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银鳞城主 章51：胡搅蛮缠
即便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到了谈判的时候代表的也是各自的家族和势力，绝对不可太过随意。
李唯思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严肃的场合。他手里拿着一根连墨水都没有灌的羽毛笔，目光凝聚在一张白纸上，神游天外。
反正不论如何，秦昊炎和其他几名参谋都会搞定，根本轮不到他开口。
长长谈判桌的对面，代表玉泉唐氏的谈判组人数竟有七八人，除了坐在中间的唐灼之外，光是拿着笔、面前摆着厚厚文件的谈判官就有四个，衣装肃穆整齐至极，一瞧就是谈判场上的老手。
也不知什么时候，谈判就开始了。
率先开口的是最靠近李唯思的一名唐氏谈判官。他用墨笔轻轻点着面前的文件，用最标准的官方口音说道：“代表银屑城的最终统御者，我方想先询问一下代理城主的意见——贵方是想向我族申请城主之职呢，还是想要从我方这里获得一些军费的补偿呢？”
秦昊炎丝毫不上当，温和的道：“这两个条件其实并不冲突，可以放在一起讨论。”
谈判官轻轻笑了笑：“这关乎于贵方的诉求，如果是前者，我们可以讨论贵方可以付出什么代价；而若是后者，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价格。唐氏不可能既让贵方担任城主，又替贵方付出军费的。”
“我也不可能谈判一开始就给自己断去一半的路。若是城主之职的代价太高，我当然会倾向于获得一些补偿。”秦昊炎依旧针锋相对。
李唯思在一旁直皱眉头。他当然听得出两人已经开始博弈，但这也太勾心斗角了吧？若是他亲自来谈，可能用不了三句话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两人很快就这个问题开始了辩论，李唯思越听越觉得内心烦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不禁抬起头来四处乱看。他的目光很快经过几名谈判官，忽然捕捉到了另一位谈判官脸上讥讽轻蔑的笑容。
从他的表情看来，秦昊炎还是中计了，但究竟是中了什么计呢？
李唯思脑筋飞速旋转，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轻轻敲了敲桌面，补充道：“二位，事情的解决方法显然并不只有这两种，我们不该一开始就把思路局限在这两个方案上。”
秦昊炎全身骤然一抖，心中大悟，向李唯思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那个面色轻蔑的谈判官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意，隐藏的很好。
秦昊炎很快恢复了仪态，道：“身为代理城主，我也想问唐家一句，唐家希望获得什么呢？如果有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可以一起谈嘛！”
此时，他的思路已经清晰了很多。城外湖底下可是摆着一个大矿脉，这件事除了几名亲信之外无人知晓，白白让给唐氏自然是不可能的，拿下城主之位，才是最理想的谈判目标！
想着，他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争城主”三个字，推在了李唯思面前。
李唯思看完，默默点了点头。他好歹前世也活了三十年，在职场上勾心斗角年头不短，只要有个明确的方向，他便能知道往哪边使劲了。
那谈判官也第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纸上写着的条款，说道：“既然贵
方问了，我们便给予明确的回答：我们要收回银屑城的统治之权。”
李唯思突兀的哈哈大笑，说道：“真想不到啊，这么小小的一个孤悬在外的银屑城，竟然能引起唐家的关注？容我多嘴问一句，您是看上它哪儿了呢？是城里的这些泡坏了的破烂建筑，还是这些身无四两膘居民？”
“唐家之城，自然是要归附唐家，有何疑问？”审判官朗然道。
“那我可开价了！”李唯思贱嗖嗖的嘻嘻一笑，道：“我们为了击败叛逆，购置了两千套骑军战甲，挖湖引水，购买了两千套挖掘工具，同时还消耗了大量粮草补给，阵亡了无数勇士，还要补发很多的抚恤。林林总总这些钱，总不能让我们兄弟自己付吧？”
审判官轻蔑一笑，却是望向秦昊炎：“秦代城主，请问您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如此态度，显然是想通过无视，故意激怒李唯思。
秦昊炎抿唇而笑，道：“此事是由我的二当家李唯思算的。唯思，你来说吧。”
谈判官大点其头，向李唯思道：“二当家请讲。”
李唯思默契的接过话题，并不重复前言，道：“钱数我已算清了。我们总计花费了约一百万金币，并且已经对城中百姓许诺，后续维修城市是有重金奖赏的，加起来大约也是一百万，若是贵方要收回城主职位的话，便需要贵方来负担。”
审判官脸色一黑：“贵方许的诺言可真大啊！既然是贵方许诺，为何要唐家支付？”
李唯思两手一摊：“百姓修的是银屑城，那当然是谁是城主，谁就要付这个钱啊！不然你让我们付钱，修你们的银屑城吗？”
“你这是讹诈！我感受不到贵方谈判的诚意！”
李唯思连连摆手：“我这可是诚意十足，还给贵方抹了好些零头呢！要是军费便宜的话，你们自己不就出兵了么？现在由我们代劳了，你们不用长途跋涉，应该谢我们才对啊！”
李唯思越说越是胡搅蛮缠，对方的审判官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那审判官作势要离席而起，道：“如此态度，我们没法继续谈了！”
“那行吧！反正我们也是无家可归的马贼，活该受你们欺负。要不这样吧，我们不要钱，城主交给你们，至于今后我们在各个城间大路上说什么话，你们也别管，好吧？”李唯思将两条腿直接摆上桌面，十足匪气，“玉泉唐家公开榜文，谁斩杀叛逆谁就是代理城主。可是呢，到最后他们却强行收回城市，让出兵之人血本无回，沦落荒野——啧啧啧，我们的税卡反正是遍及各处重要商路，估计很快就能传遍大陆吧？”
大家族之中，利益可以损失，名誉却半点也不能损伤。若是真让马贼们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那今后玉泉唐氏在大陆上也别立足了，走到哪都是“无赖”一词的代言人，定会沦为百年内的最大笑柄。
“你！”审判官长身而起，戳指道：“你莫要混淆是非！我方是诚意十足的在讨论军费，是你在胡扯妄言！”
李唯思又将脚放下地来，道：“我也是诚意十足的讨论军费啊！老哥，我们寨子距离这也不近，而且位于肥沃之地，不像
这是一片群山荒地、异兽频出！要不是杜溢康那叛逆之贼主动劫了我的人索要赎金，我才懒得理他呢！”
“二百万金币！你还说是诚意十足？”审判官终于急了。
“我可不是要二百万！其中一百万是给百姓的！你们自己的城，你们自己的百姓哟！我们要的，就是一百万！”李唯思一边说，一边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道：“大人，你是不知道，我们马贼，从来都是无家可归，这回突然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你知道兄弟们是多高兴么？现在你们要收回统治权，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啊！所以才只能多要点钱，去别的城市生生买一些正式居民的名额来。”
审判官眼珠一转，道：“你的诉求倒也合理，我们可以承诺，让马贼……呃……让你的朋友们成为银屑城的正式居民，并为他们安置房屋住宅。”
“那他们肯定是满意了，可我不满意啊！”李唯思指指自己胸口，“我和秦大当家是自己卖关系贴脸皮，才东拼西凑借了一百万的！你把兄弟们是都安顿了，我们俩怎么办啊？谁替我们还钱啊！我们就指望着银屑城这点税收和贵方的补贴来还债呢？”
审判官想了一想，微微眯起眼睛，道：“即使如此，我们还可以再加上一部分现金、一部分银屑城的税收分成！这样既可以满足贵方安顿手下的要求，又能弥补一部分花销，还可以让贵方有持续的收入，可说是两全……哦不，三全其美。”
银屑城都烂成这样了，能有什么税收？哪怕占下个三成、四成，加起来能有多少？
审判官心中如此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的提议很是满意。至于百姓的奖赏嘛……只要马贼们肯进城居住，就能把这口黑锅直接推给马贼们，说是他们比出尔反尔——马贼们反正是要住在城中，哪怕是制造出一些阵营矛盾，也不是他唐家吃亏嘛！
李唯思却是摇头不止，道：“老哥，大人！既然唐家可以给我们分成，为何不能把城主的位子交给我们，你们来吃分成呢？这里毕竟是我们浴血打下的土地，兄弟们都有归属感，能由自己人支配，心里才过得去嘛！你说是不是？而且，我们许下的诺言，我们得自己监督实现，要不然贵方前脚接了城主的职位，后脚却把诺言忘诸脑后，我们那些在城里的这些兄弟可就得被百姓们戳烂脊梁骨了！”
审判官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一瞬间便被看穿，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许多，说道：“贵方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吗？”
李唯思摇头，道：“那要不你先在城中宣布，今后百姓的补偿款项全由玉泉唐家支付，由我们山寨负责监督，同时昭告天下，我们才能安心的把城主的位置交给你们。”
审判官语气越发严厉：“玉泉唐氏的名誉，岂容你们践踏？”
李唯思不禁失笑：“你看看！刚才我跟你们谈名誉，你跟我说谈钱；现在咱们谈的是钱，你又开始跟我谈名誉！你到底想怎么着啊？要不还是我说的那样，我们滚蛋当马贼，你们在东大陆当无赖，谁也别便宜谁，好不好？”
“行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灼突然重重一拍桌案，猛地长身而起。
（本章完）
李唯思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严肃的场合。他手里拿着一根连墨水都没有灌的羽毛笔，目光凝聚在一张白纸上，神游天外。
反正不论如何，秦昊炎和其他几名参谋都会搞定，根本轮不到他开口。
长长谈判桌的对面，代表玉泉唐氏的谈判组人数竟有七八人，除了坐在中间的唐灼之外，光是拿着笔、面前摆着厚厚文件的谈判官就有四个，衣装肃穆整齐至极，一瞧就是谈判场上的老手。
也不知什么时候，谈判就开始了。
率先开口的是最靠近李唯思的一名唐氏谈判官。他用墨笔轻轻点着面前的文件，用最标准的官方口音说道：“代表银屑城的最终统御者，我方想先询问一下代理城主的意见——贵方是想向我族申请城主之职呢，还是想要从我方这里获得一些军费的补偿呢？”
秦昊炎丝毫不上当，温和的道：“这两个条件其实并不冲突，可以放在一起讨论。”
谈判官轻轻笑了笑：“这关乎于贵方的诉求，如果是前者，我们可以讨论贵方可以付出什么代价；而若是后者，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价格。唐氏不可能既让贵方担任城主，又替贵方付出军费的。”
“我也不可能谈判一开始就给自己断去一半的路。若是城主之职的代价太高，我当然会倾向于获得一些补偿。”秦昊炎依旧针锋相对。
李唯思在一旁直皱眉头。他当然听得出两人已经开始博弈，但这也太勾心斗角了吧？若是他亲自来谈，可能用不了三句话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两人很快就这个问题开始了辩论，李唯思越听越觉得内心烦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不禁抬起头来四处乱看。他的目光很快经过几名谈判官，忽然捕捉到了另一位谈判官脸上讥讽轻蔑的笑容。
从他的表情看来，秦昊炎还是中计了，但究竟是中了什么计呢？
李唯思脑筋飞速旋转，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轻轻敲了敲桌面，补充道：“二位，事情的解决方法显然并不只有这两种，我们不该一开始就把思路局限在这两个方案上。”
秦昊炎全身骤然一抖，心中大悟，向李唯思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那个面色轻蔑的谈判官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意，隐藏的很好。
秦昊炎很快恢复了仪态，道：“身为代理城主，我也想问唐家一句，唐家希望获得什么呢？如果有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可以一起谈嘛！”
此时，他的思路已经清晰了很多。城外湖底下可是摆着一个大矿脉，这件事除了几名亲信之外无人知晓，白白让给唐氏自然是不可能的，拿下城主之位，才是最理想的谈判目标！
想着，他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争城主”三个字，推在了李唯思面前。
李唯思看完，默默点了点头。他好歹前世也活了三十年，在职场上勾心斗角年头不短，只要有个明确的方向，他便能知道往哪边使劲了。
那谈判官也第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纸上写着的条款，说道：“既然贵
方问了，我们便给予明确的回答：我们要收回银屑城的统治之权。”
李唯思突兀的哈哈大笑，说道：“真想不到啊，这么小小的一个孤悬在外的银屑城，竟然能引起唐家的关注？容我多嘴问一句，您是看上它哪儿了呢？是城里的这些泡坏了的破烂建筑，还是这些身无四两膘居民？”
“唐家之城，自然是要归附唐家，有何疑问？”审判官朗然道。
“那我可开价了！”李唯思贱嗖嗖的嘻嘻一笑，道：“我们为了击败叛逆，购置了两千套骑军战甲，挖湖引水，购买了两千套挖掘工具，同时还消耗了大量粮草补给，阵亡了无数勇士，还要补发很多的抚恤。林林总总这些钱，总不能让我们兄弟自己付吧？”
审判官轻蔑一笑，却是望向秦昊炎：“秦代城主，请问您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如此态度，显然是想通过无视，故意激怒李唯思。
秦昊炎抿唇而笑，道：“此事是由我的二当家李唯思算的。唯思，你来说吧。”
谈判官大点其头，向李唯思道：“二当家请讲。”
李唯思默契的接过话题，并不重复前言，道：“钱数我已算清了。我们总计花费了约一百万金币，并且已经对城中百姓许诺，后续维修城市是有重金奖赏的，加起来大约也是一百万，若是贵方要收回城主职位的话，便需要贵方来负担。”
审判官脸色一黑：“贵方许的诺言可真大啊！既然是贵方许诺，为何要唐家支付？”
李唯思两手一摊：“百姓修的是银屑城，那当然是谁是城主，谁就要付这个钱啊！不然你让我们付钱，修你们的银屑城吗？”
“你这是讹诈！我感受不到贵方谈判的诚意！”
李唯思连连摆手：“我这可是诚意十足，还给贵方抹了好些零头呢！要是军费便宜的话，你们自己不就出兵了么？现在由我们代劳了，你们不用长途跋涉，应该谢我们才对啊！”
李唯思越说越是胡搅蛮缠，对方的审判官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那审判官作势要离席而起，道：“如此态度，我们没法继续谈了！”
“那行吧！反正我们也是无家可归的马贼，活该受你们欺负。要不这样吧，我们不要钱，城主交给你们，至于今后我们在各个城间大路上说什么话，你们也别管，好吧？”李唯思将两条腿直接摆上桌面，十足匪气，“玉泉唐家公开榜文，谁斩杀叛逆谁就是代理城主。可是呢，到最后他们却强行收回城市，让出兵之人血本无回，沦落荒野——啧啧啧，我们的税卡反正是遍及各处重要商路，估计很快就能传遍大陆吧？”
大家族之中，利益可以损失，名誉却半点也不能损伤。若是真让马贼们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那今后玉泉唐氏在大陆上也别立足了，走到哪都是“无赖”一词的代言人，定会沦为百年内的最大笑柄。
“你！”审判官长身而起，戳指道：“你莫要混淆是非！我方是诚意十足的在讨论军费，是你在胡扯妄言！”
李唯思又将脚放下地来，道：“我也是诚意十足的讨论军费啊！老哥，我们寨子距离这也不近，而且位于肥沃之地，不像
这是一片群山荒地、异兽频出！要不是杜溢康那叛逆之贼主动劫了我的人索要赎金，我才懒得理他呢！”
“二百万金币！你还说是诚意十足？”审判官终于急了。
“我可不是要二百万！其中一百万是给百姓的！你们自己的城，你们自己的百姓哟！我们要的，就是一百万！”李唯思一边说，一边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道：“大人，你是不知道，我们马贼，从来都是无家可归，这回突然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你知道兄弟们是多高兴么？现在你们要收回统治权，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啊！所以才只能多要点钱，去别的城市生生买一些正式居民的名额来。”
审判官眼珠一转，道：“你的诉求倒也合理，我们可以承诺，让马贼……呃……让你的朋友们成为银屑城的正式居民，并为他们安置房屋住宅。”
“那他们肯定是满意了，可我不满意啊！”李唯思指指自己胸口，“我和秦大当家是自己卖关系贴脸皮，才东拼西凑借了一百万的！你把兄弟们是都安顿了，我们俩怎么办啊？谁替我们还钱啊！我们就指望着银屑城这点税收和贵方的补贴来还债呢？”
审判官想了一想，微微眯起眼睛，道：“即使如此，我们还可以再加上一部分现金、一部分银屑城的税收分成！这样既可以满足贵方安顿手下的要求，又能弥补一部分花销，还可以让贵方有持续的收入，可说是两全……哦不，三全其美。”
银屑城都烂成这样了，能有什么税收？哪怕占下个三成、四成，加起来能有多少？
审判官心中如此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的提议很是满意。至于百姓的奖赏嘛……只要马贼们肯进城居住，就能把这口黑锅直接推给马贼们，说是他们比出尔反尔——马贼们反正是要住在城中，哪怕是制造出一些阵营矛盾，也不是他唐家吃亏嘛！
李唯思却是摇头不止，道：“老哥，大人！既然唐家可以给我们分成，为何不能把城主的位子交给我们，你们来吃分成呢？这里毕竟是我们浴血打下的土地，兄弟们都有归属感，能由自己人支配，心里才过得去嘛！你说是不是？而且，我们许下的诺言，我们得自己监督实现，要不然贵方前脚接了城主的职位，后脚却把诺言忘诸脑后，我们那些在城里的这些兄弟可就得被百姓们戳烂脊梁骨了！”
审判官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一瞬间便被看穿，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许多，说道：“贵方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吗？”
李唯思摇头，道：“那要不你先在城中宣布，今后百姓的补偿款项全由玉泉唐家支付，由我们山寨负责监督，同时昭告天下，我们才能安心的把城主的位置交给你们。”
审判官语气越发严厉：“玉泉唐氏的名誉，岂容你们践踏？”
李唯思不禁失笑：“你看看！刚才我跟你们谈名誉，你跟我说谈钱；现在咱们谈的是钱，你又开始跟我谈名誉！你到底想怎么着啊？要不还是我说的那样，我们滚蛋当马贼，你们在东大陆当无赖，谁也别便宜谁，好不好？”
“行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灼突然重重一拍桌案，猛地长身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