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缺道损
一条银光绚烂的大道也不知道贯穿多少万里，上面道痕交织，空间折叠，时光飞梭，像是横跨两个世界一般。
两人在银色大道上迈步，周围星河倒转，山川河流极速倒退。赵子皓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这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导致银色大道两边的景物全都模糊了下去，只有远处最前方的景物才能够看得清楚。
“白帝师兄，这是什么招式？”赵子皓扫了扫两边模糊的景物，忍不住感叹道。
白帝听到赵子皓问他，顿时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哈，是不是很拉风？”
“相当的拉风，而且非常实用。”赵子皓赞赏道。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眼光。”白帝头颅扬的很高，非常得意，道：“本帝这招叫神游天下，又叫神行步。乃是本帝苦苦钻研上百年才研究出来的绝学，称得上是天下极速，就算是本帝师傅都曾大大称赞过本帝一番。啧啧，本帝曾遇到过数次大危机，都是依靠这一招躲过去的。”
“白帝师兄，你看看能不能教教我？”赵子皓眼神有些火热。
他现在看到什么高深的玄法都想学，因为在羽化洞天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唯一的攻击手段还是小彤彤偷偷教他的。
“小子你就会做梦，这可是本帝的拿手绝学。”白帝斜了一眼赵子皓，道：“不过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拜本帝为师，就勉为其难教你一手。”
“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师弟了，到时候应该可以教教我吧？”
“你言之过早了，等你拜师成功之后再说吧。”
此时的白帝没有了之前的神棍模样，尤其是聊了几句之后，渐渐和赵子皓亲近了起来。
“白帝师兄，你此前在外面施展的玄法又是什么？”赵子皓疑惑问道。
白帝昂起头颅，一副你小子问对人的样子，洋洋得意，道：“本帝那招叫神王传法，不过每次传法都消耗很大，本帝都会收取一点宝物。”
“那有没有人悟到什么法？”
“大道岂是那么容易悟到的？”
“您的意思就是你传法多次都没有人悟出什么来？”
“机缘这东西非常玄妙，悟不出只能够说明他们机缘未到。”白帝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面镜子呢？又是怎么回事？”赵子皓很好奇。
“混账小子，就是因为你，害得本帝的观心八卦镜破损。”白帝一改严肃的表情，露出了心痛之色，道：“本帝的观心八卦镜，乃是一件奇物，能够精确读取低境界修士的宝物记忆，甚至能够抽取出来。本帝将别人的宝物取走，那别人关于宝物的一切记忆都会消失。”
一说到观心八卦镜，白帝就脸色黑了下来。
“这么缺德的宝物，白帝师兄哪里得到的？”
“什么叫缺德宝物？小子你会不会说话？”白帝愤愤不平，而后回忆了一下，道：“以前本帝化成普通修士游历世界，一个境界不高的修士送本帝的……”
赵子皓听得翻白眼，根据白帝的描述，一个境界比白帝低的修士见他丰姿绝世，英俊潇洒，满身的王霸之气，忍不住就将他身上最珍贵的宝物——观心八卦镜送给了白帝，白帝见对方如此热情，盛情难却，最后只得收下此宝物，并且使用观心八卦镜让那个修士忘记了一切。
“我信了你的邪……”
赵子皓无力吐槽，联想到了实际情况，有修士对白帝使用这件宝物，结果被白帝发现并抢走了……
“白帝师兄，我觉得你那招可以改个名字，什么神王传法一点也不好，太俗了。”赵子皓想到前世有种叫传销的活动，忍不住给白帝提出点意见，道：“我觉得叫‘888阳光工程’会更好。首先，‘8’就是发，三个‘8’代表一路发，阳光代表光明磊落，工程则是代表一件非常庞大的项目，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白帝听得双目发亮，像是两轮小太阳一般，连连点头，非常满意道：“非常的清新脱俗！没看出来你小子脑子挺好使，本帝果然没看错你，悟性极佳！”
“白帝师兄过誉了。”赵子皓有些心虚，但是表现出来的却非常淡定，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本帝决定了，以后就换这个名字。”
两人在说话间，也不知道飞跃了多少万里，最终落到了一片平原中，漫天银色光华随两人一路前行，浓郁的星芒流转，带着淡淡的光晕。
在这片平原的最中央有一座不高的茅草屋，周围还有一些坟冢，显得非常怪异。不过这些坟冢都很新，似乎有人经常打理，上面没有长任何的杂草。
赵子皓细细数了一下，足足有八座坟冢，全都分布在茅草屋的四周。
“这是？”赵子皓疑惑地望着白帝。
进入到此地后，白帝的神色有些黯然，扫过了一眼周围的坟冢，淡淡地说道：“这些全都是本帝的师弟师妹。”
白帝的师弟师妹！
赵子皓很惊讶，白帝一个人的修为便威压当世，更不要说其上还有一个圣人师傅了，是谁胆大包天连他的师弟师妹都敢下死手？
“你是不是很好奇谁下的手？”白帝道。
赵子皓点了点头，他发现此时白帝的情绪居然有些不稳定。要知道白帝可是一尊神灵，可以说意志坚硬如神铁，没想到他也有伤感的时候。
“是黄泉圣教！”白帝双眸却流露出仇恨的光芒，像是要刺破苍穹，道：“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覆灭了！”
也许是因为赵子皓通过考核马上就要成为自己人的原因，白帝对他并没有隐瞒。
赵子皓很是震惊，万万没有想到黄泉圣教覆灭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同时也从白帝的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双方的仇恨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即便过去万年之久，这种仇恨仍旧像是刻印到骨子里一般，也难怪和黄泉圣教粘了一点边的梁尚智都要被他弄死。
其实身处神王净土中，如果白帝要梁尚智死，他根本没有存活下来的道理，白帝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够抹杀他。只是不知道白帝打什么主意，非要借助其他天才的手将梁尚智杀死。
……
“吱呀~”
茅屋的木门被推开，白帝率先走了进去，赵子皓赶紧跟上，顿时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两人一下进入一个仙气氤氲的世界。
这片世界并不大，能有数十里，但是却有一股浩大而不朽的仙道气息，仿佛跨越时空传来。空气中流动着一片片光雨像是一片片微型的星辰一般。所见之处，全都是璀璨的仙光，仿佛照耀万古，永恒不朽！
赵子皓非常震惊，脑海中的大道之源在剧烈跳动，一股股意念波动传递到他心中，它似乎对外界充满渴望！不过在赵子皓竭力压制下渐渐停止了跳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来，像是马上要得到飞升了一般。
“眼前世界的景象，好像在那里见过……”
蓦地，赵子皓想起来了，当日白帝师徒破开戮圣大阵的封印时，流露出的一角世界，显然就是眼前的小世界。
“哈哈哈，小子是不是很惊奇？”白帝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望着赵子皓，非常得意地说道：“这片小世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到目前为止你是第四个进入这里的人，这片小
世界是天下最顶级的修炼仙地，在里面修炼一日顶得上外界修炼一年甚至更多！”
“并且，本帝能够在戮圣大阵里熬过漫长岁月，大部分功劳在与它。”白帝隐隐露出了追忆与感概。
“这到底是一片怎样的世界？”赵子皓非常好奇。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等你修为足够高，说不定就能会了解了。”白帝神秘兮兮的，不愿多说。
就在这时，仙光流转的天地间，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脚踏虚空，迈步而来。
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显得非常简单，他身上没有任何威压以及其他恐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家一样。从他的体型以及面容，依稀可以看出，他正是那个突破黄泉圣教戮圣大阵的恐怖生灵！
而那个小女孩正是小彤彤！上天似乎对她做出了补偿，自从进入羽化洞天之后，她的人生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远处的老人牵着小女迈步而来，空间像是被压缩了一般，几步便来到近前。
“师傅。”
“见过前辈。”
白帝和赵子皓上前恭敬行礼。
老人家很和蔼，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落到赵子皓身上，道：“这位便是踏过四十九重石梯的天才少年？”
“师傅，这小子很不凡，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踏上了第四十九重。”白帝站在一旁插口道。
这个死白帝！赵子皓黑着脸，在心中不停诅咒他。
老人淡然笑了笑，打量了一眼赵子皓，道：“无论用什么办法登上四十九重石阶，都足以说明你很不凡。”
“前辈过誉了。”赵子皓回答道。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股非常轻微的波动扫过身躯，由外而内，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秘密都看穿一般。赵子皓大惊，赶忙凝神聚识，淡金色的精神雾气将大道之源紧紧包裹，不敢泄露出一点点的气息。
“小子不用紧张，吾师正在检查你的资质，这是正常的流程。”白帝说道。
赵子皓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那股波动被并没有扫描到脑海区域。检查资质的过程非常快，不多时那股波动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老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是遇上了难题。赵子皓紧张地望着老人，心中忐忑地等待着结果，隐约间他有了不好的猜测。
“虽然资质不凡，但是我却不能够收你为徒。”老人叹了一口气道。
赵子皓身体僵住了，如五雷轰顶，刹那间劈进了他的心海，感觉天旋地转。
他对自己的资质非常的有信心，修炼了神魔古经后，虽然不是完整的神魔体质，但是战力却完全不输于最顶尖的体质！
他对能够成为圣人的弟子有很大的信心，他心中一直都怀着很大的期望。
然而满怀希望而来，万万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被老人拒绝了。
就连旁边的白帝都露出了愕然之色，似乎很不解。
“前辈……”赵子皓心中苦涩，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他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因为小彤彤就在旁边看着，他不想小彤彤替他担心。
白帝望向老人的目光也带着询问之色，希望知道是什么原因。
“并非有意为难你，而是因为你修炼的是神魔古经，并且已修炼至一定程度了。”老人叹息道。
“难道神魔古经有什么问题吗？”赵子皓非常失望。
老人摇了摇头，露出了伤感，浑浊的双眼扫过白帝，道：“徒儿，你来告知他吧。”说罢，他与小彤彤的身影淡去，像是梦幻一般消失了，风中只留下一声稚嫩的童音。
“哥哥……”
“彤彤！”赵子皓伸手抓向小彤彤的影像，但却扑了个空，指掌直接从影像中穿过。
“小子，你瞎担心她作甚，她已经被我师傅收为徒弟，以后绝对要成为一代人杰。”白帝敲了一记赵子皓，将他眼泪都敲了出来，道：“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我需要担心什么？”赵子皓捂着头，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实在是白帝敲得太狠了，直让他都眼冒金星。
“小子，你在修炼这部古经之前，有没有了解过其过去？”白帝目光闪烁，看赵子皓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般，急吼道：“你知不知道神魔古经是一本怎么样的法经？”
赵子皓很是愕然，望着白帝的表情，突然发现神魔古经似乎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连忙问道：“神魔古经不是一本改变体质的仙经吗？难道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白帝上下打量了赵子皓一番，确认赵子皓不是在说谎，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了。”
这样的态度让赵子皓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他急忙问白帝，道：“你明白了什么？”
“无知者无谓，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势力的人。”白帝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神魔古经是一本旷世仙经不假，能够将一个资质平庸的人硬生生改变成最顶尖的体质，但是本帝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巅峰强者是修炼这门仙经的，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赵子皓心中发紧，他知道白帝和老人的见识根本不是羽化洞天的人可比，对于类似这种问题的见解几乎都是直指本质。
“因为修炼这门仙经的人全都死了！是全都生生将自己炼死了！“白帝肃然道。
“不可能，为什么会死？”赵子皓呼吸急促。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天道不容！”白帝说得很郑重，伸手指了指天空大地，道：“天地残缺，大道不全！所以不容这等体质的出现，这本就是一条断路。”
“天地怎么残缺，大道又怎么不全？”赵子皓很不解，他感觉就像是听天书。
白帝摇了摇头，道：“本帝也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前贤的推测。神魔古经在神话时代终结后已然成为一本废经！你的境界太低了，根本不可能感应出来。”
“您说修炼这门仙经的人都死了，那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赵子皓很疑惑。
白帝摇了摇头，嗤笑道：“你不要抱着这种侥幸心理，那是因为你目前蜕变的体质并不多。如果你继续修炼下去，能够幸运一次两次，难道你还能够一直幸运下去？正所谓事不过三，此乃是天地至理。”
“白帝大人，万一，我说万一……”赵子皓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说一直幸运下去？”白帝轻蔑地笑了笑，而后斜了斜他，不屑地说道：“修炼本就是逆天之事，必须要以强大的实力打破一切，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态，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赵子皓沉默了下来。
白帝望了他一眼，继续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道：“本帝原本还有一个大师兄，那是吾师在收本帝为徒之前的事了。据说那是一位旷世奇才，无论心性、悟性等等皆是最上等的人物，让人无奈的是天生一副寻常资质，处处被其他天才压上一头……最终他咬牙转修神魔古经，历经不知多少厄难，在即将练成神魔体时，肉身支离破碎，元神化成齑粉。”
“那可是在吾师的守护之下出现那种事情！”
“圣人难道也没有办法？”赵子皓被吓住了。
白帝摇了摇头，叹息道：“神魔古经
属于当世禁忌之一，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为什么称之为‘古’而不是‘仙’？实在是因为当世不能再修炼了呀……而吾师不愿意收你为徒，说明这个的问题太棘手了，就连他老人家对你这种情况没办法，要么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连他都不能够承受！”
赵子皓手足冰凉，心乱如麻，道：“真有您说得那么严重？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即便是你自废修为，仙经修出来的痕迹都难以去除。”白帝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道：“神魔古经蜕变的不单单是肉身，还包括元神！本帝出手能够帮你炼去肉身蜕变的痕迹，但是元神的痕迹根本无法驱除！一旦动手，你必死无疑！现在你真可谓‘病入膏肓’，除非仙人出手，否则……”
“白帝大人，您行行好，别再吓我了。”赵子皓脸色雪白，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太重了，对于一个踏足修炼的少年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本赵子皓对修炼的一腔热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炼神魔古经的事情，曾让他如获至宝，一度将之当成秘密一样深埋心底，除了师傅郭景鸿，就连小彤彤都不知道。
而今才从白帝口中得知，神魔古经竟然是一道催命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度的讽刺，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空落落的。
白帝见赵子皓露出惧怕之色，便不再出言。
“白帝大人，那您觉得神魔古经还要不要继续修炼下去？”赵子皓有些心灰意冷，听白帝说得太恐怖了，就连白帝师尊都不看好他，这让他对大道之源都没了信心。
“神魔古经一旦修炼将不可逆，即便你改修其他功法，厄难仍然会如影随形。”白帝叹了一口气，而后沉吟了一会，开口道：“除非你这辈子都将修为永远停留在当前的境界上。”
“不修炼怎么可能？”赵子皓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万万不能够接受这种结果，要知道命轮境的修士也就活个一百来岁而已，道藏境的修士翻了一倍多，而真人境的高手更是能够活上五百年！
不修炼与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不错，不修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够继续修炼下去。”白帝笑了笑，出言激励赵子皓，道：“其实你也该知足了，若是按照你原本的资质来说，就是将一部仙典摆放在你面前，你都修炼不出什么成就来。而今修炼神魔古经，你的体质能够排到所有资质的最巅峰一列，实力更是可以碾压寻常修士，最起码能够留下一世威名。”
赵子皓足足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至于威名什么的，我不太感兴趣，就想活得久一些，不受人欺压。”其实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希翼将来能够回到心底的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想要不受欺压，你就要继续修炼，不过以你背后那个小势力的积蓄，恐怕难以支撑你修炼到真人境。”白帝似乎对修炼神魔古经的消耗很是了解，出言打趣道：“如果将资源全部压在你身上，恐怕他们全都要出去乞讨。”
赵子皓明白白帝所说乃是实情，尽管如此他仍忍不住翻白眼……还乞讨呢，有这样说话的吗？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忧虑，此前一直困扰着赵子皓的问题是生命精气，如今又多加了一样更加严重的问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神魔古经修炼异常艰难，据说一万个修炼神魔古经的人，其中九百九十九个死在第一次蜕变，还有一个将自己练成了残废，而你是最幸运的那个，本帝活了上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门仙经修到这种程度。”
“年轻人不要垂头丧气，你如果觉得自己不幸，你就想想那死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还有那个残废的人。”白帝见赵子皓提不起精神，便出言安慰道。
赵子皓并不接话，而是想到之前白帝说要收他为徒的事，顿时希翼地开口问道：“白帝大人，您之前说过收我为徒的事……”
圣人不收弟子就算了，白帝也是一尊神灵，同样也是一个强大无比的靠山，他对此带着一丝丝希翼。
白帝很愕然，抬头望向天空，思索了好一会，有些不确定，道：“本帝说过这样的话吗？”
“你亲娘二姥爷的白帝，果然是厚颜无耻，你就继续装……”赵子皓在心里狂骂。
这老妖怪此前一直以为赵子皓资质很高，结果没想到是修炼神魔古经蜕变出来的体质，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此时当然不想要这个徒弟了。
“我是告诉您，就是想收我为徒，我都不愿意。”
“小子你多心了，你这样的体质本帝可不愿意收。”
赵子皓和白帝聊了好久，从他那里了解到很多关于神魔古经的辛秘，最后他望了望这犹如仙境一般的小世界，惆怅若失，他知道该离去了。
“白帝大人，带我离开吧。”
赵子皓开口道，进来的门早已消失不见，这个世界只有白帝和他师尊才能够出入自如。
“小子先别急，无论怎么说你都是踏过了四十九重登天石梯的天才人物，本帝之前夸下的海口既然兑换不了，师尊要本帝补偿你，允许你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算是结一个善缘。”白帝道。
白帝之前曾说，谁能够登上四十九重石梯，便不需要进行后面的考核，甚至会被他的师尊直接收为徒弟，但是如今这话后半段却没有实现。
“那就将你的神行步教我吧。”赵子皓随口说道，对此并不抱希望。
实际上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登天石梯，但是这个要求根本不能够提出来，白帝所说的乃是不算过分的要求，不用想也能知道，登天石梯这种逆天圣物不可能算在“不算过分的要求”里面。
白帝闻言忍不住竖起了双眉，咬牙道：“小子你真要学本帝的神行步？”
“就这个。”赵子皓漫不经心道。
“要不，你再想想其他？本帝的绝学非常难学，就算你练个十年百年都难以悟透一星半点。”白帝见赵子皓不吃这套，赶紧劝说道。
赵子皓见他有些紧张，顿时觉得有戏，看来圣人似乎真的打算补偿一下他，也算给他一点安慰。
“就神行步，您不会又想反悔了吧。”赵子皓阿谀道。
白帝突然有些后悔了，先前真不应该在这个小子面前施展这门绝学，因为这种要求他还真不好拒绝，沉吟了许久，最终他咬了咬牙，道：“本帝什么时候反悔过？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却不识本帝好人心。”
“您说，我在听着。”赵子皓说完之后便凝神静听，唯恐漏下一个字。他知道这次出去之后，处境可能不太好，甚至羽化洞天都回不去了，毕竟碧落圣地的两名精英弟子的死与他有很大的关系，现在那把屠龙刀还在他身上呢。
“狂妄的小子，那你听仔细了，本帝只会给你解说一次，而且无论你学到多少都不能外传，不然本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你斩杀。”白帝对于自己的绝学看得很重，如果不是他师尊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教赵子皓。
其实玄黄古界的巅峰大势力，其核心绝学都是不会外传，一旦被人偷学了去，无论出动多少力量都会将那个人从世上抹去。
（本章完）
两人在银色大道上迈步，周围星河倒转，山川河流极速倒退。赵子皓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这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导致银色大道两边的景物全都模糊了下去，只有远处最前方的景物才能够看得清楚。
“白帝师兄，这是什么招式？”赵子皓扫了扫两边模糊的景物，忍不住感叹道。
白帝听到赵子皓问他，顿时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哈，是不是很拉风？”
“相当的拉风，而且非常实用。”赵子皓赞赏道。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眼光。”白帝头颅扬的很高，非常得意，道：“本帝这招叫神游天下，又叫神行步。乃是本帝苦苦钻研上百年才研究出来的绝学，称得上是天下极速，就算是本帝师傅都曾大大称赞过本帝一番。啧啧，本帝曾遇到过数次大危机，都是依靠这一招躲过去的。”
“白帝师兄，你看看能不能教教我？”赵子皓眼神有些火热。
他现在看到什么高深的玄法都想学，因为在羽化洞天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唯一的攻击手段还是小彤彤偷偷教他的。
“小子你就会做梦，这可是本帝的拿手绝学。”白帝斜了一眼赵子皓，道：“不过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拜本帝为师，就勉为其难教你一手。”
“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师弟了，到时候应该可以教教我吧？”
“你言之过早了，等你拜师成功之后再说吧。”
此时的白帝没有了之前的神棍模样，尤其是聊了几句之后，渐渐和赵子皓亲近了起来。
“白帝师兄，你此前在外面施展的玄法又是什么？”赵子皓疑惑问道。
白帝昂起头颅，一副你小子问对人的样子，洋洋得意，道：“本帝那招叫神王传法，不过每次传法都消耗很大，本帝都会收取一点宝物。”
“那有没有人悟到什么法？”
“大道岂是那么容易悟到的？”
“您的意思就是你传法多次都没有人悟出什么来？”
“机缘这东西非常玄妙，悟不出只能够说明他们机缘未到。”白帝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面镜子呢？又是怎么回事？”赵子皓很好奇。
“混账小子，就是因为你，害得本帝的观心八卦镜破损。”白帝一改严肃的表情，露出了心痛之色，道：“本帝的观心八卦镜，乃是一件奇物，能够精确读取低境界修士的宝物记忆，甚至能够抽取出来。本帝将别人的宝物取走，那别人关于宝物的一切记忆都会消失。”
一说到观心八卦镜，白帝就脸色黑了下来。
“这么缺德的宝物，白帝师兄哪里得到的？”
“什么叫缺德宝物？小子你会不会说话？”白帝愤愤不平，而后回忆了一下，道：“以前本帝化成普通修士游历世界，一个境界不高的修士送本帝的……”
赵子皓听得翻白眼，根据白帝的描述，一个境界比白帝低的修士见他丰姿绝世，英俊潇洒，满身的王霸之气，忍不住就将他身上最珍贵的宝物——观心八卦镜送给了白帝，白帝见对方如此热情，盛情难却，最后只得收下此宝物，并且使用观心八卦镜让那个修士忘记了一切。
“我信了你的邪……”
赵子皓无力吐槽，联想到了实际情况，有修士对白帝使用这件宝物，结果被白帝发现并抢走了……
“白帝师兄，我觉得你那招可以改个名字，什么神王传法一点也不好，太俗了。”赵子皓想到前世有种叫传销的活动，忍不住给白帝提出点意见，道：“我觉得叫‘888阳光工程’会更好。首先，‘8’就是发，三个‘8’代表一路发，阳光代表光明磊落，工程则是代表一件非常庞大的项目，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白帝听得双目发亮，像是两轮小太阳一般，连连点头，非常满意道：“非常的清新脱俗！没看出来你小子脑子挺好使，本帝果然没看错你，悟性极佳！”
“白帝师兄过誉了。”赵子皓有些心虚，但是表现出来的却非常淡定，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本帝决定了，以后就换这个名字。”
两人在说话间，也不知道飞跃了多少万里，最终落到了一片平原中，漫天银色光华随两人一路前行，浓郁的星芒流转，带着淡淡的光晕。
在这片平原的最中央有一座不高的茅草屋，周围还有一些坟冢，显得非常怪异。不过这些坟冢都很新，似乎有人经常打理，上面没有长任何的杂草。
赵子皓细细数了一下，足足有八座坟冢，全都分布在茅草屋的四周。
“这是？”赵子皓疑惑地望着白帝。
进入到此地后，白帝的神色有些黯然，扫过了一眼周围的坟冢，淡淡地说道：“这些全都是本帝的师弟师妹。”
白帝的师弟师妹！
赵子皓很惊讶，白帝一个人的修为便威压当世，更不要说其上还有一个圣人师傅了，是谁胆大包天连他的师弟师妹都敢下死手？
“你是不是很好奇谁下的手？”白帝道。
赵子皓点了点头，他发现此时白帝的情绪居然有些不稳定。要知道白帝可是一尊神灵，可以说意志坚硬如神铁，没想到他也有伤感的时候。
“是黄泉圣教！”白帝双眸却流露出仇恨的光芒，像是要刺破苍穹，道：“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覆灭了！”
也许是因为赵子皓通过考核马上就要成为自己人的原因，白帝对他并没有隐瞒。
赵子皓很是震惊，万万没有想到黄泉圣教覆灭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同时也从白帝的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双方的仇恨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即便过去万年之久，这种仇恨仍旧像是刻印到骨子里一般，也难怪和黄泉圣教粘了一点边的梁尚智都要被他弄死。
其实身处神王净土中，如果白帝要梁尚智死，他根本没有存活下来的道理，白帝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够抹杀他。只是不知道白帝打什么主意，非要借助其他天才的手将梁尚智杀死。
……
“吱呀~”
茅屋的木门被推开，白帝率先走了进去，赵子皓赶紧跟上，顿时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两人一下进入一个仙气氤氲的世界。
这片世界并不大，能有数十里，但是却有一股浩大而不朽的仙道气息，仿佛跨越时空传来。空气中流动着一片片光雨像是一片片微型的星辰一般。所见之处，全都是璀璨的仙光，仿佛照耀万古，永恒不朽！
赵子皓非常震惊，脑海中的大道之源在剧烈跳动，一股股意念波动传递到他心中，它似乎对外界充满渴望！不过在赵子皓竭力压制下渐渐停止了跳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来，像是马上要得到飞升了一般。
“眼前世界的景象，好像在那里见过……”
蓦地，赵子皓想起来了，当日白帝师徒破开戮圣大阵的封印时，流露出的一角世界，显然就是眼前的小世界。
“哈哈哈，小子是不是很惊奇？”白帝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望着赵子皓，非常得意地说道：“这片小世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到目前为止你是第四个进入这里的人，这片小
世界是天下最顶级的修炼仙地，在里面修炼一日顶得上外界修炼一年甚至更多！”
“并且，本帝能够在戮圣大阵里熬过漫长岁月，大部分功劳在与它。”白帝隐隐露出了追忆与感概。
“这到底是一片怎样的世界？”赵子皓非常好奇。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等你修为足够高，说不定就能会了解了。”白帝神秘兮兮的，不愿多说。
就在这时，仙光流转的天地间，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脚踏虚空，迈步而来。
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显得非常简单，他身上没有任何威压以及其他恐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家一样。从他的体型以及面容，依稀可以看出，他正是那个突破黄泉圣教戮圣大阵的恐怖生灵！
而那个小女孩正是小彤彤！上天似乎对她做出了补偿，自从进入羽化洞天之后，她的人生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远处的老人牵着小女迈步而来，空间像是被压缩了一般，几步便来到近前。
“师傅。”
“见过前辈。”
白帝和赵子皓上前恭敬行礼。
老人家很和蔼，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落到赵子皓身上，道：“这位便是踏过四十九重石梯的天才少年？”
“师傅，这小子很不凡，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踏上了第四十九重。”白帝站在一旁插口道。
这个死白帝！赵子皓黑着脸，在心中不停诅咒他。
老人淡然笑了笑，打量了一眼赵子皓，道：“无论用什么办法登上四十九重石阶，都足以说明你很不凡。”
“前辈过誉了。”赵子皓回答道。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股非常轻微的波动扫过身躯，由外而内，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秘密都看穿一般。赵子皓大惊，赶忙凝神聚识，淡金色的精神雾气将大道之源紧紧包裹，不敢泄露出一点点的气息。
“小子不用紧张，吾师正在检查你的资质，这是正常的流程。”白帝说道。
赵子皓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那股波动被并没有扫描到脑海区域。检查资质的过程非常快，不多时那股波动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老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是遇上了难题。赵子皓紧张地望着老人，心中忐忑地等待着结果，隐约间他有了不好的猜测。
“虽然资质不凡，但是我却不能够收你为徒。”老人叹了一口气道。
赵子皓身体僵住了，如五雷轰顶，刹那间劈进了他的心海，感觉天旋地转。
他对自己的资质非常的有信心，修炼了神魔古经后，虽然不是完整的神魔体质，但是战力却完全不输于最顶尖的体质！
他对能够成为圣人的弟子有很大的信心，他心中一直都怀着很大的期望。
然而满怀希望而来，万万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被老人拒绝了。
就连旁边的白帝都露出了愕然之色，似乎很不解。
“前辈……”赵子皓心中苦涩，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他尽量表现得自然些，因为小彤彤就在旁边看着，他不想小彤彤替他担心。
白帝望向老人的目光也带着询问之色，希望知道是什么原因。
“并非有意为难你，而是因为你修炼的是神魔古经，并且已修炼至一定程度了。”老人叹息道。
“难道神魔古经有什么问题吗？”赵子皓非常失望。
老人摇了摇头，露出了伤感，浑浊的双眼扫过白帝，道：“徒儿，你来告知他吧。”说罢，他与小彤彤的身影淡去，像是梦幻一般消失了，风中只留下一声稚嫩的童音。
“哥哥……”
“彤彤！”赵子皓伸手抓向小彤彤的影像，但却扑了个空，指掌直接从影像中穿过。
“小子，你瞎担心她作甚，她已经被我师傅收为徒弟，以后绝对要成为一代人杰。”白帝敲了一记赵子皓，将他眼泪都敲了出来，道：“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我需要担心什么？”赵子皓捂着头，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实在是白帝敲得太狠了，直让他都眼冒金星。
“小子，你在修炼这部古经之前，有没有了解过其过去？”白帝目光闪烁，看赵子皓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般，急吼道：“你知不知道神魔古经是一本怎么样的法经？”
赵子皓很是愕然，望着白帝的表情，突然发现神魔古经似乎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连忙问道：“神魔古经不是一本改变体质的仙经吗？难道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白帝上下打量了赵子皓一番，确认赵子皓不是在说谎，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了。”
这样的态度让赵子皓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他急忙问白帝，道：“你明白了什么？”
“无知者无谓，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势力的人。”白帝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神魔古经是一本旷世仙经不假，能够将一个资质平庸的人硬生生改变成最顶尖的体质，但是本帝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巅峰强者是修炼这门仙经的，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赵子皓心中发紧，他知道白帝和老人的见识根本不是羽化洞天的人可比，对于类似这种问题的见解几乎都是直指本质。
“因为修炼这门仙经的人全都死了！是全都生生将自己炼死了！“白帝肃然道。
“不可能，为什么会死？”赵子皓呼吸急促。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天道不容！”白帝说得很郑重，伸手指了指天空大地，道：“天地残缺，大道不全！所以不容这等体质的出现，这本就是一条断路。”
“天地怎么残缺，大道又怎么不全？”赵子皓很不解，他感觉就像是听天书。
白帝摇了摇头，道：“本帝也不是很清楚，这都是前贤的推测。神魔古经在神话时代终结后已然成为一本废经！你的境界太低了，根本不可能感应出来。”
“您说修炼这门仙经的人都死了，那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赵子皓很疑惑。
白帝摇了摇头，嗤笑道：“你不要抱着这种侥幸心理，那是因为你目前蜕变的体质并不多。如果你继续修炼下去，能够幸运一次两次，难道你还能够一直幸运下去？正所谓事不过三，此乃是天地至理。”
“白帝大人，万一，我说万一……”赵子皓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说一直幸运下去？”白帝轻蔑地笑了笑，而后斜了斜他，不屑地说道：“修炼本就是逆天之事，必须要以强大的实力打破一切，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态，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赵子皓沉默了下来。
白帝望了他一眼，继续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道：“本帝原本还有一个大师兄，那是吾师在收本帝为徒之前的事了。据说那是一位旷世奇才，无论心性、悟性等等皆是最上等的人物，让人无奈的是天生一副寻常资质，处处被其他天才压上一头……最终他咬牙转修神魔古经，历经不知多少厄难，在即将练成神魔体时，肉身支离破碎，元神化成齑粉。”
“那可是在吾师的守护之下出现那种事情！”
“圣人难道也没有办法？”赵子皓被吓住了。
白帝摇了摇头，叹息道：“神魔古经
属于当世禁忌之一，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为什么称之为‘古’而不是‘仙’？实在是因为当世不能再修炼了呀……而吾师不愿意收你为徒，说明这个的问题太棘手了，就连他老人家对你这种情况没办法，要么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连他都不能够承受！”
赵子皓手足冰凉，心乱如麻，道：“真有您说得那么严重？那我如今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即便是你自废修为，仙经修出来的痕迹都难以去除。”白帝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道：“神魔古经蜕变的不单单是肉身，还包括元神！本帝出手能够帮你炼去肉身蜕变的痕迹，但是元神的痕迹根本无法驱除！一旦动手，你必死无疑！现在你真可谓‘病入膏肓’，除非仙人出手，否则……”
“白帝大人，您行行好，别再吓我了。”赵子皓脸色雪白，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太重了，对于一个踏足修炼的少年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本赵子皓对修炼的一腔热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炼神魔古经的事情，曾让他如获至宝，一度将之当成秘密一样深埋心底，除了师傅郭景鸿，就连小彤彤都不知道。
而今才从白帝口中得知，神魔古经竟然是一道催命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度的讽刺，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空落落的。
白帝见赵子皓露出惧怕之色，便不再出言。
“白帝大人，那您觉得神魔古经还要不要继续修炼下去？”赵子皓有些心灰意冷，听白帝说得太恐怖了，就连白帝师尊都不看好他，这让他对大道之源都没了信心。
“神魔古经一旦修炼将不可逆，即便你改修其他功法，厄难仍然会如影随形。”白帝叹了一口气，而后沉吟了一会，开口道：“除非你这辈子都将修为永远停留在当前的境界上。”
“不修炼怎么可能？”赵子皓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万万不能够接受这种结果，要知道命轮境的修士也就活个一百来岁而已，道藏境的修士翻了一倍多，而真人境的高手更是能够活上五百年！
不修炼与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
“不错，不修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够继续修炼下去。”白帝笑了笑，出言激励赵子皓，道：“其实你也该知足了，若是按照你原本的资质来说，就是将一部仙典摆放在你面前，你都修炼不出什么成就来。而今修炼神魔古经，你的体质能够排到所有资质的最巅峰一列，实力更是可以碾压寻常修士，最起码能够留下一世威名。”
赵子皓足足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至于威名什么的，我不太感兴趣，就想活得久一些，不受人欺压。”其实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希翼将来能够回到心底的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想要不受欺压，你就要继续修炼，不过以你背后那个小势力的积蓄，恐怕难以支撑你修炼到真人境。”白帝似乎对修炼神魔古经的消耗很是了解，出言打趣道：“如果将资源全部压在你身上，恐怕他们全都要出去乞讨。”
赵子皓明白白帝所说乃是实情，尽管如此他仍忍不住翻白眼……还乞讨呢，有这样说话的吗？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忧虑，此前一直困扰着赵子皓的问题是生命精气，如今又多加了一样更加严重的问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神魔古经修炼异常艰难，据说一万个修炼神魔古经的人，其中九百九十九个死在第一次蜕变，还有一个将自己练成了残废，而你是最幸运的那个，本帝活了上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门仙经修到这种程度。”
“年轻人不要垂头丧气，你如果觉得自己不幸，你就想想那死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还有那个残废的人。”白帝见赵子皓提不起精神，便出言安慰道。
赵子皓并不接话，而是想到之前白帝说要收他为徒的事，顿时希翼地开口问道：“白帝大人，您之前说过收我为徒的事……”
圣人不收弟子就算了，白帝也是一尊神灵，同样也是一个强大无比的靠山，他对此带着一丝丝希翼。
白帝很愕然，抬头望向天空，思索了好一会，有些不确定，道：“本帝说过这样的话吗？”
“你亲娘二姥爷的白帝，果然是厚颜无耻，你就继续装……”赵子皓在心里狂骂。
这老妖怪此前一直以为赵子皓资质很高，结果没想到是修炼神魔古经蜕变出来的体质，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此时当然不想要这个徒弟了。
“我是告诉您，就是想收我为徒，我都不愿意。”
“小子你多心了，你这样的体质本帝可不愿意收。”
赵子皓和白帝聊了好久，从他那里了解到很多关于神魔古经的辛秘，最后他望了望这犹如仙境一般的小世界，惆怅若失，他知道该离去了。
“白帝大人，带我离开吧。”
赵子皓开口道，进来的门早已消失不见，这个世界只有白帝和他师尊才能够出入自如。
“小子先别急，无论怎么说你都是踏过了四十九重登天石梯的天才人物，本帝之前夸下的海口既然兑换不了，师尊要本帝补偿你，允许你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算是结一个善缘。”白帝道。
白帝之前曾说，谁能够登上四十九重石梯，便不需要进行后面的考核，甚至会被他的师尊直接收为徒弟，但是如今这话后半段却没有实现。
“那就将你的神行步教我吧。”赵子皓随口说道，对此并不抱希望。
实际上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登天石梯，但是这个要求根本不能够提出来，白帝所说的乃是不算过分的要求，不用想也能知道，登天石梯这种逆天圣物不可能算在“不算过分的要求”里面。
白帝闻言忍不住竖起了双眉，咬牙道：“小子你真要学本帝的神行步？”
“就这个。”赵子皓漫不经心道。
“要不，你再想想其他？本帝的绝学非常难学，就算你练个十年百年都难以悟透一星半点。”白帝见赵子皓不吃这套，赶紧劝说道。
赵子皓见他有些紧张，顿时觉得有戏，看来圣人似乎真的打算补偿一下他，也算给他一点安慰。
“就神行步，您不会又想反悔了吧。”赵子皓阿谀道。
白帝突然有些后悔了，先前真不应该在这个小子面前施展这门绝学，因为这种要求他还真不好拒绝，沉吟了许久，最终他咬了咬牙，道：“本帝什么时候反悔过？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却不识本帝好人心。”
“您说，我在听着。”赵子皓说完之后便凝神静听，唯恐漏下一个字。他知道这次出去之后，处境可能不太好，甚至羽化洞天都回不去了，毕竟碧落圣地的两名精英弟子的死与他有很大的关系，现在那把屠龙刀还在他身上呢。
“狂妄的小子，那你听仔细了，本帝只会给你解说一次，而且无论你学到多少都不能外传，不然本帝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你斩杀。”白帝对于自己的绝学看得很重，如果不是他师尊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教赵子皓。
其实玄黄古界的巅峰大势力，其核心绝学都是不会外传，一旦被人偷学了去，无论出动多少力量都会将那个人从世上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