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绝不失败?提案活动 04
在上海大学站换乘到二号线，娄山关路站下车徒步五分钟，便可抵达智平产业的总公司。
是一栋有着沉稳感觉的十八层办公大厦。门厅前的广场有着高耸的拱门，玻璃制的屋顶透进明亮的阳光。大厅的墙壁为大理石材质，穿着衬衫的上班族，匆忙地在这个以白色为基底的空间中来来去去。
雨梁一脸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幅景象和信捷系统公司的复合大楼相差甚远。景观植物搭配前卫的装置艺术品，大厅的一角还设有典雅的咖啡摊。这......这差距也太夸张了吧。这奢华的气氛让人难以相信一样都是设在日本的公司。
“雨梁，你在做什么？走咯!”
穿着西装的宇柠转头隔着肩膀呼喊他。她今天的穿着相当正式，白色的女用衬衫搭配炭灰色的西装外套和及膝的裙子。但由于身高的因素，还是无法抹去孩子气的印象......说好听点就像是参加就职活动的大学生。
雨梁快步赶上宇柠，重新背好公文包左顾右盼。
“是间......很大的公司呢。”
雨梁轻声低喃。宇柠露出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啊’的表情哼了一声；
“毕竟资本额是过亿啊，是股票也有上市的大企业呢。由于市场不是针对个人用户，所以一般知名度并不高。你好歹也是经历过就职活动的人，多少记一下业界前二、三名的企业吧。”
“对不起......”
还是一样毫不留情地正中痛处。这个人虽然总是话中带刺，不过都很有道理呢。明明日常对话就那么随便乱来。
算了，这就代表确实将工作和工作以外的事情划分来吧？这一点真是了不起，公私区分得相当清楚。
“啊，那个咖啡摊的新菜单是鳕鱼堡呢。”
“雨梁，我突然有急事，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前功尽弃啊！
可恶，才刚另眼相看就这样......把我的尊敬还来！
雨梁拉着对鳕鱼堡依依不舍的宇柠在大厅内前进，随着指示牌搭电梯来到说明会场，会议室前方设置着长桌，有数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的另一侧。
“承蒙您们的关照，我是信捷系统公司的雨梁。”
雨梁一低头表示来意，工作人员马上殷勤地回礼：
“恭候您们多时了，请在这里填上您的公司名称及姓名。”
工作人员递出一份收在a4文件夹的说明会参加者的名册。雨梁接过圆珠笔将自己和宇柠的名字填上。工作人员确认内容后小小地点头。
“感谢您的配合，这是说明资料和入馆证，数据右上角的数字为座位号码，请您们按照号码入座。”
“好的。”
整体规划得相当有系统呢......雨梁诚惶诚恐地收下入馆证并将一套资料递给宇柠，一踏进会议室便感受到一股冰凉的空气迎面而来。
哇......啊......
总共应该有上百个座位的大型研讨室。全新的桌椅采用一般教室的桌椅排列法进行排列，后方的墙壁设有大型投影屏幕，天花板上挂着钢琴黑的投影机......真是太高级了，这就是一流企业的设备吗？而且在来到这里的路上还有看到其他间会议室，其中好像还有比这里还要大的地方，那真的是无法想象。
雨梁瞄了宇柠一眼。
从少年美丽的脸庞无法看见任何动摇，她不为所动地确认座位号码。
“53......53号......啊！在那里吧？”
宇柠面不改色地阔步前进，一抵达自己的座位便以视线扫过四周：
“你也不要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客户都看在眼里呢。”
“咦？”
雨梁一回过神发现有几个负责会场内部的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眼光锐利，虽然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很明显地就是观察雨梁他们的举止。
“不知道客户的关键人物在哪里，所以不要掉以轻心。在那边观察的人或许就是负责审查来宾的人。”
“......”
的确，并没有任何保证，关系人员一定要等到说明会开始才会到齐，现在这个瞬间就开始进行审查也不奇怪。
雨梁眯起尖锐的双眼：
“我们身负信捷系统公司的招牌，先不论是否可以取得项目，绝不可以做出任何失态的举止。知道吗？”
“是......”
雨梁露出佩服的神情点点头后，宇柠从皮包拿出笔记用品，转着笔杆一改语气说：
“话说回来，果然如我预期，有名的供货商和电信业者全体总动员呢。这里的信息系统负责人通知的范围也挺广的，明明增加审查的工夫，还真拼命啊。”
雨梁闻言便环顾四周，确实可以看到室内充满参加者。正值壮年的绅士、运动员风格的年轻男子、职业妇女和貌似知识分子的中年男子。各式各样的人都在等待说明会开始。
原来如此，大型供货商和电信业者啊，的确有这种感觉，每个人看起来都相当干练的模样......咦？等等。
“宇柠，你认识那些人吗？”
宇柠从鼻子哼了一声：
“曾经和某些人为项目对上过啊，会来参加这种说明会的供货商我大概都知道......例如那边的三人组。”
宇柠抬起下巴示意。在会议室右后方，以壮年绅士为中心，左右站着二十五六岁的男女。
“那是大型电机制造商——adc的业务和产品营销，拼命地想要将自家的idc推销出去，所以一定会来参加像今天这种项目的说明会。然后坐在后方两个座位的是电信业的龙头——neteffect，坐在最后方的是外资si公司——inherritance......其他人虽然一时想不起名字，但也都是有名的公司。”
......
雨梁咽下一口气，深深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这种大企业齐聚的场合，像我们这种小公司真的可以来吗？而且自己还只是个菜鸟，虽然有资深的宇柠跟着，但是她的外表那么小孩子气。只要一想到周遭的眼光。
此时雨梁的背后突然一阵骚动。
一回过头，便看见穿着西装的集团进入室内，总共三人......不，是四人。年龄约二十后半致三十前半，全体带着从容的表情悠然前进。
......？
那个集团是......？周围的人为何会如此议论纷纷？
“jtw。”
隐约听见宇柠用嘶哑的声音低喃，雨梁不可置信地眨眼：
“jtw？他们吗？”
即使是不熟悉it业界的雨梁也知道这个名字。国内最大型的电信公司，服务范围囊括手机、室内电话、网络通讯联机的超大型企业。不断膨胀的产业领域已经不仅止于电信类，甚至延伸至不动产、出版业等各式各样的领域，目前没有触及的可能只剩下银行业，是世界屈指可数采用多角化经营策略的公司。毋庸置疑是个超大型企业。
“连那种大型公司也来参加啊......”
雨梁目瞪口呆地嘟囔着。
如此一来不用等我们来，打从一开始的胜算就是零啊......不，应该是负数吧。当雨梁正想如此接着说时不禁噤口。宇柠的表情相当可怕，眉头紧皱眼神如冰雪般冷酷。
“宇柠......？”
怎么了？为何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雨梁侧着头打算询问宇柠是否看到认识的人时，会议室的麦克风就响起了噪音：
“让各位久等了，说明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就座。”
演讲台上站着一名年轻的会场工作人员，他环顾会场，确认场内平静下来后继续开口：
“诚心感谢各位抽空参加智平产业的rfp说明会。此计划是本公司今年it投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绝对不允许任何的失败。各位来宾皆是在相同的项目中，有取得成功经验的公司，请各位务必协助本公司的计划，请多多指教。”
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鞠躬，开始继续说明事务性的注意事项。发放的数据原则上禁止影印，如有必要须经由允许方可影印。提案结束后，发放的数据需要全数归还，并删除提案数据。若为了取得估价数据而必须提供数据给其他公司时，请事先签订保密协议。
规定相当地严苛呢。
雨梁一边笔记，一边想起昨天调查的rfp内容。
requestforproposal——中文译为提案要求书。原本多以口头约定为主，但由于系统开发容易发生争执，为求能够正常开发因此导入了这样的方法。
以往在架构系统的流程上，是先让供货商听取客户的要求，然后以此为基准来制作估价表，提出提案书。但是如此的话，就会容易发生各业者听取的重点不同，或是关于确认完毕的事情出现不同的理解、解释错误等情况。因此，用户在事前将要求事项先整理成文件，分发给厂商的方法就被广泛运用，这就是rfp。
用户针对对于开发的系统明文规定它的规格，交给供货商并委以进行提案，以求公正。因此不对各公司开发现况洽询，关于本文的解说仅止在rfp说明会上举行，若尚有疑问将以电子邮件来进行回答。就连跟其他供货商之间的问答项目，也会在当日知会其他提案厂商，彻底贯彻公平的原则。
过去的系统开发情况应该是很惨烈吧，只要看rfp的制作指导网站就知道，上面都会指示，必须巨细靡遗，连常识般的事项也要加以记载。还可看到‘为了解决开发延宕的问题，必须要有完善的定期回报系统等意见，以前曾有供货商到了截止日期之后才回报会延迟的情况吧。’智平产业的说明会会如此死板也不无道理。
“以上是敝公司提出的注意事项，接下来请系统总部的沅玲为各位说明rfp内容，沅玲课长”
有个人影从演讲台右侧走上台。
雨梁眨了眨眼。
是名女性。
高挑的鼻梁，如蜡像般洁白的肌肤及仿佛模特儿人形的身材比例，淡灰色的细长双眼给人一种如澄清的湖泊般沉稳的印象，她静静地站在演讲台上环顾会场：
“我是系统部门的沅玲，负责整合此项目以及制作rfp。今天请各位多多指教。”
雨梁不禁屏息。整合项目和制作rfp的负责人，难道......
“宇柠......那个人......”
雨梁压低声音询问宇柠，她好像也得到相同的结论，神色僵硬地点头。
下令禁止社长进入的负责人。
雨梁再度抬头仰望演讲台，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向所有来宾致词。
......这个人生气地甩头离开应酬？
完全无法想象。感觉是一名纤细、温和的女性啊。莫非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和社长发生争执的是那一位。
瞬间与女子四目相对。
雨梁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股寒意窜上背脊。
雨梁双手握紧座位的椅脚，指尖不断颤抖，忍不住发出喘息声。
......什么？那个眼神是？
如无底洞、古木树洞般的眼神，光是凝视就仿佛掉入深渊之中。
无。
这个人的眼神是无。
毫无感情，静静地吞噬周遭的光芒，无法确认她是否对眼中所看见的事物有感觉，从她的眼神当中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气。
是一栋有着沉稳感觉的十八层办公大厦。门厅前的广场有着高耸的拱门，玻璃制的屋顶透进明亮的阳光。大厅的墙壁为大理石材质，穿着衬衫的上班族，匆忙地在这个以白色为基底的空间中来来去去。
雨梁一脸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幅景象和信捷系统公司的复合大楼相差甚远。景观植物搭配前卫的装置艺术品，大厅的一角还设有典雅的咖啡摊。这......这差距也太夸张了吧。这奢华的气氛让人难以相信一样都是设在日本的公司。
“雨梁，你在做什么？走咯!”
穿着西装的宇柠转头隔着肩膀呼喊他。她今天的穿着相当正式，白色的女用衬衫搭配炭灰色的西装外套和及膝的裙子。但由于身高的因素，还是无法抹去孩子气的印象......说好听点就像是参加就职活动的大学生。
雨梁快步赶上宇柠，重新背好公文包左顾右盼。
“是间......很大的公司呢。”
雨梁轻声低喃。宇柠露出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啊’的表情哼了一声；
“毕竟资本额是过亿啊，是股票也有上市的大企业呢。由于市场不是针对个人用户，所以一般知名度并不高。你好歹也是经历过就职活动的人，多少记一下业界前二、三名的企业吧。”
“对不起......”
还是一样毫不留情地正中痛处。这个人虽然总是话中带刺，不过都很有道理呢。明明日常对话就那么随便乱来。
算了，这就代表确实将工作和工作以外的事情划分来吧？这一点真是了不起，公私区分得相当清楚。
“啊，那个咖啡摊的新菜单是鳕鱼堡呢。”
“雨梁，我突然有急事，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前功尽弃啊！
可恶，才刚另眼相看就这样......把我的尊敬还来！
雨梁拉着对鳕鱼堡依依不舍的宇柠在大厅内前进，随着指示牌搭电梯来到说明会场，会议室前方设置着长桌，有数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的另一侧。
“承蒙您们的关照，我是信捷系统公司的雨梁。”
雨梁一低头表示来意，工作人员马上殷勤地回礼：
“恭候您们多时了，请在这里填上您的公司名称及姓名。”
工作人员递出一份收在a4文件夹的说明会参加者的名册。雨梁接过圆珠笔将自己和宇柠的名字填上。工作人员确认内容后小小地点头。
“感谢您的配合，这是说明资料和入馆证，数据右上角的数字为座位号码，请您们按照号码入座。”
“好的。”
整体规划得相当有系统呢......雨梁诚惶诚恐地收下入馆证并将一套资料递给宇柠，一踏进会议室便感受到一股冰凉的空气迎面而来。
哇......啊......
总共应该有上百个座位的大型研讨室。全新的桌椅采用一般教室的桌椅排列法进行排列，后方的墙壁设有大型投影屏幕，天花板上挂着钢琴黑的投影机......真是太高级了，这就是一流企业的设备吗？而且在来到这里的路上还有看到其他间会议室，其中好像还有比这里还要大的地方，那真的是无法想象。
雨梁瞄了宇柠一眼。
从少年美丽的脸庞无法看见任何动摇，她不为所动地确认座位号码。
“53......53号......啊！在那里吧？”
宇柠面不改色地阔步前进，一抵达自己的座位便以视线扫过四周：
“你也不要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客户都看在眼里呢。”
“咦？”
雨梁一回过神发现有几个负责会场内部的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眼光锐利，虽然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很明显地就是观察雨梁他们的举止。
“不知道客户的关键人物在哪里，所以不要掉以轻心。在那边观察的人或许就是负责审查来宾的人。”
“......”
的确，并没有任何保证，关系人员一定要等到说明会开始才会到齐，现在这个瞬间就开始进行审查也不奇怪。
雨梁眯起尖锐的双眼：
“我们身负信捷系统公司的招牌，先不论是否可以取得项目，绝不可以做出任何失态的举止。知道吗？”
“是......”
雨梁露出佩服的神情点点头后，宇柠从皮包拿出笔记用品，转着笔杆一改语气说：
“话说回来，果然如我预期，有名的供货商和电信业者全体总动员呢。这里的信息系统负责人通知的范围也挺广的，明明增加审查的工夫，还真拼命啊。”
雨梁闻言便环顾四周，确实可以看到室内充满参加者。正值壮年的绅士、运动员风格的年轻男子、职业妇女和貌似知识分子的中年男子。各式各样的人都在等待说明会开始。
原来如此，大型供货商和电信业者啊，的确有这种感觉，每个人看起来都相当干练的模样......咦？等等。
“宇柠，你认识那些人吗？”
宇柠从鼻子哼了一声：
“曾经和某些人为项目对上过啊，会来参加这种说明会的供货商我大概都知道......例如那边的三人组。”
宇柠抬起下巴示意。在会议室右后方，以壮年绅士为中心，左右站着二十五六岁的男女。
“那是大型电机制造商——adc的业务和产品营销，拼命地想要将自家的idc推销出去，所以一定会来参加像今天这种项目的说明会。然后坐在后方两个座位的是电信业的龙头——neteffect，坐在最后方的是外资si公司——inherritance......其他人虽然一时想不起名字，但也都是有名的公司。”
......
雨梁咽下一口气，深深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这种大企业齐聚的场合，像我们这种小公司真的可以来吗？而且自己还只是个菜鸟，虽然有资深的宇柠跟着，但是她的外表那么小孩子气。只要一想到周遭的眼光。
此时雨梁的背后突然一阵骚动。
一回过头，便看见穿着西装的集团进入室内，总共三人......不，是四人。年龄约二十后半致三十前半，全体带着从容的表情悠然前进。
......？
那个集团是......？周围的人为何会如此议论纷纷？
“jtw。”
隐约听见宇柠用嘶哑的声音低喃，雨梁不可置信地眨眼：
“jtw？他们吗？”
即使是不熟悉it业界的雨梁也知道这个名字。国内最大型的电信公司，服务范围囊括手机、室内电话、网络通讯联机的超大型企业。不断膨胀的产业领域已经不仅止于电信类，甚至延伸至不动产、出版业等各式各样的领域，目前没有触及的可能只剩下银行业，是世界屈指可数采用多角化经营策略的公司。毋庸置疑是个超大型企业。
“连那种大型公司也来参加啊......”
雨梁目瞪口呆地嘟囔着。
如此一来不用等我们来，打从一开始的胜算就是零啊......不，应该是负数吧。当雨梁正想如此接着说时不禁噤口。宇柠的表情相当可怕，眉头紧皱眼神如冰雪般冷酷。
“宇柠......？”
怎么了？为何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雨梁侧着头打算询问宇柠是否看到认识的人时，会议室的麦克风就响起了噪音：
“让各位久等了，说明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就座。”
演讲台上站着一名年轻的会场工作人员，他环顾会场，确认场内平静下来后继续开口：
“诚心感谢各位抽空参加智平产业的rfp说明会。此计划是本公司今年it投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绝对不允许任何的失败。各位来宾皆是在相同的项目中，有取得成功经验的公司，请各位务必协助本公司的计划，请多多指教。”
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鞠躬，开始继续说明事务性的注意事项。发放的数据原则上禁止影印，如有必要须经由允许方可影印。提案结束后，发放的数据需要全数归还，并删除提案数据。若为了取得估价数据而必须提供数据给其他公司时，请事先签订保密协议。
规定相当地严苛呢。
雨梁一边笔记，一边想起昨天调查的rfp内容。
requestforproposal——中文译为提案要求书。原本多以口头约定为主，但由于系统开发容易发生争执，为求能够正常开发因此导入了这样的方法。
以往在架构系统的流程上，是先让供货商听取客户的要求，然后以此为基准来制作估价表，提出提案书。但是如此的话，就会容易发生各业者听取的重点不同，或是关于确认完毕的事情出现不同的理解、解释错误等情况。因此，用户在事前将要求事项先整理成文件，分发给厂商的方法就被广泛运用，这就是rfp。
用户针对对于开发的系统明文规定它的规格，交给供货商并委以进行提案，以求公正。因此不对各公司开发现况洽询，关于本文的解说仅止在rfp说明会上举行，若尚有疑问将以电子邮件来进行回答。就连跟其他供货商之间的问答项目，也会在当日知会其他提案厂商，彻底贯彻公平的原则。
过去的系统开发情况应该是很惨烈吧，只要看rfp的制作指导网站就知道，上面都会指示，必须巨细靡遗，连常识般的事项也要加以记载。还可看到‘为了解决开发延宕的问题，必须要有完善的定期回报系统等意见，以前曾有供货商到了截止日期之后才回报会延迟的情况吧。’智平产业的说明会会如此死板也不无道理。
“以上是敝公司提出的注意事项，接下来请系统总部的沅玲为各位说明rfp内容，沅玲课长”
有个人影从演讲台右侧走上台。
雨梁眨了眨眼。
是名女性。
高挑的鼻梁，如蜡像般洁白的肌肤及仿佛模特儿人形的身材比例，淡灰色的细长双眼给人一种如澄清的湖泊般沉稳的印象，她静静地站在演讲台上环顾会场：
“我是系统部门的沅玲，负责整合此项目以及制作rfp。今天请各位多多指教。”
雨梁不禁屏息。整合项目和制作rfp的负责人，难道......
“宇柠......那个人......”
雨梁压低声音询问宇柠，她好像也得到相同的结论，神色僵硬地点头。
下令禁止社长进入的负责人。
雨梁再度抬头仰望演讲台，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向所有来宾致词。
......这个人生气地甩头离开应酬？
完全无法想象。感觉是一名纤细、温和的女性啊。莫非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和社长发生争执的是那一位。
瞬间与女子四目相对。
雨梁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股寒意窜上背脊。
雨梁双手握紧座位的椅脚，指尖不断颤抖，忍不住发出喘息声。
......什么？那个眼神是？
如无底洞、古木树洞般的眼神，光是凝视就仿佛掉入深渊之中。
无。
这个人的眼神是无。
毫无感情，静静地吞噬周遭的光芒，无法确认她是否对眼中所看见的事物有感觉，从她的眼神当中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