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谢芷的过往（2）
“你们在上学时，大概就是一对恋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图书馆读书，偶尔钻钻小树林，也不一定要做什么，就是有样学样，让心加速跳跃，或者用省下的钱去看场电影，然后只买一杯可乐，却要两根吸管，也一定经常坐在操场上面，迎朝阳送落日，说着明天永远不到，天荒地老。”
吴昶语速低缓，讲着说着，仿佛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谢芷蹲在他脚边，蜷缩着靠在他腿上，“后来呢？”
“大学只有四年，明天当然会到。”吴昶继续说下去，“但你们是幸运的，留在了同一个城市，租了同一套房子，变得更加的亲近，一起睡觉一起醒来，一起为了明天而拼搏努力，用尽了每一分力气，想让彼此过的更好一些，想让明天更美一些。”
“后来呢？”谢芷的声音有些哑，明眸也蒙了一层水雾，像是不忍心去听后面的故事。
“社会不比学校，有光怪陆离，有纸醉金迷，也有一贫如洗。当同喝一罐可乐同吃一碗饭，不再是浪漫与快乐，而是被贴上窘迫贫穷的标签，当情话变成了指责吵闹，也许‘今天’就该为了‘明天’让步了。”吴昶轻叹一声，“他离开，你留下，茫茫太平洋，隔断了一切……到如今，他功成名就，你……委屈跟我。”
“呵……可恶！”谢芷在他腿上捶了一下，“都酝酿好了，却给你一下破功，做事就不能有始有终吗？”
“我也想啊，编不下去了。”吴昶委屈地抖抖腿，觉得这下挨得太冤枉。
“就知道是编的，差了那么多。”谢芷头一歪，人坐到了地上，往他腿上一靠，缩成更小的一团，“当初我是一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他成绩比较好，考上一个很厉害的教授的研究生，继续在学校里学习。我们后来的日子过得和你说的差不多，只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而已。一开始只是作息不太一样，后来什么都变得不太和谐了，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然后和好，和好了又吵，就那样在一起过着。”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后来啊，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开始各种学习，考各种证，一是为了不差他太远，二是为了挣更多钱，让我们过的更好一些。这个办法还是有效的，我们的吵架次数真的越来越少，只是……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原来悲剧是从这里开始的。”她不往下说了，吴昶只能先接一句。
“也许吧……大家要的东西越来越不一样，注定要分道扬镳的，可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总觉得把喜欢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日子才会过的幸福。于是我停了避孕药，把套子也都扎破了，不管不顾地有了佳佳，以为这样一切都能好起来，结果……”谢芷摇头苦笑，手也遮到了脸上，“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拿着家里所有钱，孤身去米国求学……一走就是八年，音信全无……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他回来了。”吴昶提醒一声。
“他回来了……我知道。”谢芷抬头看天，“可那又怎样呢？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中间是没了太平洋，可还有八年时间呢，回不去了……”
“要是他想回去呢？”吴昶好奇地问，看她模样，应该还是很在乎的，单身这么多年，也很能说明问题。
“那就让他去想吧。”谢芷擦擦眼睛，手扒着墙皮慢慢站了起来，“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在等他，等他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可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走了，丢下我们母女，带着钱走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等的不是他，是我无怨无悔付出的青春……那段再也回不来的岁月。”
“听着挺傻逼的。”吴昶小小地评价了一下。
“能换个形容词吗？”谢芷揉着发麻的腿，偏头看他一眼，“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要讨打呢？”
“再听下去会影响心情，当然要掐断了，毕竟我这‘爱人’只是个临时工，不能担责任的。”吴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谢芷手一顿，偏着头看他，“你虽然算不上好人，但好像比很多男人都值得信赖，如果你最初说的那些，是你对大学恋情的向往，那就好好的待她……像我这样的女人，越少越好。”
“没机会了。”吴昶随口接了一句。
“什么？”谢芷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没什么。”吴昶笑笑，“我是说，我和女朋友进展的太快，很多步骤都省略了，这时再回头去做，肯定不是那个味道了。”
“我说的是以后。”谢芷虽然大多时候是在跟数据打交道，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不会看人，只是他不想说，她也没资格去问的。
“那……应该没问题。”不想让她多问，吴昶指指不远处的车子，“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你还要回来？”有些事情，谢芷是能看出来的。
“你刚刚也说了，要对人家好一些。”吴昶这样回答。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谢芷自己过的不好，但没丢了成人之美的心。
“今天不行。”吴昶拉着她向车子走去，再这样说来说去，浪费时间更多。
谢芷没再拒绝，随他上了车子，一路无话，等到了小区楼下，她抢着下了车子，车门关了一半，又伸手抓住拉开，低头望向车里的人，“那个跟你说梦想的女孩子，她去了哪里？”
一路下来，她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说的那些，不会是一个男孩子的想法，只是有个人那么说过，他深深的记住了而已。
“回家睡觉吧，晚安。”吴昶伸过手去拉上车门，开车走了。
没机会了……
是那个意思吗？
谢芷站在楼前，看着车子远去，心里对比着两人的遭遇，想象着到底谁更惨一些。
我的过往，他的过往，似乎都是不该被揭开的疮疤……
抬起手来，轻轻挥送，“晚安。”
吴昶语速低缓，讲着说着，仿佛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谢芷蹲在他脚边，蜷缩着靠在他腿上，“后来呢？”
“大学只有四年，明天当然会到。”吴昶继续说下去，“但你们是幸运的，留在了同一个城市，租了同一套房子，变得更加的亲近，一起睡觉一起醒来，一起为了明天而拼搏努力，用尽了每一分力气，想让彼此过的更好一些，想让明天更美一些。”
“后来呢？”谢芷的声音有些哑，明眸也蒙了一层水雾，像是不忍心去听后面的故事。
“社会不比学校，有光怪陆离，有纸醉金迷，也有一贫如洗。当同喝一罐可乐同吃一碗饭，不再是浪漫与快乐，而是被贴上窘迫贫穷的标签，当情话变成了指责吵闹，也许‘今天’就该为了‘明天’让步了。”吴昶轻叹一声，“他离开，你留下，茫茫太平洋，隔断了一切……到如今，他功成名就，你……委屈跟我。”
“呵……可恶！”谢芷在他腿上捶了一下，“都酝酿好了，却给你一下破功，做事就不能有始有终吗？”
“我也想啊，编不下去了。”吴昶委屈地抖抖腿，觉得这下挨得太冤枉。
“就知道是编的，差了那么多。”谢芷头一歪，人坐到了地上，往他腿上一靠，缩成更小的一团，“当初我是一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他成绩比较好，考上一个很厉害的教授的研究生，继续在学校里学习。我们后来的日子过得和你说的差不多，只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而已。一开始只是作息不太一样，后来什么都变得不太和谐了，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然后和好，和好了又吵，就那样在一起过着。”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后来啊，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开始各种学习，考各种证，一是为了不差他太远，二是为了挣更多钱，让我们过的更好一些。这个办法还是有效的，我们的吵架次数真的越来越少，只是……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原来悲剧是从这里开始的。”她不往下说了，吴昶只能先接一句。
“也许吧……大家要的东西越来越不一样，注定要分道扬镳的，可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总觉得把喜欢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日子才会过的幸福。于是我停了避孕药，把套子也都扎破了，不管不顾地有了佳佳，以为这样一切都能好起来，结果……”谢芷摇头苦笑，手也遮到了脸上，“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拿着家里所有钱，孤身去米国求学……一走就是八年，音信全无……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他回来了。”吴昶提醒一声。
“他回来了……我知道。”谢芷抬头看天，“可那又怎样呢？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中间是没了太平洋，可还有八年时间呢，回不去了……”
“要是他想回去呢？”吴昶好奇地问，看她模样，应该还是很在乎的，单身这么多年，也很能说明问题。
“那就让他去想吧。”谢芷擦擦眼睛，手扒着墙皮慢慢站了起来，“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在等他，等他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可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走了，丢下我们母女，带着钱走了……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等的不是他，是我无怨无悔付出的青春……那段再也回不来的岁月。”
“听着挺傻逼的。”吴昶小小地评价了一下。
“能换个形容词吗？”谢芷揉着发麻的腿，偏头看他一眼，“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要讨打呢？”
“再听下去会影响心情，当然要掐断了，毕竟我这‘爱人’只是个临时工，不能担责任的。”吴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谢芷手一顿，偏着头看他，“你虽然算不上好人，但好像比很多男人都值得信赖，如果你最初说的那些，是你对大学恋情的向往，那就好好的待她……像我这样的女人，越少越好。”
“没机会了。”吴昶随口接了一句。
“什么？”谢芷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没什么。”吴昶笑笑，“我是说，我和女朋友进展的太快，很多步骤都省略了，这时再回头去做，肯定不是那个味道了。”
“我说的是以后。”谢芷虽然大多时候是在跟数据打交道，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不会看人，只是他不想说，她也没资格去问的。
“那……应该没问题。”不想让她多问，吴昶指指不远处的车子，“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你还要回来？”有些事情，谢芷是能看出来的。
“你刚刚也说了，要对人家好一些。”吴昶这样回答。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谢芷自己过的不好，但没丢了成人之美的心。
“今天不行。”吴昶拉着她向车子走去，再这样说来说去，浪费时间更多。
谢芷没再拒绝，随他上了车子，一路无话，等到了小区楼下，她抢着下了车子，车门关了一半，又伸手抓住拉开，低头望向车里的人，“那个跟你说梦想的女孩子，她去了哪里？”
一路下来，她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说的那些，不会是一个男孩子的想法，只是有个人那么说过，他深深的记住了而已。
“回家睡觉吧，晚安。”吴昶伸过手去拉上车门，开车走了。
没机会了……
是那个意思吗？
谢芷站在楼前，看着车子远去，心里对比着两人的遭遇，想象着到底谁更惨一些。
我的过往，他的过往，似乎都是不该被揭开的疮疤……
抬起手来，轻轻挥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