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捉摸不清
周菁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说不好。我原本只与祖父有联系，对于京中之事并没太放在心上。上辈子太子因着荆州一事再被遣回皇陵，今次却有童神医帮忙使他立下大功，接着又接连办了几件差事，赢得朝堂上下不少赞誉。皇上身体不好，而他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人，若是其他皇子有意争位最要紧的当然是把他赶下台去。”
这般浅显易懂的解释周菁当然听的明白，连连点头之后，赵承岩又说道：“皇上子嗣众多，太子为嫡出三子，其中最有可能争位的则是大皇子与五皇子。”
说到这儿，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似乎是有些累了，周菁便站起身到他身后，伸手为他按揉起太阳穴来。
“舒服，再用力点儿。”
周菁嗯了一声，为他揉了半晌，见他面色轻松不少，才推推他肩膀，“继续说啊。”
“后来想起来，我与太子都觉得十年前的事有些蹊跷。”
这意思周菁懂，“要是太子一直在京中，朝臣便不容易分出派系来对吧？”
梁国讲究的是立嫡立长，嫡子健在又无天大过错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改立其他皇子的，所以如果太子一直在京中，朝堂众臣天然的会倾向支持他，选择其他皇子的风险太大。
但太子偏偏就离开了，这一走还是十年，这般长的时间干什么都够了……
赵承岩点点头，“可惜的是当年残留的线索太少，查了这么久也只能模糊估计是与大皇子有关，再加上太子出事的确是他能得到最多好处，而武灵儿的大哥，也就是当年被我揍过一顿的武申江同样做过他的伴读，仇怨是必然结下了。”
“原来如此，那米坤呢？他又是哪边的？大皇子还是三皇子？”
“你怎想到他？”赵承岩问这话的语气闷闷的，好似有些不太高兴。
周菁掐了下他耳朵，“你都提到武灵儿了，我不就想到他了？”
这么说倒是也没问题，赵承岩扁了下嘴，“他们米家却是三皇子的人。”
这就有点儿出乎周菁的预料了，她原本以为武灵儿现如今的举动都是受了米坤的指使呢……
难道他俩真是没多大关系，甚至可能是敌对的？！
“别瞎想了，交给我就好。”赵承岩拉住她的手不叫她再动作，“我娘那儿怕是要给你找不少麻烦，她这事我也得尽快同京里问问情况，说不得又要忙几日。”
“我晓得，你放心，她是你娘，我怎么都会忍一忍的。”
“不是让你忍。”赵承岩却是摇了头，“我跟她……”他微微皱眉似乎是琢磨着措辞，“真的没多少感情。”
“自小便不亲近么？”周菁小心的问。
赵承岩偏了下头，“我上头有个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待我离开京中之后，又有了一个弟弟。这还都是我娘亲生的，至于庶出大约还有三四个。说来，我们这一房还真称得上人丁繁茂，所以便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周菁明白了，听得出他并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便郑重答应了句，“你放心，我全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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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夫人到的第二天便是腊月初一，这一进腊月整个镇上的气氛都有了不同，赵府之中最明显的便是仆役们繁忙了许多。周菁一大早过来给婆婆请安，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接连有婆子管事过来询问各项事宜，她本就没多少这方面的经验，这会儿被婆婆那锐利的目光盯着更是紧张的连鬓发都湿了。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波人打发走，赵三夫人冷淡开口了，“我听闻你爹乃是这镇上书院的老夫子了，便是你母亲那边也算得上村中族老，怎你却没半点儿掌家之能？”
大户人家的主母可不是好当的，被婆婆当面质疑，周菁的脸上挂不住，偏这的确是她的短板，所以也无法辩驳一二。
楚薇见到周菁吃瘪，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会儿还故作无意的在旁敲起了边鼓，“表姨有所不知，那周家爹娘偏心的很，只看重他们最小的儿子。嫂子也真是可怜，用民间的话怎么说来着，有娘生却没娘养，又哪里懂您说的这些。”
即便周菁对王氏感情不深，听了楚薇这话也有些动气，“表妹还是积些口德的好，你说的这些若是传到夫家怕要让人笑话。婆婆教训我是为了我好，你在这儿挑拨却是为了什么？”
“我哪有挑拨……”楚薇没想到她还敢回嘴，一时有点心虚，偷眼看赵三夫人面色未变，才又大声说道：“我这婚事我早就说过全听表姨安排，偏你背着表哥将我许了人！表姨，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三夫人看着她往自己面前跪下，却并没如她预想那般为她说话。
楚薇心里突然就生了几分焦急，不管不顾的道：“表姨，嫂子曾在家办过一场堂会，当时她当着镇上众多夫人的面谈及我的婚事，我那时便言明有表姨在无需她费心，可她所作所为却根本没将您放在心上，我——”
“好了，我都晓得了，你不用再说。”赵三夫人打断她的话，接着抬眼看向周菁，“既然她不愿，那你便去退了这门亲事吧，也免得她在我这儿哭诉。”
周菁有些没想到她这婆婆会这般把这事儿轻轻掀过，虽说对男方不太厚道，但楚薇又的确说不上是个好姑娘，所以要是退亲还真说不好是谁占了便宜。
她脑中转了下念头就同意了，“都听娘的。我原本是想着表妹年纪实在有些大了，所以才托人挑了个好人家，倒没想过她会这般不愿。只是，即便退了那家，她这亲事也不好再拖了。”
“我有数，待我回京便将她带走。”
赵三夫人这话使周菁与楚薇都是一惊，周菁震惊之后反有些高兴，而楚薇可是吓到了，她不想嫁人是为了嫁给赵承岩的，要是被带去京中，那……
“表姨，我——”
“女儿家贞静之德为首，你却是差的远了。”赵三夫人再次打断了楚薇的话，然后招手叫了她身后的一个大丫鬟过来，“这几日表姑娘便交给你照顾了，顺便教她些京中的规矩。”
那大丫鬟屈膝称是，接着伸手扶起楚薇竟是半拉半拖的给带出去了。
这回换周菁差点儿笑出来了，楚薇怕是绝没想到她心心念念叫过来的表姨竟然是这般对她的……
“开心的有点儿早了。”赵三夫人突然开口，语气中竟然是带了些亲近似的调笑，“这几天你便跟着我吧，这后宅之中的学问能学多少便学多少。”
周菁只愣了一下便赶紧应下了，时间太短，她仍旧摸不清赵三夫人的想法，甚至连她到底是好意恶意也无法确定，只能是一步步跟着走看情况了。
她在这屋待了挺长时间，这会儿见婆婆似乎是交代完了，便想开口告退，正这时候竟是又有人找了过来，说是武灵儿那里似乎是出了状况，需要周菁赶紧去处理一下。
“武灵儿？征西将军府的那个？她怎么在这儿？”赵三夫人听了这名字皱眉问道。
周菁从她那语气神态中感觉她似乎对武灵儿有些厌恶，想到赵承岩昨日吩咐自己的话，又警醒几分答道：“正是她，听说是因着脸上有伤过来寻医的。”
“是这样……我倒是也听说她那脸出了事儿。”
这话周菁没法儿接，便干脆开口说道：“她与我们赵府也算是有些缘分，人都找过来了总不好往外推。请婆婆恕儿媳无礼，我这便先走一步去瞧瞧？”
赵三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我同你一起去吧。”
“婆婆也去？她如今并不在府中，要驾着马车出城才行，外头有些寒凉，您昨日刚来，还是多休息吧。”
“无事，去吧，多穿些便是了。”赵三夫人该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便看她话落身后的丫鬟就去给她拿来了厚重的大氅就能瞧的出来。
如此，周菁也不再劝，只是让准备马车的人多备上几个暖炉，免得把她这婆婆给冻着了。
临出门前，童道仁跟大师兄也都跑了出来，俩人还都带了包袱，这架势吓了周菁一跳，还以为俩人要走呢。一问才知道，他们是想直接搬过去慈幼院那头住，按照童道仁的说法，如今赵府里住进来一位“老夫人”，他得避避嫌才行……
门口不好说话，再加上这俩人也是有主意的，周菁便先点了头，又叫了一辆马车出来，一起往慈幼院而去。
--------
这会儿的慈幼院里孩子们正在上课，看到门外周菁的马车过来，有几个好动的就坐不住了。院里请的王小夫子见此情景便笑了，挥挥手让孩子都出去。
“娘！”
一堆孩子齐齐围上来喊娘，周菁伸手挨个拍了拍脑袋，有那穿的少的还被她单独说了几句。
赵三夫人站在后头看，倒是挺难得的露出个笑来。
“竹子和苗苗呢？娘这次没带他们过来？”桃儿探头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人，便回身问周菁。
没搞清楚婆婆的性情，周菁还不敢把俩孩子带到她跟前，虽说肯定避不过，但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吧。
想到此处，她赶紧转头去看赵三夫人，见她心情竟然还不错的样子才回头跟桃儿说道：“好桃儿，带大家先去玩儿一会儿，娘带着客人过来看看昨天那个病人。”
“说不好。我原本只与祖父有联系，对于京中之事并没太放在心上。上辈子太子因着荆州一事再被遣回皇陵，今次却有童神医帮忙使他立下大功，接着又接连办了几件差事，赢得朝堂上下不少赞誉。皇上身体不好，而他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之人，若是其他皇子有意争位最要紧的当然是把他赶下台去。”
这般浅显易懂的解释周菁当然听的明白，连连点头之后，赵承岩又说道：“皇上子嗣众多，太子为嫡出三子，其中最有可能争位的则是大皇子与五皇子。”
说到这儿，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似乎是有些累了，周菁便站起身到他身后，伸手为他按揉起太阳穴来。
“舒服，再用力点儿。”
周菁嗯了一声，为他揉了半晌，见他面色轻松不少，才推推他肩膀，“继续说啊。”
“后来想起来，我与太子都觉得十年前的事有些蹊跷。”
这意思周菁懂，“要是太子一直在京中，朝臣便不容易分出派系来对吧？”
梁国讲究的是立嫡立长，嫡子健在又无天大过错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改立其他皇子的，所以如果太子一直在京中，朝堂众臣天然的会倾向支持他，选择其他皇子的风险太大。
但太子偏偏就离开了，这一走还是十年，这般长的时间干什么都够了……
赵承岩点点头，“可惜的是当年残留的线索太少，查了这么久也只能模糊估计是与大皇子有关，再加上太子出事的确是他能得到最多好处，而武灵儿的大哥，也就是当年被我揍过一顿的武申江同样做过他的伴读，仇怨是必然结下了。”
“原来如此，那米坤呢？他又是哪边的？大皇子还是三皇子？”
“你怎想到他？”赵承岩问这话的语气闷闷的，好似有些不太高兴。
周菁掐了下他耳朵，“你都提到武灵儿了，我不就想到他了？”
这么说倒是也没问题，赵承岩扁了下嘴，“他们米家却是三皇子的人。”
这就有点儿出乎周菁的预料了，她原本以为武灵儿现如今的举动都是受了米坤的指使呢……
难道他俩真是没多大关系，甚至可能是敌对的？！
“别瞎想了，交给我就好。”赵承岩拉住她的手不叫她再动作，“我娘那儿怕是要给你找不少麻烦，她这事我也得尽快同京里问问情况，说不得又要忙几日。”
“我晓得，你放心，她是你娘，我怎么都会忍一忍的。”
“不是让你忍。”赵承岩却是摇了头，“我跟她……”他微微皱眉似乎是琢磨着措辞，“真的没多少感情。”
“自小便不亲近么？”周菁小心的问。
赵承岩偏了下头，“我上头有个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待我离开京中之后，又有了一个弟弟。这还都是我娘亲生的，至于庶出大约还有三四个。说来，我们这一房还真称得上人丁繁茂，所以便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周菁明白了，听得出他并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便郑重答应了句，“你放心，我全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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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夫人到的第二天便是腊月初一，这一进腊月整个镇上的气氛都有了不同，赵府之中最明显的便是仆役们繁忙了许多。周菁一大早过来给婆婆请安，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接连有婆子管事过来询问各项事宜，她本就没多少这方面的经验，这会儿被婆婆那锐利的目光盯着更是紧张的连鬓发都湿了。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波人打发走，赵三夫人冷淡开口了，“我听闻你爹乃是这镇上书院的老夫子了，便是你母亲那边也算得上村中族老，怎你却没半点儿掌家之能？”
大户人家的主母可不是好当的，被婆婆当面质疑，周菁的脸上挂不住，偏这的确是她的短板，所以也无法辩驳一二。
楚薇见到周菁吃瘪，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会儿还故作无意的在旁敲起了边鼓，“表姨有所不知，那周家爹娘偏心的很，只看重他们最小的儿子。嫂子也真是可怜，用民间的话怎么说来着，有娘生却没娘养，又哪里懂您说的这些。”
即便周菁对王氏感情不深，听了楚薇这话也有些动气，“表妹还是积些口德的好，你说的这些若是传到夫家怕要让人笑话。婆婆教训我是为了我好，你在这儿挑拨却是为了什么？”
“我哪有挑拨……”楚薇没想到她还敢回嘴，一时有点心虚，偷眼看赵三夫人面色未变，才又大声说道：“我这婚事我早就说过全听表姨安排，偏你背着表哥将我许了人！表姨，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三夫人看着她往自己面前跪下，却并没如她预想那般为她说话。
楚薇心里突然就生了几分焦急，不管不顾的道：“表姨，嫂子曾在家办过一场堂会，当时她当着镇上众多夫人的面谈及我的婚事，我那时便言明有表姨在无需她费心，可她所作所为却根本没将您放在心上，我——”
“好了，我都晓得了，你不用再说。”赵三夫人打断她的话，接着抬眼看向周菁，“既然她不愿，那你便去退了这门亲事吧，也免得她在我这儿哭诉。”
周菁有些没想到她这婆婆会这般把这事儿轻轻掀过，虽说对男方不太厚道，但楚薇又的确说不上是个好姑娘，所以要是退亲还真说不好是谁占了便宜。
她脑中转了下念头就同意了，“都听娘的。我原本是想着表妹年纪实在有些大了，所以才托人挑了个好人家，倒没想过她会这般不愿。只是，即便退了那家，她这亲事也不好再拖了。”
“我有数，待我回京便将她带走。”
赵三夫人这话使周菁与楚薇都是一惊，周菁震惊之后反有些高兴，而楚薇可是吓到了，她不想嫁人是为了嫁给赵承岩的，要是被带去京中，那……
“表姨，我——”
“女儿家贞静之德为首，你却是差的远了。”赵三夫人再次打断了楚薇的话，然后招手叫了她身后的一个大丫鬟过来，“这几日表姑娘便交给你照顾了，顺便教她些京中的规矩。”
那大丫鬟屈膝称是，接着伸手扶起楚薇竟是半拉半拖的给带出去了。
这回换周菁差点儿笑出来了，楚薇怕是绝没想到她心心念念叫过来的表姨竟然是这般对她的……
“开心的有点儿早了。”赵三夫人突然开口，语气中竟然是带了些亲近似的调笑，“这几天你便跟着我吧，这后宅之中的学问能学多少便学多少。”
周菁只愣了一下便赶紧应下了，时间太短，她仍旧摸不清赵三夫人的想法，甚至连她到底是好意恶意也无法确定，只能是一步步跟着走看情况了。
她在这屋待了挺长时间，这会儿见婆婆似乎是交代完了，便想开口告退，正这时候竟是又有人找了过来，说是武灵儿那里似乎是出了状况，需要周菁赶紧去处理一下。
“武灵儿？征西将军府的那个？她怎么在这儿？”赵三夫人听了这名字皱眉问道。
周菁从她那语气神态中感觉她似乎对武灵儿有些厌恶，想到赵承岩昨日吩咐自己的话，又警醒几分答道：“正是她，听说是因着脸上有伤过来寻医的。”
“是这样……我倒是也听说她那脸出了事儿。”
这话周菁没法儿接，便干脆开口说道：“她与我们赵府也算是有些缘分，人都找过来了总不好往外推。请婆婆恕儿媳无礼，我这便先走一步去瞧瞧？”
赵三夫人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我同你一起去吧。”
“婆婆也去？她如今并不在府中，要驾着马车出城才行，外头有些寒凉，您昨日刚来，还是多休息吧。”
“无事，去吧，多穿些便是了。”赵三夫人该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便看她话落身后的丫鬟就去给她拿来了厚重的大氅就能瞧的出来。
如此，周菁也不再劝，只是让准备马车的人多备上几个暖炉，免得把她这婆婆给冻着了。
临出门前，童道仁跟大师兄也都跑了出来，俩人还都带了包袱，这架势吓了周菁一跳，还以为俩人要走呢。一问才知道，他们是想直接搬过去慈幼院那头住，按照童道仁的说法，如今赵府里住进来一位“老夫人”，他得避避嫌才行……
门口不好说话，再加上这俩人也是有主意的，周菁便先点了头，又叫了一辆马车出来，一起往慈幼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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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慈幼院里孩子们正在上课，看到门外周菁的马车过来，有几个好动的就坐不住了。院里请的王小夫子见此情景便笑了，挥挥手让孩子都出去。
“娘！”
一堆孩子齐齐围上来喊娘，周菁伸手挨个拍了拍脑袋，有那穿的少的还被她单独说了几句。
赵三夫人站在后头看，倒是挺难得的露出个笑来。
“竹子和苗苗呢？娘这次没带他们过来？”桃儿探头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人，便回身问周菁。
没搞清楚婆婆的性情，周菁还不敢把俩孩子带到她跟前，虽说肯定避不过，但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吧。
想到此处，她赶紧转头去看赵三夫人，见她心情竟然还不错的样子才回头跟桃儿说道：“好桃儿，带大家先去玩儿一会儿，娘带着客人过来看看昨天那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