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银鳞城主 章49：百姓
秦昊炎立刻将石探明和李唯思拽进自己的房间里，拉着石探明询问情况。石探明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几乎不假思索的把周围地势介绍了一番。
秦昊炎听完，足足消化了一分钟时间，才终于问道：“这么说来，你可以确定湖底确实有矿脉存在咯？”
“我至少有九成把握！”石探明抓起桌上的那块矿石，道：“而且从这块矿石所含的微量杂质推测，这片矿脉之大，绝对超乎我们想象，而且存在的年代极为久远，甚至已经开始伴生一些极度罕有的晶石了！”
李唯思习惯性的挠着头，道：“可是这矿脉深藏在近二百米深的湖水之下，我们若是从地面向下挖，至少要挖出百米深的矿坑。即便这样，我们也是拿湖面范围之下的矿脉毫无办法。这样……是不是不太值得？”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挖出这样的矿坑。”石探明叹口气，道：“这里的地下情况非常复杂，哪怕是我们有足够人手下去挖掘，恐怕挖不到一半，周围的土石也会塌方。”
秦昊炎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能把银阳湖蒸干就好了……大笔的钱财放在眼前，拿不到啊！”
李唯思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啥？把湖水蒸干？”
秦昊炎苦笑道：“别说我了，哪怕是到了剑圣、雷圣那样的等级，想要蒸干一整个银阳湖，恐怕也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那能不能把湖彻底排空呢？”李唯思突然语出惊人。
“排空……湖？”石探明听得直瞪眼。
秦昊炎道：“上游有银阳河在往湖里注水，想要排空湖水，谈何容易？再说了，银屑城现在还让水泡着呢，我们怎么也得先把水堵上啊……”
“反正我们也要重开河道，干脆就顺手把上游的银阳河的直接决了，让河道绕个圈，连到下游的那边去……”李唯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自己也感觉是在做梦，干脆以一声叹息代替。
石探明听了，却是盯着地图陷入沉思。想了半天，他才猛然一拍桌面：“能成！”
“啊？”秦昊炎和李唯思同时一愣。
石探明脸上浮起一丝自信的笑容，道：“刚刚二当家说的决河之法，我仔细想来，应当可行。你们看——”
石探明指向地图，道：“银阳河的上游，离湖十八里处的拐弯处有一斜谷。我们只要把那里的岩石河岸以火石炸开，河水便自然会经由此斜谷，流向东南低洼之处。也就是说，我们甚至都不用去堵河道，就能把水流引走。如此一段时间以后，斜谷下的洼地将会变为一片新的湖。当新湖水面逐渐涨起之后，多余的水便会由西南方的低处溢出，经由丘陵间的低谷流到崖壁，形成一道瀑布。这道瀑布最终会冲到银屑城东南方的平原之上。而我们，只要在瀑布底下提前挖出一段八里长的河道，就能将河水重新引回下游的银阳河道。至于城中所需的饮水，我们也可以在瀑布前的高坡位置修建水车，借丘陵山体修建一条长六里的水渠，即可重新给城中引来水源。”
石探明手指挪了个地方，指向原本的银阳河道，道：“如此一来……反正银阳湖今后便不会再有水注入，我们头顶的人工河道甚至都不用完全填住，
只需把先前堵塞住的河道掘开，再把用来灌城的人工河道的岔口堵塞一小段，便能重新引出湖水，解除大水灌城之危。”
秦昊炎眯起双眼，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多久能够阻住灌城之流，又有多久才能排空银阳湖之水？”
石探明想了一想，用手在桌面上写画一阵，道：“若是城中百姓有三千人能加入到工作之中，一边开河、一边断流，三日便可阻住灌城之水，再过四五日，城中积水便可排空。由于新湖的洼地至少也有半个银阳湖的大小，底下又是非常透水的泥土，灌入其中的河水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储满。因此在炸山排水之后，瀑布下引流的新河道还可以不着急开工挖掘，节约人力，优先修复城中损毁之处。”
石探明又算了算，道：“至于排空银阳湖嘛……随着银阳湖水位的下降，我们还需要不断的将原有河道挖深，才能加速湖水的泄出。想要全部排空的话……我估计至少要一个半到两个月的时间。”
李唯思望向秦昊炎，发现后者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舔舔嘴唇：“那就……这么干了？”
“干了！”
三人又找来了不少寨中的参谋，在房中连夜定下了详细的开掘计划，等到计划完善，竟是已经天光大亮。李唯思和秦昊炎赶忙擦了把脸，换了一身新衣服，便开始等待城中全部居民的到来。
两万人的居民队伍，足足拖出了一里多地的长度，待来到营地，已是疲惫不堪。
城中早已泡水，如何安置这两万人，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话题。秦昊炎此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马贼们暂时让出营地，连马棚、营墙都给拆掉，木料全部用来制成棚子，这才将这些神色木然的百姓全部容纳。
正在考虑如何开口调动众人积极性，人群之中便有几十人在离群而出，在马贼小头目周一夫的带领之下，战战兢兢的来到李唯思面前。
李唯思眨眨眼：“老周，这什么意思？”
“二当家，这是您上次安排让我找的人啊！”周一夫解释道。
李唯思傻傻摇头：“我安排你找人了？”
周一夫撇撇嘴：“您在城里的时候救了一伙大兵，和一帮女的，让他们从下水道出来。出来之前您让他们留下家人的消息，让我去找！您怎么忘了？”
李唯思这才想起先前安排的事情，狠狠一拍自己脑门：“哎哟，我都忙忘了！他们就在里面的棚子里呢！老周，你去里面，把那几位苦主都喊过来！”
周一夫点头答应，小跑着进入寨中，很快便领着一队大兵和八九名女子走了出来。他们一瞧见门口等着的家人，立刻扑了上去，与家人好是一阵抱头痛哭。
这一举，倒是让那些冷漠的百姓心里暖洋洋的。原本，他们心里还在记恨这些马贼放水灌城、毁了他们的家庭，现在看来，这些坏人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
接着，便轮到秦昊炎动员了。这个家伙早已准备好了一件专门用来喊话的扩音异器，捧在嘴边，侃侃而谈。
对于这些百姓，什么叛逆、什么罪行之类，人家可就不那么在意了。秦昊炎也深知此点，几乎将“讨罪”的这一环节缩短了三分之二，
几句话带过之后，便开始画起了饼。
当然了，“画饼”这个词是李唯思在心里给的评语。
秦昊炎画饼的内容可谓慷慨至极，又是许诺可以发放修房补贴，又是给挖土掘河的工作开了个很高的工钱，听得李唯思头皮直痒。不过，现在他们寨子里存有龙穴宝藏，将来又有矿脉在手，哪怕是阔气一点也无妨，反而能让百姓们充满工作的热情。
李唯思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往常，他对于经济什么的实在不太感冒，所以虽然当了这么久二当家，他这才是第一次查账。
很快，他便看到了两千套骑兵铠甲的价格——将近五十万金币。再加上买粮草和其他补给的开销，光是打这一仗，龙穴之中价值六七百万金币的财宝便被花掉了十分之一。而若是按照秦昊炎画饼提出的方案，今后的一个月，还要再将同样数量的金币补偿给城中的百姓。
银屑城才区区两万人就已是如此开销巨大，若是换成了像轩辕家那样动辄数十万、近百万人的巨城，哪怕是每人每月多发几个金币，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掏空一条老龙的全部积蓄。
李唯思不禁慨叹：再有钱的龙，养的人太多了也遭不住啊！
花钱多也不是没有好处，除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之外，还足以说明秦昊炎诚恳的“认错”态度。于是，仅仅一个下午的功夫，百姓们就已然把怨恨之情挥除一空。
更加出乎李唯思等人意料的是，百姓们恋家之情极其浓重，竟有将近一半人主动参与到了开河、填河的工作之中。由于马贼们手中的挖掘工具就只有两千份，远远不够人手一份，百姓们还主动提议可以让一部分人夜晚工作。李唯思咬牙跺脚，让人连夜买来总价五万金币的一千盏晶核灯，把夜晚的挖河工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就这样，工具的数量仍然不够，闲下来的男人干脆取来伐木的工具，把挖河、填河两个工地之间碍事的树木都给砍了，剥下来的树皮交给女人们搓绳编袋，用以装沙填石；木料则劈成板材，扎起抬货板车，方便运输。
五日的时间飞逝而去，在似火骄阳的帮助之下，城中的积水终于借由重新疏通的地下水道排除一空。
重入银屑城，入眼之处已是一片狼藉。多日的浸泡下来，城中很多木制的建筑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在这些受损的建筑之中，李唯思曾经住过的三层小楼因为太靠近排水道的入口，已经彻底被大水冲毁，化为了断壁残垣。本想将它买下来作为新家的小透很是为此伤心了一阵，却也无可奈何。
李唯思很是惆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乌鸦嘴。
当然，银屑城中仍然有积极的一面——即便城中毁损严重，但在秦昊炎丰厚补偿策略的刺激下，百姓们做起修复工作来竟是干劲十足。
百姓真的是最单纯的人，只要吃饱穿暖、身有余钱，他们就能立刻放弃所有仇恨。
接下来的事情已不需李唯思再多费心，每日练刀的悠闲生活反而让这个忙碌了数个月的年轻人有些不太适应。
半月后的这一日，一队足有二百多人的豪华马队终于浩荡入城。
来自玉泉唐家的使者，终于到了。
（本章完）
秦昊炎听完，足足消化了一分钟时间，才终于问道：“这么说来，你可以确定湖底确实有矿脉存在咯？”
“我至少有九成把握！”石探明抓起桌上的那块矿石，道：“而且从这块矿石所含的微量杂质推测，这片矿脉之大，绝对超乎我们想象，而且存在的年代极为久远，甚至已经开始伴生一些极度罕有的晶石了！”
李唯思习惯性的挠着头，道：“可是这矿脉深藏在近二百米深的湖水之下，我们若是从地面向下挖，至少要挖出百米深的矿坑。即便这样，我们也是拿湖面范围之下的矿脉毫无办法。这样……是不是不太值得？”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挖出这样的矿坑。”石探明叹口气，道：“这里的地下情况非常复杂，哪怕是我们有足够人手下去挖掘，恐怕挖不到一半，周围的土石也会塌方。”
秦昊炎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能把银阳湖蒸干就好了……大笔的钱财放在眼前，拿不到啊！”
李唯思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啥？把湖水蒸干？”
秦昊炎苦笑道：“别说我了，哪怕是到了剑圣、雷圣那样的等级，想要蒸干一整个银阳湖，恐怕也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那能不能把湖彻底排空呢？”李唯思突然语出惊人。
“排空……湖？”石探明听得直瞪眼。
秦昊炎道：“上游有银阳河在往湖里注水，想要排空湖水，谈何容易？再说了，银屑城现在还让水泡着呢，我们怎么也得先把水堵上啊……”
“反正我们也要重开河道，干脆就顺手把上游的银阳河的直接决了，让河道绕个圈，连到下游的那边去……”李唯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自己也感觉是在做梦，干脆以一声叹息代替。
石探明听了，却是盯着地图陷入沉思。想了半天，他才猛然一拍桌面：“能成！”
“啊？”秦昊炎和李唯思同时一愣。
石探明脸上浮起一丝自信的笑容，道：“刚刚二当家说的决河之法，我仔细想来，应当可行。你们看——”
石探明指向地图，道：“银阳河的上游，离湖十八里处的拐弯处有一斜谷。我们只要把那里的岩石河岸以火石炸开，河水便自然会经由此斜谷，流向东南低洼之处。也就是说，我们甚至都不用去堵河道，就能把水流引走。如此一段时间以后，斜谷下的洼地将会变为一片新的湖。当新湖水面逐渐涨起之后，多余的水便会由西南方的低处溢出，经由丘陵间的低谷流到崖壁，形成一道瀑布。这道瀑布最终会冲到银屑城东南方的平原之上。而我们，只要在瀑布底下提前挖出一段八里长的河道，就能将河水重新引回下游的银阳河道。至于城中所需的饮水，我们也可以在瀑布前的高坡位置修建水车，借丘陵山体修建一条长六里的水渠，即可重新给城中引来水源。”
石探明手指挪了个地方，指向原本的银阳河道，道：“如此一来……反正银阳湖今后便不会再有水注入，我们头顶的人工河道甚至都不用完全填住，
只需把先前堵塞住的河道掘开，再把用来灌城的人工河道的岔口堵塞一小段，便能重新引出湖水，解除大水灌城之危。”
秦昊炎眯起双眼，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多久能够阻住灌城之流，又有多久才能排空银阳湖之水？”
石探明想了一想，用手在桌面上写画一阵，道：“若是城中百姓有三千人能加入到工作之中，一边开河、一边断流，三日便可阻住灌城之水，再过四五日，城中积水便可排空。由于新湖的洼地至少也有半个银阳湖的大小，底下又是非常透水的泥土，灌入其中的河水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储满。因此在炸山排水之后，瀑布下引流的新河道还可以不着急开工挖掘，节约人力，优先修复城中损毁之处。”
石探明又算了算，道：“至于排空银阳湖嘛……随着银阳湖水位的下降，我们还需要不断的将原有河道挖深，才能加速湖水的泄出。想要全部排空的话……我估计至少要一个半到两个月的时间。”
李唯思望向秦昊炎，发现后者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舔舔嘴唇：“那就……这么干了？”
“干了！”
三人又找来了不少寨中的参谋，在房中连夜定下了详细的开掘计划，等到计划完善，竟是已经天光大亮。李唯思和秦昊炎赶忙擦了把脸，换了一身新衣服，便开始等待城中全部居民的到来。
两万人的居民队伍，足足拖出了一里多地的长度，待来到营地，已是疲惫不堪。
城中早已泡水，如何安置这两万人，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话题。秦昊炎此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马贼们暂时让出营地，连马棚、营墙都给拆掉，木料全部用来制成棚子，这才将这些神色木然的百姓全部容纳。
正在考虑如何开口调动众人积极性，人群之中便有几十人在离群而出，在马贼小头目周一夫的带领之下，战战兢兢的来到李唯思面前。
李唯思眨眨眼：“老周，这什么意思？”
“二当家，这是您上次安排让我找的人啊！”周一夫解释道。
李唯思傻傻摇头：“我安排你找人了？”
周一夫撇撇嘴：“您在城里的时候救了一伙大兵，和一帮女的，让他们从下水道出来。出来之前您让他们留下家人的消息，让我去找！您怎么忘了？”
李唯思这才想起先前安排的事情，狠狠一拍自己脑门：“哎哟，我都忙忘了！他们就在里面的棚子里呢！老周，你去里面，把那几位苦主都喊过来！”
周一夫点头答应，小跑着进入寨中，很快便领着一队大兵和八九名女子走了出来。他们一瞧见门口等着的家人，立刻扑了上去，与家人好是一阵抱头痛哭。
这一举，倒是让那些冷漠的百姓心里暖洋洋的。原本，他们心里还在记恨这些马贼放水灌城、毁了他们的家庭，现在看来，这些坏人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
接着，便轮到秦昊炎动员了。这个家伙早已准备好了一件专门用来喊话的扩音异器，捧在嘴边，侃侃而谈。
对于这些百姓，什么叛逆、什么罪行之类，人家可就不那么在意了。秦昊炎也深知此点，几乎将“讨罪”的这一环节缩短了三分之二，
几句话带过之后，便开始画起了饼。
当然了，“画饼”这个词是李唯思在心里给的评语。
秦昊炎画饼的内容可谓慷慨至极，又是许诺可以发放修房补贴，又是给挖土掘河的工作开了个很高的工钱，听得李唯思头皮直痒。不过，现在他们寨子里存有龙穴宝藏，将来又有矿脉在手，哪怕是阔气一点也无妨，反而能让百姓们充满工作的热情。
李唯思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往常，他对于经济什么的实在不太感冒，所以虽然当了这么久二当家，他这才是第一次查账。
很快，他便看到了两千套骑兵铠甲的价格——将近五十万金币。再加上买粮草和其他补给的开销，光是打这一仗，龙穴之中价值六七百万金币的财宝便被花掉了十分之一。而若是按照秦昊炎画饼提出的方案，今后的一个月，还要再将同样数量的金币补偿给城中的百姓。
银屑城才区区两万人就已是如此开销巨大，若是换成了像轩辕家那样动辄数十万、近百万人的巨城，哪怕是每人每月多发几个金币，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掏空一条老龙的全部积蓄。
李唯思不禁慨叹：再有钱的龙，养的人太多了也遭不住啊！
花钱多也不是没有好处，除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之外，还足以说明秦昊炎诚恳的“认错”态度。于是，仅仅一个下午的功夫，百姓们就已然把怨恨之情挥除一空。
更加出乎李唯思等人意料的是，百姓们恋家之情极其浓重，竟有将近一半人主动参与到了开河、填河的工作之中。由于马贼们手中的挖掘工具就只有两千份，远远不够人手一份，百姓们还主动提议可以让一部分人夜晚工作。李唯思咬牙跺脚，让人连夜买来总价五万金币的一千盏晶核灯，把夜晚的挖河工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就这样，工具的数量仍然不够，闲下来的男人干脆取来伐木的工具，把挖河、填河两个工地之间碍事的树木都给砍了，剥下来的树皮交给女人们搓绳编袋，用以装沙填石；木料则劈成板材，扎起抬货板车，方便运输。
五日的时间飞逝而去，在似火骄阳的帮助之下，城中的积水终于借由重新疏通的地下水道排除一空。
重入银屑城，入眼之处已是一片狼藉。多日的浸泡下来，城中很多木制的建筑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在这些受损的建筑之中，李唯思曾经住过的三层小楼因为太靠近排水道的入口，已经彻底被大水冲毁，化为了断壁残垣。本想将它买下来作为新家的小透很是为此伤心了一阵，却也无可奈何。
李唯思很是惆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乌鸦嘴。
当然，银屑城中仍然有积极的一面——即便城中毁损严重，但在秦昊炎丰厚补偿策略的刺激下，百姓们做起修复工作来竟是干劲十足。
百姓真的是最单纯的人，只要吃饱穿暖、身有余钱，他们就能立刻放弃所有仇恨。
接下来的事情已不需李唯思再多费心，每日练刀的悠闲生活反而让这个忙碌了数个月的年轻人有些不太适应。
半月后的这一日，一队足有二百多人的豪华马队终于浩荡入城。
来自玉泉唐家的使者，终于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