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星志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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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孝顺儿媳遭毒手 风月场中走一遭

    有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中,十八年过去了。

    张二宝与宋小娟结亲后生有一子,名叫俊生。年方二十,齿白唇红、牙排翠玉,长得很是英俊。

    家里做主,娶了邻村的一位适龄女子,叫做彩蝶。

    娶亲的那年,彩蝶的父亲身体就不好,原指望着冲冲喜能够见好,不成想病情愈来愈重,后来也病逝了。

    彩蝶的母亲去世的早,只剩下了父亲。如今父亲走了自己就一心一意地服侍相公俊生了。

    俊生的父亲二宝后来得了痢疾,不治身亡,留下老太太一人苦苦熬着。俊生怕她孤独,便让媳妇侍候婆婆。

    要说这彩蝶也是从小没了娘,一直缺少关爱。此番有了婆婆,虽说不是亲生母亲,却也好似娘亲一般,娘俩相处的很是要好。邻里都说张老太太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懂事的闺女。

    世间的事情正应了那句话:祸福难测!

    父亲二宝去世之前留下的油盐店生意实在不好,这俊生想着去外地干点买卖,就想着卖掉这个铺面换点银子,当做做买卖的成本。说起来真是巧,正好有一个外地来的商人盘下了这个铺子,开起了胭脂店的买卖。门上挂着牌子——董记胭脂铺。

    这俊生自从卖了铺面后,便拿着这些银子,留下了家里用的,带着剩下的银子来到外地做买卖。

    这一天,张家媳妇彩蝶正在屋里收拾,忽然听得“邦邦邦”有人敲门。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大门,拔开门栓开开大门。大门外站着一人,穿一身黑,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脚下踏着一双靴子,在那里拱着手。

    彩蝶开门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只因是来客,也不好慢待,随问道:“来客找谁?”

    来人见她说话,便笑吟吟地问道:“这里可是张公子的府上么?”彩蝶听了笑道:“这里确实姓张,却不是什么张公子府。我家相公叫做俊生,外出做买卖未归,家里事情是我操持。”那人道:“正是了!正是了!正是这个张俊生!”彩蝶问道:“你认得我家相公?”那人急忙地说道:“我是你家相公的好友,如今俊生外地犯了案子,已被关入大牢了。传出话来,让我找你去见他最后一面。”说罢,掩面抽泣起来。

    彩蝶一听,好似三魂离了体,七魄散了神。一时间愣在那里,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声:“俊生犯得哪桩王法?如今人在何处?”说不了,扶着门框,险些摔倒。

    那人见了说道:“他现在泗水县大牢之中。因与我交好,特找我来告诉家里一声。不成想你们还一无所知。快些走罢!晚了只恐见不到了!那时,抱着尸体哭夫君,诚然是痛断肝肠乎!”

    彩蝶听了,赶紧回屋告诉婆婆一声,不敢说实话,只说是外面有事几日就回,又去大伯家请来人手,照看着婆婆。自己一个人拿上了一百两银子。又租了一车,跟着那人就往泗水县走。

    只说这一路之上都是提心吊胆、坐卧不安,终于到了泗水县城外。彩蝶就要进城,那人却不着急,说是天色已晚,明日再进城不迟。二人推搡着就来到了一处酒楼前。

    抬头一看,招牌上写着:鸿运楼。

    二人就住在了店里,打算着明日去泗水县大牢。

    来的这人姓贾,名叫贾六。平日里无甚正经事做,整日里这县那县的晃悠。

    此地有个“眠月楼”,专一做些皮肉生意。贾六跟老鸨子认识,此番把彩蝶骗来就是卖给窑子里做窑姐的。彩蝶一心找寻爱郎,不成想却入了这厮的黑手。

    只说到了夜里,彩蝶在房里坐着发呆。

    又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原来是伙计送饭来了。

    彩蝶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赶了一天的路肚里有些饥饿,将就着喝了口汤,吃了口饼,就解衣躺下了。说是躺下了,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心里还想着白天的事。

    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头昏脑涨,晕晕乎乎地竟然睡了过去。

    有道是:岸上说话,水里有人。此间果真隔墙有耳。

    此时窗外真有一人,正是那使坏的贾六。原来他在汤里下了药。听屋里没了动静,他就去楼下找了个麻皮袋子,进屋来将美人儿装在里面,往肩上一扛,轻手轻脚地抬了出来,来在后门。原来那里早已有人等候,把袋子放在马车上,贾六也上了车。赶着车,来在了眠月楼前。

    那里也有人守着,见有人来了,帮忙把袋子抬了进去。老鸨子一见,顿时大喜。贾六也跟了进来。

    老鸨子从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银子的当票,递给贾六,笑嘻嘻地说:“六子,这次可找了个好姑娘,姐姐不会忘了你的!”贾六接过钱来,脸上顿喜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来?此事若成了,公子少不了你我的好处!”老鸨子笑道:“那是!那是!如今只等着公子来了!”

    说不了,二人拱手而别。

    今日做了这皮肉的买卖,日后自然少不了吃这等皮肉之苦!

    只是可怜了这彩蝶美娇妻:

    孝顺善良美娇妻,今日落在**里。

    遭人算计假传意,且看如何脱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