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落石出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继续追查女子失踪案，加上悟冥寺的口碑在，所以悟冥寺后山的看守并不是很严，赵宇宁只留了十几个人在，够对付那些女子了，但遇上荀千炎解决了一部分，水火土这样的高手再前去，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剩下的人，营救出奇的顺利。只可惜了之前遇害的那些女子，再松的看守对她们来说都是难以逃脱的地狱。
萧毓秀没有询问荀千炎是怎么逃出的，对于她这个苗疆前圣女做出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萧毓秀好像一直很淡定。不过这位陛下办案倒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连夜就审出了眉目。赵宇宁虽然位高权重，但萧毓秀也不是吃素的，他将此案交给了郑峥，郑峥诱供的法子多的让人瞠目结舌，在荀千炎心中是“萧毓秀惹不得亲信之首”。
悟冥寺的和尚最后全交代了，包括云州的女子失踪案，失踪的女子全都被送到悟冥寺，后来觉得从外地找太麻烦了，风险也大，加上在云州被荀千炎撞见，损了那名得力的采花大盗，于是舍远求近，索性利用女子进香的机会，在香里下了迷药，然后引她们去厢房歇息，接着利用机关暗阁扣下她们，对外宣称已经离寺。和尚们下手的目标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悟冥寺是京郊第一大寺，口碑一直很好，香火鼎盛，那些小户即使有所怀疑，也不敢来查。而掳走这些女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制作“元性纯红丹”，即炼丹道士们常说的“红丸”，至于幕后之人，和尚们却缄口不提，郑峥也没能审问出来。
郑峥向萧毓秀回禀案情的时候，萧毓秀只说再等三日，陈尚戎不解，牧允集说：“这红丸之毒若深入骨髓，歇个三日不服用，这人估计也活不了。”陈尚戎听后方才恍然，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这几日没怎么见神勘呐，他又去哪里找乐子了？”
牧允集笑道：“满园春色关不住，可五弟他一定要进园里去看上一看。”
陈尚戎回道：“他该不会真看上烟雨楼里的那个怡泓了吧？”
“聪明！”郑峥拍了拍陈尚戎的肩：“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提醒他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萧毓秀突然冷冷得冒出这么一句话。
其他三人知其中必有隐情，也不便再问，于是一起去找赵神勘，他们没在烟雨楼里寻到赵神勘，反倒在五香楼里找到了。桌上全是酒坛，地上也有酒坛碎片，赵神勘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怡泓……怡泓……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牧允集一把拉起赵神勘，“你这是做什么！为了那个青楼女子？值得么！”
郑峥则直接坐下了，慢悠悠地说道：“五弟，你老爹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二哥今儿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明显话里有话，他必是查到了你赵家的缺德事儿啊。”
陈尚戎也应道：“此话有理，五弟，若真是这样，你最好赶紧弄清楚，陛下面前一直都是坦白从宽，你别被你爹连累了。你大哥突然病逝就有很多疑点，你当真一点都不清楚内情吗？”
赵神勘酒量一直很好，也就是借着酒劲放纵一下，几个兄弟的话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陈尚戎说完，他慢慢坐起，双眸渐渐犀利起来，问郑峥道：“四哥，你昨儿是不是办了女子失踪案？”
郑峥听了这话立即坐直了回道：“你如何知晓？难道？”
赵神勘面带苦笑，十分伤感：“我爹昨晚发了很大的火，我偷听他和管家说话，方才知道云州女子失踪案和京城偶尔发生的女子失踪案，都和他有关，就连我大哥，都是他听信道士之言害死的。抓那么多女子，不过是为了制作红丸，他服用红丸日久，中毒颇深，此次事发，急火攻心，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了。”
牧允集叫道：“幕后主使竟是你爹？！你既然知晓了，为何不去向二哥禀报？！！”
“那么多女子，都惨遭毒手，他……竟然……竟然逼着那些女子服用催经的药物，她们……死的太不值了。而我爹……竟然毫无悔改之意……禀报了又能如何？我爹犯的是死罪，依照二哥的脾气，恐怕要抄家的，难道要我自己去请罪抄家吗？！！”赵神勘越说越激动，将桌上的酒坛全部挥到地上，“我是造了什么孽！亲生的爹满手血腥，我爱的女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嫁给了别人！难道我赵神勘活该众叛亲离吗？！！”赵神勘吼的歇斯底里，情绪已近崩溃。
陈尚戎见赵神勘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一个手刀直接将他劈晕了。
“现在怎么办？”牧允集问。
“我带他回我家，阿峥，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陛下吗？”陈尚戎问。
“二哥让我们转告那句话，说明他什么都知道，我也没必要说了。何况明日早朝，五弟他爹去不了，陛下必派太医前去诊治，到时候案情自然水落石出。你先安抚一下五弟吧。说不定明日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二哥不是会徇私情的人。”
“你说的对，那我先走了。允集，你我府邸离得近，帮我一把。”
“好。”
陈尚戎和牧允集将赵神勘转移到了陈府，众人都等待着第二天的暴风雨。
一切如郑峥所料，第二日镇国公称病未上朝，萧毓秀竟然携太医亲自前去赵府探望，阵势颇大，赵府管家害怕之下供出红丸一事，圣上震怒，将镇国公下狱，并下旨抄家，赵神勘因不知情免罪，但兵权被收回。赵宇宁当晚就在狱中暴毙，而赵神勘则从陈府失踪，无人知其去了何处，自此，赵家彻底败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萧毓秀在打压功臣，朝中开始人人自危，不敢有大动作；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如荀千炎、沧浪等人，则无限叹息。位极人臣还不知收敛，害死无数女子性命，最终天网恢恢，作法自毙。云州的那位林知府，也被查出包庇赵宇宁，按律被处以枭首之刑，他的那个宝贝女儿林织苏被罚为官妓，无诏不得脱妓籍。
荀千炎长叹一声：“我也算是对易络有所交代了。”
“易络？那是谁？”
“她是风尘女子，之前为云州女子失踪案背了黑锅的采花贼你还记得吧，他们是夫妻，育有一子，名曰克儿。我准备向萧毓秀表白那夜，巧遇了她，也不知她如何看出我能帮她，便对我说明原委，让我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现在案情终于真相大白，也不知她身在何处，知晓与否，还有我那支萧，也不知她还是否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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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难不成是你要送给萧毓秀的定情之物？”
“就你聪明！可惜啊，不但没送出去，还被伤透了心呐。只是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不徇私情，当初他那么迁就林织苏，对她那么温柔，现在居然让她去做官妓，真是陛下心，海底针，摸不透啊摸不透。”荀千炎下意识得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为你报仇？听你说，你当时吃她的醋可深了。”沧浪调侃道。
“这玩笑可一点水平都没有，要是为我报仇，他得先把自己杀了才对。就他那对兵权势在必得的皇威，加上对荀家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亲手砍死我就是恩赐了。想起之前我故意在他面前表现荀千炎的感觉，现在都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这要是真让他发现了端倪，我又得死翘翘了，怎么地也得让我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再死吧。”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这回他要是敢动你，我就先了结了他！”沧浪拍拍胸脯，冲着荀千炎潇洒一笑。
“其实这次我们做的破绽很多，比如我为什么能够从贼窝里逃出来，为什么一逃出还准确进了他的院子，萧毓秀他竟都不过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本来就对你有所怀疑呗！只是目前你对他来说没有威胁，他没必要查的那么清楚。这次案子他又收回了赵家的兵权，说不定他还得感谢你呢。”
“你说的对，萧毓秀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采花贼死的时候，他那表情也是有疑虑的，说不定一直在查，只是不方便马上抖出来，我们刚好配合他做了这个破案的导火索，这么说，我们的行动也在他的监视之下了，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吧。”
“也好，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少见面是最好的。”沧浪掏出银铃，递给荀千炎：“荀千炎，这个你拿着，可不许再随便送人咯。有危险你知道该怎么做。”
“就知道你最好！你永远都是我的沧浪！”荀千炎给沧浪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沧浪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荀千炎收好银铃便回了炎梧院，不过她的警惕性还是没以前高了，没察觉到暗夜里一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地往裴豁的当铺的方向去了。
回到炎梧院后，荀千炎想起沧浪提及萧毓秀收回赵家兵权一事，不禁觉得萧毓秀一直有这个打算，即使没有这次案子，他也会有其他的办法，赵神勘曾经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到底是伴君如伴虎，萧毓秀不可能允许赵家独大的局面继续下去，作为一国之君，他最懂得权力制衡的道理，当年大皇子萧毓林军功卓著，萧毓秀就及时采取了动作，让势力日益昌盛的大皇子功亏一篑，结局惨淡，不得不说，萧毓秀狠心的时候，无人是他的对手。
萧毓秀没有询问荀千炎是怎么逃出的，对于她这个苗疆前圣女做出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萧毓秀好像一直很淡定。不过这位陛下办案倒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连夜就审出了眉目。赵宇宁虽然位高权重，但萧毓秀也不是吃素的，他将此案交给了郑峥，郑峥诱供的法子多的让人瞠目结舌，在荀千炎心中是“萧毓秀惹不得亲信之首”。
悟冥寺的和尚最后全交代了，包括云州的女子失踪案，失踪的女子全都被送到悟冥寺，后来觉得从外地找太麻烦了，风险也大，加上在云州被荀千炎撞见，损了那名得力的采花大盗，于是舍远求近，索性利用女子进香的机会，在香里下了迷药，然后引她们去厢房歇息，接着利用机关暗阁扣下她们，对外宣称已经离寺。和尚们下手的目标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悟冥寺是京郊第一大寺，口碑一直很好，香火鼎盛，那些小户即使有所怀疑，也不敢来查。而掳走这些女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制作“元性纯红丹”，即炼丹道士们常说的“红丸”，至于幕后之人，和尚们却缄口不提，郑峥也没能审问出来。
郑峥向萧毓秀回禀案情的时候，萧毓秀只说再等三日，陈尚戎不解，牧允集说：“这红丸之毒若深入骨髓，歇个三日不服用，这人估计也活不了。”陈尚戎听后方才恍然，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这几日没怎么见神勘呐，他又去哪里找乐子了？”
牧允集笑道：“满园春色关不住，可五弟他一定要进园里去看上一看。”
陈尚戎回道：“他该不会真看上烟雨楼里的那个怡泓了吧？”
“聪明！”郑峥拍了拍陈尚戎的肩：“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提醒他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萧毓秀突然冷冷得冒出这么一句话。
其他三人知其中必有隐情，也不便再问，于是一起去找赵神勘，他们没在烟雨楼里寻到赵神勘，反倒在五香楼里找到了。桌上全是酒坛，地上也有酒坛碎片，赵神勘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怡泓……怡泓……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牧允集一把拉起赵神勘，“你这是做什么！为了那个青楼女子？值得么！”
郑峥则直接坐下了，慢悠悠地说道：“五弟，你老爹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二哥今儿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明显话里有话，他必是查到了你赵家的缺德事儿啊。”
陈尚戎也应道：“此话有理，五弟，若真是这样，你最好赶紧弄清楚，陛下面前一直都是坦白从宽，你别被你爹连累了。你大哥突然病逝就有很多疑点，你当真一点都不清楚内情吗？”
赵神勘酒量一直很好，也就是借着酒劲放纵一下，几个兄弟的话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陈尚戎说完，他慢慢坐起，双眸渐渐犀利起来，问郑峥道：“四哥，你昨儿是不是办了女子失踪案？”
郑峥听了这话立即坐直了回道：“你如何知晓？难道？”
赵神勘面带苦笑，十分伤感：“我爹昨晚发了很大的火，我偷听他和管家说话，方才知道云州女子失踪案和京城偶尔发生的女子失踪案，都和他有关，就连我大哥，都是他听信道士之言害死的。抓那么多女子，不过是为了制作红丸，他服用红丸日久，中毒颇深，此次事发，急火攻心，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了。”
牧允集叫道：“幕后主使竟是你爹？！你既然知晓了，为何不去向二哥禀报？！！”
“那么多女子，都惨遭毒手，他……竟然……竟然逼着那些女子服用催经的药物，她们……死的太不值了。而我爹……竟然毫无悔改之意……禀报了又能如何？我爹犯的是死罪，依照二哥的脾气，恐怕要抄家的，难道要我自己去请罪抄家吗？！！”赵神勘越说越激动，将桌上的酒坛全部挥到地上，“我是造了什么孽！亲生的爹满手血腥，我爱的女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嫁给了别人！难道我赵神勘活该众叛亲离吗？！！”赵神勘吼的歇斯底里，情绪已近崩溃。
陈尚戎见赵神勘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一个手刀直接将他劈晕了。
“现在怎么办？”牧允集问。
“我带他回我家，阿峥，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陛下吗？”陈尚戎问。
“二哥让我们转告那句话，说明他什么都知道，我也没必要说了。何况明日早朝，五弟他爹去不了，陛下必派太医前去诊治，到时候案情自然水落石出。你先安抚一下五弟吧。说不定明日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二哥不是会徇私情的人。”
“你说的对，那我先走了。允集，你我府邸离得近，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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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千炎长叹一声：“我也算是对易络有所交代了。”
“易络？那是谁？”
“她是风尘女子，之前为云州女子失踪案背了黑锅的采花贼你还记得吧，他们是夫妻，育有一子，名曰克儿。我准备向萧毓秀表白那夜，巧遇了她，也不知她如何看出我能帮她，便对我说明原委，让我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现在案情终于真相大白，也不知她身在何处，知晓与否，还有我那支萧，也不知她还是否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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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难不成是你要送给萧毓秀的定情之物？”
“就你聪明！可惜啊，不但没送出去，还被伤透了心呐。只是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不徇私情，当初他那么迁就林织苏，对她那么温柔，现在居然让她去做官妓，真是陛下心，海底针，摸不透啊摸不透。”荀千炎下意识得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为你报仇？听你说，你当时吃她的醋可深了。”沧浪调侃道。
“这玩笑可一点水平都没有，要是为我报仇，他得先把自己杀了才对。就他那对兵权势在必得的皇威，加上对荀家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亲手砍死我就是恩赐了。想起之前我故意在他面前表现荀千炎的感觉，现在都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这要是真让他发现了端倪，我又得死翘翘了，怎么地也得让我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再死吧。”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这回他要是敢动你，我就先了结了他！”沧浪拍拍胸脯，冲着荀千炎潇洒一笑。
“其实这次我们做的破绽很多，比如我为什么能够从贼窝里逃出来，为什么一逃出还准确进了他的院子，萧毓秀他竟都不过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本来就对你有所怀疑呗！只是目前你对他来说没有威胁，他没必要查的那么清楚。这次案子他又收回了赵家的兵权，说不定他还得感谢你呢。”
“你说的对，萧毓秀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采花贼死的时候，他那表情也是有疑虑的，说不定一直在查，只是不方便马上抖出来，我们刚好配合他做了这个破案的导火索，这么说，我们的行动也在他的监视之下了，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吧。”
“也好，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少见面是最好的。”沧浪掏出银铃，递给荀千炎：“荀千炎，这个你拿着，可不许再随便送人咯。有危险你知道该怎么做。”
“就知道你最好！你永远都是我的沧浪！”荀千炎给沧浪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沧浪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荀千炎收好银铃便回了炎梧院，不过她的警惕性还是没以前高了，没察觉到暗夜里一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地往裴豁的当铺的方向去了。
回到炎梧院后，荀千炎想起沧浪提及萧毓秀收回赵家兵权一事，不禁觉得萧毓秀一直有这个打算，即使没有这次案子，他也会有其他的办法，赵神勘曾经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到底是伴君如伴虎，萧毓秀不可能允许赵家独大的局面继续下去，作为一国之君，他最懂得权力制衡的道理，当年大皇子萧毓林军功卓著，萧毓秀就及时采取了动作，让势力日益昌盛的大皇子功亏一篑，结局惨淡，不得不说，萧毓秀狠心的时候，无人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