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荒野少年 章48：穷小子
姜铁虎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嘴唇张了又合，半晌才吐出一句，道：“你先回去，待会儿爹再跟你说。”
“待会儿？待会儿婚书换过，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姜小刀也不顾满面泪痕，往后倒退两步，指了指自己脚下，歇斯底里道：“就在这说！”
姜铁虎脸上很是难看，望了望同样目光不善的花家老少两人，压低声音道：“在家里跟我蛮横也就罢了，才刚回来，就在外人面前胡闹，成何体统！”
姜小刀冷冷望着似乎格外陌生的父亲，使劲擦了一把眼泪，道：“爹，从小不论我做什么，你都由着我，我也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对不对？”
姜铁虎双眸微微眯起：“你想说什么？”
“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咱们镖局长大，我早就把镖局当做是我的家。我在觉醒异能之前，每日起早贪黑，不论是战技还是身体，锻炼从来也没断过，就是为了将来能给镖局出力。在我觉醒异能之后，我更是每日苦修，全部收入都打造成了武器，为镖局出力。如今，我已能隔空控刃十二，便是成名已久的爹爹你，我也有信心能坚持不败！我本想着等您老了，干不动了，我就替您接掌镖局，让您安心的看着自己倾力打造的镖局日益壮大。可为什么……为什么您就能狠得下心，把我嫁到别家去？为什么？”
姜铁虎被问得双目渐红，喉咙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花二公子花满风笑呵呵的打开了折扇，不顾寒冬，潇洒的轻摇两下，道：“婉柔，你就算嫁到了我花家，依旧可以帮助你爹掌握姜氏镖局啊！到时你我两家强强联合，在这南赤城、乃至整个南氏的领地上，还有哪个镖局能与我们一争短长呢？”
“你闭嘴！”姜小刀猛然回头，抬手指着花满风的鼻子：“婉柔也是你叫的？花二，你以为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从十九岁开始，每年都要纳妾入门，如今妾室没有十个也得有七八个，我姜小刀再怎么委屈自己，也断不会嫁给你啊！”
花满风被当面喝骂，脸色陡然转得极为难看，气道：“姜婉柔，你！”
姜小刀上前一步，瞪着他道：“花二，再敢叫我大名，我便把你打出去！”
“你敢！”
“要不你试试？”姜小刀一把扯掉外衣，手指抹过腰带上的六把飞刀，刀阵浮空而起，在身前凝如锋矢，全部指向花满风。
“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姜铁虎一声断喝，急得向前疾迈两步。
“爹你别过来！”姜小刀转头怒视着父亲，“这是我跟花二的事，你们老一辈的，看着就好！”
花全双眼微微眯着：“姜婉柔！你也太不把你爹和我放在眼里了！难不成，你们姜氏镖局要就此与我花家为敌吗？”
姜小刀缓缓转头，腮帮都在轻轻颤抖，右手在后腰一抹，竟又唤出了另外四把飞刀，齐齐对准了花全！
“你们一定是以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威胁我爹，他才会屈从的！你们若再要逼我、逼我姜家，我今日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这回说话的，却是在门口一直没有出过声的李唯思。
明明是与姜铁虎一字不差的话语，姜小刀却是哼了一声，将十把飞刀的
刀锋竖起，缓缓收回身畔。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她爹的话都不听的姜小刀，怎么就对这个人言听计从？
花二公子双眼缓缓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道：“这位仁兄，看着面生，是何来头？”
李唯思缓步走入大厅，深深吸了口气，道：“贫民窟的贫民，侥幸杀了疤面龙，才刚刚获得了居民的身份。姜大镖头跟我约定，回到镖局之后，收我做她手下镖头。”
“区区一个镖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花全沉声说着，目光转向姜铁虎，道：“铁虎老弟，咱们在这商议令千金的婚事，是你请他来的？”
姜小刀轻哼一声，横跨几步来到李唯思面前，对姜铁虎道：“爹！他就是在马贼手中救下我，又救下咱们镖局多名镖师的李唯思！”
姜铁虎自然是听那些回来的镖师说过这个人，恍然道：“原来是你！想不到我姜氏镖局的大恩人竟是如此年轻，倒让老夫不得不赞叹，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不过，你与我姜氏的恩情，我们可以容后再算，这里可是我与花家家主商议婉柔婚事的场所，尊驾你……怕是来得有些不合道理啊！”
李唯思向姜铁虎拱拱手，笑道：“此事……巧了，倒还真与我有点关系。”
“哦？”一旁的花家家主花全嘿嘿冷笑数声，“难不成你都可以为姜婉柔的事情，替他爹做主了？”
“做主当然谈不上。”李唯思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若是你说不出来……老夫我不介意替我姜老弟教训一下当今的年轻人！”花全道。
李唯思深深看了一眼姜小刀，随即转向面对花全，笑道：“我若是说得出来，可否替你爹教训你个老东西呢？”
“你小子放肆！敢对我爹不敬！”花二公子一声厉喝，戳指骂道。
李唯思哼然道：“姜婉柔是我的女人！你们要商议她的婚事，却说我来的不合道理，还要教训我，真是岂有此理了！”
在场众人同时一怔，倒是姜小刀自己的反应最是强烈，急忙一把揪住李唯思的胳膊，羞臊道：“你怎么……怎么……”
李唯思轻轻拍拍姜小刀的手，笑道：“莫怪我唐突。虽然我们早已有婚姻之实，却一直没有公布，但现在再不说明真相，你就真成了别人媳妇了！”
姜小刀又急又羞，使劲掐住李唯思的胳膊，双臂颤抖不止。
花二公子看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折扇一收，指着李唯思，怒道：“你胡说八道！就凭你，也配得上姜姑娘？你如此玷污姜姑娘名誉，本公子今日就要教训你！”
李唯思呸了一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可不算！若是婉柔她还就真瞎了眼看上我了，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你要如何说？”
姜铁虎听几个人在这里逗闷子，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不由怒喝出声：“够了！唯思小友，我姜铁虎真真感激你救我女儿性命、解救我镖局众人。但现在，老夫还有客人，岂容你胡说八道，败坏我女儿名声？”
李唯思直视着姜铁虎，一步不退。
“你……”姜铁虎瞪着李唯思，心中竟有杀机涌动。
姜小刀最是了解父亲，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不善，不动声色挡在了两人之间，直直的看着父亲，
又转向花家父子，道：“二位，唯思所说，确实不假。花家对小刀垂青有加，小刀感恩万分，只是今日还请二位先行回返，改日我必登门拜访，阐明个中情况。”
此时，一旁的花全重重的清清嗓子，对姜铁虎拱手道：“姜老弟，既然你闺女说了，我也就不多留了。今天我们花氏带着厚礼前来提亲，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一出闹剧！既然你女儿下了逐客令，我们花家也不便在这里吃你的闲茶！今日我们就此告辞，以后若是你改变心意，还请带着女儿到我花家来，我们再行商议。不用送了！”
姜铁虎看着花全，只得道：“实在对不住，在下管教不严，教子无方，让您笑话了，改日必到您的府上谢罪。”
花全怒哼一声，带着手下众人拂袖而去。门前装载聘礼的大车本来都在卸货，家丁院工们忙得不亦乐乎，却只见花全黑着脸出来，心里便是一沉。接着，他们便听到了装车的命令，又把货物原封不动全部装回车上，聘礼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倒是成了一出奇景。
待其他的大镖头、侍从等人全部从大厅里退出，屋里只剩下了姜铁虎、姜小刀和李唯思三人的时候，姜铁虎才终于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颓然坐回椅中，仿佛老了十岁。他将一只粗糙的大手缓缓抬起，捏着自己的额角，道：“婉柔啊，你可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吗？”
姜小刀本是刚刚止住泪水，现在却又顿觉委屈，再度湿润了眼眶。
“爹！您……您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接受您的安排，嫁给一个我不爱、甚至不认识的人？您是把我当做了什么？”
面对女儿炽烈的目光，姜铁虎竟然有些不敢直视，缓缓偏开了双眸，重重叹了口气。
李唯思缓缓道：“大镖头，我相信你爹对你的喜爱，从你出生那天起直到现在也绝未减弱分毫。今日之事，一定是他老人家有所顾虑，才不得不忍痛将你送走的！”
姜铁虎听着，重重点头，道：“婉柔，爹也是……也是考虑到花二公子他年龄尚小，鲜衣怒马、年少轻狂，这再正常不过。而且，他所纳的都是妾室，没有任何一个被承认的妻！有朝一日，他定可浪子回头的！”
这回李唯思却是不帮着姜铁虎说话了，反驳道：“姜总镖头，这话我觉得却是不对了。您难道要把您女儿的幸福，建立在一个所谓的‘浪子回头’之上？若是他一直不回头呢？婉柔她又该如何？难道要在花家的庭院里一生孤苦吗？”
“那她也是吃穿不愁！”姜铁虎突然提高音量，戳指指着李唯思，吼道：“至少……至少也比跟着你这一个贫民窟的穷小子、整日风餐露宿的强！”
李唯思一怔，忽然笑了：“总镖头！我确实是出身贫民窟，可您怎么就知道我就一定是个穷小子、就要带着她风餐露宿了？”
说着，他伸手往暗囊里一掏，摸出一个锦绣钱袋，拉开封口，向下倒转。
红晶币哗啦啦的从钱袋里掉出，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这个钱袋里，放着李唯思自己价值几个红晶币的家底，还放着李红绫给姜氏镖局的三十几枚红晶。
别说解燃眉之急，便是让姜氏镖局再新开一整个镖队，也都够了。
姜铁虎看着一颗颗红晶，竟是说不出啊半句话。
（本章完）
“待会儿？待会儿婚书换过，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姜小刀也不顾满面泪痕，往后倒退两步，指了指自己脚下，歇斯底里道：“就在这说！”
姜铁虎脸上很是难看，望了望同样目光不善的花家老少两人，压低声音道：“在家里跟我蛮横也就罢了，才刚回来，就在外人面前胡闹，成何体统！”
姜小刀冷冷望着似乎格外陌生的父亲，使劲擦了一把眼泪，道：“爹，从小不论我做什么，你都由着我，我也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对不对？”
姜铁虎双眸微微眯起：“你想说什么？”
“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咱们镖局长大，我早就把镖局当做是我的家。我在觉醒异能之前，每日起早贪黑，不论是战技还是身体，锻炼从来也没断过，就是为了将来能给镖局出力。在我觉醒异能之后，我更是每日苦修，全部收入都打造成了武器，为镖局出力。如今，我已能隔空控刃十二，便是成名已久的爹爹你，我也有信心能坚持不败！我本想着等您老了，干不动了，我就替您接掌镖局，让您安心的看着自己倾力打造的镖局日益壮大。可为什么……为什么您就能狠得下心，把我嫁到别家去？为什么？”
姜铁虎被问得双目渐红，喉咙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花二公子花满风笑呵呵的打开了折扇，不顾寒冬，潇洒的轻摇两下，道：“婉柔，你就算嫁到了我花家，依旧可以帮助你爹掌握姜氏镖局啊！到时你我两家强强联合，在这南赤城、乃至整个南氏的领地上，还有哪个镖局能与我们一争短长呢？”
“你闭嘴！”姜小刀猛然回头，抬手指着花满风的鼻子：“婉柔也是你叫的？花二，你以为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从十九岁开始，每年都要纳妾入门，如今妾室没有十个也得有七八个，我姜小刀再怎么委屈自己，也断不会嫁给你啊！”
花满风被当面喝骂，脸色陡然转得极为难看，气道：“姜婉柔，你！”
姜小刀上前一步，瞪着他道：“花二，再敢叫我大名，我便把你打出去！”
“你敢！”
“要不你试试？”姜小刀一把扯掉外衣，手指抹过腰带上的六把飞刀，刀阵浮空而起，在身前凝如锋矢，全部指向花满风。
“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姜铁虎一声断喝，急得向前疾迈两步。
“爹你别过来！”姜小刀转头怒视着父亲，“这是我跟花二的事，你们老一辈的，看着就好！”
花全双眼微微眯着：“姜婉柔！你也太不把你爹和我放在眼里了！难不成，你们姜氏镖局要就此与我花家为敌吗？”
姜小刀缓缓转头，腮帮都在轻轻颤抖，右手在后腰一抹，竟又唤出了另外四把飞刀，齐齐对准了花全！
“你们一定是以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威胁我爹，他才会屈从的！你们若再要逼我、逼我姜家，我今日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你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这回说话的，却是在门口一直没有出过声的李唯思。
明明是与姜铁虎一字不差的话语，姜小刀却是哼了一声，将十把飞刀的
刀锋竖起，缓缓收回身畔。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她爹的话都不听的姜小刀，怎么就对这个人言听计从？
花二公子双眼缓缓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道：“这位仁兄，看着面生，是何来头？”
李唯思缓步走入大厅，深深吸了口气，道：“贫民窟的贫民，侥幸杀了疤面龙，才刚刚获得了居民的身份。姜大镖头跟我约定，回到镖局之后，收我做她手下镖头。”
“区区一个镖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花全沉声说着，目光转向姜铁虎，道：“铁虎老弟，咱们在这商议令千金的婚事，是你请他来的？”
姜小刀轻哼一声，横跨几步来到李唯思面前，对姜铁虎道：“爹！他就是在马贼手中救下我，又救下咱们镖局多名镖师的李唯思！”
姜铁虎自然是听那些回来的镖师说过这个人，恍然道：“原来是你！想不到我姜氏镖局的大恩人竟是如此年轻，倒让老夫不得不赞叹，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不过，你与我姜氏的恩情，我们可以容后再算，这里可是我与花家家主商议婉柔婚事的场所，尊驾你……怕是来得有些不合道理啊！”
李唯思向姜铁虎拱拱手，笑道：“此事……巧了，倒还真与我有点关系。”
“哦？”一旁的花家家主花全嘿嘿冷笑数声，“难不成你都可以为姜婉柔的事情，替他爹做主了？”
“做主当然谈不上。”李唯思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若是你说不出来……老夫我不介意替我姜老弟教训一下当今的年轻人！”花全道。
李唯思深深看了一眼姜小刀，随即转向面对花全，笑道：“我若是说得出来，可否替你爹教训你个老东西呢？”
“你小子放肆！敢对我爹不敬！”花二公子一声厉喝，戳指骂道。
李唯思哼然道：“姜婉柔是我的女人！你们要商议她的婚事，却说我来的不合道理，还要教训我，真是岂有此理了！”
在场众人同时一怔，倒是姜小刀自己的反应最是强烈，急忙一把揪住李唯思的胳膊，羞臊道：“你怎么……怎么……”
李唯思轻轻拍拍姜小刀的手，笑道：“莫怪我唐突。虽然我们早已有婚姻之实，却一直没有公布，但现在再不说明真相，你就真成了别人媳妇了！”
姜小刀又急又羞，使劲掐住李唯思的胳膊，双臂颤抖不止。
花二公子看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折扇一收，指着李唯思，怒道：“你胡说八道！就凭你，也配得上姜姑娘？你如此玷污姜姑娘名誉，本公子今日就要教训你！”
李唯思呸了一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了可不算！若是婉柔她还就真瞎了眼看上我了，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你要如何说？”
姜铁虎听几个人在这里逗闷子，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不由怒喝出声：“够了！唯思小友，我姜铁虎真真感激你救我女儿性命、解救我镖局众人。但现在，老夫还有客人，岂容你胡说八道，败坏我女儿名声？”
李唯思直视着姜铁虎，一步不退。
“你……”姜铁虎瞪着李唯思，心中竟有杀机涌动。
姜小刀最是了解父亲，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不善，不动声色挡在了两人之间，直直的看着父亲，
又转向花家父子，道：“二位，唯思所说，确实不假。花家对小刀垂青有加，小刀感恩万分，只是今日还请二位先行回返，改日我必登门拜访，阐明个中情况。”
此时，一旁的花全重重的清清嗓子，对姜铁虎拱手道：“姜老弟，既然你闺女说了，我也就不多留了。今天我们花氏带着厚礼前来提亲，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一出闹剧！既然你女儿下了逐客令，我们花家也不便在这里吃你的闲茶！今日我们就此告辞，以后若是你改变心意，还请带着女儿到我花家来，我们再行商议。不用送了！”
姜铁虎看着花全，只得道：“实在对不住，在下管教不严，教子无方，让您笑话了，改日必到您的府上谢罪。”
花全怒哼一声，带着手下众人拂袖而去。门前装载聘礼的大车本来都在卸货，家丁院工们忙得不亦乐乎，却只见花全黑着脸出来，心里便是一沉。接着，他们便听到了装车的命令，又把货物原封不动全部装回车上，聘礼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倒是成了一出奇景。
待其他的大镖头、侍从等人全部从大厅里退出，屋里只剩下了姜铁虎、姜小刀和李唯思三人的时候，姜铁虎才终于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颓然坐回椅中，仿佛老了十岁。他将一只粗糙的大手缓缓抬起，捏着自己的额角，道：“婉柔啊，你可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吗？”
姜小刀本是刚刚止住泪水，现在却又顿觉委屈，再度湿润了眼眶。
“爹！您……您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接受您的安排，嫁给一个我不爱、甚至不认识的人？您是把我当做了什么？”
面对女儿炽烈的目光，姜铁虎竟然有些不敢直视，缓缓偏开了双眸，重重叹了口气。
李唯思缓缓道：“大镖头，我相信你爹对你的喜爱，从你出生那天起直到现在也绝未减弱分毫。今日之事，一定是他老人家有所顾虑，才不得不忍痛将你送走的！”
姜铁虎听着，重重点头，道：“婉柔，爹也是……也是考虑到花二公子他年龄尚小，鲜衣怒马、年少轻狂，这再正常不过。而且，他所纳的都是妾室，没有任何一个被承认的妻！有朝一日，他定可浪子回头的！”
这回李唯思却是不帮着姜铁虎说话了，反驳道：“姜总镖头，这话我觉得却是不对了。您难道要把您女儿的幸福，建立在一个所谓的‘浪子回头’之上？若是他一直不回头呢？婉柔她又该如何？难道要在花家的庭院里一生孤苦吗？”
“那她也是吃穿不愁！”姜铁虎突然提高音量，戳指指着李唯思，吼道：“至少……至少也比跟着你这一个贫民窟的穷小子、整日风餐露宿的强！”
李唯思一怔，忽然笑了：“总镖头！我确实是出身贫民窟，可您怎么就知道我就一定是个穷小子、就要带着她风餐露宿了？”
说着，他伸手往暗囊里一掏，摸出一个锦绣钱袋，拉开封口，向下倒转。
红晶币哗啦啦的从钱袋里掉出，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这个钱袋里，放着李唯思自己价值几个红晶币的家底，还放着李红绫给姜氏镖局的三十几枚红晶。
别说解燃眉之急，便是让姜氏镖局再新开一整个镖队，也都够了。
姜铁虎看着一颗颗红晶，竟是说不出啊半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