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之战
字体: 16 + -

第一卷 琉璃城的小侯爷 第五十章 食朝霞,饮山露

    不可知之地

    有人负手站立在高山之巅,朝阳东升,他的周身环绕七彩朝霞,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如此,这个人神情落寞,手里捏着一个酒壶,可是没有动里面的半滴。

    “师父,今天我就得下山了,书院快开学了。”

    身后不知不觉的站了一个中年人,一介书生着装,他十分谦恭的对那个人行了一礼。

    “哦。”

    那个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中年人陪在那个人一侧,待上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朝他行了个大礼,往后走去,一座座古朴房子状如仙殿,造型不一,这一切全都悬浮着,只有一座长长的木桥连接着这高山的尖头,就像在放着风筝,桥为线,那些层峦叠嶂的仙殿就像是纸折得风筝。

    等中年人走远之后,那个人把手里拿着的酒壶的盖给拔了出来,看着这橙黄通透的酒水,终究是没有喝下去。轻笑一声,放下酒壶,任由这酒水撒出来。

    深吸一口气,原本静静的躺着的朝霞,开始缓缓流动,朝着山顶的那个人汇聚,整座上上的花草树木,开始盈盈抖动,上面的露珠也开始朝顶上聚集,被那个人吸入口中。

    食朝霞,饮山露,是为仙人也。

    .........

    清心宫,江南亭内

    小侯爷手捧着那个小木箱子,气得不行,这个姓黄的小娘们,不识好歹,在自己的地盘,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下次定要找个机会让她尝一尝苦头,而且她跟这博朗看起来就像一对狗男女。

    “正和,若初妹妹性子直爽,说话有些难听,你别迁怒她,是我要来找你的!”

    章台为了来见这个负心人,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绸缎一样的秀发垂至腰间,上面还别了一个流苏,平添几分生动,米白色的纺纱裙用束带在腰间出给绑住,美妙的身型一览无余,手里拽着绢白手绢,有一双大红鞋若隐若现。

    “章台,你找我干嘛?”

    亭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小侯爷坐了下来,都不敢看她的眼眸。

    “我...过来…看看你!”

    章台虽被世人追捧为仙子,可终究是个姑娘家,面对自己的男人,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两颊通红。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小侯爷自觉理亏根本不敢去归仙阁找她。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说话,任由清晨的湖风,吹动他们的衣角。

    小侯爷鼻端闻着一股清香,他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木箱子,然后直直的走了过去,贴近她,用鼻子嗅来嗅去,跟条狗一样,直让章台脖颈都红了,用手顶着他,他才笑着说道:

    “章台,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章台仙子面对这个浪荡子根本招架不住,羞得转过脸去,她一大早起来就花月如摆弄着,不仅替她描了眉,脸上擦了点胭脂,嘴唇上蹭了朱红,还用香包浸透的水洒在了身上。

    “小章台,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学那些庸俗的女人打扮?”

    小侯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欺进她身,盯着她的脸直勾勾的看着。

    “不喜欢?”

    “哼哼,下不为例,不过今天是得惩罚你!”

    小侯爷此前一直躲着章台不见,就是心虚,就像在外面乱搞的男人常年不回家,面对家里头的贤妻,总会有些愧疚之心。不过小侯爷是个难以琢磨性情不定之人,这会看到娇滴滴的仙子章台,又动了歪心思。

    他瞄准了章台的朱唇,欲要一口给亲下去,章台赶紧闭上了眼睛,睫毛乱颤,死死的捏住了小侯爷的手,手心冒汗。

    小侯爷看着这个一如从前模样的章台,依然是那么的羞涩,那么楚楚动人,心里的柔软之处被触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

    章台也不见他亲下来,偷偷的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他一脸的揶揄之笑。嗔怒的将头投进他的怀里,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拳。

    “干嘛打我!”

    小侯爷看着这怀里的女人调笑道。

    章台两手捏着手绢,不曾说话,只是将头埋的更深。小侯爷看着她这副模样,犹豫着要不要用手搂着她。

    .........

    水雾城是九原郡边落的一座小城,以盛产稻米鱼虾著称。

    水雾城的鱼老大,本名裘青山,是城内有头有脸大人物,知事府的座上宾,有传闻知事府的刘大人称其为大哥。鱼老大花了三十年从一个乡村渔家郎摇身一变坐拥良田千亩,茶楼妓馆赌坊食肆遍及全城,东市与南市的,水雾城水产丰饶,供给着大半个九原郡。

    这些年鱼老大早已是深居简出,偶尔在自家的望江茶楼,泡上一壶安溪正枞,鱼老大骨子里还是残留着血性,他喜欢手底下的人称之为老大,打下偌大个家业,他靠着不怕死的狠劲,可上天好轮回,他娶了几房夫人,却没有给他一儿半女。有高人曾说他精血太旺一般女子羸弱承受不住,结不成胎,需找个最好是个修行者。

    他认了个干女儿名叫风阿南,是个不怕死不要命的姑娘家。鱼老大是有私心的,他找人算过,这个干女儿身子骨硬实,最适合给他传宗接代。可是他一直在犹豫当中,毕竟这个干女儿也算是十分孝顺,真要下手的时候,还是有些为难。

    他不敢再动半分,那分明是匕首贴近脖子带来的凉嗖嗖,这种感觉很熟悉,可他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阿南,还是不要了,你睡床,我在外面守着你。”石头通红着脸,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

    “石头你脸怎么红了?”

    阿南野惯了,从小跟石头一块长大,心思

    伙计看着那人蜷缩着身子,也没有多管多问,摇了摇头拿了一件被子放在他身侧。

    听说昨日有一男一女这水雾城的通缉文书,早已发到了

    “人是我杀的,”

    见原本硬邦邦的石头一般的人,开口说出一些求饶的话。小侯爷阴恻恻的笑了,笑的肉都扬起来,

    一旁的梁阿福高深莫测的在一旁笑,这一切都逃不出正和的余光,至于胆小怕事的洛皮实早已不知踪迹。博朗也是一脸冷漠的远远,斜靠在门边,看着这人如何为非作歹。

    “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博公子,跟他们认识?”

    “不认识,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

    “人心难测啊,博公子!”

    “原来如此,还以为。。。。。”小侯爷故意挺住没说。

    倨傲的博公子一阵气结,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你对这小姑娘有意思

    “哼。”已知上当的博朗,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小侯爷漂了一眼身后的这一般人,

    年及不惑,却一身老头做派的梁啊福,

    眼高于顶,不把自己放眼里的的博府公子,要不是博人公这老小子很上道,每一年孝敬的银子着实不少,

    更不用说那长的五大三粗的洛皮实,这么些年侯府吃得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也就是老牛人精灵,眼里有活,

    会来事。可他毕竟是城守军的副统领,总是耗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见这个人骨子很硬,看着也不傻,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准就是个得力的下手,再也不用倚仗身后这班人。

    朝老牛使了个眼色。自称是小侯爷的第二把狗腿子交椅的牛副统领,一点都不含糊,心领神会。

    小侯爷一顿饭的功夫,早已有人将两人的消息,说起来还真的感谢知事府的程大人,当真是滴水不漏。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好不容易脱身,要是再被逮到了,就跑不掉了!”

    “鱼老大常说,富贵险中求。你看这么大的院子,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会脱身去厨房。”

    “我。。”石头一脸的纠结,又拗不过阿南,跟在后面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那个人从暗处跳出来。反倒是水雾城的素来横惯了的大姐头阿南,丝毫没有危机感,

    再聪明矫健的兔子,终究逃不出猎人的手心。

    自作聪明的两个人,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都没能逃过小侯爷的双眼。

    “老牛,你说我是不是神算子?”小侯爷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餐桌上,焦黄流油的烧鸡,清亮的肉丸子汤还冒着热气,

    “阿南,我们还是走吧,这么多菜,说不准他们马上就来了。”

    “私塾的先生不是教过:既来之则安之?”

    阿南肚子早已是咕咕叫,盯着这一桌子菜,眼睛都拔不开,摇头晃脑的学着以前那教书先生。

    石头心里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适才那个人临走时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不怀好意。

    “老牛,这两个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本有心放他们一马,还得寸进尺得偷溜进吃我的夜宵。”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来有意思,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兴致听听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个叫阿南的,在水雾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头。

    “少爷您看,你不是常说自己是那种绝顶的高手,你靠这就让这小子替你背剑,做你的剑奴。”

    “剑奴?!”

    小侯爷若有所思。

    “我是打算把这小子培养成,管家,把你这个老小子的踢出家门。”

    “”

    石头出那里出来以后,神情低落,

    石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更多的是坚毅,

    小侯爷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个哑巴。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走了,洛皮实,快滚过来给这位姑娘松绑。”

    小侯爷喊到,原本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洛皮实,偌大的身子无处藏,扭扭捏捏的进来,这小侯爷性子急,叫他这副模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可他这点力气怎么能踹动去牛一般的洛皮实,自己倒是打了个趔趄,好在稳重的忠仆贴心的扶了一把,

    “走啊石头,你怎么不走。”

    见从没有跟屁虫样一样的石头,这一回却扭过头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阿南目光吃人的瞪着小侯爷,

    “别看了,他已经答应了侯爷,做他的剑奴。

    “劝你还是走吧,要是惹小侯爷不开心了,你就麻烦大了。”

    大个子,你过来

    洛皮实,不疑有他,远远看着的梁阿福,

    “走,跟我去喂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