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事后分析
夜深了。
苏沫还没睡，反而在煮茶，一个茶壶，两只杯子，像是要等客人的样子。
只是这次好像失算了，杯里的茶都要凉了，还是没有人来。她一点都不着急，喝着自己杯里的茶，不时地添点水。
笃笃……
或许不想给她留下不良记录，敲门声终于还是来了。
走过去把门打开，吴暖暖一脸郁闷地问，“茶凉了没？”
苏沫微笑，“正合你的胃口。”
吴暖暖走去那边坐下，拿过茶杯一饮而尽，顺手把茶杯丢桌上，“本来是不想来的，让你失算一次也是挺有趣的事情，可不知哪个混蛋，居然把一个大活人吊在了我们队门口，救下来一问，居然是负责运输的人贩子……多大的收获啊，整个队里的人都乐疯了……我以前怎么都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充满正义，乐于助人的人呢？”
苏沫笑笑，帮她蓄满茶水，“你的思路存在盲区，为什么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去想这些事情呢？”
“他的角度？”吴暖暖还是没抓到重点，“你指那方面？”
“他的档案，你是看过了的，虽然编的很离谱，但有些事情，却清清楚楚地写在那里……他是个孤儿，还当过流浪儿。”苏沫轻轻淡淡地说着，“不管哪个身份，都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你是说……”吴暖暖像是懂了，“拐卖？”
“也不一定。”苏沫微笑，“我想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不能肯定的，但拐卖，肯定是诸多可能中的其中之一。”
“所以他恨人贩子，所以下手才会那么重？”如果是这样，吴暖暖倒可以理解，对那些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牲，她也是恨之入骨的，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她一定抓一个毙一个……今天那么容易放他走了，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你又走入了误区。”苏沫指正道，“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贩子，他在意的是那些孩子……那些有可能成为他的孩子。”
“成为他？”吴暖暖给她说迷糊了。
“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经某种机缘沉酿发酵，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苏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地狱里来的恶鬼。”
吴暖暖吓得躲了一下，“别说那么吓人……他没那么可怕。”
“他是装的没那么可怕。”苏沫纠正一下，继续说着，“可他心里清楚，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为他的本能，能够控制还好，一旦失控，说是地狱恶鬼，也许都轻了……所以他来了学校，这个被称为象牙塔的地方，可现在的学校学生……呵呵。”
“你是说他随时可能发作？”吴暖暖真的吓着了。
“你应该感谢古小西，有她在，情况好了很多。”说到这里，苏沫轻叹一声，“唉，可惜我永远扮演不了那样的角色……你倒有些可能。”
“说正事，别扯这些。”吴暖暖可不想和某个混蛋拉上任何关系，“今天他下重手杀人，算是不受控制地发作了吗？”
“现场照片给我。”苏沫不会轻易下判断。
这次吴暖暖没有费事，直接用手机传了给她。
苏沫看过之后轻轻摇头，“他把情绪控制的很好，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没有失控的样子，”
“都这样了，还不叫失控？”吴暖暖指指照片，“踝骨粉碎，腕骨粉碎，胸膛剖开，心脏挖出……这都赶上变态杀人狂了！”
“不能这样看的，有没有失控，要看做事有没有条理。”苏沫指指照片，给她解释，“断脚，应该是怪他们走了不该走的路，断手，应该是指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仔细看这里，右腕上的动脉断了，应该是放血的意思，大概要洗刷什么，但弄的又不是很明显，可见他自己也是没什么信心的。而剖胸只是为了取心，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嫌那颗心太脏了……总之呢，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思路清晰，完全不是失控的样子。”
“你俩是同谋吧？”听她说完，吴暖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听上去思想也太同步了，简直吓人。
苏沫轻笑摇头，“你想差了，其实我原本以为他今天会失控的，还等着看你暴跳如雷，没想到他自控力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这也算失算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失控？”吴暖暖还是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至于她失不失算，那只是相对而言的，无需太过认真。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疮疤，一碰就痛到撕心裂肺，不能自己，我本以为他的疮疤是他的童年，是他的身世，所以才会做那样的判断，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苏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要从头算起了。”
“你累不累？”同样的问题，吴暖暖问过无数次了，还是忍不住要问。
“乐此不疲。”苏沫始终是这样的答案，从来没变过。
“真打算改姓吴？”吴暖暖这话，就有些打趣占便宜的意思了。
“就凭现在这些，远远不够。”苏沫并不讳言这类问题，更不介意展示自己的高标准，“他的评分，要能在我心里再高两个档，我就把他纳入考虑范围。”
“那就祝你早日沦陷。”吴暖暖又喝她一杯茶，“问你个技术问题，易容术好学吗？”
某个混蛋在这方面似乎很有一套，害她每次都没理由抓他。
“以前学过一点，属于易学难精的范畴。”苏沫告诉她，“最初的易装、妆扮是最容易的，但不是变成另一个样子就够了，你还得让人觉得自然，所有表情、动作乃至气息，最少也要有七八分相似才行，不然别说我们，普通人一眼都能看出不对来。”
“如果对方的易容术已经出神入化，我们该怎么找出破绽？”吴暖暖问到关键。
“如果是陌生人，我也是没有办法认出来的，但要是熟悉的人……”苏沫指指她的眼睛，“闭上你的眼睛，也许就能看破了。”
“等于没问。”凭感觉这种事，吴暖暖自己也知道的，不然怎么几件案子就认准了那混蛋呢？可感觉是不能作为证据呈堂的，会被鄙视的，“那你感觉一下，那混蛋现在干什么呢？”
“睡觉。”
“你还真感觉的到？”
“我说我要睡觉。”
“……”
在城市的另一边，某人其实也想睡觉的，就是情况不允许……考验编故事的时候到了！
苏沫还没睡，反而在煮茶，一个茶壶，两只杯子，像是要等客人的样子。
只是这次好像失算了，杯里的茶都要凉了，还是没有人来。她一点都不着急，喝着自己杯里的茶，不时地添点水。
笃笃……
或许不想给她留下不良记录，敲门声终于还是来了。
走过去把门打开，吴暖暖一脸郁闷地问，“茶凉了没？”
苏沫微笑，“正合你的胃口。”
吴暖暖走去那边坐下，拿过茶杯一饮而尽，顺手把茶杯丢桌上，“本来是不想来的，让你失算一次也是挺有趣的事情，可不知哪个混蛋，居然把一个大活人吊在了我们队门口，救下来一问，居然是负责运输的人贩子……多大的收获啊，整个队里的人都乐疯了……我以前怎么都没看出来，他是这样一个充满正义，乐于助人的人呢？”
苏沫笑笑，帮她蓄满茶水，“你的思路存在盲区，为什么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去想这些事情呢？”
“他的角度？”吴暖暖还是没抓到重点，“你指那方面？”
“他的档案，你是看过了的，虽然编的很离谱，但有些事情，却清清楚楚地写在那里……他是个孤儿，还当过流浪儿。”苏沫轻轻淡淡地说着，“不管哪个身份，都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你是说……”吴暖暖像是懂了，“拐卖？”
“也不一定。”苏沫微笑，“我想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不能肯定的，但拐卖，肯定是诸多可能中的其中之一。”
“所以他恨人贩子，所以下手才会那么重？”如果是这样，吴暖暖倒可以理解，对那些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牲，她也是恨之入骨的，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她一定抓一个毙一个……今天那么容易放他走了，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你又走入了误区。”苏沫指正道，“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贩子，他在意的是那些孩子……那些有可能成为他的孩子。”
“成为他？”吴暖暖给她说迷糊了。
“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经某种机缘沉酿发酵，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苏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地狱里来的恶鬼。”
吴暖暖吓得躲了一下，“别说那么吓人……他没那么可怕。”
“他是装的没那么可怕。”苏沫纠正一下，继续说着，“可他心里清楚，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为他的本能，能够控制还好，一旦失控，说是地狱恶鬼，也许都轻了……所以他来了学校，这个被称为象牙塔的地方，可现在的学校学生……呵呵。”
“你是说他随时可能发作？”吴暖暖真的吓着了。
“你应该感谢古小西，有她在，情况好了很多。”说到这里，苏沫轻叹一声，“唉，可惜我永远扮演不了那样的角色……你倒有些可能。”
“说正事，别扯这些。”吴暖暖可不想和某个混蛋拉上任何关系，“今天他下重手杀人，算是不受控制地发作了吗？”
“现场照片给我。”苏沫不会轻易下判断。
这次吴暖暖没有费事，直接用手机传了给她。
苏沫看过之后轻轻摇头，“他把情绪控制的很好，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没有失控的样子，”
“都这样了，还不叫失控？”吴暖暖指指照片，“踝骨粉碎，腕骨粉碎，胸膛剖开，心脏挖出……这都赶上变态杀人狂了！”
“不能这样看的，有没有失控，要看做事有没有条理。”苏沫指指照片，给她解释，“断脚，应该是怪他们走了不该走的路，断手，应该是指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仔细看这里，右腕上的动脉断了，应该是放血的意思，大概要洗刷什么，但弄的又不是很明显，可见他自己也是没什么信心的。而剖胸只是为了取心，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嫌那颗心太脏了……总之呢，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思路清晰，完全不是失控的样子。”
“你俩是同谋吧？”听她说完，吴暖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听上去思想也太同步了，简直吓人。
苏沫轻笑摇头，“你想差了，其实我原本以为他今天会失控的，还等着看你暴跳如雷，没想到他自控力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这也算失算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失控？”吴暖暖还是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至于她失不失算，那只是相对而言的，无需太过认真。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疮疤，一碰就痛到撕心裂肺，不能自己，我本以为他的疮疤是他的童年，是他的身世，所以才会做那样的判断，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苏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要从头算起了。”
“你累不累？”同样的问题，吴暖暖问过无数次了，还是忍不住要问。
“乐此不疲。”苏沫始终是这样的答案，从来没变过。
“真打算改姓吴？”吴暖暖这话，就有些打趣占便宜的意思了。
“就凭现在这些，远远不够。”苏沫并不讳言这类问题，更不介意展示自己的高标准，“他的评分，要能在我心里再高两个档，我就把他纳入考虑范围。”
“那就祝你早日沦陷。”吴暖暖又喝她一杯茶，“问你个技术问题，易容术好学吗？”
某个混蛋在这方面似乎很有一套，害她每次都没理由抓他。
“以前学过一点，属于易学难精的范畴。”苏沫告诉她，“最初的易装、妆扮是最容易的，但不是变成另一个样子就够了，你还得让人觉得自然，所有表情、动作乃至气息，最少也要有七八分相似才行，不然别说我们，普通人一眼都能看出不对来。”
“如果对方的易容术已经出神入化，我们该怎么找出破绽？”吴暖暖问到关键。
“如果是陌生人，我也是没有办法认出来的，但要是熟悉的人……”苏沫指指她的眼睛，“闭上你的眼睛，也许就能看破了。”
“等于没问。”凭感觉这种事，吴暖暖自己也知道的，不然怎么几件案子就认准了那混蛋呢？可感觉是不能作为证据呈堂的，会被鄙视的，“那你感觉一下，那混蛋现在干什么呢？”
“睡觉。”
“你还真感觉的到？”
“我说我要睡觉。”
“……”
在城市的另一边，某人其实也想睡觉的，就是情况不允许……考验编故事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