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恐怖
三人沿着崎岖的山野小道，不断往上攀爬，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此山雄壮，却并非擎天之高，而胜在“辽阔”，伫立山巅，远远望去，竟如平原一般。
草木稀疏，怪石嶙峋，连雾气都异常稀薄，甚至天空的阳光，都能刺透而入，如缕缕触手，轻抚着绵延的山岭。
姜小白跃上高石，环顾四野，相气流转间，只觉前方波光潋滟……
山顶之巅居然有个湖泊。
“终究是逃脱不了两卦的爻辞之象，此处果真有兑水之柔……也是凶险所在，想必姚璇就在那里。”
他喃喃自语，感慨轻叹着。
此湖虽在山巅，却也着实巨大，三人沿着湖滩疾步而行，不多久竟看到了一间小院落。
说是小院落，实则连围墙都没有，只是一间小木屋，依湖而建，屋旁种着些许瘦竹。
随着逐渐靠近，长风忽兴，烟波浩渺，竹叶哗哗起响，作踏浪波涛声，叶落于湖，涟漪顿起，打碎了满眼的粼粼波光，与静谧祥和的小屋自成一点风色。
若是没有山脚残酷的争斗，姜小白倒真觉得此处仿若画卷美景，清新淡雅，可惜……
屋檐之下，此刻正端坐着一个少年，一杯清茶，观湖色幽幽，看水之镜里，悠闲惬意，依旧是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之貌。
三人的到来，似在他的意料之内，蓝宗其面，古井无波。
端起茶盏，细细品来，忽而朗声道：“烟波直上起，缥缈孤云间，浮生无杯酒，山高亦有客。”
“杯酒虽无，清水粗茶亦无妨，既是客，何以如此相待？难道这便是你南疆大宗师的待客之礼？”
姚俊快走几步，同样郎朗开口。
“他真不会对我们出手？”
姜小白不无担忧地看向慕云，小声在他耳边咕哝道，实在是蓝宗的实力让他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光眼神就能让自己神魂紊乱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多厉害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敢亮剑，瞬间就灰飞烟灭，审时度势才是现实。
慕云依旧信心十足地点头道：“除非他想今后的人生一直被绝世强者追杀，而且还要连带上自己整个宗门。”
“绝世强者？呸！别高抬那两个老货。”姜小白一翻白眼，撇了撇嘴：“绝世强者会卷走徒弟的‘老婆本’跑路？会坑得自己的弟子无家可归，负债累累？”
“这……”慕云不由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是恨恨地啐了一口：“老东西！”
这段日子他已经从姜小白身上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学会了骂人，吐口水，讽刺挖苦等等……
连害羞腼腆的一面都消失不见了。
用姜小白的话说，他“进步”很快，孺子可教。
“不过也要提防他暗施手段，他不动手，不代表不耍阴谋诡计了，如之前那群被利用的狼人一般。”
慕云想了想，提醒道。
“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驱策狼人，为己所用。”
姜小白实在想不通，那群智慧退化，只知晓杀戮的狼人，为何会听命于蓝宗。
“你已然得到狼族之物，为何还苦苦觊觎不该得的东西？你可知这并非大吉之物，在将来的某一天，是要担此因果的。”
姚俊再开口，也是希冀蓝宗能明白其中凶险之处。
“因果？哈哈哈哈……”
少年貌的蓝宗忽然仰天狂笑，笑到泪水长流仍不止歇……
“他是不是疯了？笑死算了。”
姜小白看着他，又小声嘀咕，谁知，那笑声戛然而止，他瞬间一个哆嗦，难道被听到了？
“因果……”
蓝宗不断重复着，猛然间，转头看向姚俊，眼神中似乎透出无尽的恨意与冰冷，嗓音略有凄厉。
“我还怕因果？小相师，你出来！”
姜小白被他点名，心中立时哀叹不已：“该死的庸医，我就知道不能信你的话，他要先拿我开刀了，不行！即便死，也要骂这个老变态几句，出出气！”
他顿时摆出一副慷慨激昂之相，豪气冲天，大步上前，朗声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蓝宗的眼神依旧犀利，声音冷淡，看着姜小白，又点指姚俊：“用你相门之眼，看看老夫的命气是如何，再大声告诉他。”
“看命气？前辈，这……”
随便看人命气，犹如当面探人隐私，是极不尊重别人的行为，尤其身为相师。
“叫你看你便看，哪这般啰嗦！”蓝宗怒而开口。
姜小白点点头，相气流转入眼，凝神看去，蓝宗身上的命气逐渐在他眼中显现。
“啊！这……”
刹那间，姜小白惊得连连后退，心跳加速，冷汗瞬间滑过了脸颊，滴落在地，似看到了何种大恐怖之象。
见他如此神情，慕云快步上前，追问道：“如何？”
“他……他身上的命气，是由无数人的命气……组合而成！而且……似乎……仿若……”姜小白惊愕到无以复加，不敢随便乱说了。
“而且这命气之内，似乎还有无数的冤魂萦绕，不断咆哮咒骂着，仿若无间地狱，对吧？”蓝宗主动开口，替他说出了他无法描述的话。
“什么！”
“什么！”
慕云和姚俊同时惊声道。
姜小白身为相师，专相人命气都感到不可思议，恐怖至极，更不用说他们了。
在他看来，蓝宗的命气就犹如一个巨大的蜂窝煤一般，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个个的细小孔洞，每一个孔洞内都困着一个怨魂。
是无数挣脱不得，又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嘶吼，不断诅咒着他的灵魂。
姜小白相信，这一切蓝宗不可能没有感应，也就是说，他每时每刻都在受着那些灵魂的诅咒与咆哮，想想便知有多恐怖煎熬了。
“怪不得他会笑得这般癫狂，如此一看，因果对他确实可笑异常。”他终于有些体会到了蓝宗的痛苦了。
但并不妨碍姜小白依旧视其为敌人。
“现在你可知晓了？因果……你说我在不在乎？”
蓝宗又变回了之前那般的悠然自得，轻轻抿了口茶水，仿佛刚刚是在谈论别人身上的巨大恐怖。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你们……”
他的眼中瞬间厉芒闪过，冰寒至深，沉沉道：“最好老老实实。”
这是警告。
姜小白又看了一眼慕云，用眼神在告诉他，这疯子逼急了真的会动手。
姚俊还是摇摇头：“你太高看我了，那物件不在我身上，也不知晓在何处，而且……为了解除诅咒，我也一直在寻找。”
“他们口中之物，到底是什么？似乎狼神一族也有，而且已经被蓝宗所得，难道他号令群狼也正是因为有此物？这么说来，他也想控制猿猴一族了？好大的野心，他要对付谁？凭他的本事居然也会如此忌惮。”
姜小白心中一连串的分析，带出了更多的疑问，除了蓝宗，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告诉自己。
“你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从一开始，我等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
蓝宗的视线，越过三人，看向了远处通往山巅的路口。
只见一只穿着寿衣的老猿，如人一般直立着，向着此地步步靠近。
“爷爷！”
姚俊惊愕出声。
来的，正是姜小白在云中涯索道上遇见的那只猿猴。
吼！
老猿还未接近，便是一声咆哮，吐气如雷，音浪滚滚。
似乎它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还保留着生前的灵智和记忆，至少能认出姚璇。
“放心，我不会动这些小毛孩子，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动手，不过……游戏总归还是要玩儿的，想救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一切都只是借口罢了，比如问慕云要巫蛊圣经，明知不在他的身上，却偏偏开口讨要。
其实他也本可以不用现身，在幕后操作一切，但那样便引不出这只老猿猴。只有让对手感到极度的威胁，才能不留后手。
蓝宗表情戏谑，悠然开口，一挥衣袖，那只尸蟞又出现了，瞬间便化为了一道乌芒般，直往湖心而去。
片刻后，只见湖泊中，一只小船晃晃悠悠，从对岸而来，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船头站立着一人，全身笼罩在一件黑斗篷之内，看不清相貌。
“那个小姑娘就在船中，你们可以凭本事去救，我不会再管此事。”
蓝宗说着，一指屋前湖岸，那里有另一条小船，示意可以用它渡河过去。
旋即，便朝着身穿寿衣的老猿而去，再不理会三人。
姚俊似内心不安，看了眼姜小白和慕云，似乎拜托他们去救人，自己转身便要去到他爷爷身边，谁知那老猿猴对着他连连低吼……
姚俊的脚步顿止。
老猿猴再次深深了看了他一眼，忽而转身，又沿着原路回返而去，蓝宗亦步亦趋，也紧随其后，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三人视线中。
“爷爷……”
姚俊呆呆地站立当场，眼眶一红，轻声呢喃着，他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姜小白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随即，拉着慕云便往湖边的小船而去。
片刻后，姚俊重拾心情，转身也快速跟上。
有些事，当我们实在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时候，只能顺其自然……
眼前，最要紧的是救姚璇。
慕云站在船尾，手执竹篙，用力地往岸滩一撑，一叶扁舟，晃晃悠悠便朝着湖心而去。
此刻，姜小白站在船头，凝神细查，忽而心中惊惧，恶寒袭身！
此山雄壮，却并非擎天之高，而胜在“辽阔”，伫立山巅，远远望去，竟如平原一般。
草木稀疏，怪石嶙峋，连雾气都异常稀薄，甚至天空的阳光，都能刺透而入，如缕缕触手，轻抚着绵延的山岭。
姜小白跃上高石，环顾四野，相气流转间，只觉前方波光潋滟……
山顶之巅居然有个湖泊。
“终究是逃脱不了两卦的爻辞之象，此处果真有兑水之柔……也是凶险所在，想必姚璇就在那里。”
他喃喃自语，感慨轻叹着。
此湖虽在山巅，却也着实巨大，三人沿着湖滩疾步而行，不多久竟看到了一间小院落。
说是小院落，实则连围墙都没有，只是一间小木屋，依湖而建，屋旁种着些许瘦竹。
随着逐渐靠近，长风忽兴，烟波浩渺，竹叶哗哗起响，作踏浪波涛声，叶落于湖，涟漪顿起，打碎了满眼的粼粼波光，与静谧祥和的小屋自成一点风色。
若是没有山脚残酷的争斗，姜小白倒真觉得此处仿若画卷美景，清新淡雅，可惜……
屋檐之下，此刻正端坐着一个少年，一杯清茶，观湖色幽幽，看水之镜里，悠闲惬意，依旧是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之貌。
三人的到来，似在他的意料之内，蓝宗其面，古井无波。
端起茶盏，细细品来，忽而朗声道：“烟波直上起，缥缈孤云间，浮生无杯酒，山高亦有客。”
“杯酒虽无，清水粗茶亦无妨，既是客，何以如此相待？难道这便是你南疆大宗师的待客之礼？”
姚俊快走几步，同样郎朗开口。
“他真不会对我们出手？”
姜小白不无担忧地看向慕云，小声在他耳边咕哝道，实在是蓝宗的实力让他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光眼神就能让自己神魂紊乱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多厉害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敢亮剑，瞬间就灰飞烟灭，审时度势才是现实。
慕云依旧信心十足地点头道：“除非他想今后的人生一直被绝世强者追杀，而且还要连带上自己整个宗门。”
“绝世强者？呸！别高抬那两个老货。”姜小白一翻白眼，撇了撇嘴：“绝世强者会卷走徒弟的‘老婆本’跑路？会坑得自己的弟子无家可归，负债累累？”
“这……”慕云不由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是恨恨地啐了一口：“老东西！”
这段日子他已经从姜小白身上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学会了骂人，吐口水，讽刺挖苦等等……
连害羞腼腆的一面都消失不见了。
用姜小白的话说，他“进步”很快，孺子可教。
“不过也要提防他暗施手段，他不动手，不代表不耍阴谋诡计了，如之前那群被利用的狼人一般。”
慕云想了想，提醒道。
“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驱策狼人，为己所用。”
姜小白实在想不通，那群智慧退化，只知晓杀戮的狼人，为何会听命于蓝宗。
“你已然得到狼族之物，为何还苦苦觊觎不该得的东西？你可知这并非大吉之物，在将来的某一天，是要担此因果的。”
姚俊再开口，也是希冀蓝宗能明白其中凶险之处。
“因果？哈哈哈哈……”
少年貌的蓝宗忽然仰天狂笑，笑到泪水长流仍不止歇……
“他是不是疯了？笑死算了。”
姜小白看着他，又小声嘀咕，谁知，那笑声戛然而止，他瞬间一个哆嗦，难道被听到了？
“因果……”
蓝宗不断重复着，猛然间，转头看向姚俊，眼神中似乎透出无尽的恨意与冰冷，嗓音略有凄厉。
“我还怕因果？小相师，你出来！”
姜小白被他点名，心中立时哀叹不已：“该死的庸医，我就知道不能信你的话，他要先拿我开刀了，不行！即便死，也要骂这个老变态几句，出出气！”
他顿时摆出一副慷慨激昂之相，豪气冲天，大步上前，朗声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蓝宗的眼神依旧犀利，声音冷淡，看着姜小白，又点指姚俊：“用你相门之眼，看看老夫的命气是如何，再大声告诉他。”
“看命气？前辈，这……”
随便看人命气，犹如当面探人隐私，是极不尊重别人的行为，尤其身为相师。
“叫你看你便看，哪这般啰嗦！”蓝宗怒而开口。
姜小白点点头，相气流转入眼，凝神看去，蓝宗身上的命气逐渐在他眼中显现。
“啊！这……”
刹那间，姜小白惊得连连后退，心跳加速，冷汗瞬间滑过了脸颊，滴落在地，似看到了何种大恐怖之象。
见他如此神情，慕云快步上前，追问道：“如何？”
“他……他身上的命气，是由无数人的命气……组合而成！而且……似乎……仿若……”姜小白惊愕到无以复加，不敢随便乱说了。
“而且这命气之内，似乎还有无数的冤魂萦绕，不断咆哮咒骂着，仿若无间地狱，对吧？”蓝宗主动开口，替他说出了他无法描述的话。
“什么！”
“什么！”
慕云和姚俊同时惊声道。
姜小白身为相师，专相人命气都感到不可思议，恐怖至极，更不用说他们了。
在他看来，蓝宗的命气就犹如一个巨大的蜂窝煤一般，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个个的细小孔洞，每一个孔洞内都困着一个怨魂。
是无数挣脱不得，又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嘶吼，不断诅咒着他的灵魂。
姜小白相信，这一切蓝宗不可能没有感应，也就是说，他每时每刻都在受着那些灵魂的诅咒与咆哮，想想便知有多恐怖煎熬了。
“怪不得他会笑得这般癫狂，如此一看，因果对他确实可笑异常。”他终于有些体会到了蓝宗的痛苦了。
但并不妨碍姜小白依旧视其为敌人。
“现在你可知晓了？因果……你说我在不在乎？”
蓝宗又变回了之前那般的悠然自得，轻轻抿了口茶水，仿佛刚刚是在谈论别人身上的巨大恐怖。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你们……”
他的眼中瞬间厉芒闪过，冰寒至深，沉沉道：“最好老老实实。”
这是警告。
姜小白又看了一眼慕云，用眼神在告诉他，这疯子逼急了真的会动手。
姚俊还是摇摇头：“你太高看我了，那物件不在我身上，也不知晓在何处，而且……为了解除诅咒，我也一直在寻找。”
“他们口中之物，到底是什么？似乎狼神一族也有，而且已经被蓝宗所得，难道他号令群狼也正是因为有此物？这么说来，他也想控制猿猴一族了？好大的野心，他要对付谁？凭他的本事居然也会如此忌惮。”
姜小白心中一连串的分析，带出了更多的疑问，除了蓝宗，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告诉自己。
“你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从一开始，我等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
蓝宗的视线，越过三人，看向了远处通往山巅的路口。
只见一只穿着寿衣的老猿，如人一般直立着，向着此地步步靠近。
“爷爷！”
姚俊惊愕出声。
来的，正是姜小白在云中涯索道上遇见的那只猿猴。
吼！
老猿还未接近，便是一声咆哮，吐气如雷，音浪滚滚。
似乎它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还保留着生前的灵智和记忆，至少能认出姚璇。
“放心，我不会动这些小毛孩子，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动手，不过……游戏总归还是要玩儿的，想救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一切都只是借口罢了，比如问慕云要巫蛊圣经，明知不在他的身上，却偏偏开口讨要。
其实他也本可以不用现身，在幕后操作一切，但那样便引不出这只老猿猴。只有让对手感到极度的威胁，才能不留后手。
蓝宗表情戏谑，悠然开口，一挥衣袖，那只尸蟞又出现了，瞬间便化为了一道乌芒般，直往湖心而去。
片刻后，只见湖泊中，一只小船晃晃悠悠，从对岸而来，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船头站立着一人，全身笼罩在一件黑斗篷之内，看不清相貌。
“那个小姑娘就在船中，你们可以凭本事去救，我不会再管此事。”
蓝宗说着，一指屋前湖岸，那里有另一条小船，示意可以用它渡河过去。
旋即，便朝着身穿寿衣的老猿而去，再不理会三人。
姚俊似内心不安，看了眼姜小白和慕云，似乎拜托他们去救人，自己转身便要去到他爷爷身边，谁知那老猿猴对着他连连低吼……
姚俊的脚步顿止。
老猿猴再次深深了看了他一眼，忽而转身，又沿着原路回返而去，蓝宗亦步亦趋，也紧随其后，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三人视线中。
“爷爷……”
姚俊呆呆地站立当场，眼眶一红，轻声呢喃着，他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姜小白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随即，拉着慕云便往湖边的小船而去。
片刻后，姚俊重拾心情，转身也快速跟上。
有些事，当我们实在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时候，只能顺其自然……
眼前，最要紧的是救姚璇。
慕云站在船尾，手执竹篙，用力地往岸滩一撑，一叶扁舟，晃晃悠悠便朝着湖心而去。
此刻，姜小白站在船头，凝神细查，忽而心中惊惧，恶寒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