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还是没放下
校长办公室。
陈妃雨不是第一次来，但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有热情有期待，再之后忐忑、戒惧、忧虑、纠结……直到现在的恶心，一路下来，这里在她心上留下的，大概就是不堪了。
她不想来的。
但她喜欢教师这份工作，说园丁说心灵工程师有些远，她只是从小受父亲影响，觉得这个职业受人尊敬。她还记得，当初父亲为了救学生而受伤，全家所感受到的那份光荣。
哪怕后来父亲因伤失业，被救学生也渐行渐远，沉重压肩时，家里也没人后悔。犹记得父亲的话：老师救学生，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不是为了求什么。
真有所求，心安而已。
正是有着这样的榜样，再难再苦她也没想着换工作，只是现在和父亲那时候不同的是，学校越来越不像学校，学生也越来越不像学生，老师也……唉！
叹息一声，敲响眼前的房门。
“进来。”
莫校长的声音低沉威严。
等看清进来的人，他严肃刻板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小陈来了，坐。”
陈妃雨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心里总是踏实一些，“校长，您找我什么事？”
“关于你复课的事情。”莫校长推推眼镜，让谈话看起来正常一些，“上次的事情，虽然网上言论反转了，舆论也变得对我们有利，但是你男友的行为，也极大的惹怒了一些家长，在众人面前他们不会说什么，可事后的投诉信……喏，自己看看。”
一叠信件、信息记录被推了过来。
陈妃雨却没去看，里面都是些怎样的内容，想想也知道，没必要浪费时间浪费情绪，“您就告诉我，学校怎么处理就好了。”
“本来是要开除你的。”莫校长看她一眼，“不管孰是孰非，一个在职教师，让男友到学校来闹，都是不被允许，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不过念在事出有因，又在一定情况下挽回了学校的声誉，于是在我的大力主张下，给你一个留校察看的机会。”
最后两句才是重点，对么？
陈妃雨抬眼看他，“那我什么时候能复课？”
“明天。”莫校长没在这事上拿捏什么。
“那我回去准备了。”陈妃雨起身要走。
“不忙，还有事说。”莫校长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继续听，等她又坐回去，便接着道，“小陈啊，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是知道的，难道就一直把我拒之门外吗？”
“如果是这样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以前他也就话里话外的暗示，明白说出来，还是第一次，以前或许犹豫，但现在……陈妃雨腰腿使力，便要再次站起来。
“别急着走，等我把话说完。”莫校长望着她，“如果心里不虚，就多些耐心。”
陈妃雨为了证明自己心里不虚，微抬的臀又压了回去，抬眼看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
看她稳坐那里，莫校长脸露微笑，“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你那个男友好像还在上学，家境应该相当优渥，最最关键的是他的正牌女友不是你。”
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就别再装模作样了，你比人家年龄大，你家庭条件差了太多，你就一个情人小三。
他说的这些，无一不正中陈妃雨心中的软处，哪一项都是她刻意回避的问题，结果却被她最厌恶的人生生揭开……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她也不清楚，但感觉就像光着身子给人践踏一样，还无力辩驳反抗。
都是真的啊！
身子颤了一下，她强撑着问，“您还想说什么？”
她的反应，莫校长相当满意，便接着加码，“你现在年轻漂亮，他疼你让你，也愿意为你花钱，但等你人老珠黄呢？呵，也许等不到那天，他就腻了厌了，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你该怎么办？”
陈妃雨咬了咬唇，“人不是没了谁，就要去死的。”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了他，你还能过回以前的日子么？就算你能，你家人能么？就算他们都可以，你就不需要新的生活了么？”莫校长盯着她的眼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吧？”
快来傍我！
脚踩两只船才能安稳！
打他饿狼一样的眼神中，陈妃雨能读出这些，可她是不可能答应的，不为什么，就为自己，“谢谢您的关心，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小陈！”莫校长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你过得好不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能不能睡到你。”
他突然把话说的这样直白，陈妃雨都愣了一愣，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您知道这是哪儿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么？”
莫校长呵呵一笑，“当然知道，假如我眼前的是一名教师，是贞洁烈女，我不会这样说话。可对一个给钱就能卖的贱货，我说什么不可以？说什么算过分？”
陈妃雨蹭地一下站起来，掉头就走。
“明天记得来上课。”莫校长提醒一声，却没有再拦她，“我等着你被抛弃，想来不会等太久……记住我的话，也记住这间办公室，早晚有一天，你会在这里，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
砰！
门被重重摔上，他笑了一笑，不再往下说。至于话里描绘的场景……只要那些人真的肯帮忙，是一定会实现的。
他没疯，不会无缘无故说疯话做疯事……
打校长办公室出来，陈妃雨像丢了魂儿似的往外飘，刚出楼门，就遇到刘素香老师。
一见她，刘素香就挤出一脸怪笑，“呦，这不是陈老师么，还以为您傍上富少，就不再来学校了呢。哎呀，这是普拉达的包包吧，就在商场里见过，能让我摸摸么？”
拐弯抹角的讥嘲声中，陈妃雨与她错身而过，快步往外走去，可耳朵里还是飘来一句，“长的好看就是占便宜，羡慕不来呦！”
长得好看是我的错么！
一口气跑出校门，在一个拐角蹲下来……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哭的累了，她拿出手机，委屈巴巴地问，“我们的合同是几年来着？”
陈妃雨不是第一次来，但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有热情有期待，再之后忐忑、戒惧、忧虑、纠结……直到现在的恶心，一路下来，这里在她心上留下的，大概就是不堪了。
她不想来的。
但她喜欢教师这份工作，说园丁说心灵工程师有些远，她只是从小受父亲影响，觉得这个职业受人尊敬。她还记得，当初父亲为了救学生而受伤，全家所感受到的那份光荣。
哪怕后来父亲因伤失业，被救学生也渐行渐远，沉重压肩时，家里也没人后悔。犹记得父亲的话：老师救学生，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不是为了求什么。
真有所求，心安而已。
正是有着这样的榜样，再难再苦她也没想着换工作，只是现在和父亲那时候不同的是，学校越来越不像学校，学生也越来越不像学生，老师也……唉！
叹息一声，敲响眼前的房门。
“进来。”
莫校长的声音低沉威严。
等看清进来的人，他严肃刻板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小陈来了，坐。”
陈妃雨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心里总是踏实一些，“校长，您找我什么事？”
“关于你复课的事情。”莫校长推推眼镜，让谈话看起来正常一些，“上次的事情，虽然网上言论反转了，舆论也变得对我们有利，但是你男友的行为，也极大的惹怒了一些家长，在众人面前他们不会说什么，可事后的投诉信……喏，自己看看。”
一叠信件、信息记录被推了过来。
陈妃雨却没去看，里面都是些怎样的内容，想想也知道，没必要浪费时间浪费情绪，“您就告诉我，学校怎么处理就好了。”
“本来是要开除你的。”莫校长看她一眼，“不管孰是孰非，一个在职教师，让男友到学校来闹，都是不被允许，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不过念在事出有因，又在一定情况下挽回了学校的声誉，于是在我的大力主张下，给你一个留校察看的机会。”
最后两句才是重点，对么？
陈妃雨抬眼看他，“那我什么时候能复课？”
“明天。”莫校长没在这事上拿捏什么。
“那我回去准备了。”陈妃雨起身要走。
“不忙，还有事说。”莫校长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继续听，等她又坐回去，便接着道，“小陈啊，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是知道的，难道就一直把我拒之门外吗？”
“如果是这样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以前他也就话里话外的暗示，明白说出来，还是第一次，以前或许犹豫，但现在……陈妃雨腰腿使力，便要再次站起来。
“别急着走，等我把话说完。”莫校长望着她，“如果心里不虚，就多些耐心。”
陈妃雨为了证明自己心里不虚，微抬的臀又压了回去，抬眼看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
看她稳坐那里，莫校长脸露微笑，“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你那个男友好像还在上学，家境应该相当优渥，最最关键的是他的正牌女友不是你。”
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就别再装模作样了，你比人家年龄大，你家庭条件差了太多，你就一个情人小三。
他说的这些，无一不正中陈妃雨心中的软处，哪一项都是她刻意回避的问题，结果却被她最厌恶的人生生揭开……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她也不清楚，但感觉就像光着身子给人践踏一样，还无力辩驳反抗。
都是真的啊！
身子颤了一下，她强撑着问，“您还想说什么？”
她的反应，莫校长相当满意，便接着加码，“你现在年轻漂亮，他疼你让你，也愿意为你花钱，但等你人老珠黄呢？呵，也许等不到那天，他就腻了厌了，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你该怎么办？”
陈妃雨咬了咬唇，“人不是没了谁，就要去死的。”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了他，你还能过回以前的日子么？就算你能，你家人能么？就算他们都可以，你就不需要新的生活了么？”莫校长盯着她的眼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懂吧？”
快来傍我！
脚踩两只船才能安稳！
打他饿狼一样的眼神中，陈妃雨能读出这些，可她是不可能答应的，不为什么，就为自己，“谢谢您的关心，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小陈！”莫校长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你过得好不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能不能睡到你。”
他突然把话说的这样直白，陈妃雨都愣了一愣，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您知道这是哪儿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么？”
莫校长呵呵一笑，“当然知道，假如我眼前的是一名教师，是贞洁烈女，我不会这样说话。可对一个给钱就能卖的贱货，我说什么不可以？说什么算过分？”
陈妃雨蹭地一下站起来，掉头就走。
“明天记得来上课。”莫校长提醒一声，却没有再拦她，“我等着你被抛弃，想来不会等太久……记住我的话，也记住这间办公室，早晚有一天，你会在这里，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
砰！
门被重重摔上，他笑了一笑，不再往下说。至于话里描绘的场景……只要那些人真的肯帮忙，是一定会实现的。
他没疯，不会无缘无故说疯话做疯事……
打校长办公室出来，陈妃雨像丢了魂儿似的往外飘，刚出楼门，就遇到刘素香老师。
一见她，刘素香就挤出一脸怪笑，“呦，这不是陈老师么，还以为您傍上富少，就不再来学校了呢。哎呀，这是普拉达的包包吧，就在商场里见过，能让我摸摸么？”
拐弯抹角的讥嘲声中，陈妃雨与她错身而过，快步往外走去，可耳朵里还是飘来一句，“长的好看就是占便宜，羡慕不来呦！”
长得好看是我的错么！
一口气跑出校门，在一个拐角蹲下来……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哭的累了，她拿出手机，委屈巴巴地问，“我们的合同是几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