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疼
“云城之战时，先皇早看出陛下有争位之心，便与陛下打赌，若陛下推荐之人，即当时是荀千炎的你，不能胜出，他则要被贬至陇西，永世镇守边疆，而你，则会被暗中处决。陛下躲过先皇的重重眼线，亲自前往云城助你，半路被刺客截杀，受了重伤。刚至云城便接到阿金密报，说你将要回营，他不顾内伤未愈只身前去接应你。这些，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信任陛下，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陛下也是同样的信任你，保护你。”
外边几人都倚在门边静静听着，阿火顿了顿，接着说道：“青城之战时，陛下料定荀千翎会有二心，派阿火跟着你，虽然阿火在夜袭失败后救得你性命，陛下仍是觉得她没尽到看护之责，回来后将她幽静于冰室整整四个时辰，连我们都不能理解，陛下的本意到底是要惩罚她多些，还是心疼你多些。”
“青城一役结束，你们回来前，陛下找到先皇，陈述利弊，求先皇不要因荀千翎通敌之事迁怒荀家。通敌这种事可大可小，你当先皇真那么大度吗？是陛下承诺，三个月内将荀千翎捉拿归案，先皇才同意恩威并施。”
“官银失窃，陛下欲借此收回荀家兵权，得知你喝的酩酊大醉，半夜跟在你后头盯着，沧浪送你回家后，陛下又赶回宫处理奏折直到天亮。”
“你开闻道馆，惹得朝野惶惶，群臣联名上书要杀你，陛下没能平了众愤，便寻好替代你的死囚，只等抓你入狱，再来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可你，从来没有信过陛下，从没有信过陛下爱过你。”阿水越说越激动：“我不像阿火那般，有什么就说出来，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替陛下憋的慌，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有时我这个旁观者都不能明白，你们到底是不信任对方的痴情，还是不信任自己的真心……你与陛下，明明都爱着对方，一个，总觉得自己在单恋，从不深究事情的真相，另一个，总不敢承认，到敢承认时，又觉为时已晚。你们啊，这样互相折磨，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动情。”
阿金也进到屋中，补充道：“论理，别说陛下与你父亲有血仇，即便没有，他也无需对一个不受宠的将军之女过于挂怀。如果只是想利用你，恐怕你活不到现在。”
“别再说了……”萧毓秀有些挣扎，他不希望将背后做的所有事都一一揭开给乌禅看。他含情脉脉得看着乌禅道：“二娘，不管朕有没有做这些事，你都是……爱着朕的，对吗？”他问得小心翼翼，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和预期不同。
乌禅欲言又止，似乎在酝酿情绪。
沧浪倚在房门上，嗤笑了一声道：“荀千炎，别犯嘴硬的老毛病了~今天有这么多人见证，你们要是还对彼此有所保留，那就彻底没未来咯~”
沧浪一言点醒了乌禅，爱情中确实充满了悬疑：我信任你的智慧，以为你会懂我；你信任我的执着，以为我会谅解你；在这些无数个以为之后，是两颗被伤到千疮百孔的心；而诸如“我爱你”、“我会保护你”、“我永远不会舍弃你”、“我有苦衷”等解释的话，都被湮没在了这些自以为是的“我以为”背后。这种话有时被世人以为苍白无力，但实际上，两颗心的安全感全靠这些表面的话维系。心有灵犀的默契，在一次次误解后，也会骤然崩塌。
乌禅道：“对。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爱你。”她的语气又有些自嘲：“很没骨气是吧？你伤害我的家人，伤害我，我也无法恨你。”
随着乌禅吐露真心，萧毓秀的眼神越发温柔。乌禅抚上萧毓秀的脸，轻轻摩挲，眼角含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莫名心疼你……”
听到“心疼”这个词，其余人都十分不解，乌禅对陛下的喜欢竟来自“心疼”？
乌禅继续道：“你的眼神，很温柔，可你的心，却没有那么温柔。”乌禅解释道：“外柔内刚的人，大抵都有段艰难的过去吧。我无意揣测你曾经的落魄，可却能一眼看穿你的城府。我心疼你的伪装，也乐意被你吸引，为你所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和你到底有没有结果。虽然结果不重要，但依旧让我泥足深陷，可能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对你的爱，从心疼、好奇，慢慢就变成了习惯……”
萧毓秀从不知道乌禅对他的爱起于何处，而从这段话中，他知道了，或许在当年的宓水河畔，乌禅的执念就已经种下了因，他颇有些动容。
“云州那次你拒绝后，我就再没想过强求。”乌禅从萧毓秀脸上撤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她低下头，右手不安地搓着左手的食指：“如果每个喜欢你、为你付出过的姑娘，都强求你有所回报的话，那你该多累啊，嘿嘿……我确实希望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可是，老天有时就是残酷啊，这个世界需要两情相悦的人为戏台上话本子添素材，也需要有反目成仇的人来提醒大家，老天牵的红线是多么珍贵，因为一不小心，红线就会断了哇……”
“二娘……”萧毓秀握紧乌禅的手：“没有断，还没有断不是吗？你愿意……和我一起，把这条红绳编牢吗？”
乌禅抬起头问：“那你……今后愿意在我面前放下面具，毫无保留吗？”
萧毓秀点头，脑中精光一闪，答道：“嗯……谨遵娘子吩咐。”
乌禅听到，当即飞红了脸：“嗯……”
“你今日先和沧浪回炎梧院，三日后，我便正式迎娶娘子过门如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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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二人开始你侬我侬了，沧浪鸡皮疙瘩没忍住起了一身，为了不被肉麻死，他强行破坏了美好的氛围：“这几天荀千炎交给我，没问题！那个……马车就在外面了，烦请陛下……把你——未过门——的娘子，抱到车里，如何？”
萧毓秀心情大好：“乐意之至。”
外边几人都倚在门边静静听着，阿火顿了顿，接着说道：“青城之战时，陛下料定荀千翎会有二心，派阿火跟着你，虽然阿火在夜袭失败后救得你性命，陛下仍是觉得她没尽到看护之责，回来后将她幽静于冰室整整四个时辰，连我们都不能理解，陛下的本意到底是要惩罚她多些，还是心疼你多些。”
“青城一役结束，你们回来前，陛下找到先皇，陈述利弊，求先皇不要因荀千翎通敌之事迁怒荀家。通敌这种事可大可小，你当先皇真那么大度吗？是陛下承诺，三个月内将荀千翎捉拿归案，先皇才同意恩威并施。”
“官银失窃，陛下欲借此收回荀家兵权，得知你喝的酩酊大醉，半夜跟在你后头盯着，沧浪送你回家后，陛下又赶回宫处理奏折直到天亮。”
“你开闻道馆，惹得朝野惶惶，群臣联名上书要杀你，陛下没能平了众愤，便寻好替代你的死囚，只等抓你入狱，再来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可你，从来没有信过陛下，从没有信过陛下爱过你。”阿水越说越激动：“我不像阿火那般，有什么就说出来，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替陛下憋的慌，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有时我这个旁观者都不能明白，你们到底是不信任对方的痴情，还是不信任自己的真心……你与陛下，明明都爱着对方，一个，总觉得自己在单恋，从不深究事情的真相，另一个，总不敢承认，到敢承认时，又觉为时已晚。你们啊，这样互相折磨，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动情。”
阿金也进到屋中，补充道：“论理，别说陛下与你父亲有血仇，即便没有，他也无需对一个不受宠的将军之女过于挂怀。如果只是想利用你，恐怕你活不到现在。”
“别再说了……”萧毓秀有些挣扎，他不希望将背后做的所有事都一一揭开给乌禅看。他含情脉脉得看着乌禅道：“二娘，不管朕有没有做这些事，你都是……爱着朕的，对吗？”他问得小心翼翼，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和预期不同。
乌禅欲言又止，似乎在酝酿情绪。
沧浪倚在房门上，嗤笑了一声道：“荀千炎，别犯嘴硬的老毛病了~今天有这么多人见证，你们要是还对彼此有所保留，那就彻底没未来咯~”
沧浪一言点醒了乌禅，爱情中确实充满了悬疑：我信任你的智慧，以为你会懂我；你信任我的执着，以为我会谅解你；在这些无数个以为之后，是两颗被伤到千疮百孔的心；而诸如“我爱你”、“我会保护你”、“我永远不会舍弃你”、“我有苦衷”等解释的话，都被湮没在了这些自以为是的“我以为”背后。这种话有时被世人以为苍白无力，但实际上，两颗心的安全感全靠这些表面的话维系。心有灵犀的默契，在一次次误解后，也会骤然崩塌。
乌禅道：“对。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爱你。”她的语气又有些自嘲：“很没骨气是吧？你伤害我的家人，伤害我，我也无法恨你。”
随着乌禅吐露真心，萧毓秀的眼神越发温柔。乌禅抚上萧毓秀的脸，轻轻摩挲，眼角含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莫名心疼你……”
听到“心疼”这个词，其余人都十分不解，乌禅对陛下的喜欢竟来自“心疼”？
乌禅继续道：“你的眼神，很温柔，可你的心，却没有那么温柔。”乌禅解释道：“外柔内刚的人，大抵都有段艰难的过去吧。我无意揣测你曾经的落魄，可却能一眼看穿你的城府。我心疼你的伪装，也乐意被你吸引，为你所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和你到底有没有结果。虽然结果不重要，但依旧让我泥足深陷，可能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对你的爱，从心疼、好奇，慢慢就变成了习惯……”
萧毓秀从不知道乌禅对他的爱起于何处，而从这段话中，他知道了，或许在当年的宓水河畔，乌禅的执念就已经种下了因，他颇有些动容。
“云州那次你拒绝后，我就再没想过强求。”乌禅从萧毓秀脸上撤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她低下头，右手不安地搓着左手的食指：“如果每个喜欢你、为你付出过的姑娘，都强求你有所回报的话，那你该多累啊，嘿嘿……我确实希望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可是，老天有时就是残酷啊，这个世界需要两情相悦的人为戏台上话本子添素材，也需要有反目成仇的人来提醒大家，老天牵的红线是多么珍贵，因为一不小心，红线就会断了哇……”
“二娘……”萧毓秀握紧乌禅的手：“没有断，还没有断不是吗？你愿意……和我一起，把这条红绳编牢吗？”
乌禅抬起头问：“那你……今后愿意在我面前放下面具，毫无保留吗？”
萧毓秀点头，脑中精光一闪，答道：“嗯……谨遵娘子吩咐。”
乌禅听到，当即飞红了脸：“嗯……”
“你今日先和沧浪回炎梧院，三日后，我便正式迎娶娘子过门如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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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二人开始你侬我侬了，沧浪鸡皮疙瘩没忍住起了一身，为了不被肉麻死，他强行破坏了美好的氛围：“这几天荀千炎交给我，没问题！那个……马车就在外面了，烦请陛下……把你——未过门——的娘子，抱到车里，如何？”
萧毓秀心情大好：“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