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如果会呢

    翁子南烦躁地回到书房，甲乙飞快跑回窝里充电，主人血压上升，情绪不稳，有50%的可能踹它一脚出气。

    果然，主人朝它走了过来，一脚踹在它屁。股上，它没知觉，但也会怕怕，缩在窝里摇尾巴示好。

    '滚出去！'

    呜……

    甲乙耷拉着脑瓜子巴跑掉。

    张叔瞅着甲乙欲哭无泪的样子，摸摸甲乙的头，安慰安慰甲乙，然后敲门进来书房：'先生，苏小姐来的时候有人跟在后面，安保拦着没让进。'

    '什么人？'

    '安保不认识，打印了几张监控里的抓拍图送来。'

    翁子南拿手里一看，这不是温兰兰吗？

    示意张叔去忙别的事，翁子南坐到电脑前，想给苏雯打通电话，她的手机又还在荣迪那里，就在网上给她选一款时下大热门的新手机，过几天寄来他这里，他加密处理过后，再让宋婕妤给她。

    荣迪发来消息：

    

    

    

    

    

    

    

    

    

    

    

    

    

    

    

    然后翁子南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直到季轩到了，才把门打开。

    苏雯在医院呆到晚上九点，回宿舍往床上一倒，没两分钟就睡着了，梦见了海边礁石上孤独的身影。

    温兰兰一。夜没有回来，苏雯第二天早晨起床才知道，翻找出前段时间颜靖给她的手机，给温兰兰打电话，温兰兰没接。

    颜靖今天上午进行二次手术，她暂时顾不上温兰兰这一晚上去哪了，她请了三天假就往医院去，重症监护室的探视窗前，看着医护人员给颜靖做术前检查。

    '嗨。'

    '你是？'

    季轩穿着白大褂，拉下口罩，苏雯才认了出来：'季医生，这么早就到了？'

    '凌晨一点到的a城，在子南家

    睡了一觉，天一亮就过来了。'

    '翁先生呢？'

    季轩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带她到走廊尽头，说：'子南身上有伤，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出门的时候，他有点发烧。'

    '昨天翁先生在海边吹了风。'

    '我做完手术就回去给他挂点滴。'

    '给季医生添麻烦了。'

    '别这么见外，我可没把你当外人看。'

    '我和翁先生并没有什么发展，因为颜靖受伤，还闹得有些不愉快。'

    '子南从小缺爱，年岁越大，内心越孤独，他不太会与人相处，很多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能把人气死，但在他内心里，他极度渴望被爱，渴望一个温暖而又温馨的家，现下颜靖出事，他就没了安全感，怕你因为自责或是内疚，跟颜靖跑了。'

    '颜靖都这样了，还能让他没有安全感？'

    季轩也是无奈得紧，说：'子南怕颜靖死了你会怪他，才让我来给颜靖主刀，子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每一个字又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我把颜靖弄死在手术台上，最后当医疗事故不了了之。'

    '季医生，你不会这样做吧？？'

    '哈哈，吓着了？我当然不会，子南患得患失又苍白无力，窝一肚子火发不出来，不能把你绑在他身边，也拦不你往医院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揪着一颗心，说得简白些，他就是吃醋。'

    '我不否认颜靖对我很重要，那晚颜靖不顾自己救了我，如果需要我照顾颜靖一辈子，我会答应。'

    '我表示能理解，不过感情与感激是两回事。'

    她自然拎得清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感激，但是当这两者混在一起不可分割，她的脑子里就很乱，怎么理也理不清。

    感情又有很多种，并不是只有爱情。

    颜靖要进手术室了，几名护士把颜靖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颜靖这会是清醒的，但还是不能说话，戴着氧气罩。

    颜伯父握了握儿子的手，无声给儿子打气，颜伯母含泪笑着抚扶儿子的脸颊：'不会有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颜靖吃力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苏雯，她胳膊擦伤了，可有上药？

    她说：'哥，我在外面等你，就像小时候等你放学回家。'

    颜靖动了动手指，无力抬起手擦掉她眼里的泪，但他不会让她久等的……

    季轩接颜靖进手术室，对他们说：'把他交给我，你们放心。'

    颜伯父道了声谢谢，搀着老伴儿，缓缓松开儿子的手，随后手术室的门合上，红光亮起，手术室外陷入漫长的等待和寂静。

    伍宏岩说服俩老去酒店等，俩老不愿意离开，又不能让自己成为负担，给关心他们的人添麻烦。

    苏雯给俩老

    张罗了些吃的，回到了手术室外，宋婕妤送雷雷去幼儿园，带着张佳苗一起来了，张佳苗抱着她哭：'师傅，吓死我，还好你没事。'

    '我倒希望上手术台的人是我，在这里等的是颜靖。'

    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像五个世纪一样漫长难熬。

    季轩解下口罩，松出一气，手术室外冲她笑了笑，说：'时间长了些，但手术很成功，颜靖的身体素质也很好，一身结实的肌肉，接下来观察三天，没问题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

    揪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松缓一二，苏雯顿觉身上像没了力气，扶着墙都站不稳。

    但有一双温热的大手及时搂住了她。

    季轩有意明知故问：'子南，你怎么来了？'

    翁子南只回：'信不信我马上叫婕妤过来？'

    宋婕妤带张佳苗吃午饭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吃完，季轩就举双手投降，缩回手术室换掉手术服，从医护人员通道去往重症监护室，避开跟宋婕妤打照面。

    苏雯拿手贴了贴翁子南的额头，比她烫多了，说：'你该在家休息。'

    '我想看看颜靖醒来第一时间，会不会要你以身相许？'

    '如果会呢？'

    '我拔了颜靖的氧气管。'

    '……'

    脚步声传来，她挪出他怀里，靠着墙站好。

    伍宏岩扶着颜伯父，宋婕妤和张佳苗搀着颜伯母，另外有几位警员，还有一位中年大叔，大叔看见翁子南，小跑着过来跟翁子南握手：'翁先生，谢谢，靳宸刚给我打电话了，手术何止成功，简直是完美，有季医生主刀就是不一样，你看我都高兴得忘了自我介绍……'

    翁子南垂低视线，不悦地看着大叔握住他不放的手，说：'林局长不用自我介绍，我们见过一面。'

    '是是是，前年y城的慈善晚会上，我老婆一直在做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慈善项目，我随老婆出席，有幸见了翁先生一面。'

    '林局长要在这里跟我叙旧？'

    '失礼了，失礼了。'

    林国栋，去年调来a城的刑侦局局长，见到翁子南就两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说：'颜队这次的事多亏有翁先生帮助，我替颜队和家人谢谢翁先生。'

    颜伯父要给翁子南鞠躬，翁子南先一步扶住颜伯父，把林国栋凉在一边不理，对颜伯父说：'我欣赏颜队年轻有为，没理由不帮颜队度过难关，伯父不用这样谢我，要谢也是谢您自己，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靳宸和几位医护人员推着颜靖从手术室里出来，颜靖还没清醒，短暂看一看，就要送去重症监护室。翁子南留下王昊在医院照应所有事，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把苏雯的手一拽，命令般不容违抗的语气：

    '跟我走。'

    苏雯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上她不可，但很清楚逆了他的意思，他会当众把她拖走，她就还是乖乖跟上他的脚步。

    车里，张叔觉得压抑，下车走走去，先生吩咐了，过一会接上季医生一起回去。

    苏雯跟翁子南坐在后排，她眼观鼻，鼻观心，翁子南也不说话，就这样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张叔和季轩一起上车。

    季轩不怕死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颜靖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小雯你在哪里，某人为此专程跑来，又避得老远，错过了颜靖情深款款而又失魂落魄的目光。'

    季轩还在后倒镜里看着翁子南继续说：'有点饿，我想吃醋溜土豆丝，酸菜鱼，西湖醋鱼，加了果醋做的沙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