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警官告诉我，我因为过度兴奋而昏迷了，昏迷了两天，然后被带到警局的独立病房进行看护。然后询问我为什么要跑，我一看既然已经被关进警局了，那干脆就自首了吧。于是我把我和储禾的关系告诉了白警官，白警官听完后只是告诉我储禾不是因为我做的事情才死的，我才放下心结。他告诉我今晚我已经可以回家了，但是第二天一早要和你一起去警局，并因为这个把我手机钱包都扣下了，亲自送我回的家。”
“等等，你说你和储禾的关系？你们除了是朋友还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大学同学，学的都是新闻传播学，所以毕业了都在当记者。”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杀死了储禾？”
“储禾在跳楼前，曾经找我聊过天，但是他说他是另一个人。这种玩笑，我当然不在意，然后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要是真认为你灵魂互换了，说不定死了就能换回来’的话。但是三天后储禾真的自杀了，这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心理那么脆弱的人，当年他不是这样的啊。所以我很怕，怕储禾的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来找我，怕你们警察因为储禾的死因来找我。所以当时我听说储禾还活着，才会显得如此慌乱，因为他有可能会说是我教唆他自杀的。”
“我的天哪，居然是因为这个…”我一脸无奈的扶着额头。“你担心我们警察找上你的原因就是担心我们会说你教唆自杀？”
“是的，所以我开始有意的注意到谁是警察，你刚出现的时候不是因为有人出现才吓到我的，而是你的眼神直接暴露了你是个警察。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所以我又对你进行了几次试探，最后发现你的目标不是我，我才放下心来。”
“那你去看404论坛也是为了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才去做的？”
“是的，如果有一个更大的目标的话，应该就能躲掉了。”
“该是你的过错还是你的过错，但是你之前那种说法是无法构成犯罪的。毕竟教唆自杀是指行为人通过劝说、利诱、命令、胁迫等方法使没有自杀意图的人产生自杀决意并实施自杀行为。原本储禾当时就有自杀的念头了，更何况昨天早上，他已经过世了”
“死了？你们之前不还说他还活着呢么？”
“昨天早上出了点意外，这个事情等到了七科我们再详谈吧，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我瞥了一眼公交车上的乘客。
“好吧，那我先养下神，等到了之后叫我。”成宇也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发现在公交车上说这些话题也不好，于是干脆嘱咐我一句之后，闭上了眼睛。
公交车一路并没有堵到，这点我还是觉得是枫华市做得很好的地方，最起码按照正常时间上班不会“被迟到”。在时间到九点还有约二十分钟的时候，公交车就到了七科门前的那一站。我摇醒了成宇，和他一起走进了七科的大门。
“昨晚没看到，你们这单位好豪华啊。”成宇进入大厅之后，看到明亮的大厅感叹道。
“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感到挺不可思议的，但是习惯就好了，毕竟七科也有年头了，有点积淀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感觉之肯定不只是积淀那么简单能说通，记者的直觉。”
“好好好，记者的直觉厉害了，先上楼去我们办公室之后再好好利用你记者的直觉吧。”我心道：还好你没看到科长的车，要不非得多出一条贪污公款的新闻来。
等到了四楼的时候，刚准备出电梯，却迎面撞上了白儒大哥。白儒大哥憔悴的有些蜡黄的脸上挂着两道深深的黑眼圈，看这样子他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
“哟？白哥？你这要去哪？”在电梯口遇到了白儒大哥，于是打了声招呼。
“啊，你们来了啊，我还以为能在你们来之前去食堂买点早餐呢。你们吃了么？”白儒大哥一脸憔悴的问道。
“没吃，要门我们一起去吧。”打了声招呼我们便一同前往了七科的食堂。
七科的食堂位于七科的顶楼，不知道这么设计的原因是什么。在这一层并非都是食堂，其中还有着一些小咖啡店等生活小店在营业。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为七科就这么三十三号人服务的一个食堂居然会这么大。
“老板，两个三鲜包子加一碗豆浆。”白儒大哥走到一家小铺边上对着里面长得膀大腰圆的老板说道。
“好嘞，那两位要点啥？”老板口音听起来是个北方汉子。
我犹豫了一下，征求了成宇的意见也在这家店买了几个包子吃。吃饱之后，我们回到了六组的办公室，这时候六组的成员也都到齐了。白儒大哥捡了一把椅子递给成宇示意其坐下后，拿出几本全宗卷。
他翻开第一本全宗卷，就是我们最先发现的那一个有成宇合影的案宗，他打开到有相片的那一页之后问道：
“你对这个照片有印象么？”
“有，这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拍的，当时是我母亲帮我拍摄的。后来听说这张照片里有拍到犯罪嫌疑人，就上交给了警察。”成宇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好像已经知道我们会问到这张照片一样。
“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白儒大哥继续问道。
“你们都认识的，是储禾。”成宇知道了不是因为自己导致的储禾自杀后，对储禾的话题变得不是那么忌讳了。
“你和储禾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恰好又考到同一个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原本我们高中交情也还不错，于是我们就拍了这么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这么说你和储禾认识了十年了？”
“可以这么说，应该是十年了。”
“那你为什么当初回和储禾说出那么重的话？听你的描述也能知道那时候储禾处于一个心理崩溃的状态，作为认识十年的朋友这时候正应该好好安慰一下才对。”
“也不尽然是朋友吧。”成宇叹了口气，“我以前的确以为他是我的朋友，但是自从大学毕业后，我逐渐看清了这个人的品质后，就不愿意以朋友来称呼他了。”
“你们之间产生过什么矛盾么？”
“也不算什么大矛盾，可能是价值观不太相同吧，他这个人喜欢占点小便宜，还不太愿意自己去社交，他手里的人脉大多是通过我才认识的。然后经常会翻脸不认人，有时候还给我挖点坑，我从新风报离职就是跳进他给我挖的一个坑里了。”
“这么说你的确是对储禾有怨了？”
成宇沉吟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7月份，离职之后。”
“那你为什么上个月，还要和储禾出去吃饭？”
成宇揉了揉眼睛说道：“那家伙平时没事肯定不会大发慈悲心去请我吃饭，突然说要请我吃饭，我自然要去。第一是为了能讹这铁公鸡一顿饭，第二也是想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那他请你吃饭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我手里的报道，他知道我在追查那些异样自杀的事情，正好他那时候手里没有什么报导可以产出了，就想从我这拿走我的情报，变成他自己的稿子。”
“你当时给他了么？”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这行赖以吃饭的东西，就算我和他之间没有矛盾我都不会给他，更何况是我还对他有点怨恨。”成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中有些闪烁，他这过多的解释让我们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你确定什么信息都没告诉他？请认真回答。”
成宇低下了头，躲开了我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声说道：“倒不是都没给…我告诉了他一些我们调查出来的信息而已。”
“什么信息？”
“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自杀的人中有很多是来自与东皇贸易集团的员工，但是我查东皇贸易集团的时候却又发现这家公司风评口碑不错。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这家公司在暗处压榨员工导致的自杀，而遴选标准则是有在网上随便发言的那些人。”
“你和他说了404论坛的事情？”
“是的，当时借着酒劲就把这事说了，他能进入404还是我给他发的邀请，404论坛是要有邀请链接才能进入的。”
白儒大哥听到这里向我投来了一个眼神，像是在询问成宇说的是否是真话。我因为也是通过成宇发送过来的链接才进入的论坛，所以我只能点一点头。
“你能确定储禾进过论坛？”
“能，因为那个家伙从高中起这种网络昵称的时候就有习惯性的加上ka两个字母，我在那篇帖子下的确看到有这个昵称。”
看样子储禾在和我们交流的时候隐瞒了一些事情，有可能那时候他还不信任我们，也是有可能他在医院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总之这件事情是我们在和储禾交流时没收集到的信息。
(本章完)
“等等，你说你和储禾的关系？你们除了是朋友还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大学同学，学的都是新闻传播学，所以毕业了都在当记者。”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杀死了储禾？”
“储禾在跳楼前，曾经找我聊过天，但是他说他是另一个人。这种玩笑，我当然不在意，然后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要是真认为你灵魂互换了，说不定死了就能换回来’的话。但是三天后储禾真的自杀了，这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心理那么脆弱的人，当年他不是这样的啊。所以我很怕，怕储禾的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来找我，怕你们警察因为储禾的死因来找我。所以当时我听说储禾还活着，才会显得如此慌乱，因为他有可能会说是我教唆他自杀的。”
“我的天哪，居然是因为这个…”我一脸无奈的扶着额头。“你担心我们警察找上你的原因就是担心我们会说你教唆自杀？”
“是的，所以我开始有意的注意到谁是警察，你刚出现的时候不是因为有人出现才吓到我的，而是你的眼神直接暴露了你是个警察。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所以我又对你进行了几次试探，最后发现你的目标不是我，我才放下心来。”
“那你去看404论坛也是为了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才去做的？”
“是的，如果有一个更大的目标的话，应该就能躲掉了。”
“该是你的过错还是你的过错，但是你之前那种说法是无法构成犯罪的。毕竟教唆自杀是指行为人通过劝说、利诱、命令、胁迫等方法使没有自杀意图的人产生自杀决意并实施自杀行为。原本储禾当时就有自杀的念头了，更何况昨天早上，他已经过世了”
“死了？你们之前不还说他还活着呢么？”
“昨天早上出了点意外，这个事情等到了七科我们再详谈吧，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我瞥了一眼公交车上的乘客。
“好吧，那我先养下神，等到了之后叫我。”成宇也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发现在公交车上说这些话题也不好，于是干脆嘱咐我一句之后，闭上了眼睛。
公交车一路并没有堵到，这点我还是觉得是枫华市做得很好的地方，最起码按照正常时间上班不会“被迟到”。在时间到九点还有约二十分钟的时候，公交车就到了七科门前的那一站。我摇醒了成宇，和他一起走进了七科的大门。
“昨晚没看到，你们这单位好豪华啊。”成宇进入大厅之后，看到明亮的大厅感叹道。
“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感到挺不可思议的，但是习惯就好了，毕竟七科也有年头了，有点积淀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感觉之肯定不只是积淀那么简单能说通，记者的直觉。”
“好好好，记者的直觉厉害了，先上楼去我们办公室之后再好好利用你记者的直觉吧。”我心道：还好你没看到科长的车，要不非得多出一条贪污公款的新闻来。
等到了四楼的时候，刚准备出电梯，却迎面撞上了白儒大哥。白儒大哥憔悴的有些蜡黄的脸上挂着两道深深的黑眼圈，看这样子他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
“哟？白哥？你这要去哪？”在电梯口遇到了白儒大哥，于是打了声招呼。
“啊，你们来了啊，我还以为能在你们来之前去食堂买点早餐呢。你们吃了么？”白儒大哥一脸憔悴的问道。
“没吃，要门我们一起去吧。”打了声招呼我们便一同前往了七科的食堂。
七科的食堂位于七科的顶楼，不知道这么设计的原因是什么。在这一层并非都是食堂，其中还有着一些小咖啡店等生活小店在营业。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为七科就这么三十三号人服务的一个食堂居然会这么大。
“老板，两个三鲜包子加一碗豆浆。”白儒大哥走到一家小铺边上对着里面长得膀大腰圆的老板说道。
“好嘞，那两位要点啥？”老板口音听起来是个北方汉子。
我犹豫了一下，征求了成宇的意见也在这家店买了几个包子吃。吃饱之后，我们回到了六组的办公室，这时候六组的成员也都到齐了。白儒大哥捡了一把椅子递给成宇示意其坐下后，拿出几本全宗卷。
他翻开第一本全宗卷，就是我们最先发现的那一个有成宇合影的案宗，他打开到有相片的那一页之后问道：
“你对这个照片有印象么？”
“有，这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拍的，当时是我母亲帮我拍摄的。后来听说这张照片里有拍到犯罪嫌疑人，就上交给了警察。”成宇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好像已经知道我们会问到这张照片一样。
“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白儒大哥继续问道。
“你们都认识的，是储禾。”成宇知道了不是因为自己导致的储禾自杀后，对储禾的话题变得不是那么忌讳了。
“你和储禾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恰好又考到同一个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原本我们高中交情也还不错，于是我们就拍了这么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这么说你和储禾认识了十年了？”
“可以这么说，应该是十年了。”
“那你为什么当初回和储禾说出那么重的话？听你的描述也能知道那时候储禾处于一个心理崩溃的状态，作为认识十年的朋友这时候正应该好好安慰一下才对。”
“也不尽然是朋友吧。”成宇叹了口气，“我以前的确以为他是我的朋友，但是自从大学毕业后，我逐渐看清了这个人的品质后，就不愿意以朋友来称呼他了。”
“你们之间产生过什么矛盾么？”
“也不算什么大矛盾，可能是价值观不太相同吧，他这个人喜欢占点小便宜，还不太愿意自己去社交，他手里的人脉大多是通过我才认识的。然后经常会翻脸不认人，有时候还给我挖点坑，我从新风报离职就是跳进他给我挖的一个坑里了。”
“这么说你的确是对储禾有怨了？”
成宇沉吟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7月份，离职之后。”
“那你为什么上个月，还要和储禾出去吃饭？”
成宇揉了揉眼睛说道：“那家伙平时没事肯定不会大发慈悲心去请我吃饭，突然说要请我吃饭，我自然要去。第一是为了能讹这铁公鸡一顿饭，第二也是想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那他请你吃饭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我手里的报道，他知道我在追查那些异样自杀的事情，正好他那时候手里没有什么报导可以产出了，就想从我这拿走我的情报，变成他自己的稿子。”
“你当时给他了么？”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这行赖以吃饭的东西，就算我和他之间没有矛盾我都不会给他，更何况是我还对他有点怨恨。”成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中有些闪烁，他这过多的解释让我们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你确定什么信息都没告诉他？请认真回答。”
成宇低下了头，躲开了我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声说道：“倒不是都没给…我告诉了他一些我们调查出来的信息而已。”
“什么信息？”
“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自杀的人中有很多是来自与东皇贸易集团的员工，但是我查东皇贸易集团的时候却又发现这家公司风评口碑不错。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这家公司在暗处压榨员工导致的自杀，而遴选标准则是有在网上随便发言的那些人。”
“你和他说了404论坛的事情？”
“是的，当时借着酒劲就把这事说了，他能进入404还是我给他发的邀请，404论坛是要有邀请链接才能进入的。”
白儒大哥听到这里向我投来了一个眼神，像是在询问成宇说的是否是真话。我因为也是通过成宇发送过来的链接才进入的论坛，所以我只能点一点头。
“你能确定储禾进过论坛？”
“能，因为那个家伙从高中起这种网络昵称的时候就有习惯性的加上ka两个字母，我在那篇帖子下的确看到有这个昵称。”
看样子储禾在和我们交流的时候隐瞒了一些事情，有可能那时候他还不信任我们，也是有可能他在医院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总之这件事情是我们在和储禾交流时没收集到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