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心,王妃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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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新任务

    “太后,这事满京城都传遍了,莞儿这个王妃做得太憋屈了,家里要纳妾,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王爷好歹是战神,最后竟然让我一个女儿家上场摆平局面,幸而皇上体谅我,没有揭穿,否则莞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了。”

    “那太妃还不认错,回头王爷和她闹翻了,她竟连一句错话都没有,还把我叫到了明月楼训斥。幸亏王爷现在心向着我,没有被那小妖精迷惑过去,不然莞儿没准现在还要在府中禁足呢。”

    苏莞然哭诉不停,公皙淑慧却听得心中暗喜。

    她命人上茶去,假意宽慰道:“唉,那顾闲静本就是个不识大体的丫头,你却是正经的五品官家小姐,同她计较,倒抬举了她,且宽宽心。告诉哀家,那顾闲静近日过得如何?”

    糟了,昨儿辣椒泡得有点久,熏得眼睛痛。

    苏莞然眼泪有点控制不住,索性放任自流道:“还能怎么样,那太妃现在气得闷在屋里,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倒是那叶言心,王爷就看出她是个挑事的,直接将她从侧妃降了姨娘,叫人看着呢。”

    哦,这么快就降了?那倒用不着他们动手了。

    公皙淑慧满意地笑起来,手中把玩着两颗珍珠,似笑非笑道:“你这傻孩子,这还不是头呢,那些个暗地里勾引主家的人,莫说姨娘,先前就是个丫头,什么事做不出来?哀家奉劝你,找机会除了她才好。”

    苏莞然怔了怔,瞪大眼睛问:“可是,该怎么办才好?”

    公皙淑慧挑眉,瞧着那止不住的眼泪,有些忍俊不禁,“你当了这么久的王妃,难道还要我来教?”

    脸色微红,苏莞然抿了下唇,伸手擦了下眼泪,却一不小心把眼睛上的妆容抹开了,她却不觉,还道:“莞儿的确有些想法,想着等过段时间,捏个错儿把她打发到别院里,没得在府里挑拨离间,但就怕太妃怜惜她,又同我作对呢。”

    听这话,两人现已经是积怨颇深了。

    公皙淑慧侧目一看,恰巧看见她那双眼睛,扑哧一笑,“你瞧你哭的,妆都花了!真是难看,窈窕,快给她补补妆。”

    窈窕心有不甘,却被公皙淑慧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背后却像是瞬间生了一层寒麻,不敢多言。

    苏莞然露出几分嘚瑟,随即又感激而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公皙淑慧,公皙淑慧轻轻一笑,却忽然问道:“对了,听说前两日,王府发卖了一批不听话的奴才,怎么?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问到这个了,好在她和芸娘早就已经对好了说辞。

    苏莞然哼了声,“还不是因为那叶言心,上次皇上明明给她赐了红梅簪子,她心里定然觉得不爽,竟然想给我下毒,可是我……”

    顿了顿,苏莞然语露苦涩,“我早就已经不成了,白白疼了场,还脱了好多

    血。王爷气恼不已,本说留不得那样不遵上意的人,结果太妃又护着她,王爷便只好处理她身边的人了。”

    公皙淑慧“哦”了声,“王爷真是如此说?”

    “他说了长篇大论,什么胡搅蛮缠装傻,还说皇兄来看她一眼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她却心怀怨怼,”苏莞然拧着眉头,“莞儿没读过多少书,不像子默记得那么清楚,总之府里都快翻了天了。”

    “有顾闲静那个木头脑袋在,不翻天也难,现在又出一个不嫌事大的叶言心,”公皙淑慧冷笑,忽然意有所指道,“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那顾闲静终究老了,这府里的事啊,你这王妃就该多照看着些,懂吗?”

    她沉沉地看了苏莞然一眼,苏莞然呆了呆,随即又激动起来,“太后是说——”

    “嘘,”公皙淑慧轻轻伸出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勾,兴趣盎然地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口,见味道酸酸甜甜的,倒比宫中的糕点师傅做出来那些只有甜意的东西更开胃,不觉笑道,“芸娘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卧云台不用,对吗?”

    她说的是,管理后院之权。

    简而言之,公皙淑慧要苏莞然去谋夺南王府的一半控制权,至于夺了控制权之后?自然是想将那号称“铜墙铁壁”的南王府彻底打散,牢牢握在手中。

    如意算盘打得妙,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苏莞然却不得不“激动而期待”的接下了,又装模做样不愿意挪动脚步似的说了许多闲话,才被公皙淑慧赐了把云雾羽扇,哭笑不得地赶出了慈宁宫。

    很好,苏莞然暗道,这次套近乎算是成功的,可惜任务也接了个极其沉重的。

    苏子默已经是宫廷画师,自然不能再待在太后后院,拓跋陵便在楚宁宫左近给他单独安排了个小地方,目的便是为了随时随地去看画。

    当然,也是为了便于自己监视。

    窈窕带她到了那地方,分别时刻,看着苏莞然一脸的春风得意冷笑,“苏莞然,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很快啊!”

    苏莞然好整以暇,拿着云雾扇子摇了摇,“哪里哪里,比不上窈窕姐姐。莞儿只是个南王妃,哪里有窈窕姐姐贴身伺候太后金贵?嗯?”

    “哼!”窈窕咬牙,看了看两边的宫女,不好失态,最终还是跺脚走了。

    苏莞然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嘴角一扬。

    当奴才而执迷争宠,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嗯,可以利用。

    苏莞然大步走进了那布置雅致的小殿,可以看见左右两侧的香炉怡心,一品古筝置于书案,好几个画缸与书架在里面,一时间,竟还没有看到人。

    “子默?”

    “阿姐吗?我在这儿!”苏子默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这布置得怎么像是我们老家的书房……”苏莞然挑眉,凭着感觉转悠,绕过那书

    架,往后面最亮的地方走,果然见到了一个长十米宽五米的平台,伸在太液池之上。

    苏子默就在中间,却不便行走,因为他的四周都是宣纸,画得五花八门,山鸟花鱼,天庭地府,无一不含。

    “这么多?”苏莞然无处下脚地站在原地,“你赶着交工?”

    苏子默放下笔墨,笑着低头收拾宣纸,也不知怎么挪的,本来满满当当的地方硬生生叫他腾出一条路来,笑着上前。

    “阿姐可知,方才我见了谁?”

    “谁?”苏莞然盘膝坐下。

    苏子默看看她后面,坐近了道:“姐夫。”

    拓跋连城?!苏莞然倒吸口凉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见到他的?他进来看你了?”

    “阿姐放心,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苏子默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轻声道,“上次我已经和拓跋陵去过王府,彼此就是见一面也没关系,何况这次,还是皇上自己带人过来的。”

    苏莞然没记得最近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来干什么?”

    “选画,”苏子默摸着下巴,眉眼弯弯,轻轻一笑,“王府纳侧妃,皇帝亲临,南王进宫谢恩,谈起了你们成亲时的两幅画,便过来看一眼。”

    苏莞然有些无语,“叶言心都成了三等妾室了,他现在谢什么恩?”

    苏子默不着痕迹地一笑,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

    “阿姐莫不是忘了,南王府如今正是一片焦头烂额?便是有些东西忘了、迟了,也是理所当然。若是事到如今,姐夫还是一切都能井井有条,那便未免让人觉得太过镇定了。”

    “就你机灵,这么多画来干什么的?”苏莞然转移话题。

    苏子默却也跟着转移话题,“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阿姐这次去见太后,可有什么说头?”

    “说头,还不是那些东西?”苏莞然随手拿起一张画,撑着下巴有些烦闷,“她让我想办法获得管家之权,可太妃那态度,别说管家,就是管个南苑她都能要了我的命。”

    苏子默嘴角弧度微收,清澈的目光倏然变得有些深邃,视线倾斜,注视着波澜不起的太夜池。

    “其实阿姐,太后所说,并非不可行。”

    苏莞然动作一顿,慢慢将画放下,“原因?”

    苏子默慢慢闭了下眼睛,斟酌片刻,压低声音道:“阿姐在王府过得不甚舒服,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因为太妃视阿姐为眼中钉,认为阿姐对王爷有害无益,是否?”

    “是。”苏莞然点头,那顾闲静每天一个狐狸精、奸细的叫唤,教人想不明白都不行。

    苏子默又道:“阿姐上次说,听闻先前王府中有一名蓝玉公子,想借寿山寺让太妃和阿姐多多接触,增进了解,接触误会与隔阂,子默以为,并非不可行。”

    苏莞然却沉默了,苏子默叹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阿姐所

    思所想,子默心知肚明。但子默也明白,阿姐性格决绝,若对一人好,必定全力以赴,想来也不想让太妃一直误解你,对不对?”

    “可现在的情况,若我真的得了掌家之权,她只会对我更加深恶痛绝。”苏莞然不无担忧道。

    “所以啊,”苏子默轻笑,“所以这就需要王爷的配合,置之死地而后生。太妃之厌恶说到底并无可扎根的实据,只要能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臆想与事实有误差,那其它事,她自己就会反思。”

    “阿姐若要与姐夫不落芥蒂,太妃之误解必除,叶言心此女,会是阿姐最大阻碍。”

    “阿姐必须拿下掌家权,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不给叶言心从中作梗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