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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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VIII

    我盘算这总有诈,可也想不着是啥,只感觉有钱就好,能吃的上饱饭。

    外头响起了锣鼓声,连击三下,醒人耳目……财主速速出了门,我料不到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家伙竟然能跑的如此迅捷。

    在我想的刹那,高我一个脑袋的大汉走了进来,我见着他就怕啊!忍不住的抖腿想跑,我刚刚迈开脚就给其拽了回来,任凭我脚蹬哒,还是在地上给拖着走。

    我被带到了门口,大汉粗壮的手臂一丢就将我丢到了满是沙的地上。我吓得抱着脑袋,听见了沸腾的笑声,仔细一看周围尽是人。

    这回糟了,这一看就是打斗的地方,与我对头的门也打了开,只见一位秃顶的家伙手里捧着纱布走出了来。这下糟了!我想到了财爷的想干啥了,这是要我去用拳头拿钱啊!

    我这每日吃喝玩乐的身子骨哪打得过这家伙?我那棕黄色的裤衩一下就湿了起来,一滴一滴的把沙地侵湿。

    “这小子吓尿哩!”

    “哈哈哈!快打他!快打他!”

    高呼声使那秃子热血沸腾,我朝着后头的门跑去,一个劲的拍击铁门,可咋也开不了。我知道了,这是一定要我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我咋能拼得过人家?今天就要葬在这了……

    “嘿!”

    那秃子一拳头甩了过来,直接打在了我的腰椎骨上,这疼的我直啷啷,倒在地上吃了一大口沙。

    非但如此,他一脚又踢在了我胸上,让我一下就吐出一口热血,他高呼刺激,可我丝毫没有觉得,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弱。

    “打他!打他!”

    我给秃子拎了起来,朝着我肚子打了三拳,我最后一顿吃的东西也吐了出来,我还指望着点东西让我撑过今天的,现在我感觉又饿又疼。

    财爷呢?我心想,我真想他拿钱把我赎出去,我太疼了……

    身体又挨了其几拳,可我感知不到疼痛感,沙地上的血、尿、汗,我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头晕目眩,双脚毫无知觉,眼睛看人也是白花花的一片。

    我想叫他不要再打了,我撑不住了,可喉咙里头卡着东西,就连呼吸都感觉难,吸进来的都是鲜味。

    可要我死,我感觉对父亲太亏欠了,虽然我狼狈了十八年,可不能让爹再给我安排后事!

    我双手掐着他的臂膀,想挣脱,他见势,嘴角弯成了个危险的弧度,似乎想将我置于死地,他一只胳膊拽着我,一只胳膊已经把拳头抬高。

    这时候,锣鼓敲了起来,秃头这才无趣的将拳头搁下来,这才让我松了口气。

    我被原来拖我进来的大汉拖了出去,真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当时不知其意,知时已经局中人。财爷又顶着大肚子跑了过来,竖起大拇指夸我真能挨,这几拳没死我们赚了一大笔。

    财爷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塞了点钱给我,然后就匆匆离去。我仍旧说不出话,竭尽全力翻身后,硬是把喉咙里头的东西吐在地上。

    那是一大摊淤血,这下我呼吸也顺畅了。突然袭来的疲倦感让我闭上了眼睛,我昏昏睡去,等到我醒来已是深夜。

    全身瘫痪的我必须赶回家去,财爷留下的包袱还在我边上,我打开一看有着不少的钱儿,我急忙塞进了嘎子窝下,这是我拿小命拼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