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撩人:王爷,请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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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撇开干系

    若不是方才扫到的那一眼马蹄印穆昕嫣都不曾发现,四周竟有这样多的人在潜伏着。

    刀剑林立,从身后追上来的讷玛库手弓劲挽,一只锋利的箭搭在上面,蓄势而发。

    这些人将穆昕嫣与红苗团团围住,唯独在上治关关口的方向留下一个宽敞的通道。

    欧月宗边一身墨黑的大氅,棕色的狼皮帽,双目阴沉,缓缓从上治关的城墙上走了下来。

    厚重的马靴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穆昕嫣目光冷冽看着面前的欧月宗边再度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没想到你这样大胆,明知道这几日本汗严防于你,还不顾生死的逃。”

    “若你真以为我与普通中原女子无二,你早就这样做了不是吗。”穆昕嫣推开欧月宗边,秀眉微蹙道。

    “关口将近,她三番两次逃跑,大汗何不高抬贵手放过她一马,往后我迟载千千万万的美人大汗还怕没有吗?”人群之后,禹瑞君一身黑色大氅,大氅里的长袍上若有若无地露出些许金色盘龙刺绣来。

    欧月宗边半眯着眼,望着人群之后的禹瑞君,半晌,低下头来喃喃道:“他这样牵挂于你,你却将他留在本汗的大营中,你就不怕他独自在这里被我杀了么,还是你当真如此狠心,恨透了你的夫君。嗯?我的王后?”

    穆昕嫣的身子一僵,仿佛浑身的体温都被这夜风带走了大半,她抬起头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大汗这是何意,若不愿放我走不放便是,何故给我带上这样的高帽,王后?哪国的,我可不敢当?”

    “噗哈哈哈哈。”欧月宗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仰着头大笑了起来而后又在穆昕嫣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认没关系,你的夫君可是怕的不得了,这不,上当了不是。”

    说着欧月宗边抬了抬下巴,往禹瑞君那边飘去一抹暧昧的眼光,而后又将另一只胳膊伸来,再度将穆昕嫣揽在了他结实宽广的怀里。

    这一切在远在人群外的禹瑞君看来,却是另一幅画面。

    女子被男子拉下马背后便跌落在他怀中,男子不断密语着悄悄话,女子也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而后男子仰头大笑,心情极好的模样又将女子抱入怀中。

    气愤,暴怒,嫉妒,阴冷,杀意……

    无数情绪从禹瑞君眼底划过,他狠狠抓住手中的缰绳,几欲扬起马鞭冲到欧月宗边面前去。

    没想到就在他的马鞭落下之时,方才在别人怀中的女子策马而来。

    “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穆昕嫣坐在马上对着面前的禹瑞君轻轻低语。

    “与我无关?你要做什么?”禹瑞君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伸出手去,隔着两人的战马捉住穆昕嫣的手腕。

    “想来你与欧月宗边商议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几日他就会送你出建州,这个东西还给你。”穆昕嫣顺势将手里玄衣卫的令牌塞入禹瑞君手中道。

    “难道你真要进入他的大帐成为他的福晋不成?”

    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加重,穆昕嫣不禁‘呲’了一下,禹瑞君尚不自知,再次开口道:“你要留下来?”

    “你松手。”穆昕嫣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禹瑞君的禁锢,可男人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将她的手腕也抓的极紧,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在这只手上。

    “你当真要留下来?”禹瑞君声音低沉带着丝丝悲痛,“你不愿再接受我,却愿意留下来接受他?”

    穆昕嫣心里微微一滞,眼眶也有些发红,她紧紧咬着嘴唇轻轻道:“我很久之前就说过,前几日也给你重复过,我们两个早就毫无瓜葛。”

    “你真的要接受他?”禹瑞君压根都没有听见穆昕嫣说些什么,只是眼睛发直地望着她,再度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是。”穆昕嫣深吸一口气,直接回答道。若不让这人死心,他似乎会永远陷在这个牛角尖中。

    “穆昕嫣,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禹瑞君的声音低沉疲惫,而后又狠狠的盯着被士兵拥在中央的欧月宗边冷声道,“我这就把他给杀了,我看谁还能留下你!”

    “你疯了!先不说你一人在这里有无胜算,你好好想想你来这里来是干嘛来了!身陷敌营好不容易跟欧月宗边达成了协议,难道你就要这样冲动,将自己,将迟载葬送在自己手中吗?

    “你是一个国家的君主,你是王上,你是坐怀天下的王,怎能这样鲁莽,情绪化行动?我南幽十座城池已经被迟载插上迟载的旗帜,你迟载丢了没事,难道还要我南幽那十座城池被人瓜分吗?”

    穆昕嫣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禹瑞君,咬牙切齿道。

    “穆昕嫣,我不能,我没办法看着你在他人身边巧笑嫣嫣,我忍受不了别的男人拥有你,我……”禹瑞君眼睛通红直直地望着穆昕嫣,沉声说道。

    “禹瑞君!”穆昕嫣低声喝了一声,“你想清楚了,我不是令穆昕嫣,一直以来都不是,我没有在你最狼狈的时候施恩于你,也没有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收留你,更不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也不是你亲自去大楚抢过来的太子妃。”

    “我只是你的一个陌生人,你怀疑过我,质问过我,陷害过我,利用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你不必现在再来表真心,没必要,也不值得。除去令穆昕嫣的这具身体外,我压根就是你完全不相干的人!”

    禹瑞君手上的力量顿时小了许多,穆昕嫣顺利的将手腕抽出,握住缰绳就要掉转马头。

    耳边禹瑞君悲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是小琀,你一直不是,你就是穆昕嫣,可是在凤仪宫的寝殿里,在丛林外的悬崖上,在井徐关,在瘟疫遍布的咸江郡,一直都是你,穆昕嫣。”

    “是,待大汗放他出关后他就会给我家人带去准信,让他们安心。”穆昕嫣将战马退后一步,稍稍与禹瑞君拉开距离。

    话已至此,能说的能做的她都已经说完,做完了。

    看来欧月宗边是对她的身份早有怀疑,不然也不可能在今日设下这个局来证实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