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罪恶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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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夜幕低垂,远远地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之上,海浪拍岸的声音透过落地窗清晰的传来。

    安海文开着电脑却无心工作,他的心神都被那个叫苏暖的女人夺走了。

    在他人生的前三十四年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每一处细胞都在让他牵挂,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只要是想到她就跳得这样欢快。

    他闭上眼回想起二人认识的一幕幕,感觉整个身体都变暖了。

    下午苏暖挡在他面前去阻拦那把手枪的时候安海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攥紧了,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当周淮扬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竟是那样的高兴,这么多年来那是他第一次感激警察的及时到来,他不敢去想如果警察没来,王忠开了枪的话事情会变成怎样,那个时候他在心里想若是苏暖出了什么问题他必定是要让王忠陪葬的,好在一切安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门口传来密码的按键声,安海文皱着眉头看向门口,李慕兰拎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他看着她把饭盒里的东西换了盛具,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来这里的是苏暖该多好。

    李慕兰端着一碗微烫的鱼翅粥走到安海文身旁。

    “今天下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猜想你的心情不会很好,特地做了鱼翅粥过来。”

    往常他心情不好地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鱼翅粥了,她一下班就回去做粥直到现在才过来。

    安海文接过鱼翅粥尝了一口,将碗放在了一边。

    李慕兰的心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今天晚上仿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海文,公司那边还有事儿要处理我先走了。”

    李慕兰匆忙的起身被安海文拦了下来。

    “明天再处理,你坐我们聊一聊。”

    “你想聊什么?”李慕兰的被绷的老紧说出口的话也不自觉带了几丝颤意。

    “就随便聊一聊……”

    同样是翻滚的海岸线,周淮扬看着远处深不可测的大海,想着自己同苏暖的过往心潮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就如同他没想过苏暖会离开警校一般,他也没想过苏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点了一支烟却良久才送到嘴边。

    吕寿民的死牵扯到了国贸大厦,滨海集团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滨海集团的苏暖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不想用恶意去揣测苏暖,然而他的本能却在指使着他这样做。

    初升的太阳将整个城市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安海文神清气爽的从奥迪车上下来,走进国贸大厅。

    苏暖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她起身打开门。

    安海文站在门口,一身纯黑,苏暖打量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的这么利落休闲,就像是部队里的特种军人一般。

    “我还担心我的不请自来破坏了你的好眠呢。”安海文笑着看着苏暖。

    苏暖同样报之以笑容,手一伸:“安总请进。”

    安海文一边往进走一边笑着摇了摇头:“阿暖你是不是又忘了该怎么叫我?现在是星期天。”

    “要喝些什么吧?”苏暖走到冰箱前面避开安海文的话题。

    安海文摇了摇手走到桌前翻了下苏暖正在看的封面:“《山海经》,没想到你还看这样的书籍。”

    苏暖笑了笑:“我看的东西比较杂,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看一些。”

    “这可是一本好东西,地理、植物、动物、矿物、物产、巫术、宗教、医药、民俗、民族的著作,反映的文化现象地负海涵、包罗万汇。除了保存着丰富的神话资料之外,还涉及到多种学术领域,例如:哲学、美学、宗教、历史、地理、天文、气象、医药、动物、植物、矿物、民俗学、民族学、地质学、海洋学、心理学、人类学……等等,可谓汪洋宏肆,有如海日。”

    “没想到您对这个也有研究。”苏暖显然很惊讶。

    “我的父亲是一位作家。”

    虽然安海文摆了手,苏暖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果汁:“怨不得您和别的商人看起来这么不一样,想来是受了令尊的影响。”

    “虽然没有言传身教,但好在作为遗传基因把他的精神传给我了。”

    “……”

    一时间苏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知道是房间的气氛正好还是别的原因,安海文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想把人生中这么多年的经历都告诉面前这个女人。

    “我父亲是个很有才气的作家,十八岁就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可惜的是那段时间爷爷被打成了右派,举家都被发落到了滨海来,当时的滨海远没有现在繁荣,我母亲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我的父亲,她是有名的文工团台柱子……”

    “您母亲一定长得很漂亮。”

    安海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漂亮的女人总会遇到很多麻烦。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遇到了麻烦惹不起还躲得起,那会儿多都没地方躲,为了和我父亲在一块她被文工团开除了军籍,爷爷去世之后家里就剩下了父亲,父亲除了写东西什么都不会,那段时间搞文艺的总是很贫困的,养家的重担大多都是落在母亲的肩头的,父亲找了个工作还没工作几天就被老板辞退了,嫌他手脚太慢,吃饭都成了问题,可就在那时母亲怀上了我。”

    “没有遇到好人吗?”苏暖不由得问。

    “好人,这是一个相对的问题,那个时候有个宣传部长在很多方面的照顾过我的母亲,要不是他估计我的父母就都熬不过去了只是这种照顾是有条件的,后来那个宣传部长成为了我的继父。”

    说这些的时候安海文冷静的让苏暖不由自主地心疼,她不敢去深想他话中的含义,只得问道:“是在你父亲去世之前还是之后?”

    安海文停顿了几秒吐出两个字:“之后。”

    苏暖暗中舒了一口气,好在是之后,要是之前她真的不敢想象安海文以前的生活。

    安海文还在继续说,苏暖却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这样去诉说根本就是在揭开自己的伤口,把自己的伤口坦露在日光下那得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啊,这一刻苏暖突然对安海文起了几丝愧疚,愧疚没办法用自己真实的状态去面对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