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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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师兄张泽

    “老霍,你这是怎么了?头发怎么都白了?”他骤变的模样让我很是担忧,虽然一开始我很怕和他在一起,但是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我对他已经产生了依赖,心里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老霍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后双眸微红的叹道:“我这是该得的,没啥好担心的,比起他们,我这十年光阴又算得了什么!唉,是我害了他们呐!”

    后来我才知道,老霍强取村民的精气是逆天之举,可为了达到目的,硬是以十年的寿命为赌注,其实他还有法子能够再取回这十年寿命,但前提是能够除掉这子母邪阴,可惜,老霍现在根本敌不过,按照他说的,子母邪阴已经步入鬼道一途,拥有了真正的鬼性,所谓人有人性,鬼有鬼性,这子母邪阴算是成气候了,已经步入鬼王的行列,除非拥有大道行,不然,很难敌得过。

    老霍叹了一会便拉着我就走,在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无意间惊诧的发现,那村落的上空,白光耀眼,这些白光接二连三的涌向田野间。

    “老霍,出白光了!”我惊讶的喊道,老霍拉着我的那只手却猛地一颤,我好奇的回首看他,却发现他的眼角躺满了泪水。

    他哭了,无声的哭了!

    那双微红的老眼此刻已经变得异常通红,我说分每一个字就好像一把尖刀扎在他的心里一样。

    我也意识到了,连忙住口不再说话,也不再回头去看,就这么一直跟他走着。

    我们连夜赶路,到第二天正午才赶到县城,我们并没有回停尸房,而是在路边随便吃点后便又雇了辆车到孟县。

    孟县和我们那个县城差不多大,老霍一路默不作声的拉着我来到一家寿衣店,这家寿衣店的老板和老霍差不多大,听他说好像是他的同门师兄。

    他这位师兄和他的脾性完全相反,很热情,一见到我们顿时带着我们上一家饭店吃了起来,酒足饭饱之后,他师兄就忍不住问了。

    “师弟啊!咱们也算好多年未见了,这一次突然到访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师兄名为张泽,人很干脆,直接敞开天窗说道。

    老霍又闷了一口酒,随即长叹一声道:“师兄,师弟这一次犯了大错,此次,还必须请你帮我一次。”

    张泽皱了皱眉,似在沉思,片刻后就说道:“只要不是行道之事,什么忙我都会竭力帮你。”

    老霍突然放下酒杯,继而一脸不解道:“师兄,多少年了,你和师傅怎么还堵着气,他老人家早已仙逝,你咋还这么斤斤计较?”

    一提这话张泽的热情瞬间冷淡下来,接着站起身道:“霍声,我当你是同门师兄,才好声好气的对待你,我告诉你,别再跟我提师傅,不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当没见着,告辞!”

    这张泽发起脾气来还真的很偏执,抬腿就走了,连账也没付,老霍也没拦着,就一个劲地喝闷酒,喝到脸色通红之后,我从他身上拿出钱付了账之后就扶他离开,出了饭店我有些迷茫,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该往哪儿走?

    就在我一时没了注意的时候,老霍突然说了一句:“去张氏寿衣店!”

    扶着他来到张氏寿衣店,店里的张泽一看到我们生意也不做了,立马关上了门,此时已近五点,街道上的人还有不少,老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老顽固,你大逆不道,你给我出来,有种你出来……”

    “你算什么师兄,连起码得尊师重道都不懂,你还有脸吗?你开门,你个混账,快点开门。”

    骂了一阵,老霍似乎是累了,就地躺了下去,嘴里边还嘀咕着,眼睛虽然闭了起来,但是有几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我也坐在他的身边帮他擦拭眼泪,不时看向那关门的寿衣店,心里面还是希望他能开门,老霍这样子让我也很难受。

    天色越来越暗,逛街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是入秋,晚间有些凉气,我不禁有些发抖,白天赶了不少的路,也出了不少汗,现在汗干了,反倒更冷了。

    我们在外边待了好一会,老霍陡然打起了喷嚏,嘴里还说着对不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忽然想起来那村里的事,老霍可能过不去这个坎,一直处于内疚当中,不管怎么说,那可都是百条人命啊!都是他一时大意才白白牺牲了他们。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响动,接着,便看见那寿衣店的木板门一个一个的拿了下来,没一会张泽出现在店门口。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小声道:“孩子,快进来,外面冷,别冻着。”

    我愣了一下,这张泽人真不错,刚才还气呼呼的,而且还被老霍当街骂了一通,但是却还这么关心着我,他的度量不是一般的大,但我想不通到底什么事,会让他跟他的师傅一直拗气,乃至于他师傅死了还放在心里。

    我进了店里后,张泽便看了一眼老霍随后走外去把他背了进来,放在床上后,就给我煮了碗面条,吃饱之后,张泽就坐在我的跟前问我道。

    “孩子,你跟我师弟啥子关系啊?他这人可不好相处啊!而且他这模样,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

    “我是我师傅给我介绍他的,他让我跟着他,说他可以保护我。”我如实回道。

    “保护你?”张泽皱起了眉头,有些狐疑,却在这时,一串风铃响了起来,我闻声看去,却看到门板边墙上挂着一串黑不溜秋的东西,这东西看着很古怪,我忍不住走近一看,却讶异的发现,这是纸做的。

    我正想问张泽,这纸做的风铃怎么会响,他却突然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他便将我带到了里屋,他自己走到了店里。

    我心里很好奇,趁他离开后就躲在门后偷看,这时,我一脸蒙的发现,这张泽居然自言自语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空气说道。

    “怎么?你家的媳妇又给你倒腾了?”张泽沉默了一会又道:“不是我说你,她这么做,也是你活该,这么好的媳妇你偏要糟践她,现在你死了,她不报复你才怪,换我我也不饶你。”

    张泽又沉默了一会陡然怒道:“什么!我警告你老刘头,你要敢这么做,我第一个不饶你,行了,待会我会烧一个房子给你,不过这钱你可得想办法给我拿来,不然,第二天我就给你收回。”

    张泽挥了挥手,继而叹了一声就坐了下来,我忍不住走了过去,他看着我愣了一下继而说道:“你还没睡?你……”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心虚的说着,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我这地是不是很吓人?”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还没有老霍的地方吓人。”

    “哦!”张泽诧异一声,随而看了眼床板上熟睡的老霍,就问我,“你们遇到了啥事?他这人我很了解,能够让他骂我,可见不寻常,平常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我就把那村落的事告诉了张泽,他听后也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嘴上却埋怨起老霍来。

    “这老东西,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做事还是真的鲁莽,子母邪阴哪是一般的邪祟,虽然他这么做有把握除掉它,可是没有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事也算他倒霉,那子母邪阴被人动了手脚,斜位阴葬,此等葬术乃至邪之法,如果换做一般的邪祟还成不了鬼王,可惜遇到的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