，难怪臻欣看到宇柠的资料会那么吃惊。
“确立提案书章节有几个利于自己检讨的优点。第一点，和确认提出项目一样，可以评估全体作业量。第二点可以事先决定提案书的页数——先不论这次，这时候最好能够事先知道有几页可以使用。最后一点相当重要，若是先决定章节，几个负责人就可以同时进行作业，如此一来就可以各自制作负责章节，最后再统整为一份就好了吧？但如果事先不决定整体架构就无法办到。因此越大型的提案书，就越需要事前讨论好章节事宜。”
“原来如此......”
“这次有我、雨梁和宇柠三个人，待会儿就把列表上的项目均分为三等份吧。以单纯的计算来说，应该可以以三倍的速度完成提案书。”
喔喔喔喔。
雨梁不禁发出赞叹声。好厉害，当机立断就是指这样吧？突然解决了毫无头绪的局面，说明内容不但具体又毫无头绪的局面，说明内容不但具体又毫无犹疑之处......抱歉，说老实话，原本真的是太先看臻欣了，臻欣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是打工时期累积的知识？到底是怎么样的专科学生啊？回想一下自己的大学时代后，都感到羞耻了。
雨梁突然发现宇柠着迷地探出身体；好像是发现雨梁的视线，惊觉地重新板起一张脸，坐回原位。
......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你刚才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了。
臻欣继续节奏轻快地说明。
必须将rfp的内容制成列表，转载至客户要求对应表，确认是否有遗漏。制作估价表前需先筛选出估价项目，另外还要制作估价表取得处、原价、利润率的一览表，并且应确保有10%的利润率，若低于5%必须征求社长裁决，当然0%是不可能列入考虑的。制作估价表时一定要准备备注栏，详细记载前提条件。如果和支付方的认知有所出入，可能会发生要自己负担费用的状况，所以务必要确认客户的支付日期。
嗯，确实很好懂，虽然很好懂。
“两个人都没问题吗？跟得上吗？”
“勉......勉强......”
雨梁拼命记笔记的同时，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即使说明相当简单易懂，可以一次消化的量还有限。接二连三出现的专有名词和概念让雨梁几乎要中途退出了。宇柠看来完全放弃理解内容，开始在记事本上画鳕鱼罐头的涂鸦，喂！
宇柠再努力一点啊！你刚才不是让我见识到你的干劲吗？
“好，说明结束，辛苦了。”
三十分钟后。
听到臻欣的声音，雨梁放松全身的肌肉，全身的疲劳一口气涌上。累死人了......上次努力听别人的说明已经是学开车的时候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大学上课......说好不提这个话题。
臻欣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询问：
“那个......是我的说明太难懂了吗？你看起来很累。”
“......啊，不是的。”
雨梁连忙摇头，抬起单手按着嘴角，按摩脸颊的肌肉：
“没问题的！只是......陌生的领域让我有点错乱而已，但是臻欣的说明相当简单明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办得到。”
“这样就好了。”
担心的神色依旧没有从臻欣的脸上褪去。雨梁看向笔记说道：
“啊，那关于这个nda......？可以请你说明吗？”
“啊。”
臻欣说声‘对呢！真是抱歉’后便转回电脑方向，开始操作触屏板。过了一阵子，白板上出现契约书的相关说明。
“nda......non-disclosureagrwwment，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指保密协定。就是必须遵守不将rfp上的情报告诉第三者，不沿用于其他专案等的约定。进行提案时，无论如何都需要将客户的内部情报提供给供货商，所以借此方法避开风险。”
移动投影片的显示画面，在第x条（解决纷争）的项目底下，标示着（甲）（已）的签名盖章处。
臻欣眯起浑圆的双眼：
“我们该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确认这份nda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签名盖章后就可以提出了。虽然只有这样就好。”
“......？怎么了吗？”
有什么地方需要留意吗？
依照刚才的说明，nda就是‘不滥用客户情报’的契约，既然如此，签名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吧？但是臻欣稍微歪了一下嘴角说道：“不。”
“契约书是最麻烦的东西了，有许多外行人不懂的措辞，稀松平常的形容方式也可能潜藏着法律危机，原本是必须经由专门的法务部门或顾问律师确认的。”
“律师......吗？”
“是的。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小题大做，但是法律问题真的是危机四伏。曾经有一家公司因为nda中一项禁止项目架构横向发展的项目，之后造成该公司无法开发、提供相同类型的服务。其他还有因为现场工作人员擅自签下契约，事后被告上法院时，该契约变成了要求赔偿的根据——所以我之前待的公司，都以近乎神经质的态度看待契约书。”
“......”
看到噤声不语的雨梁，臻欣的视线在空中游移：
“其实，我无法处理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呢？要去拜托总务部帮我们确认吗？”
“总务部......是那个人事负责人吗？”
脑海中浮现温文儒雅的长发男性。光想到这个人就满腹怒火，将自己骗进信捷系统公司的元凶......让他确认契约书？开玩笑的吧？如果拜托那个骗子，别说仔细检查内文了，或许还会混入奇怪的项目。像是一天工作十二小时，年休减少一半等。
臻欣支吾其词地说道：
“我其实也不想拜托他......通常社长怎么办呢？”
“要问问社长吗？”
“我不想和那个人说话，会被强迫接受多余的工作。”
喔，真是个不受欢迎的社长。不过，他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对话中断。
突然传出一阵细碎的打字声。雨梁和臻欣两人同时转头，发现宇柠坐在电脑前，专心地敲打着键盘。瞪大的双眼满怀喜悦地盯着终端视窗。
“......很好，将community[65001:300]放入acl。local-preference设定为200.只要将壅塞连线中的接收流量设为田，就可以暂时将壅塞情况分散至待机系统。呵......呵呵呵，很好，很好，率直的举动真是太棒了。那么......能够分散的通讯是。”
“嘿！”
臻欣用手指将笔记本电脑的无线lan开关关闭，终端窗口上的文字应声停止。宇柠的脸色一口气变得苍白。
“喂......喂？你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宇柠几乎是用跳起来的气势从椅子上站起。臻欣露出一副嫌她‘吵死人了’的表情推回逼近的宇柠：
“你才是在做什么呢？别人还在说明，你就已经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你有接受别人教导的自觉吗？”
“没办法啊！客人传来要求紧急对应的电子邮件啊！而且你在telnet中切断联机，如果存取中的路由器发生什么问题你要怎么办啊？”
“看你只输入show系列的指令，那应该就没问题吧。万一没有保存设定，也只是回归原先的路由而已。”
......
看得真清楚，吵架的水平也太高了，竟然在只要踏错一步就会酿成大祸的地方吵架。
宇柠啧了一声回到座位上，粗鲁地盘起纤细的腿。
“你刚才不是说结束了吗？还说什么辛苦了。”
“那是几分钟以前的事情啊......那之后还谈了nda的话题，我跟雨梁还在烦恼法务确认该怎么办，你都没听到吗？”
“法务确认？”
“确认契约书！像我们这种外行人，一般是很难处理的吗？”
宇柠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臻欣，歪着头抬起一边眉毛说道：
“这种事交给雨桑就好啦。”
......?
室内一片沉默。
臻欣和雨梁两人面面相觑。
“咦？确认nda？好啊，什么时候要交给你？今天？可以啊，绰绰有余呢。我下班之前会检查好还给你们，交给我吧！”
雨桑接下数据用开朗的声音允诺，一回到座位上就开始扫视文件，好像很快地就找到问题点，开始将便条贴在资料文本上。
雨梁歪着头说道：
“......吓我一大跳，原来平常是雨桑在帮社长确认项目的契约书。”
宇柠得意地露出“哼哼”的笑声，双手插在腰上扬起下巴：
“不光是只有确认契约书喔，与客户进行法务交涉、债权回收、推动遵守契约等工作也都是雨桑在做喔！雨桑很厉害的！”
“厉害的又不是你，骄傲个什么劲啊，烦死人了。”
臻欣的恶言恶语显得没有气势。
雨梁心想，臻欣应该是因为出乎意料的发展而感到吃惊吧，死命盯着雨桑手边看。雨桑害羞地笑着说道：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啦，我没有什么法律相关的资格，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有样学样？”
“嗯，我以前曾在某个公司的法务部上班。当初经常处理麻烦的案件，因此学了很多相关的事情。”
宇柠一声不响地靠到雨梁身旁，用纤细的手肘轻撞雨梁的手臂：
“怎么样？雨梁，我们公司不全都是垃圾吧？”
雨梁默默地点头。的确，臻欣的业务知识和雨桑的法务相关技能，再加上宇柠的技术能力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至少不输给只有公司的名声显赫的那些小角色se。
雨梁紧握双拳，重新看向宇柠和臻欣两人，表情严肃了起来：
“那我们也分头进行自己的工作，决定分工之后一口气完成提案书吧。下周一......不，要在这周内完成原案，麻烦两位了！”
“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宇柠愉快地如此说，然后笑了。
“喂......雨梁......冷静想想，这样不是依然像是我们低头请她指导我们提案吗？”
敷衍地对偶然回神的宇柠洗脑——不，是说服了一个小时，才发现会议时间已经到了。
雨梁通知宇柠，拿着投影机走出办公室。到了会议室后发现臻欣已经抵达，坐在白板前的椅子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她一看到宇柠就露出挑拨的神情：
“哎呀，宇柠，你还真的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要知道自己的无能而逃跑了呢。”
宇柠平静地摇摇头：
“你在说什么啊？稻草头，难得你肯跟我们分享宝贵的知识，我怎么可能缺席呢？今天请多多指教，我会高兴地听你说明的。”
宇柠一本正经地说完就坐到位置上。臻欣扫兴地默不吭声，眨了眨眼后，一副感到不太舒服的样子皱紧眉头。
但是雨梁看到了。宇柠就座的瞬间，低着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那是吐出长舌的邪恶微笑。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
雨梁捏了一把冷汗地低下头：
“臻欣，今天非常谢谢你，有获得上司的许可吗？”
听到雨梁的疑问，臻欣点点头：
“有的，报告社长的事情时，部长还面露苦笑地说：‘尽可能的协助他们吧’。”
“那真是。”
出乎意料的好意。os部长应该是那个看起来像是女中豪杰的人吧？之前在举办欢迎会的餐厅曾经遇见过。应该再去打一次招呼比较好吧？顺便为这次的事情道谢。
“那么......快一点开始吧？毕竟时间宝贵。”
雨梁同意臻欣的意见，将投影机设置在桌上后，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
臻欣轻吸一口气后摆出正经的表情说道：
“那我开始说明提案书的制作方法，首先请看这张图。”
投影机的灯光在白板上照射出一张投影机，是由箭头和方框组成的流程图。第一个方框里写着‘筛选提出项目’，接着是‘决定提案书架构’、‘制作客户要求事项对应表’等。
臻欣不知从哪里拿出指挥棒敲打白板。
“虽然我昨天有提过提案概念，但请你们先忘记。我先从没有业务经验的人也听得懂的制作提案书技术理论开始说起。只要依照这个流程，就算是笨——外行人也可以做出个像样的成品。”
“等等！你刚才看着我打算说什么？”
“你多心了。那先看第一个项目，必须先确认提出项目。”
“......？除了提案书和估价表以外，还要提出什么吗？”
听到雨梁的疑问，臻欣对他露出柔和的笑容：
“是的，例如我经手过的项目，就曾需要公司简介、计划成员的履历、项目实绩等资料，还需要成员的资格证书。要求你提出认证机关的证明表示自己确实拥有资格。”
喔......
臻欣看到呆愣的雨梁，微微地侧着头：
“就算统称为提案文件，但根据每个项目的需求，必须提出的资料也不同。如果不事先确认提出项目，就无法估计全体的作业量。因此请务必率先确认提出事项......这次的rfp有注明要提出什么吗？”
“呃......请等一下喔。”
雨梁翻起手边的rfp。记载在最后一页......啊，找到了。
“提案书、估价表、公司简介......以上需纸本两份，电子文件一份，还有nda......？必须在收到rfp后三天之内提交。”
“保密协议啊，那等一下再说明......嗯，原来如此，只需要公司简介的话，就可以沿用网页上的介绍，也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如此一来就可以全心制作提案书和估价表了。”
臻欣说着：“接着”便拿起指挥棒在投影机上移动：
“第二项就是‘决定提案书架构’。”
“什么？提案架构什么的早就决定了啊，核心用catalyst的65系统，边缘交换器使用29系列，而firewall则。”
“技术白痴安静地听好喔，不是提案架构，而是提案书的架构，也可以说成确认章节吧。”
臻欣操作电脑切换投影机。使用缩排排版的清单列表充满整个屏幕。
“如果让纯粹的工程师制作提案书，大多都会写成详细的架构图——制式流程或物理、逻辑架构图就结束了，但是那都只是提案书的一部分而已。这个步骤的目的就是要思考这次的提案需要制作哪些投影片、制作好的投影片要以什么顺序排列。”
臻欣指着清单中的第一项。
“这边列出来的是一般基础建设提案书的章节；因为没有标准答案，所以只是个例子而已——但是我觉得可以当作这次的参考，应该说，因为很麻烦所以就请你们使用吧。”
“真粗糙......”
“对初学者而言这样就够了，不必白费功夫，要应用请等学好基础以后再说。”
随着臻欣的带领继续阅读清单。
首先是封面、前言、目录、提案摘要、提案重点，接着是全体架构、详细说明各提案组件的细节、项目人力配置图、建构日程表、运用规格和成果发表......原来如此，真的有很多项目，只有架构图是不够的，难怪臻欣看到宇柠的资料会那么吃惊。
“确立提案书章节有几个利于自己检讨的优点。第一点，和确认提出项目一样，可以评估全体作业量。第二点可以事先决定提案书的页数——先不论这次，这时候最好能够事先知道有几页可以使用。最后一点相当重要，若是先决定章节，几个负责人就可以同时进行作业，如此一来就可以各自制作负责章节，最后再统整为一份就好了吧？但如果事先不决定整体架构就无法办到。因此越大型的提案书，就越需要事前讨论好章节事宜。”
“原来如此......”
“这次有我、雨梁和宇柠三个人，待会儿就把列表上的项目均分为三等份吧。以单纯的计算来说，应该可以以三倍的速度完成提案书。”
喔喔喔喔。
雨梁不禁发出赞叹声。好厉害，当机立断就是指这样吧？突然解决了毫无头绪的局面，说明内容不但具体又毫无头绪的局面，说明内容不但具体又毫无犹疑之处......抱歉，说老实话，原本真的是太先看臻欣了，臻欣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是打工时期累积的知识？到底是怎么样的专科学生啊？回想一下自己的大学时代后，都感到羞耻了。
雨梁突然发现宇柠着迷地探出身体；好像是发现雨梁的视线，惊觉地重新板起一张脸，坐回原位。
......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你刚才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了。
臻欣继续节奏轻快地说明。
必须将rfp的内容制成列表，转载至客户要求对应表，确认是否有遗漏。制作估价表前需先筛选出估价项目，另外还要制作估价表取得处、原价、利润率的一览表，并且应确保有10%的利润率，若低于5%必须征求社长裁决，当然0%是不可能列入考虑的。制作估价表时一定要准备备注栏，详细记载前提条件。如果和支付方的认知有所出入，可能会发生要自己负担费用的状况，所以务必要确认客户的支付日期。
嗯，确实很好懂，虽然很好懂。
“两个人都没问题吗？跟得上吗？”
“勉......勉强......”
雨梁拼命记笔记的同时，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即使说明相当简单易懂，可以一次消化的量还有限。接二连三出现的专有名词和概念让雨梁几乎要中途退出了。宇柠看来完全放弃理解内容，开始在记事本上画鳕鱼罐头的涂鸦，喂！
宇柠再努力一点啊！你刚才不是让我见识到你的干劲吗？
“好，说明结束，辛苦了。”
三十分钟后。
听到臻欣的声音，雨梁放松全身的肌肉，全身的疲劳一口气涌上。累死人了......上次努力听别人的说明已经是学开车的时候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大学上课......说好不提这个话题。
臻欣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询问：
“那个......是我的说明太难懂了吗？你看起来很累。”
“......啊，不是的。”
雨梁连忙摇头，抬起单手按着嘴角，按摩脸颊的肌肉：
“没问题的！只是......陌生的领域让我有点错乱而已，但是臻欣的说明相当简单明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办得到。”
“这样就好了。”
担心的神色依旧没有从臻欣的脸上褪去。雨梁看向笔记说道：
“啊，那关于这个nda......？可以请你说明吗？”
“啊。”
臻欣说声‘对呢！真是抱歉’后便转回电脑方向，开始操作触屏板。过了一阵子，白板上出现契约书的相关说明。
“nda......non-disclosureagrwwment，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指保密协定。就是必须遵守不将rfp上的情报告诉第三者，不沿用于其他专案等的约定。进行提案时，无论如何都需要将客户的内部情报提供给供货商，所以借此方法避开风险。”
移动投影片的显示画面，在第x条（解决纷争）的项目底下，标示着（甲）（已）的签名盖章处。
臻欣眯起浑圆的双眼：
“我们该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确认这份nda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签名盖章后就可以提出了。虽然只有这样就好。”
“......？怎么了吗？”
有什么地方需要留意吗？
依照刚才的说明，nda就是‘不滥用客户情报’的契约，既然如此，签名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吧？但是臻欣稍微歪了一下嘴角说道：“不。”
“契约书是最麻烦的东西了，有许多外行人不懂的措辞，稀松平常的形容方式也可能潜藏着法律危机，原本是必须经由专门的法务部门或顾问律师确认的。”
“律师......吗？”
“是的。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小题大做，但是法律问题真的是危机四伏。曾经有一家公司因为nda中一项禁止项目架构横向发展的项目，之后造成该公司无法开发、提供相同类型的服务。其他还有因为现场工作人员擅自签下契约，事后被告上法院时，该契约变成了要求赔偿的根据——所以我之前待的公司，都以近乎神经质的态度看待契约书。”
“......”
看到噤声不语的雨梁，臻欣的视线在空中游移：
“其实，我无法处理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呢？要去拜托总务部帮我们确认吗？”
“总务部......是那个人事负责人吗？”
脑海中浮现温文儒雅的长发男性。光想到这个人就满腹怒火，将自己骗进信捷系统公司的元凶......让他确认契约书？开玩笑的吧？如果拜托那个骗子，别说仔细检查内文了，或许还会混入奇怪的项目。像是一天工作十二小时，年休减少一半等。
臻欣支吾其词地说道：
“我其实也不想拜托他......通常社长怎么办呢？”
“要问问社长吗？”
“我不想和那个人说话，会被强迫接受多余的工作。”
喔，真是个不受欢迎的社长。不过，他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对话中断。
突然传出一阵细碎的打字声。雨梁和臻欣两人同时转头，发现宇柠坐在电脑前，专心地敲打着键盘。瞪大的双眼满怀喜悦地盯着终端视窗。
“......很好，将community[65001:300]放入acl。local-preference设定为200.只要将壅塞连线中的接收流量设为田，就可以暂时将壅塞情况分散至待机系统。呵......呵呵呵，很好，很好，率直的举动真是太棒了。那么......能够分散的通讯是。”
“嘿！”
臻欣用手指将笔记本电脑的无线lan开关关闭，终端窗口上的文字应声停止。宇柠的脸色一口气变得苍白。
“喂......喂？你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宇柠几乎是用跳起来的气势从椅子上站起。臻欣露出一副嫌她‘吵死人了’的表情推回逼近的宇柠：
“你才是在做什么呢？别人还在说明，你就已经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你有接受别人教导的自觉吗？”
“没办法啊！客人传来要求紧急对应的电子邮件啊！而且你在telnet中切断联机，如果存取中的路由器发生什么问题你要怎么办啊？”
“看你只输入show系列的指令，那应该就没问题吧。万一没有保存设定，也只是回归原先的路由而已。”
......
看得真清楚，吵架的水平也太高了，竟然在只要踏错一步就会酿成大祸的地方吵架。
宇柠啧了一声回到座位上，粗鲁地盘起纤细的腿。
“你刚才不是说结束了吗？还说什么辛苦了。”
“那是几分钟以前的事情啊......那之后还谈了nda的话题，我跟雨梁还在烦恼法务确认该怎么办，你都没听到吗？”
“法务确认？”
“确认契约书！像我们这种外行人，一般是很难处理的吗？”
宇柠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臻欣，歪着头抬起一边眉毛说道：
“这种事交给雨桑就好啦。”
......?
室内一片沉默。
臻欣和雨梁两人面面相觑。
“咦？确认nda？好啊，什么时候要交给你？今天？可以啊，绰绰有余呢。我下班之前会检查好还给你们，交给我吧！”
雨桑接下数据用开朗的声音允诺，一回到座位上就开始扫视文件，好像很快地就找到问题点，开始将便条贴在资料文本上。
雨梁歪着头说道：
“......吓我一大跳，原来平常是雨桑在帮社长确认项目的契约书。”
宇柠得意地露出“哼哼”的笑声，双手插在腰上扬起下巴：
“不光是只有确认契约书喔，与客户进行法务交涉、债权回收、推动遵守契约等工作也都是雨桑在做喔！雨桑很厉害的！”
“厉害的又不是你，骄傲个什么劲啊，烦死人了。”
臻欣的恶言恶语显得没有气势。
雨梁心想，臻欣应该是因为出乎意料的发展而感到吃惊吧，死命盯着雨桑手边看。雨桑害羞地笑着说道：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啦，我没有什么法律相关的资格，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有样学样？”
“嗯，我以前曾在某个公司的法务部上班。当初经常处理麻烦的案件，因此学了很多相关的事情。”
宇柠一声不响地靠到雨梁身旁，用纤细的手肘轻撞雨梁的手臂：
“怎么样？雨梁，我们公司不全都是垃圾吧？”
雨梁默默地点头。的确，臻欣的业务知识和雨桑的法务相关技能，再加上宇柠的技术能力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至少不输给只有公司的名声显赫的那些小角色se。
雨梁紧握双拳，重新看向宇柠和臻欣两人，表情严肃了起来：
“那我们也分头进行自己的工作，决定分工之后一口气完成提案书吧。下周一......不，要在这周内完成原案，麻烦两位了！”
“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宇柠愉快地如此说，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