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心,王妃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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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又一个奸细

    刑部案卷据说已经摆满了藏案屋子,灰尘都没有空间落下,南王府刺杀一案案情简单,过程也并不复杂,人送到刑部的时候,前因后果便已经解释了个一清二楚。

    只要问出那女杀手的身份,一切便能了然。

    但偏就是那女杀手的身份,时过偌久,却仍旧没有半点进展,居无何,拓跋连城亲跑了一趟刑部大牢,回府不过一日,那牢头便将线索奉上。

    只说:“不是天朝人。”

    “然后呢?”拓跋连城目光冰冷,虽是坐着,却让牢头有种居高临下之感,“就这一句?”

    若不是拓跋连城极欲知道那女杀手的信息,并没有等刑部卷宗,而是直接让牢头拷问,牢头怕是一生都没有机会进入南王府。

    但此时此刻,他只怕自己进得来,出不去。

    战战兢兢地缩了下脖子,牢头心惊胆战地低着头,背后沁出一片冷汗,讪讪道:“却、却只有这么一句,那女子实在烈得很,便是男子都没有这么……不怕死的,兄弟们轮流拷问了一遍,却……”

    只觉头上目光越来越沉重,牢头心中暗暗叫苦,却还是坚持着将后半句话说完。

    “却也是在那女子神识昏聩的时候,听她说了一句异国语,而后、而后便趁兄弟们休息时,一头撞墙……死过去了。”

    “死了?”拓跋连城慢慢站起身,手指摩挲着一个墨绿扳指,声音发寒。

    “这才一日,你们就弄死她了,竟还半句有用的话没有问出来,就连她的来历,都是猜出来的,看来刑部大牢生人不进死人不出的名头,竟有些名不副实了……”

    字句从容,拓跋连城将他们的成果一一细数,牢头两股战战,“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仿佛都传出了碎裂的声音。

    “王爷饶命,咱们也没想到那女人嘴这么硬,就是、就是那地牢里的亡命之徒都没有这么难啃。咱们秉承王爷命令,哪里有轻待的说头?必定是细细的审了才敢来此上报啊!”

    牢头被吓得脸色发白,五大三粗的汉子缩在地上,颇有几分可怜,拓跋连城皱起眉,不觉一阵烦闷,索性道:“人现在在何处?”

    牢头赶紧道:“这夏日虫多,担心发了病,因此一早便叫人送去乱葬岗烧了,如今怕是已经点起来了。”

    “……出去,”拓跋连城背过身,“本王不追究,你告诉刑部尚书,将案情尽快审结。”

    牢头闻听此言,倒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道谢告退,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出这富贵繁华地去,今后便是再也不来了。

    拓跋连城注视着墙壁上的画良久,想起那女杀手宁死不屈,心中总觉不安。

    这般气概,怕是只有死士才敢如此,但寻常人家岂会豢养死士,便是京中权贵,养些破釜沉舟的杀

    手都在少数,除了军队之中,或是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而她还会说异国语,对南王府轻视至极,似是故意搅乱南王府,想借着叶言心的手,用控制顾闲静的方法来控制住他,轻功冒进,故才这般容易被设计拿下,难道……

    阴沉地低下头,拓跋连城缓缓吐出四个字,“他国奸细。”

    苏莞然瞧着今日天气不过,特意四处走走,有意无意地离了卧云台,不想去面对顾闲静,便往书房里去。

    远远便见一人匆忙离开,似是那牢头,想着监牢里怕是传来了什么消息,故心中好奇来此一观,进门却见拓跋连城背对着她,兀自“面壁思过”,她脚步声不轻,他竟没有半点察觉。

    想他大概是在想什么重要的是,苏莞然可以放轻了脚步,未料还没走进,便听到“奸细”二字。

    她如今对“奸细”两个字都有些过度敏感了,托顾闲静的福,现在一听到“奸细”两个字,她都觉得是在说自己。

    拓跋连城回神,转身看她,苏莞然却上前一步,拓跋连城不自觉往后一退,身体直接靠上了墙壁,“你怎么来了?”

    苏莞然挑眉,手臂一伸,嚣张地将人困在手臂中,可惜拓跋连城实在太高,她这动作不仅没有看出点霸气,反而像是小猫欲困老虎般的幼稚,看得拓跋连城不禁失笑。

    “你干什么?特地来书房调戏我?”

    苏莞然撇嘴,微微踮起脚来,轻咳一声问:“我方才听你说什么‘奸细’,难道王府里的老鼠还没有清理干净?”

    “奸细,自然不只王府有,”拓跋连城放松身体,扫了眼她的脚,看破不说破地笑了笑,道,“方才牢头来报,那女杀手似会异国语言,只怕并非天朝人。”

    并非天朝人,却要来天朝搅乱王府,苏莞然心下了然,“你觉得她是国外的奸细?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万一是你的政敌派来的呢,比如,宫里那位?”

    若是其它时候,拓跋连城或许会如此想,但现在,他却断然摇头。

    “时机过于巧合。”

    “什么时机?”苏莞然心下一动,“现在这个时候,有哪里不对吗?”

    拓跋连城张了张嘴,有些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却道:“现在这个时候,哪里都不对。”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苏莞然细思最近,出了拓跋连城经常“会见外客”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莫非同那“外客”有关?

    心中一沉,苏莞然也没有心思踮起脚了,慢慢放下后道:“连城,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你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

    拓跋连城笑了下,漆黑眸子似有光华闪过,透出一股温柔来,叫人无来由的安心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莫城有兵将调遣。兵将是我手中最锋利的筹码,我必须保他们万无一

    失,暗中帮着排布罢了。”

    原来是这样,苏莞然想起他“战神”的名头,心下倒是安了。

    但随即,她又觉得不对,“可这跟外国奸细又有什么关系?”

    真是敏锐啊。

    拓跋连城不动声色,侧头看了看窗格,隔着纱帘的阳光仍旧有些刺眼,不久入夏一过,天气便又要热起来了,想来北方应该已经如火烧一般难熬吧?

    他眯了下眼睛,叹道:“调兵遣将本就是国家大事,莫说国境之外,我天朝也有派人出去探查的,有何奇怪?”

    苏莞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调兵谴将的事她实在知之不多,无处可问,只不得不信了。

    “若真是这样就好。”

    “自然是这样,”拓跋连城目光一闪,忽而伸手一捞,两只手卡住她的腋下,直接将人像孩童一般抱了起来,“为夫且问娘子,不要转移话题,这特来书房一遭,可是故意来调戏为夫的?”

    苏莞然不期然自己突然双脚悬空,脸色登时大红,伸手使劲去推他的手臂,“混蛋,你放开我!丢死人了这个动作,我又不是孩子!”

    “哈哈哈哈,”拓跋连城大笑,嘴角玩味一闪,转身将人放在桌子上,突然逼近她面前,压低声音,“莞儿就像个孩子,为夫可时时刻刻都想把你抱在怀里。”

    苏莞然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她伸手抵住拓跋连城的肩膀,方想起彼此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靠近了,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可言说的期待,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你别闹了,门都没关,叫别人看见了笑话。”

    拓跋连城不以为然,“书房重地,闲人免入。”

    “有恃无恐,”苏莞然低着头,不敢去瞧那双幽深的黑眸,“我是来问进宫的事情,咱们这两日应该就准备着了,到时候、嗯……”

    她的脸上越来越红,就像悉心栽培的美人蕉,在春日下娇艳盛开,动人心魄,只除了那张嘴不好,总是喋喋不休地说着不相干的事。

    拓跋连城一挑眉,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含住了那两片静不下来的唇。

    苏莞然微惊,手上下意识地用力,不想拓跋连城却更进一步,张弛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了她的腰,扣在怀中,结实的肌肉就在掌下,让她两只手都有些发抖。

    被迫起舞,身体越来越热,快要融化一般,苏莞然轻吟着,用力推了推他,“唔……”

    拓跋连城目光越沉,忽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整个人都压了上去,窒息的暧昧间,苏莞然有些失神。

    “莞儿……”

    轻轻一叹,拓跋连城慢慢吻向她的颈侧,在耳垂上不怎么用力的咬了咬,察觉身下的人浑身颤抖,拓跋连城不禁轻笑,唇瓣摸索过的地方,都变得水润通红。

    明明害怕,却又不躲开,真笨。

    “咳咳!

    ”

    忽然,一声清咳惊醒了两人。

    苏莞然惊呼一声,条件放射地用力一推,拓跋连城冷不防乖顺的人突起反抗,一个踉跄,竟猛地坐到了地上,面具都险些惊掉了。

    苏莞然更是狼狈,仓促地摸了把衣服,欲要翻身离开,哪知猜到了拓跋连城方才扫落的笔架,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啊!!”苏莞然凄惨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书房之中,一片寂静。

    俄而,站在门口的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拓跋连城尴尬地扶好面具再去扶苏莞然,苏莞然却先一步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抬头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突然出声,吓死本——”

    拿起帕子挡了挡脸上的表情,顾闲静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刻板”,俯视着脸色骤变的苏莞然。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还不快出去接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