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严苛的附加条件
“不行，你腿还没好呢？”
“好了，没事了，已经不痛了！”陈作文背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妈妈没有阻拦他，她觉得一个男孩子家本来就不该那么娇气，一点皮肉之伤，用不着在家休养。
陈作文走到院子里，去柴禾堆里找了一根木棒，拄在手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等到了学校，走进教室后才知道，自己原来的座位已经被别人占了，他就问班长孙大壮是怎么回事。
孙大壮说是昨天刚刚调整的，他指了指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位置，说：“你被调到那儿了。”
“谁调的？”陈作文有点憋气。
孙大壮说是胡老师。
他不再说话，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下来。
郑秀兰进了教室，看到陈作文坐在那儿，先是一愣，接着放下书包走了过来，问他：“你腿好了？”
“好了。”陈作文冷冷应一句，头也没抬，一直在验算数学题。
郑秀兰没啥说话，转身走出了教室，去办公室找了妈妈胡美丽，要求把陈作文调回到原来的位置。
“多管闲事！”胡美丽白了女儿一眼，说，“过几天再说吧，你回去好好复习，马上就要考试了。”
“几时考？”
“就这几天，对了，你就按照我给你划的重点复习，好好准备。”胡美丽说完，看了女儿一眼，说，“还没对外公布呢，不要对任何人讲，暂时保密，知道了吗？”
“为什么不让同学们都照着那个重点复习？”
“你傻呀！”
“好，我不说，可你尽快把陈作文的座位调回来。”
“姑奶奶，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你那样对待人家陈作文太不公平。”
“能让他上课就已经不错了，医生给他开的请教条是休养一个月，谁让他这么早就来上课了？”
“人家能来上课就说明已经好了，你说吧，给调还是不调？”
“以后再说。”
“那好，我回去跟他调了。”
“你敢！”
“我就敢！”
郑秀兰回到教室后，果真就拿了自己的书包，来到了陈作文的座位前，说：“老师说了，让我坐这儿。”
“别闹了。”陈作文小声说，头也没抬，继续做题。
郑秀兰伸手去抓他的书包，却被陈作文挡了回来，抬头瞪了她一眼。
正好上课钟声响了，郑秀兰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节是数学课，陈作文听得很认真，并且主动站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也都很流畅。
这样以来就证实自己的功课没有被落下多少，自然就安心下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因为腿脚不方便，本来想着尽量坐着不动，却被一泡尿憋急了，只得拄着木棒去了厕所。
有几个调皮鬼觉得好奇，没深没浅地跟着瞎起哄，还有的直接喊他瘸子。
他被惹毛了，回头骂一声瘸你妈了个逼。
那几个混账玩意儿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不但还嘴骂他，还指手画脚羞辱他。
“我打死你们这些狗杂种！”陈作文举起木棒就朝着人家脑袋上抡。
“住手！陈作文你干嘛呀？还嫌麻烦事儿少是不是？”郑秀兰喊住了他。
贾志刚跟在后头，凶巴巴地骂那些起哄的熊孩子：“麻痹滴！再喊试试，老子砸断你们的狗腿！”
“别跟他们吵了，我去告诉老师去！”郑秀兰真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那伙人见势不妙，随即散去了。
贾志刚跟过来，说：“我扶你去吧？”
“不用。”陈作文回过头，盯着贾志刚的鼻子看了一眼，说，“对不起了，那天一时失控，没想到会打破你的鼻子。”
贾志刚说：“没事，我不是个给你打破过一次嘛，扯平了。”
陈作文笑了笑，朝着厕所走去。
贾志刚一直跟在后面，直到陈作文解决了问题，才一起回到了教室。
下节是语文课，胡美丽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朝下面扫了一眼，见陈作文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也没说啥，就开始讲课了。
中午放学后，贾志刚一直把陈作文送到了家门口，这让陈作文心里很受用，至少没有结怨。
吃过午饭，刚出门，就看见了郑秀兰侯在了外头。
陈作文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慢慢走近了，郑秀兰小声说：“陈作文，你好好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考试了。”
“你说尖子班那事吗？”
“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还没对外公布呢。”
陈作文有点悲观，说：“这一回我可能没戏了。”
“不会的，你底子好，肯定能考上。”
陈作文说：“你用不着安慰我，连老天爷都在扯我的后腿，还考个屁啊！”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这几天赶紧复习，把心态放好了，肯定就能考上。”
“听天由命吧！”陈作文感叹一声，朝前走去。
“这个，你拿着。”郑秀兰跟上来，把一张对折的纸条递给了他。
“是啥？”
“好东西，你拿着。”
“你不说我就不拿！”
“陈作文，你可真拧啊！大傻瓜，拿着，有用的。”郑秀兰说完，把纸条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见陈作文傻乎乎地盯着她看，郑秀兰说：“是这次考试的重点，你照着这个复习就行了。”
“哪里来的？”
“你别管。哦，对了，不要告诉其他人。”郑秀兰走在了前头，与陈作文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若即若离，一直到了学校。
——————————————
接下来的几天，陈作文就像着了魔一样，没白没夜的学习。
可时间太短促，不等把郑秀兰给的复习重点全部复习完，镇上组织的选拔考试就开始了。
这次考试组织得非常严密，事先不通知，直到考试前一天下午才上报了准考学生的名单。
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参加，只是筛选出了班级里的优等生，并且还有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很苛刻，其中的三项是家庭出身、日常表现和身体健康状况。
对于陈作文来说，这三项都是致命的杀手锏，他的家庭出身一般，老爷爷那辈有过二十多亩地，家里还养着两头驴，最要命的是还雇佣过长工。
至于日常表现没有严格的标准要求，全凭老师的一支笔往表格上填，这样一来，陈作文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冤鬼。
更要命的是第三条，他健康状况不佳，是个“断了腿的瘸子”。
多亏着有人走漏了风声，私下里告诉了陈作文，他一听就急了，扔掉木棒，打着蹦子去了村委会，给爸爸打了“求救”电话。
“好了，没事了，已经不痛了！”陈作文背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妈妈没有阻拦他，她觉得一个男孩子家本来就不该那么娇气，一点皮肉之伤，用不着在家休养。
陈作文走到院子里，去柴禾堆里找了一根木棒，拄在手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等到了学校，走进教室后才知道，自己原来的座位已经被别人占了，他就问班长孙大壮是怎么回事。
孙大壮说是昨天刚刚调整的，他指了指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位置，说：“你被调到那儿了。”
“谁调的？”陈作文有点憋气。
孙大壮说是胡老师。
他不再说话，一瘸一拐走过去，坐下来。
郑秀兰进了教室，看到陈作文坐在那儿，先是一愣，接着放下书包走了过来，问他：“你腿好了？”
“好了。”陈作文冷冷应一句，头也没抬，一直在验算数学题。
郑秀兰没啥说话，转身走出了教室，去办公室找了妈妈胡美丽，要求把陈作文调回到原来的位置。
“多管闲事！”胡美丽白了女儿一眼，说，“过几天再说吧，你回去好好复习，马上就要考试了。”
“几时考？”
“就这几天，对了，你就按照我给你划的重点复习，好好准备。”胡美丽说完，看了女儿一眼，说，“还没对外公布呢，不要对任何人讲，暂时保密，知道了吗？”
“为什么不让同学们都照着那个重点复习？”
“你傻呀！”
“好，我不说，可你尽快把陈作文的座位调回来。”
“姑奶奶，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你那样对待人家陈作文太不公平。”
“能让他上课就已经不错了，医生给他开的请教条是休养一个月，谁让他这么早就来上课了？”
“人家能来上课就说明已经好了，你说吧，给调还是不调？”
“以后再说。”
“那好，我回去跟他调了。”
“你敢！”
“我就敢！”
郑秀兰回到教室后，果真就拿了自己的书包，来到了陈作文的座位前，说：“老师说了，让我坐这儿。”
“别闹了。”陈作文小声说，头也没抬，继续做题。
郑秀兰伸手去抓他的书包，却被陈作文挡了回来，抬头瞪了她一眼。
正好上课钟声响了，郑秀兰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节是数学课，陈作文听得很认真，并且主动站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也都很流畅。
这样以来就证实自己的功课没有被落下多少，自然就安心下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因为腿脚不方便，本来想着尽量坐着不动，却被一泡尿憋急了，只得拄着木棒去了厕所。
有几个调皮鬼觉得好奇，没深没浅地跟着瞎起哄，还有的直接喊他瘸子。
他被惹毛了，回头骂一声瘸你妈了个逼。
那几个混账玩意儿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不但还嘴骂他，还指手画脚羞辱他。
“我打死你们这些狗杂种！”陈作文举起木棒就朝着人家脑袋上抡。
“住手！陈作文你干嘛呀？还嫌麻烦事儿少是不是？”郑秀兰喊住了他。
贾志刚跟在后头，凶巴巴地骂那些起哄的熊孩子：“麻痹滴！再喊试试，老子砸断你们的狗腿！”
“别跟他们吵了，我去告诉老师去！”郑秀兰真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那伙人见势不妙，随即散去了。
贾志刚跟过来，说：“我扶你去吧？”
“不用。”陈作文回过头，盯着贾志刚的鼻子看了一眼，说，“对不起了，那天一时失控，没想到会打破你的鼻子。”
贾志刚说：“没事，我不是个给你打破过一次嘛，扯平了。”
陈作文笑了笑，朝着厕所走去。
贾志刚一直跟在后面，直到陈作文解决了问题，才一起回到了教室。
下节是语文课，胡美丽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朝下面扫了一眼，见陈作文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也没说啥，就开始讲课了。
中午放学后，贾志刚一直把陈作文送到了家门口，这让陈作文心里很受用，至少没有结怨。
吃过午饭，刚出门，就看见了郑秀兰侯在了外头。
陈作文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慢慢走近了，郑秀兰小声说：“陈作文，你好好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考试了。”
“你说尖子班那事吗？”
“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还没对外公布呢。”
陈作文有点悲观，说：“这一回我可能没戏了。”
“不会的，你底子好，肯定能考上。”
陈作文说：“你用不着安慰我，连老天爷都在扯我的后腿，还考个屁啊！”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这几天赶紧复习，把心态放好了，肯定就能考上。”
“听天由命吧！”陈作文感叹一声，朝前走去。
“这个，你拿着。”郑秀兰跟上来，把一张对折的纸条递给了他。
“是啥？”
“好东西，你拿着。”
“你不说我就不拿！”
“陈作文，你可真拧啊！大傻瓜，拿着，有用的。”郑秀兰说完，把纸条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见陈作文傻乎乎地盯着她看，郑秀兰说：“是这次考试的重点，你照着这个复习就行了。”
“哪里来的？”
“你别管。哦，对了，不要告诉其他人。”郑秀兰走在了前头，与陈作文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若即若离，一直到了学校。
——————————————
接下来的几天，陈作文就像着了魔一样，没白没夜的学习。
可时间太短促，不等把郑秀兰给的复习重点全部复习完，镇上组织的选拔考试就开始了。
这次考试组织得非常严密，事先不通知，直到考试前一天下午才上报了准考学生的名单。
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参加，只是筛选出了班级里的优等生，并且还有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很苛刻，其中的三项是家庭出身、日常表现和身体健康状况。
对于陈作文来说，这三项都是致命的杀手锏，他的家庭出身一般，老爷爷那辈有过二十多亩地，家里还养着两头驴，最要命的是还雇佣过长工。
至于日常表现没有严格的标准要求，全凭老师的一支笔往表格上填，这样一来，陈作文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冤鬼。
更要命的是第三条，他健康状况不佳，是个“断了腿的瘸子”。
多亏着有人走漏了风声，私下里告诉了陈作文，他一听就急了，扔掉木棒，打着蹦子去了村委会，给爸爸打了“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