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7章：骗她的
琳琳的话让柏雅心神一震。
房子倒了可以重建，但哪儿有用原来碎成一块又一块的瓦砾创建的房子？
她脑海中的记忆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那些属于她和叶从挈的甜蜜回忆，有关于叶从挈爱着她的证据，她真的都记不起来了吗？
柏雅有些茫然，像是头部被重击了一般，晕晕乎乎的，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叶从挈眼睛眼尖地发现柏雅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看着柏雅：'你没事吧？'
柏雅回了叶从挈一个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柏雅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失落和失望，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柏雅看向琳琳：'我是真的不可能好起来了吗？'
柏雅的苍白脸色取悦了琳琳，琳琳嘴角勾起，面带讥诮：'别做梦了，警方军方之前找到过那么多人，他们难道从那些人口中得到过任何线索吗？他们一直没有追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不是他们真的能力不足，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问出来的机会。'
柏雅喉咙发紧，手指紧握成拳。
'南雅……'
'叫我柏雅。'柏雅打断琳琳的话。
琳琳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听说柏睿已经死了，你现在改回原来的名字有意义吗？'
琳琳毫不留情地刺激着柏雅，她要把自己的痛苦，加倍地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只有别人痛苦，或者说南雅痛苦，她内心的苦痛才能减弱一两分。
柏雅嘴唇有些发白，身体摇摇欲坠，叶从挈揽住柏雅的腰，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柏雅的身体。
有了叶从挈的力量支撑，柏雅转头看了眼叶从挈，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柏雅回头看向琳琳，眸中全是冷意：'琳琳，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伤害我。'
'然后呢？'琳琳似笑非笑，胜似嘲笑。
柏雅眉心紧皱：'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
'愧疚？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琳琳嗤笑了一声，'我既然选择对你做那种事，就代表我并不觉得我所做的是错的。'
'琳琳，你连基本的廉耻之心都没有吗？你是不是为了帮着顾崔嵬达到目的，可以连自己是非判断都不要？！'柏雅厉声质问道。
她不相信一个能够将她迷惑将她说服的人不懂得小学生都明白的是非对错。
让人学会颠倒黑白，这就是顾崔嵬的魔力吗？
那群为了救顾崔嵬的命，在基地无怨无悔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人，顾崔嵬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根本不去想他们进行的实验对无辜的人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或许他们不是不明白，而是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们所做的并
没有错！
就连柏雅自己，到最后都感动于顾崔嵬对自己的感情。
顾崔嵬明明对不起她，她却感激顾崔嵬，这难道不可笑吗？
可情绪并非人能随意控制，顾崔嵬剥夺了他的父爱，却又用无声的父爱弥补她的缺失，她难以做到好不动容。
因为顾崔嵬并没有义务去安慰幼小的她。
哪个故事里的大反派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面对柏雅的质问，琳琳目光冷然地与之对视：'所占的立场不对，对于是非对错的判断就会不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崔嵬，我的做法也的确达到了我要的目的，为什么会是错的？你会认为一件事是错的而去做这件事吗？南雅……哦不，柏雅，你去基地这件事，你从内心里认为是错的事吗？'
顿了顿，琳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柏雅，你是认为你所做的是对的，才会哪怕不惜抛弃叶从挈也要走。'
琳琳的一字一句，不仅敲击在柏雅的心上，也击打在叶从挈的心上。
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柏雅重重咬了咬嘴唇之后反驳道：'是错的，我只是有着不得不去做这件事的理由。'
'‘不得不’？'琳琳笑了，'你知道多少人都用‘不得不’来替自己开脱吗？这世上哪里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如果你不主动离开叶从挈，没人能强迫得了你，你可以安心过着富太太的生活，你所需要迁就的不过就只有叶从挈一个人。可是你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你想要让自己的人生发光发热，你是为了自己而抛弃了叶从挈，而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
'不是！'柏雅放声大吼。
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叶从挈？！
琳琳总是知道怎么样才能伤害到想要伤害的人，看着柏雅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所戳的点很准，于是变本加厉道：'柏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负责。'
琳琳看着情绪激动几欲崩溃的柏雅，嘴角微微扬起：'柏雅，这一点你真的得好好和我学习。我有勇气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且接受不可避免的后果。你不过就是仗着叶从挈喜欢你，所以你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如果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你离开两年时间，其中还有一段时间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根本不会有人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更别提继续和你在一起。'
视线落在柏雅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琳琳嘴角勾起一个笑：'生气吗？我现在没有对你用药，还是能牵动你的情绪。你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我就是那个拿着线的人，操纵着你的喜怒哀乐。柏雅，你觉不觉得情绪无法控制的自己很可笑？'
柏雅的眼睛里被愤怒的情绪全部占据，赤红的眼睛里是恨不
得将琳琳剥皮拆骨的愤怒，手指捏成拳头，骨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发现柏雅已经气到发抖，叶从挈不再任由柏雅一个人面对琳琳，而是将柏雅抱在怀里，将柏雅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柏雅看琳琳那狰狞的表情。
'说够了吗？'叶从挈的声音冷若冰霜。
琳琳嘴角牵起一个残忍的冷笑：'叶从挈，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总是在柏雅的事情上拎不清？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姐姐，他们知道你为柏雅所做的事，真的不会失望吗？你一直都是让他们放心的儿子和弟弟，但你为了柏雅一退再退，你不觉得委屈，他们都会为你委屈。你以为你和柏雅真的能走到最后吗？一份不被父母和兄弟姐妹，甚至是你的女儿，所看好的感情，真的能有好结果吗？叶从挈，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要知道，过度的自信就是自负，自负的结果往往就是万劫不复。'
'你说的是你和顾崔嵬吗？'叶从挈目光幽冷地看着琳琳，'我和柏雅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猜一猜自己到底会不会坐牢坐到死？顾崔嵬死了，你变成疯狗乱咬人，他也不会活过来。'
琳琳嘴角的笑渐渐淡去。
琳琳用叶从挈刺激柏雅，利用的不过是柏雅对叶从挈深如大海的感情。
叶从挈用顾崔嵬刺激琳琳，完完全全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琳琳唯一真正在乎的不过就是顾崔嵬，顾崔嵬的死是她心底最深的恨。
'琳琳，我来这一趟，是想告诉你，南雅会作为证人起诉你，除此之外，你用过量致幻剂致人死亡的事，警方也已经调查清楚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简而言之，你被判死缓的可能很大。'叶从挈满怀恶意地说道，'我想你在监狱里用一生的时间去思念顾崔嵬，一定是很有意义的行为。'
听到叶从挈的话，琳琳站了起来，手用力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到不正常声音的狱警赶了过来，对着琳琳厉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狱警把情绪失控的琳琳带走，叶从挈的手在柏雅的背上轻轻拍打，轻声哄道：'你看，她的情绪也是那么容易失控。难道她也是提线木偶，而我是操作她的人？'
南雅的手指紧紧拽着叶从挈的衣袖，紧紧咬着嘴唇，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琳琳的话虽然残忍，但她无法完全否认琳琳的话，这才是她愤怒的原因，她恨琳琳在叶从挈面前将她的自私和逃避全盘揭露了出来。
'叶从挈，我……'南雅哽咽着想要替自己辩解，可她说不出来。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当初的所作所为。
哪怕她
有再多的理由，在叶从挈那里到最后都会变成借口。
不被对方承认的理由，便是借口。
叶从挈长长叹息了一声：'我是为了让你看清楚琳琳是个多么可怕的疯子才带你来这一趟，我没想到你会受伤。对不起。'
本想道歉的柏雅听到叶从挈对她说对不起，惊讶地推开叶从挈，红着眼眶看着叶从挈，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叶从挈叹着气给柏雅擦眼泪：'你怎么又哭了？'
任由叶从挈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擦拭，柏雅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的。'
（本章完）
房子倒了可以重建，但哪儿有用原来碎成一块又一块的瓦砾创建的房子？
她脑海中的记忆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那些属于她和叶从挈的甜蜜回忆，有关于叶从挈爱着她的证据，她真的都记不起来了吗？
柏雅有些茫然，像是头部被重击了一般，晕晕乎乎的，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叶从挈眼睛眼尖地发现柏雅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看着柏雅：'你没事吧？'
柏雅回了叶从挈一个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柏雅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失落和失望，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柏雅看向琳琳：'我是真的不可能好起来了吗？'
柏雅的苍白脸色取悦了琳琳，琳琳嘴角勾起，面带讥诮：'别做梦了，警方军方之前找到过那么多人，他们难道从那些人口中得到过任何线索吗？他们一直没有追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不是他们真的能力不足，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问出来的机会。'
柏雅喉咙发紧，手指紧握成拳。
'南雅……'
'叫我柏雅。'柏雅打断琳琳的话。
琳琳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听说柏睿已经死了，你现在改回原来的名字有意义吗？'
琳琳毫不留情地刺激着柏雅，她要把自己的痛苦，加倍地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只有别人痛苦，或者说南雅痛苦，她内心的苦痛才能减弱一两分。
柏雅嘴唇有些发白，身体摇摇欲坠，叶从挈揽住柏雅的腰，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柏雅的身体。
有了叶从挈的力量支撑，柏雅转头看了眼叶从挈，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柏雅回头看向琳琳，眸中全是冷意：'琳琳，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伤害我。'
'然后呢？'琳琳似笑非笑，胜似嘲笑。
柏雅眉心紧皱：'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
'愧疚？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琳琳嗤笑了一声，'我既然选择对你做那种事，就代表我并不觉得我所做的是错的。'
'琳琳，你连基本的廉耻之心都没有吗？你是不是为了帮着顾崔嵬达到目的，可以连自己是非判断都不要？！'柏雅厉声质问道。
她不相信一个能够将她迷惑将她说服的人不懂得小学生都明白的是非对错。
让人学会颠倒黑白，这就是顾崔嵬的魔力吗？
那群为了救顾崔嵬的命，在基地无怨无悔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人，顾崔嵬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根本不去想他们进行的实验对无辜的人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或许他们不是不明白，而是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们所做的并
没有错！
就连柏雅自己，到最后都感动于顾崔嵬对自己的感情。
顾崔嵬明明对不起她，她却感激顾崔嵬，这难道不可笑吗？
可情绪并非人能随意控制，顾崔嵬剥夺了他的父爱，却又用无声的父爱弥补她的缺失，她难以做到好不动容。
因为顾崔嵬并没有义务去安慰幼小的她。
哪个故事里的大反派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面对柏雅的质问，琳琳目光冷然地与之对视：'所占的立场不对，对于是非对错的判断就会不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崔嵬，我的做法也的确达到了我要的目的，为什么会是错的？你会认为一件事是错的而去做这件事吗？南雅……哦不，柏雅，你去基地这件事，你从内心里认为是错的事吗？'
顿了顿，琳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柏雅，你是认为你所做的是对的，才会哪怕不惜抛弃叶从挈也要走。'
琳琳的一字一句，不仅敲击在柏雅的心上，也击打在叶从挈的心上。
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柏雅重重咬了咬嘴唇之后反驳道：'是错的，我只是有着不得不去做这件事的理由。'
'‘不得不’？'琳琳笑了，'你知道多少人都用‘不得不’来替自己开脱吗？这世上哪里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如果你不主动离开叶从挈，没人能强迫得了你，你可以安心过着富太太的生活，你所需要迁就的不过就只有叶从挈一个人。可是你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你想要让自己的人生发光发热，你是为了自己而抛弃了叶从挈，而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
'不是！'柏雅放声大吼。
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叶从挈？！
琳琳总是知道怎么样才能伤害到想要伤害的人，看着柏雅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所戳的点很准，于是变本加厉道：'柏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负责。'
琳琳看着情绪激动几欲崩溃的柏雅，嘴角微微扬起：'柏雅，这一点你真的得好好和我学习。我有勇气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且接受不可避免的后果。你不过就是仗着叶从挈喜欢你，所以你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如果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你离开两年时间，其中还有一段时间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根本不会有人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更别提继续和你在一起。'
视线落在柏雅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琳琳嘴角勾起一个笑：'生气吗？我现在没有对你用药，还是能牵动你的情绪。你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我就是那个拿着线的人，操纵着你的喜怒哀乐。柏雅，你觉不觉得情绪无法控制的自己很可笑？'
柏雅的眼睛里被愤怒的情绪全部占据，赤红的眼睛里是恨不
得将琳琳剥皮拆骨的愤怒，手指捏成拳头，骨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发现柏雅已经气到发抖，叶从挈不再任由柏雅一个人面对琳琳，而是将柏雅抱在怀里，将柏雅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柏雅看琳琳那狰狞的表情。
'说够了吗？'叶从挈的声音冷若冰霜。
琳琳嘴角牵起一个残忍的冷笑：'叶从挈，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总是在柏雅的事情上拎不清？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姐姐，他们知道你为柏雅所做的事，真的不会失望吗？你一直都是让他们放心的儿子和弟弟，但你为了柏雅一退再退，你不觉得委屈，他们都会为你委屈。你以为你和柏雅真的能走到最后吗？一份不被父母和兄弟姐妹，甚至是你的女儿，所看好的感情，真的能有好结果吗？叶从挈，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要知道，过度的自信就是自负，自负的结果往往就是万劫不复。'
'你说的是你和顾崔嵬吗？'叶从挈目光幽冷地看着琳琳，'我和柏雅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猜一猜自己到底会不会坐牢坐到死？顾崔嵬死了，你变成疯狗乱咬人，他也不会活过来。'
琳琳嘴角的笑渐渐淡去。
琳琳用叶从挈刺激柏雅，利用的不过是柏雅对叶从挈深如大海的感情。
叶从挈用顾崔嵬刺激琳琳，完完全全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琳琳唯一真正在乎的不过就是顾崔嵬，顾崔嵬的死是她心底最深的恨。
'琳琳，我来这一趟，是想告诉你，南雅会作为证人起诉你，除此之外，你用过量致幻剂致人死亡的事，警方也已经调查清楚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简而言之，你被判死缓的可能很大。'叶从挈满怀恶意地说道，'我想你在监狱里用一生的时间去思念顾崔嵬，一定是很有意义的行为。'
听到叶从挈的话，琳琳站了起来，手用力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到不正常声音的狱警赶了过来，对着琳琳厉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狱警把情绪失控的琳琳带走，叶从挈的手在柏雅的背上轻轻拍打，轻声哄道：'你看，她的情绪也是那么容易失控。难道她也是提线木偶，而我是操作她的人？'
南雅的手指紧紧拽着叶从挈的衣袖，紧紧咬着嘴唇，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琳琳的话虽然残忍，但她无法完全否认琳琳的话，这才是她愤怒的原因，她恨琳琳在叶从挈面前将她的自私和逃避全盘揭露了出来。
'叶从挈，我……'南雅哽咽着想要替自己辩解，可她说不出来。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当初的所作所为。
哪怕她
有再多的理由，在叶从挈那里到最后都会变成借口。
不被对方承认的理由，便是借口。
叶从挈长长叹息了一声：'我是为了让你看清楚琳琳是个多么可怕的疯子才带你来这一趟，我没想到你会受伤。对不起。'
本想道歉的柏雅听到叶从挈对她说对不起，惊讶地推开叶从挈，红着眼眶看着叶从挈，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叶从挈叹着气给柏雅擦眼泪：'你怎么又哭了？'
任由叶从挈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擦拭，柏雅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