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旁观者
“夫人有事情吩咐。”穆允祺在外面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是面对凤姨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孩子。
“穆，我知道你十几岁就和景岚认识，你们的感情很深厚。可是，穆，感情深厚不代表那就是爱情，景岚不是那个对的人。”凤姨非常郑重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你的母亲，我是比谁都愿意看到你幸福的人。”
“妈，我和景岚没有什么，你不要听外面的人乱说，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真的。”穆允祺抬眼看向凤姨，“妈，我知道你希望我幸福，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活得憋憋屈屈的，可是这不代表我就应该喜欢靳恩和啊！”
“因为这是你叔叔逼迫你的婚事，所以你才抗拒是不是？”凤姨说道。
穆允祺问，“妈，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问你。叔叔是真的用你威胁了我，还是你配合叔叔演了一出戏。”
凤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如果当初你知道，是我和你叔叔配合演了一出戏，你还会答应这门婚事吗？”
“妈！”穆允祺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胁迫，你为什么要变成那样的一种人呢！”
“因为我也希望你和恩和结婚。”凤姨径直说出自己的答案。
穆允祺疑惑问，“妈，你和叔叔的想法一样，就是为了利用靳恩和牵制风纪飏吗？你们就那么肯定风纪飏和靳恩和的感情。”
“那你肯定风纪飏和靳恩和的感情吗？”凤姨顿了一下，望向坐在和自己有段距离的穆允祺，“你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吗？还是其实你已经对恩和动了心，只是你心里有根刺，因为她和风纪飏的过去。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你应该已经验证过了，她和风纪飏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当时他恨叔叔，而现在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去恨谁了，因为他最爱的母亲也参与了。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妈，你和叔叔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突然之间，他犀利的眼神看向凤姨，“我想要知道那个你们不肯说的秘密。”
凤姨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开口说道，“没有秘密！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恩和是个好女孩，我可以向你保证，而你自己也不是傻子，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好才对啊。好好和恩和相处，你会感觉到幸福的。”
“如果我感觉不到呢？如果我始终都没有办法好好和她相处呢？”穆允祺的眼神很坚定，好像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已经没有办法和靳恩和再继续这段婚姻了。
听着穆允祺的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忧伤，“如果你确定无法再继续这段婚姻了，那你们就离婚吧！我去和你叔叔说，你要和靳恩和离婚。”
“我没有说要离婚。”他在雀跃了一秒钟之后，又立刻改变了想法。
“你不是很不喜欢她，很想要和她分开吗？”凤姨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可是心里的心意却是坚定无比的。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和她离婚，他就要耗着她，将她耗到老。他就是想要看到她即使很想和风纪飏在一起，也不能在一起的悲伤样子。他就是一个小人，就是不喜欢成人之美。
“穆，我知道运作一个大公司的艰难，而且御集团的起步牵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你要努力地维持稳定的局面不容易。每一步，想必你都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做一个快乐的人……”
穆允祺本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是不自觉地，他还是坐到了凤姨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妈，御集团是父亲一手创立的，我会好好守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渐渐让他从旧有的束缚中脱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纯的企业。”
凤姨摸摸他的脸，欣慰地说道，“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别墅。
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但靳恩和却是完全睡不着。她蜷缩在被子里，张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但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外面的动静。或许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会无法解释的。
非常清晰地，她听到了穆允祺开门进来的声音。虽然穆允祺在进来的时候，几乎是没什么声响的，可她还是听到了，又或者她是感觉到了。
再接着，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陷进去一部分。很显然，他也到了床上，只是他的距离和她有些远，不过她仍然瞬间就僵硬了身子。
好几天都没有出现的他突然之间出现，而且两人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她难免会有些紧张的。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敢了，唯恐他发现自己还没有睡着，当然她也不敢看看现在到底几点钟了。
这个时候要是睡着了也就罢了，可是她的意识偏偏是如此地清醒，甚至在不断地假设，如果他猛然伸过来一只手该怎么办！她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如果两人突然之间发生了争吵，并惊动了凤姨，她该如何应对。林林种种的问题都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但就在她经历各种想法的煎熬的时候，她竟然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细心又听了听，果然是他的呼吸声。他，他睡着了！
想着转身看看清楚，但是一想他那么狡猾，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到时候他占据了上风，还不使劲地嘲讽她，弄得她多关心他似的。
所以，她在思量之后，选择了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不过，她的紧张情绪倒是缓解了不少，渐渐地，她也困了，绵软地睡了过去。
一双带血的手猛然抓住了她，她的整个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却看不清楚那个人。
“救命！”她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房间里面黑暗一片。
猛然间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那个人又将她压倒在自己的怀里，“我在身边，不要怕！”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模模糊糊地，她再次闭上眼睛，这股安心的力量让她毫不怀疑地选择了再次沉睡。
第二天意识半醒未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上面有暖暖的热气拂过，可是她仍然困意浓浓，不愿意睁开眼睛。可那热气弄得人痒痒的，她便伸手去拂开那热气，随后手掌便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
什么东西，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睁开大眼，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张英俊的，却仍然熟睡的脸。
怎么回事！最后一点残存的朦胧意识也陡然惊醒，几乎是出于本能，她连推带踹地将身边的人推开。
此刻穆允祺正在熟睡之中，怀中的软软物体最是有助于她的睡眠，可猛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蛮力，一下子全打在他的身上，将他从强大的困意中硬拉了出来，而且胸口和大腿的地方都传来剧痛，同时还有从天而降的大叫。
“你神经病啊！”他的好梦被打扰，气势汹汹地冲靳恩和吼起来，同时还不忘记揉一揉自己的胸膛。
靳恩和则一脸恐惧地看着她，双手抱住被子护着自己，在他们中间筑起一道屏障，“你，你昨天干了什么！”她瞪着他质问道。
“昨天啊！”穆允祺摸一摸脑袋，方想起昨天晚上她做梦，然后他醒了，安慰她抱着她入睡的情景。昨天晚上，她那么依赖他，安然地躺在他的怀里，哪像今天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个满身是刺的小刺猬。
不过看她一脸惊惧的模样，他反倒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昨天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看他得意的神情，难道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且被他抓住了把柄？可是怎么可能，昨天自己又没有喝酒，又没有梦游的习惯，昨天她直接就睡觉了，而且是在他睡觉之后才睡着的吧？后面的情节似乎有些断片，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
当然，她在气势上是一定不能输的。“我昨天比你早睡，想要干什么也是你应该干什么才对！”
穆允祺揶揄道，“好好想想，你半夜做梦惊醒，然后便抱着我，然后还说……”
话还没说完，靳恩和便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穆允祺耸耸肩，“好，我不说。”说罢，他便起床，靳恩和赶紧转过头，不敢看他的身体。穆允祺得意地笑笑，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才提醒她，“今天要陪妈出去逛，你快点喔！老太太可不喜欢人迟到。”
眼看着始作俑者下楼，她才如梦初醒地赶紧收拾自己，但在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她仍然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自己主动跑到他的怀里去的，天啊，怎么可能！
“穆，我知道你十几岁就和景岚认识，你们的感情很深厚。可是，穆，感情深厚不代表那就是爱情，景岚不是那个对的人。”凤姨非常郑重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你的母亲，我是比谁都愿意看到你幸福的人。”
“妈，我和景岚没有什么，你不要听外面的人乱说，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真的。”穆允祺抬眼看向凤姨，“妈，我知道你希望我幸福，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活得憋憋屈屈的，可是这不代表我就应该喜欢靳恩和啊！”
“因为这是你叔叔逼迫你的婚事，所以你才抗拒是不是？”凤姨说道。
穆允祺问，“妈，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问你。叔叔是真的用你威胁了我，还是你配合叔叔演了一出戏。”
凤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如果当初你知道，是我和你叔叔配合演了一出戏，你还会答应这门婚事吗？”
“妈！”穆允祺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胁迫，你为什么要变成那样的一种人呢！”
“因为我也希望你和恩和结婚。”凤姨径直说出自己的答案。
穆允祺疑惑问，“妈，你和叔叔的想法一样，就是为了利用靳恩和牵制风纪飏吗？你们就那么肯定风纪飏和靳恩和的感情。”
“那你肯定风纪飏和靳恩和的感情吗？”凤姨顿了一下，望向坐在和自己有段距离的穆允祺，“你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吗？还是其实你已经对恩和动了心，只是你心里有根刺，因为她和风纪飏的过去。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你应该已经验证过了，她和风纪飏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当时他恨叔叔，而现在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去恨谁了，因为他最爱的母亲也参与了。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妈，你和叔叔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突然之间，他犀利的眼神看向凤姨，“我想要知道那个你们不肯说的秘密。”
凤姨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开口说道，“没有秘密！穆，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恩和是个好女孩，我可以向你保证，而你自己也不是傻子，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好才对啊。好好和恩和相处，你会感觉到幸福的。”
“如果我感觉不到呢？如果我始终都没有办法好好和她相处呢？”穆允祺的眼神很坚定，好像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已经没有办法和靳恩和再继续这段婚姻了。
听着穆允祺的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忧伤，“如果你确定无法再继续这段婚姻了，那你们就离婚吧！我去和你叔叔说，你要和靳恩和离婚。”
“我没有说要离婚。”他在雀跃了一秒钟之后，又立刻改变了想法。
“你不是很不喜欢她，很想要和她分开吗？”凤姨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可是心里的心意却是坚定无比的。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和她离婚，他就要耗着她，将她耗到老。他就是想要看到她即使很想和风纪飏在一起，也不能在一起的悲伤样子。他就是一个小人，就是不喜欢成人之美。
“穆，我知道运作一个大公司的艰难，而且御集团的起步牵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你要努力地维持稳定的局面不容易。每一步，想必你都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做一个快乐的人……”
穆允祺本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但是不自觉地，他还是坐到了凤姨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妈，御集团是父亲一手创立的，我会好好守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渐渐让他从旧有的束缚中脱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纯的企业。”
凤姨摸摸他的脸，欣慰地说道，“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别墅。
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但靳恩和却是完全睡不着。她蜷缩在被子里，张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但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外面的动静。或许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会无法解释的。
非常清晰地，她听到了穆允祺开门进来的声音。虽然穆允祺在进来的时候，几乎是没什么声响的，可她还是听到了，又或者她是感觉到了。
再接着，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陷进去一部分。很显然，他也到了床上，只是他的距离和她有些远，不过她仍然瞬间就僵硬了身子。
好几天都没有出现的他突然之间出现，而且两人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她难免会有些紧张的。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敢了，唯恐他发现自己还没有睡着，当然她也不敢看看现在到底几点钟了。
这个时候要是睡着了也就罢了，可是她的意识偏偏是如此地清醒，甚至在不断地假设，如果他猛然伸过来一只手该怎么办！她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如果两人突然之间发生了争吵，并惊动了凤姨，她该如何应对。林林种种的问题都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但就在她经历各种想法的煎熬的时候，她竟然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细心又听了听，果然是他的呼吸声。他，他睡着了！
想着转身看看清楚，但是一想他那么狡猾，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到时候他占据了上风，还不使劲地嘲讽她，弄得她多关心他似的。
所以，她在思量之后，选择了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不过，她的紧张情绪倒是缓解了不少，渐渐地，她也困了，绵软地睡了过去。
一双带血的手猛然抓住了她，她的整个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却看不清楚那个人。
“救命！”她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房间里面黑暗一片。
猛然间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那个人又将她压倒在自己的怀里，“我在身边，不要怕！”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模模糊糊地，她再次闭上眼睛，这股安心的力量让她毫不怀疑地选择了再次沉睡。
第二天意识半醒未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上面有暖暖的热气拂过，可是她仍然困意浓浓，不愿意睁开眼睛。可那热气弄得人痒痒的，她便伸手去拂开那热气，随后手掌便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
什么东西，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睁开大眼，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张英俊的，却仍然熟睡的脸。
怎么回事！最后一点残存的朦胧意识也陡然惊醒，几乎是出于本能，她连推带踹地将身边的人推开。
此刻穆允祺正在熟睡之中，怀中的软软物体最是有助于她的睡眠，可猛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蛮力，一下子全打在他的身上，将他从强大的困意中硬拉了出来，而且胸口和大腿的地方都传来剧痛，同时还有从天而降的大叫。
“你神经病啊！”他的好梦被打扰，气势汹汹地冲靳恩和吼起来，同时还不忘记揉一揉自己的胸膛。
靳恩和则一脸恐惧地看着她，双手抱住被子护着自己，在他们中间筑起一道屏障，“你，你昨天干了什么！”她瞪着他质问道。
“昨天啊！”穆允祺摸一摸脑袋，方想起昨天晚上她做梦，然后他醒了，安慰她抱着她入睡的情景。昨天晚上，她那么依赖他，安然地躺在他的怀里，哪像今天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个满身是刺的小刺猬。
不过看她一脸惊惧的模样，他反倒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昨天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看他得意的神情，难道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且被他抓住了把柄？可是怎么可能，昨天自己又没有喝酒，又没有梦游的习惯，昨天她直接就睡觉了，而且是在他睡觉之后才睡着的吧？后面的情节似乎有些断片，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
当然，她在气势上是一定不能输的。“我昨天比你早睡，想要干什么也是你应该干什么才对！”
穆允祺揶揄道，“好好想想，你半夜做梦惊醒，然后便抱着我，然后还说……”
话还没说完，靳恩和便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穆允祺耸耸肩，“好，我不说。”说罢，他便起床，靳恩和赶紧转过头，不敢看他的身体。穆允祺得意地笑笑，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才提醒她，“今天要陪妈出去逛，你快点喔！老太太可不喜欢人迟到。”
眼看着始作俑者下楼，她才如梦初醒地赶紧收拾自己，但在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她仍然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自己主动跑到他的怀里去的，天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