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和陛下的交锋
荀千炎万万没想到，萧毓秀会亲自来炎梧院。这位天子很是低调，只带了两名侍卫就出门了。世人都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实则他高深莫测。他功夫的深浅，连荀千炎都不知道，甚至他那几个兄弟都不一定知道。荀千炎这样想，完全是凭着自己精准的直觉，他很少自己动手，但每次动手都快准狠，虽不显山露水，但精确无误。也正因为萧毓秀实力难测，所以他亲自带人围剿时，荀千炎保险起见，只能支走沧浪，自己甘心赴死。荀千炎很清楚，他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同样，他想要杀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
熟悉的别院，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荀千炎想过无数次与萧毓秀单独见面的场景，包括自己该如何伪装，才能更像一个苗疆前圣女，可真到了这一天，站在他面前，荀千炎发现所有的伪装都是徒劳，他的眼神似乎能洞悉一切，自己若想不露破绽，不如表现真实的自我，或许更不容易被怀疑；又或者，自己身上有荀千炎的影子，也许能乱他心神呢？就算他不在意荀千炎，和死人的感觉相似，也能吓他一吓吧！
荀千炎拜见之后定了定神，邪魅一笑：“陛下此番前来是询问呢还是审问？”在共同稳定朝堂局势的那几年，面对还没彻底对废太子死心的迂腐老臣，荀千炎总露出这种招牌式邪魅笑容，还被萧毓秀调侃过“惊天地，泣鬼神，小孩看了做噩梦，新娘看了哭兮兮。”
萧毓秀吹了吹茶抬头，正好看见乌禅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愣了一愣，很快恢复：“乌姑娘何以有此一问？询问的话，姑娘待如何？审问的话，又待如何？”
“民女知道陛下对民女的身份尚有怀疑，但又未能查清，故有此一行。只是民女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若好言相询，民女知无不言，若以身份施压，民女不开心，就更不想说实话了，陛下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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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不小，敢这么和朕说话，你就不怕朕以大不敬之罪砍了你？！”萧毓秀突然语气严肃，双眼盯得荀千炎有些发毛，但面对萧毓秀，她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孤胆，想要怼回去，纵使有些怯意，也仅是因为自己并非原主，就乌禅和萧毓秀这两人来说，她没什么可怕的，何况还有“那层关系”在。
“陛下何必和民女一般见识，只是陛下想知道真相，民女希望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说出，两全其美，岂不快哉？”荀千炎边说边在天子对面坐了下来，萧毓秀也没有阻止，算是默许，荀千炎给萧毓秀添了点茶水，继续说道：“陛下想知道民女不傻的真相，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圣女在苗疆部落的权力很大，可以直接否定长老们的决定，长老们对重大事情进行投票表决，但如果圣女不同意，长老们的决定则无效，且无任何反驳的机会，因此有野心的长老，绝不会容许一个不听话的圣女的存在。”
荀千炎这些天也没闲着，旁敲侧击得询问送亲侍女和奶娘笙齐，还找了一些有关苗疆圣女的书籍来看，甚至去茶楼找见多识广的人打听消息，终于对圣女一事了解了个大概，想好了应对之策。当然，做这些之前，她已经确认了萧毓秀的眼线，避开他们虽然辛苦，但也是必须的。说完开头，荀千炎停下来，观察萧毓秀的表情。
“继续。”萧毓秀惜字如金，暂时没有表态。
荀千炎苦涩一笑：“民女原本是孤儿，被村民收养，没有亲族，不属于任何一派，不亲近任何长老，而民女又是个倔脾气，不肯为他人所用，有野心的人少不得要在民女的饮食里做手脚。民女对毒有些研究，便顺水推舟，装作痴傻，以求保命，直到陛下赐婚，才打破了这个平衡。民女原本就只想要自由的生活，所以那日大殿上就不再伪装，并借武长老的人情，向陛下求了个护身符。有陛下亲口承诺，将民女留在京中，还赐了宅院，相信别有用心之人不敢再打民女的主意。若有冒犯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萧毓秀表情依旧不咸不淡，荀千炎说完舒了口气：也是，就他那冰块脸，加上冰块性格，这点小心机要是能让他变表情，才是奇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陛下觉得……不够精彩？”荀千炎面色难堪。
“嗯……确实一般。”萧毓秀语气认真。
荀千炎愣了，萧毓秀认真的时候最耐看了，他的长相和他的名字一样秀气，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一点都不“秀气”，这也是当初荀千炎对他痴迷的原因之一，能把表里不一做到让大家觉得舒服的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陛下……是不满意吗？”荀千炎觉得萧毓秀难伺候尽人皆知，就算是以前的自己，每次讨好他不都以失败告终吗？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语气便强硬起来：“陛下不满意也没什么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小女子我，能力有限，掀不起多大风浪。”
“哼……是吗？朕怎么觉得你想掀起的浪还不止一丈两丈啊~朕看人一向很准，你与她……很像。她有野心，有才华，有追随者，你呢？什么都没有，却如她一般高傲、冲动，不计后果。朕不管你是何人，只提醒你一句，在你羽翼未丰之前，收起自己的杀气。”萧毓秀慢慢贴近荀千炎，呼出的气让荀千炎全身发颤，只能强忍。“朕对你很是期待……”说完，这位气场强大的天子终于走了。
荀千炎不住腹诽：“故弄玄虚！我的杀气真有那么明显？至少面对你的时候，没那么重吧……虽说死在你手上，可我也没那么重怨气啊。”荀千炎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叹了口气：“感觉和她很像？果然我还是没办法做别人啊。萧毓秀，既然你喜欢看戏，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萧毓秀一走就撤掉了早前送来的眼线，看来是觉得乌禅没多大威胁了，又可能真的期待她能做些什么？他足够自信，不管别人怎么折腾，他那只黄雀总不会吃亏的。“那么，就从镇国公府开始吧……”
熟悉的别院，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荀千炎想过无数次与萧毓秀单独见面的场景，包括自己该如何伪装，才能更像一个苗疆前圣女，可真到了这一天，站在他面前，荀千炎发现所有的伪装都是徒劳，他的眼神似乎能洞悉一切，自己若想不露破绽，不如表现真实的自我，或许更不容易被怀疑；又或者，自己身上有荀千炎的影子，也许能乱他心神呢？就算他不在意荀千炎，和死人的感觉相似，也能吓他一吓吧！
荀千炎拜见之后定了定神，邪魅一笑：“陛下此番前来是询问呢还是审问？”在共同稳定朝堂局势的那几年，面对还没彻底对废太子死心的迂腐老臣，荀千炎总露出这种招牌式邪魅笑容，还被萧毓秀调侃过“惊天地，泣鬼神，小孩看了做噩梦，新娘看了哭兮兮。”
萧毓秀吹了吹茶抬头，正好看见乌禅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愣了一愣，很快恢复：“乌姑娘何以有此一问？询问的话，姑娘待如何？审问的话，又待如何？”
“民女知道陛下对民女的身份尚有怀疑，但又未能查清，故有此一行。只是民女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若好言相询，民女知无不言，若以身份施压，民女不开心，就更不想说实话了，陛下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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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不小，敢这么和朕说话，你就不怕朕以大不敬之罪砍了你？！”萧毓秀突然语气严肃，双眼盯得荀千炎有些发毛，但面对萧毓秀，她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孤胆，想要怼回去，纵使有些怯意，也仅是因为自己并非原主，就乌禅和萧毓秀这两人来说，她没什么可怕的，何况还有“那层关系”在。
“陛下何必和民女一般见识，只是陛下想知道真相，民女希望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说出，两全其美，岂不快哉？”荀千炎边说边在天子对面坐了下来，萧毓秀也没有阻止，算是默许，荀千炎给萧毓秀添了点茶水，继续说道：“陛下想知道民女不傻的真相，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圣女在苗疆部落的权力很大，可以直接否定长老们的决定，长老们对重大事情进行投票表决，但如果圣女不同意，长老们的决定则无效，且无任何反驳的机会，因此有野心的长老，绝不会容许一个不听话的圣女的存在。”
荀千炎这些天也没闲着，旁敲侧击得询问送亲侍女和奶娘笙齐，还找了一些有关苗疆圣女的书籍来看，甚至去茶楼找见多识广的人打听消息，终于对圣女一事了解了个大概，想好了应对之策。当然，做这些之前，她已经确认了萧毓秀的眼线，避开他们虽然辛苦，但也是必须的。说完开头，荀千炎停下来，观察萧毓秀的表情。
“继续。”萧毓秀惜字如金，暂时没有表态。
荀千炎苦涩一笑：“民女原本是孤儿，被村民收养，没有亲族，不属于任何一派，不亲近任何长老，而民女又是个倔脾气，不肯为他人所用，有野心的人少不得要在民女的饮食里做手脚。民女对毒有些研究，便顺水推舟，装作痴傻，以求保命，直到陛下赐婚，才打破了这个平衡。民女原本就只想要自由的生活，所以那日大殿上就不再伪装，并借武长老的人情，向陛下求了个护身符。有陛下亲口承诺，将民女留在京中，还赐了宅院，相信别有用心之人不敢再打民女的主意。若有冒犯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萧毓秀表情依旧不咸不淡，荀千炎说完舒了口气：也是，就他那冰块脸，加上冰块性格，这点小心机要是能让他变表情，才是奇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陛下觉得……不够精彩？”荀千炎面色难堪。
“嗯……确实一般。”萧毓秀语气认真。
荀千炎愣了，萧毓秀认真的时候最耐看了，他的长相和他的名字一样秀气，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一点都不“秀气”，这也是当初荀千炎对他痴迷的原因之一，能把表里不一做到让大家觉得舒服的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陛下……是不满意吗？”荀千炎觉得萧毓秀难伺候尽人皆知，就算是以前的自己，每次讨好他不都以失败告终吗？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语气便强硬起来：“陛下不满意也没什么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小女子我，能力有限，掀不起多大风浪。”
“哼……是吗？朕怎么觉得你想掀起的浪还不止一丈两丈啊~朕看人一向很准，你与她……很像。她有野心，有才华，有追随者，你呢？什么都没有，却如她一般高傲、冲动，不计后果。朕不管你是何人，只提醒你一句，在你羽翼未丰之前，收起自己的杀气。”萧毓秀慢慢贴近荀千炎，呼出的气让荀千炎全身发颤，只能强忍。“朕对你很是期待……”说完，这位气场强大的天子终于走了。
荀千炎不住腹诽：“故弄玄虚！我的杀气真有那么明显？至少面对你的时候，没那么重吧……虽说死在你手上，可我也没那么重怨气啊。”荀千炎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叹了口气：“感觉和她很像？果然我还是没办法做别人啊。萧毓秀，既然你喜欢看戏，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萧毓秀一走就撤掉了早前送来的眼线，看来是觉得乌禅没多大威胁了，又可能真的期待她能做些什么？他足够自信，不管别人怎么折腾，他那只黄雀总不会吃亏的。“那么，就从镇国公府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