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银鳞城主 章13：第四声号角
猫人部落之中，早已乱做一锅粥。早在一天之前，村中被龙威震撼而受伤的大长老便突然再度双眸出血，失去了全部意识。众猫人也不知道是龙神余怒未消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猫心惶惶，明显焦躁了许多。
甚至有人提出，要提早开始今年的献祭。
提到“献祭”两个字，其余猫人全部炸了毛——这是在部落中人人皆知，却不能提起的阴霾。
每年立夏那天，猫人部落便要集体到“龙神居所”进行献祭，祈求接下来这一年的庇护。往常，除了十年前某一次献祭没有让龙神满意之外，其余的每一次都很是顺利。
但是这个提议立刻就遭到了其他族人的否决。龙神祭坛每年只有立夏的那一天可以去，其余的时间都是族中禁地，去者即会受到神罚而死。
而且更加重要却没人敢提起的事情是，献祭的两样祭品。
第一样是牲口。每次献祭龙神，猫人部族都需要准备一百头肥壮的牲口作为祭品。不过每年开春之后，谷中万物繁育，到了夏天倒不难寻足一百头。可现在是冬天，一百头牲口献祭出去，族中食物便会短缺，有些老年的猫人恐怕很难度过。
第二样，是五十名猫人族的幼崽，不能超过六岁，一半男一半女，丝毫偏差不得。
这其实才是提前献祭被拒绝的最重要的理由。
猫人部落在山谷中生活了几百年，若按照猫人的繁育能力算，每年一胎，每胎两三个幼崽，这么多年人口早就应该爆棚；哪怕是在山谷中幼崽存活率仅有五成，那也足够保证种族扩张。
正是因为每年的献祭，才让猫人族群的规模这么多年来一直只能维持在三五百人，无法增长分毫。但是，若不是有龙神的保护，猫人部族便很有可能被异兽接连侵袭，或许根本都撑不过这么多年。
这或许就是生存的悖论，是用每年固定的“损失”来换取族群的稳定生存，还是赌上一把，要么活要么死？
猫人部落选择了前者。
混乱之中，李唯思和菲妍去而复返。他们没敢明目张胆的直接进村，而是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溜入村中，直奔树屋——树屋最高处房间里有一个号角，代表着最高等级的警报。
很快，两人便站在了摆放着号角的房间门口，菲妍耳朵背着，身上毛发树立，显然非常紧张。
“吹吧。”李唯思走入屋中，轻轻抚摸着充满了年代感的号角支架，“早一刻吹响，早一刻做出布置。”
“你……你来吧！”菲妍抖动着耳朵。
“我只是个人类，没有资格吹响你们族群的警报。身为族长的女儿、大长老的孙女，村中目前最有资格吹响号角的就是你，菲妍。”
“可是……就算我吹响了它，族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菲妍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唯思。
“我会帮你布置的。”李唯思微笑的看着菲妍，伸出一只纤长如女人的手：“来吧！”
菲妍使劲的甩了甩尾巴，在门框上撞得砰砰直响，终于迈步走进了房间。她伸出一只手爪握紧号角，另一手则握住了李唯思的手，仿佛从那里可以获得无限的力量，然后深吸一口气。
号角如同上古巨兽，声音极度沉缓，却又异常震撼，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猫人族同时停
下了手中的工作，双耳竖起，满目惊慌。
因为龙神的庇佑，这个号角除了每年献祭时会吹响之外，已经有百年时间没有发挥本该有的作用，乍一听到，猫人们都有些失措。
李唯思透过窗口看向村中，缓缓摇了摇头：“再吹。”
菲妍一怔：“号角从不吹响两次……”
李唯思并不知道献祭的事，道：“既然是警报，那就得一直响，直到所有人都聚集过来为止。吹！”
菲妍缓缓点了点头。或许一直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号角代表的真正意义：这一次不是献祭，而是灭族之祸。
号角再一次响起，比第一次更加响亮。
猫人的部落立刻炸窝，习惯于懒散的它们终于意识到了确实是号角响起，飞快的来到树屋之下聚集。
菲妍双腿都在打软，颤抖着走到了树屋的门前。面对着这些或惊愕、或气愤、或疑惑的族人，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直，更别提迈出这一步。
李唯思就在她的身后，向前推了她一把。
菲妍一个趔趄，终于走出了树屋。
“族人们——”
她的声音颤抖着，脑中空无一物，麻木的背诵着李唯思刚刚教她的话。
“现在，我们的部族正面临从未有过的危险！现在大长老和族长都不在，我，菲妍，只能代替他们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
“是菲妍！一定是那个人类！就是那个人类！菲妍，他做了什么事？”
“菲妍，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
猫人们一阵嘈杂，七嘴八舌。菲妍深深吸了口气，放声道：“安——静——”
猫人们根本不听，愈发大声的互相问询，直到又一声号角响起。
菲妍站在众人面前，脸上一红。她当然知道号角肯定是李唯思吹的，但刚刚她才吹响两声，李唯思再吹，不就相当于是舔了她的嘴？
她定了定神，这才继续道：“都安静！听我说！”
猫人们这才安静下来，蹲伏在地，仔细的听着明年春天才会成年的菲妍讲话。
菲妍也稍稍定了定神，说道：“族人们！人类，已经带领他们着他们的骑士走进了我们的山谷，掳劫了我们的族人，甚至很有可能会来袭击我们的村落！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一致对敌，不论以前有任何冲突，任何过节，我们都要紧密团结在一起！”
人群中，塔缪忽然站了起来，高声道：“是不是那个叫李唯思的人类引来了人族的骑兵？那个人类，我一早就看出他……”
“塔缪！你要是再打断我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菲妍真的生气了，两手的利爪同时弹出，双眼凝成细细的一线，战意腾腾。
塔缪从未见过这样的菲妍，竟是说不出话，乖乖地坐了下来。
“带我亲眼目睹了人族骑兵的，就是李唯思，也是他保护我回到村中，为大家预警的！如果谁再敢说他一句废话，我菲妍便要与他彻底决裂！”
菲妍喊得太过用力，夹杂着难听的破音，却也让猫人们全部鸦雀无声。
李唯思此时才适时地出现在菲妍的身边，手拄长刀“同尘”，如同菲妍的护卫骑士。
菲妍道：“
我们部落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与人类发生接触，更不了解人类的骑兵，如何抵御、如何应对，我想没人比李唯思先生更加熟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李唯思先生能够帮助我们，组织阵线，抵御外敌！”
“他也是人类！”塔缪忽然又站了起来，“我绝不听他调遣！”
“你先歇会。”李唯思挽个刀花，粗糙无光的刀身自然而然的带起呜呜的风声。
“我本来也没打算调遣你们。我只是想把人类自己是如何应对骑兵的方法告诉你们，并说出我的建议，至于到底如何调遣、布置，用或者不用，你们都自己商议决定。事不宜迟，菲妍，你选出一些能主事的家长过来，我们小规模商议就行。”
菲妍环视众人，点了几个岁数不小的分支族长。那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走进树屋时同样忐忑。
树屋大厅，李唯思早已准备好了一张长桌。这张桌子其实是一棵大树的枝丫，李唯思持刀将其劈砍下来，打横削成四片衔接起来，便当做了战术沙盘。
李唯思虽然号称是熟习人族军阵，但实际上的真正了解也就只是集中在近半年内——先是跟着姜小刀跑了一趟镖，又跟着李红绫的军队踏了几个马贼寨子。
而说到对付骑兵，李唯思所知道的方法却是不少。骑兵之所以强大，威力主要在于骑马冲锋时的强悍冲击力，如果能让他们无法冲起速度，骑枪的杀伤力便算是减少了大半。
能让骑兵减速的方法很多，李唯思自己就知道不少，绊马索、拒马桩、树墩树干，全都讲了一遍，究竟如何使用、是否使用，他便管不着了，这些猫人固执又排外，李唯思实在不想来个舌战群猫。
骑兵的厉害除了速度，还在于战阵。这一点对于散兵游勇的猫人威胁格外巨大，成片成片的骑枪竖起，猫人想要近身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如何冲散阵型，便成了个巨大的问题。
李唯思说了几个常用的冲阵方法，究竟如何执行也不多讨论，最后才总结道：“行了，该说的我都教你们了。以我个人看来，你们村子范围太大，部署太过松散，想要处处保存，肯定会被各个击破。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舍弃外围，并借助那些房屋来设下各种陷阱，尽量杀伤人族的有生力量，真正的主战斗力则退守一隅，白天固守，夜晚偷袭。”
“你是让我们放弃同胞的家吗？”一名猫人怒道。
“屋子可以再盖，人死了就没了。不过究竟如何决断，你们自己考虑，我不管。”李唯思缓缓站起，“陷阱的制作方法我也教你们了，估计距离他们找过来也就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你们最好是早做决定，早做布置。”
说完，李唯思便要走出屋子，把商议的场地留给猫人自己。临到出门，菲妍却忽然站起了身。
“李唯思，你会与我们并肩作战吗？”
李唯思本想的是开战就溜，绝不在这里贸然与人类的大家族对抗，但话到嘴边，却被牢牢哽住。
“你会的，对吗？”
“到事不可违的时候，我会逃走的。”
“谢谢你！”菲妍甜甜的笑着。
李唯思心头一软，赶忙逃出了大厅。
一个时辰后，部落中再度响起了今天的第四声号角。
所有的猫人全都领到了任务，忙碌起来。
（本章完）
甚至有人提出，要提早开始今年的献祭。
提到“献祭”两个字，其余猫人全部炸了毛——这是在部落中人人皆知，却不能提起的阴霾。
每年立夏那天，猫人部落便要集体到“龙神居所”进行献祭，祈求接下来这一年的庇护。往常，除了十年前某一次献祭没有让龙神满意之外，其余的每一次都很是顺利。
但是这个提议立刻就遭到了其他族人的否决。龙神祭坛每年只有立夏的那一天可以去，其余的时间都是族中禁地，去者即会受到神罚而死。
而且更加重要却没人敢提起的事情是，献祭的两样祭品。
第一样是牲口。每次献祭龙神，猫人部族都需要准备一百头肥壮的牲口作为祭品。不过每年开春之后，谷中万物繁育，到了夏天倒不难寻足一百头。可现在是冬天，一百头牲口献祭出去，族中食物便会短缺，有些老年的猫人恐怕很难度过。
第二样，是五十名猫人族的幼崽，不能超过六岁，一半男一半女，丝毫偏差不得。
这其实才是提前献祭被拒绝的最重要的理由。
猫人部落在山谷中生活了几百年，若按照猫人的繁育能力算，每年一胎，每胎两三个幼崽，这么多年人口早就应该爆棚；哪怕是在山谷中幼崽存活率仅有五成，那也足够保证种族扩张。
正是因为每年的献祭，才让猫人族群的规模这么多年来一直只能维持在三五百人，无法增长分毫。但是，若不是有龙神的保护，猫人部族便很有可能被异兽接连侵袭，或许根本都撑不过这么多年。
这或许就是生存的悖论，是用每年固定的“损失”来换取族群的稳定生存，还是赌上一把，要么活要么死？
猫人部落选择了前者。
混乱之中，李唯思和菲妍去而复返。他们没敢明目张胆的直接进村，而是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溜入村中，直奔树屋——树屋最高处房间里有一个号角，代表着最高等级的警报。
很快，两人便站在了摆放着号角的房间门口，菲妍耳朵背着，身上毛发树立，显然非常紧张。
“吹吧。”李唯思走入屋中，轻轻抚摸着充满了年代感的号角支架，“早一刻吹响，早一刻做出布置。”
“你……你来吧！”菲妍抖动着耳朵。
“我只是个人类，没有资格吹响你们族群的警报。身为族长的女儿、大长老的孙女，村中目前最有资格吹响号角的就是你，菲妍。”
“可是……就算我吹响了它，族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菲妍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唯思。
“我会帮你布置的。”李唯思微笑的看着菲妍，伸出一只纤长如女人的手：“来吧！”
菲妍使劲的甩了甩尾巴，在门框上撞得砰砰直响，终于迈步走进了房间。她伸出一只手爪握紧号角，另一手则握住了李唯思的手，仿佛从那里可以获得无限的力量，然后深吸一口气。
号角如同上古巨兽，声音极度沉缓，却又异常震撼，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猫人族同时停
下了手中的工作，双耳竖起，满目惊慌。
因为龙神的庇佑，这个号角除了每年献祭时会吹响之外，已经有百年时间没有发挥本该有的作用，乍一听到，猫人们都有些失措。
李唯思透过窗口看向村中，缓缓摇了摇头：“再吹。”
菲妍一怔：“号角从不吹响两次……”
李唯思并不知道献祭的事，道：“既然是警报，那就得一直响，直到所有人都聚集过来为止。吹！”
菲妍缓缓点了点头。或许一直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号角代表的真正意义：这一次不是献祭，而是灭族之祸。
号角再一次响起，比第一次更加响亮。
猫人的部落立刻炸窝，习惯于懒散的它们终于意识到了确实是号角响起，飞快的来到树屋之下聚集。
菲妍双腿都在打软，颤抖着走到了树屋的门前。面对着这些或惊愕、或气愤、或疑惑的族人，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直，更别提迈出这一步。
李唯思就在她的身后，向前推了她一把。
菲妍一个趔趄，终于走出了树屋。
“族人们——”
她的声音颤抖着，脑中空无一物，麻木的背诵着李唯思刚刚教她的话。
“现在，我们的部族正面临从未有过的危险！现在大长老和族长都不在，我，菲妍，只能代替他们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
“是菲妍！一定是那个人类！就是那个人类！菲妍，他做了什么事？”
“菲妍，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
猫人们一阵嘈杂，七嘴八舌。菲妍深深吸了口气，放声道：“安——静——”
猫人们根本不听，愈发大声的互相问询，直到又一声号角响起。
菲妍站在众人面前，脸上一红。她当然知道号角肯定是李唯思吹的，但刚刚她才吹响两声，李唯思再吹，不就相当于是舔了她的嘴？
她定了定神，这才继续道：“都安静！听我说！”
猫人们这才安静下来，蹲伏在地，仔细的听着明年春天才会成年的菲妍讲话。
菲妍也稍稍定了定神，说道：“族人们！人类，已经带领他们着他们的骑士走进了我们的山谷，掳劫了我们的族人，甚至很有可能会来袭击我们的村落！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一致对敌，不论以前有任何冲突，任何过节，我们都要紧密团结在一起！”
人群中，塔缪忽然站了起来，高声道：“是不是那个叫李唯思的人类引来了人族的骑兵？那个人类，我一早就看出他……”
“塔缪！你要是再打断我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菲妍真的生气了，两手的利爪同时弹出，双眼凝成细细的一线，战意腾腾。
塔缪从未见过这样的菲妍，竟是说不出话，乖乖地坐了下来。
“带我亲眼目睹了人族骑兵的，就是李唯思，也是他保护我回到村中，为大家预警的！如果谁再敢说他一句废话，我菲妍便要与他彻底决裂！”
菲妍喊得太过用力，夹杂着难听的破音，却也让猫人们全部鸦雀无声。
李唯思此时才适时地出现在菲妍的身边，手拄长刀“同尘”，如同菲妍的护卫骑士。
菲妍道：“
我们部落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与人类发生接触，更不了解人类的骑兵，如何抵御、如何应对，我想没人比李唯思先生更加熟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李唯思先生能够帮助我们，组织阵线，抵御外敌！”
“他也是人类！”塔缪忽然又站了起来，“我绝不听他调遣！”
“你先歇会。”李唯思挽个刀花，粗糙无光的刀身自然而然的带起呜呜的风声。
“我本来也没打算调遣你们。我只是想把人类自己是如何应对骑兵的方法告诉你们，并说出我的建议，至于到底如何调遣、布置，用或者不用，你们都自己商议决定。事不宜迟，菲妍，你选出一些能主事的家长过来，我们小规模商议就行。”
菲妍环视众人，点了几个岁数不小的分支族长。那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走进树屋时同样忐忑。
树屋大厅，李唯思早已准备好了一张长桌。这张桌子其实是一棵大树的枝丫，李唯思持刀将其劈砍下来，打横削成四片衔接起来，便当做了战术沙盘。
李唯思虽然号称是熟习人族军阵，但实际上的真正了解也就只是集中在近半年内——先是跟着姜小刀跑了一趟镖，又跟着李红绫的军队踏了几个马贼寨子。
而说到对付骑兵，李唯思所知道的方法却是不少。骑兵之所以强大，威力主要在于骑马冲锋时的强悍冲击力，如果能让他们无法冲起速度，骑枪的杀伤力便算是减少了大半。
能让骑兵减速的方法很多，李唯思自己就知道不少，绊马索、拒马桩、树墩树干，全都讲了一遍，究竟如何使用、是否使用，他便管不着了，这些猫人固执又排外，李唯思实在不想来个舌战群猫。
骑兵的厉害除了速度，还在于战阵。这一点对于散兵游勇的猫人威胁格外巨大，成片成片的骑枪竖起，猫人想要近身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如何冲散阵型，便成了个巨大的问题。
李唯思说了几个常用的冲阵方法，究竟如何执行也不多讨论，最后才总结道：“行了，该说的我都教你们了。以我个人看来，你们村子范围太大，部署太过松散，想要处处保存，肯定会被各个击破。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舍弃外围，并借助那些房屋来设下各种陷阱，尽量杀伤人族的有生力量，真正的主战斗力则退守一隅，白天固守，夜晚偷袭。”
“你是让我们放弃同胞的家吗？”一名猫人怒道。
“屋子可以再盖，人死了就没了。不过究竟如何决断，你们自己考虑，我不管。”李唯思缓缓站起，“陷阱的制作方法我也教你们了，估计距离他们找过来也就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你们最好是早做决定，早做布置。”
说完，李唯思便要走出屋子，把商议的场地留给猫人自己。临到出门，菲妍却忽然站起了身。
“李唯思，你会与我们并肩作战吗？”
李唯思本想的是开战就溜，绝不在这里贸然与人类的大家族对抗，但话到嘴边，却被牢牢哽住。
“你会的，对吗？”
“到事不可违的时候，我会逃走的。”
“谢谢你！”菲妍甜甜的笑着。
李唯思心头一软，赶忙逃出了大厅。
一个时辰后，部落中再度响起了今天的第四声号角。
所有的猫人全都领到了任务，忙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