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真傻
王佳景不是一个很合群的人。
这是上司苏丹给他的评价。独来独往一个人，一副扑克牌脸，让公司欲想接近他的幺蛾子们也退避三舍。就要离开故土远赴北美洲，公司给他们几个即将调遣的员工开临行前的欢送会。饭桌前王佳景没怎么说话，只自顾自喝酒。耳边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沉默不语是孤寂，侃侃而谈，更孤寂……
结果第二天，几个同行同事即将出发却迟迟等不到王佳景。
他站在遇见温婉玉的那家咖啡厅门口，经理告诉他温婉玉早在三天前就辞职了。只给王佳景留了一串电话，他拿起手机拨通那串电话，却只是一串空号。
他呆呆的伫立，这座偌大的城市不知该去哪儿找她。开着车，开到了与她初识得地方——那栋别墅。
王佳景站在她家门外，双手插在兜里，左右徘徊。小楼里暗着灯，不像有人居住。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他像个二流子守在温婉玉的楼下。过去像这样爱慕温婉玉，在她家楼下等她的男生很多，王佳景每次来给她上课，总会碰到一两个。而他每次都明目张胆的敲门被保姆殷勤的迎接进去，到是备受那些被拒之门外哥们儿的无比钦羡。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当时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然而人生往往就是讽刺，他没想到五年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不顾一切的回头找她。
这天他等了一晚上却只等来了陈玉如。陈玉如和温婉玉曾是邻居，两人年龄相仿，情同姐妹，在王佳景记忆里她俩常常爱说悄悄话，一个人俯在另一个人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然后惹得两人莫名其妙大笑。那时候，两人走在一起就像一道亮丽而时尚的风景线，而现在他看陈玉如满身酒气，拖着高跟鞋，走得晃晃悠悠的落魄模样，预感这道风景线似乎也恐怕早断裂。
她从车里下来，凑近了看巷子里的这个男人，看了半晌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就走。
“喂！”
陈玉如站定了，转身对他指了指自己，确定他没认错人。
“不认识了？”
陈玉如摘了墨镜。
“咳，还真是你呀。咋在这儿呢。”
王佳景直言，“找温婉玉。”
“温婉玉？”陈玉如似乎有些诧异。
“对”
“你别等了，她早就不住这儿了。”
王佳景疑惑，陈玉如也看出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温婉玉家的事情？”
王佳景疑惑，他是真不知她在说什么。
陈玉如笑笑，从精致的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王佳景。
王佳景没要。
“要不进来坐坐。我家没人。”
她用钥匙打开大门。
“不必了，她在哪儿？”
陈玉如继续笑笑，“她在哪儿？我也想知道。”
她倚靠在门框上，目光投向对面那栋房子。
“她家破产了，就把这的房子买了，她五年前从这走了就没再回来过。我也很多年没再见过她，出事后，以前和她家交好的人都怕与扯上关系，就这样失了联系，刘浩你知道的，当时追她多热烈，一出了事，他家为了让他彻底断绝与温婉玉的联系，还不是被送出了国。人生啊，尤其像我们这种人……”她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沉默一阵，继续道：“你怎么忽然出现还来找她？你可是当年拒绝了人家的真情告白啊，怎么忽然回过味来想她呀？”
尽管陈玉如打趣，但也着实说中了王佳景的心事。
王佳景没想到，做梦也想不到。他放在兜里的双拳紧攥。人生沉浮变化，若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真是无法设身体会。而他无所谓了，这些年经历的也麻木，只是他不愿相信这些发生在温婉玉身上。
“这些事，她没告诉过我，说离开就离开了，我一直以为她去了巴黎。”
“巴黎？”陈玉如笑。“你出国了，她可没有，每天喝酒发疯，整个人被她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估计她没把她家那些破事告诉你，怕拖累你。我了解她。”
“我会找到她的。”
陈玉如摇头，把烟灰熄了。
“她那人我了解，断了和我们所有人的联系，连刘浩都找不到她。”
他礼貌点下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
陈玉如犹豫一下。
“我之前有听朋友说见过她，我可以帮你打听。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吧。”陈玉如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王佳景。
王佳景把手机号留下，却没指望陈玉如。没料到几天后陈玉如给他发来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串地址，还有电话号码。
这是她第几个电话号码，王佳景坐在床边，拿起电话。总有人一生注定要更换无数电话号码，就像温婉玉，她从来没用同一个号码超过三个月，以前每次给王佳景打电话都是陌生来电，而王佳景却用一个号码用了整整十二年。
电话并没人接听。他便开车前往这个住址。
这是一个落魄不堪的菜场，旁边是几座残垣断壁的旧楼。他没把握她会住在这里，守了一整晚竟然等到她。王佳景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温婉玉看到他，却是一脸错愕的表情。张口只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去你家了，门口遇到陈玉如。”
“陈玉如？”
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如搁浅的船，找不到踪迹。
“你干嘛又来找我。你不是要走了吗？”
“这五年我一直找你。”
五——这词听着有点吓人。
“找我？干嘛找我。”
王佳景不说话。
“既然来了，上去坐坐？”
王佳景跟着温婉玉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屋子昏暗狭小，里面一间屋子，装扮的俗气的粉红色，打开灯，面前一个电脑屏幕，一只麦克风。
进了门，她把鞋子甩在门口，就去开电脑，又冲进卫生间里洗漱。
王佳景不知该站在哪里，也没处可坐。
温婉玉从卫生间出来，画了浓厚的妆，整个人变了个模样。
她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王佳景。然后径直坐在电脑前开了直播。
王佳景茫然不知所措。
“我要工作了，你请便。”
说罢转身对着摄像头谄媚一笑：“各位哥哥们，玉儿今天来晚了！”
网友看到她身后的人，纷纷质疑。
“玉儿，你身后怎么有个男人？”
“今夜换男人了？”
“求安慰，我也想去你家，排个号呗……”
……
温婉玉一一回复，“他呀，哈哈，我老师，他今天来看我，我……”
网友：“师生恋啊”
“啧啧啧……”
……
电源的按钮忽然被人关闭。
屏幕立刻灰暗，只剩下她自己的脸。
温婉玉站起来，“你干嘛！”
王佳景紧紧拉着她的胳膊拉近两人距离。他盯着她的双眸，内心汹涌澎湃。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很久……”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爱上你了……”
王佳景的话还没说完，门锁忽然转开，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身着棒球衫，双腿修长，衣帽扣在头上的男生出现在眼前。
三人面面相觑。这一场面略微有些尴尬，刚对人家衷心告白，才知道人家早有相好。是啊，这么些年，她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王佳景怪自己太傻。
王佳景看看温婉玉惊慌失措的表情，她不必说什么，他已全都明白。
“行吧，你们先忙。”
他转身出门。门口那哥们儿侧过身给他让道。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陪在她身边，现在怎么去替代一个这些年一直在她左右的人。那句“爱上她”的告白，王佳景在梦里说了很多年，仿佛他的告白就只是为了实现一个梦想，现实也只允许他实现这一个梦想，再多都是苛求。他以为他的告白可以换旧人回头，可以重拾旧梦，不告白也好，却不知时过境迁，人心思变，这告白，反倒多了些遗憾，他注定是晚了一步。
感情这种东西往往会受到现实的限制。不是谁没了谁不能活，不是喜欢谁就非谁不可，只是他有点不甘心，不甘心命运就这么安排。
次日重订了机票，这回下定了决心离开。可那天到了机场，手里紧紧攥着机票，心里怎么都放不下她。甚至冒出把温婉玉抢夺会自己身边的念头，遇见她，好不容易找到她，难道这回要放手吗？自相情愿的感情确实自相矛盾。
算了，走吧，走吧。
王佳景拎着行李过了安检，却在就要登机的那一刻心痛难耐。
罗艺在安检口外给他送行，看着他进去，她正要转身走又看到王佳景出来。
“你干嘛？不走了？”
王佳景点点头。
“你最终还是放不下她。”罗艺没好气的瞥瞥他，“我真是很铁不成钢啊，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王佳景没否认，这个城市深埋着太多情思，让他没法就这样草率告别。
日子还像过去一样，一个人吃饭，上班，晚归，偶尔和路不凡潘小磊两个人喝酒聊天，笑笑路不凡的荒唐事故，听听潘小磊对那画馆的怨声载道……时间也一样过去。
而那年入秋起风，他在家门口遇到温婉玉。
她衣着单薄的站在门口。王佳景走向她，将她拉进怀抱。
这相拥太珍贵奢侈，五年的变故与分离，时光投在他们身后留下不是倒影，而是彼此刻骨铭心的思念。
时光仿佛又回到那年盛夏，回到学院里那间琴房。岁月安好，温婉玉的父亲没有入狱，王佳景的母亲也没有病故，一切平静如常。那个不知世事艰难的富家女捧着一束玫瑰冲动的向那个心事繁重的少年告白。
她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傻才会再相信你。”
她说：“那你是真傻。”
这是上司苏丹给他的评价。独来独往一个人，一副扑克牌脸，让公司欲想接近他的幺蛾子们也退避三舍。就要离开故土远赴北美洲，公司给他们几个即将调遣的员工开临行前的欢送会。饭桌前王佳景没怎么说话，只自顾自喝酒。耳边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沉默不语是孤寂，侃侃而谈，更孤寂……
结果第二天，几个同行同事即将出发却迟迟等不到王佳景。
他站在遇见温婉玉的那家咖啡厅门口，经理告诉他温婉玉早在三天前就辞职了。只给王佳景留了一串电话，他拿起手机拨通那串电话，却只是一串空号。
他呆呆的伫立，这座偌大的城市不知该去哪儿找她。开着车，开到了与她初识得地方——那栋别墅。
王佳景站在她家门外，双手插在兜里，左右徘徊。小楼里暗着灯，不像有人居住。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他像个二流子守在温婉玉的楼下。过去像这样爱慕温婉玉，在她家楼下等她的男生很多，王佳景每次来给她上课，总会碰到一两个。而他每次都明目张胆的敲门被保姆殷勤的迎接进去，到是备受那些被拒之门外哥们儿的无比钦羡。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当时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然而人生往往就是讽刺，他没想到五年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不顾一切的回头找她。
这天他等了一晚上却只等来了陈玉如。陈玉如和温婉玉曾是邻居，两人年龄相仿，情同姐妹，在王佳景记忆里她俩常常爱说悄悄话，一个人俯在另一个人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然后惹得两人莫名其妙大笑。那时候，两人走在一起就像一道亮丽而时尚的风景线，而现在他看陈玉如满身酒气，拖着高跟鞋，走得晃晃悠悠的落魄模样，预感这道风景线似乎也恐怕早断裂。
她从车里下来，凑近了看巷子里的这个男人，看了半晌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就走。
“喂！”
陈玉如站定了，转身对他指了指自己，确定他没认错人。
“不认识了？”
陈玉如摘了墨镜。
“咳，还真是你呀。咋在这儿呢。”
王佳景直言，“找温婉玉。”
“温婉玉？”陈玉如似乎有些诧异。
“对”
“你别等了，她早就不住这儿了。”
王佳景疑惑，陈玉如也看出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温婉玉家的事情？”
王佳景疑惑，他是真不知她在说什么。
陈玉如笑笑，从精致的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王佳景。
王佳景没要。
“要不进来坐坐。我家没人。”
她用钥匙打开大门。
“不必了，她在哪儿？”
陈玉如继续笑笑，“她在哪儿？我也想知道。”
她倚靠在门框上，目光投向对面那栋房子。
“她家破产了，就把这的房子买了，她五年前从这走了就没再回来过。我也很多年没再见过她，出事后，以前和她家交好的人都怕与扯上关系，就这样失了联系，刘浩你知道的，当时追她多热烈，一出了事，他家为了让他彻底断绝与温婉玉的联系，还不是被送出了国。人生啊，尤其像我们这种人……”她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沉默一阵，继续道：“你怎么忽然出现还来找她？你可是当年拒绝了人家的真情告白啊，怎么忽然回过味来想她呀？”
尽管陈玉如打趣，但也着实说中了王佳景的心事。
王佳景没想到，做梦也想不到。他放在兜里的双拳紧攥。人生沉浮变化，若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真是无法设身体会。而他无所谓了，这些年经历的也麻木，只是他不愿相信这些发生在温婉玉身上。
“这些事，她没告诉过我，说离开就离开了，我一直以为她去了巴黎。”
“巴黎？”陈玉如笑。“你出国了，她可没有，每天喝酒发疯，整个人被她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估计她没把她家那些破事告诉你，怕拖累你。我了解她。”
“我会找到她的。”
陈玉如摇头，把烟灰熄了。
“她那人我了解，断了和我们所有人的联系，连刘浩都找不到她。”
他礼貌点下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
陈玉如犹豫一下。
“我之前有听朋友说见过她，我可以帮你打听。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吧。”陈玉如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王佳景。
王佳景把手机号留下，却没指望陈玉如。没料到几天后陈玉如给他发来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串地址，还有电话号码。
这是她第几个电话号码，王佳景坐在床边，拿起电话。总有人一生注定要更换无数电话号码，就像温婉玉，她从来没用同一个号码超过三个月，以前每次给王佳景打电话都是陌生来电，而王佳景却用一个号码用了整整十二年。
电话并没人接听。他便开车前往这个住址。
这是一个落魄不堪的菜场，旁边是几座残垣断壁的旧楼。他没把握她会住在这里，守了一整晚竟然等到她。王佳景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温婉玉看到他，却是一脸错愕的表情。张口只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去你家了，门口遇到陈玉如。”
“陈玉如？”
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如搁浅的船，找不到踪迹。
“你干嘛又来找我。你不是要走了吗？”
“这五年我一直找你。”
五——这词听着有点吓人。
“找我？干嘛找我。”
王佳景不说话。
“既然来了，上去坐坐？”
王佳景跟着温婉玉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屋子昏暗狭小，里面一间屋子，装扮的俗气的粉红色，打开灯，面前一个电脑屏幕，一只麦克风。
进了门，她把鞋子甩在门口，就去开电脑，又冲进卫生间里洗漱。
王佳景不知该站在哪里，也没处可坐。
温婉玉从卫生间出来，画了浓厚的妆，整个人变了个模样。
她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王佳景。然后径直坐在电脑前开了直播。
王佳景茫然不知所措。
“我要工作了，你请便。”
说罢转身对着摄像头谄媚一笑：“各位哥哥们，玉儿今天来晚了！”
网友看到她身后的人，纷纷质疑。
“玉儿，你身后怎么有个男人？”
“今夜换男人了？”
“求安慰，我也想去你家，排个号呗……”
……
温婉玉一一回复，“他呀，哈哈，我老师，他今天来看我，我……”
网友：“师生恋啊”
“啧啧啧……”
……
电源的按钮忽然被人关闭。
屏幕立刻灰暗，只剩下她自己的脸。
温婉玉站起来，“你干嘛！”
王佳景紧紧拉着她的胳膊拉近两人距离。他盯着她的双眸，内心汹涌澎湃。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很久……”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爱上你了……”
王佳景的话还没说完，门锁忽然转开，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身着棒球衫，双腿修长，衣帽扣在头上的男生出现在眼前。
三人面面相觑。这一场面略微有些尴尬，刚对人家衷心告白，才知道人家早有相好。是啊，这么些年，她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王佳景怪自己太傻。
王佳景看看温婉玉惊慌失措的表情，她不必说什么，他已全都明白。
“行吧，你们先忙。”
他转身出门。门口那哥们儿侧过身给他让道。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陪在她身边，现在怎么去替代一个这些年一直在她左右的人。那句“爱上她”的告白，王佳景在梦里说了很多年，仿佛他的告白就只是为了实现一个梦想，现实也只允许他实现这一个梦想，再多都是苛求。他以为他的告白可以换旧人回头，可以重拾旧梦，不告白也好，却不知时过境迁，人心思变，这告白，反倒多了些遗憾，他注定是晚了一步。
感情这种东西往往会受到现实的限制。不是谁没了谁不能活，不是喜欢谁就非谁不可，只是他有点不甘心，不甘心命运就这么安排。
次日重订了机票，这回下定了决心离开。可那天到了机场，手里紧紧攥着机票，心里怎么都放不下她。甚至冒出把温婉玉抢夺会自己身边的念头，遇见她，好不容易找到她，难道这回要放手吗？自相情愿的感情确实自相矛盾。
算了，走吧，走吧。
王佳景拎着行李过了安检，却在就要登机的那一刻心痛难耐。
罗艺在安检口外给他送行，看着他进去，她正要转身走又看到王佳景出来。
“你干嘛？不走了？”
王佳景点点头。
“你最终还是放不下她。”罗艺没好气的瞥瞥他，“我真是很铁不成钢啊，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王佳景没否认，这个城市深埋着太多情思，让他没法就这样草率告别。
日子还像过去一样，一个人吃饭，上班，晚归，偶尔和路不凡潘小磊两个人喝酒聊天，笑笑路不凡的荒唐事故，听听潘小磊对那画馆的怨声载道……时间也一样过去。
而那年入秋起风，他在家门口遇到温婉玉。
她衣着单薄的站在门口。王佳景走向她，将她拉进怀抱。
这相拥太珍贵奢侈，五年的变故与分离，时光投在他们身后留下不是倒影，而是彼此刻骨铭心的思念。
时光仿佛又回到那年盛夏，回到学院里那间琴房。岁月安好，温婉玉的父亲没有入狱，王佳景的母亲也没有病故，一切平静如常。那个不知世事艰难的富家女捧着一束玫瑰冲动的向那个心事繁重的少年告白。
她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傻才会再相信你。”
她说：“那你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