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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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他乡遇故知

    强子冲我乐呵呵一笑,拉着我冲冯平招了招手。

    那边看到我立刻叫道:“嘿!杨凡。”

    ……

    一家家乡菜小酒馆里,强子,冯平和我坐在大厅,此时吃饭的人还不算多,我们点了几个喜欢吃的家常小菜,便闲聊起来。

    “我来之前强子还没告诉我,你小子咋也出来了?”我问道。

    这冯平也是我的老相识,小学同学,关系虽然比不上我跟强子那般亲近,但也算是老朋友。

    当初小升初之后,他和我便去了不同的学校,之后也见过几次面,后来听说他娘改嫁了,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后来的十多年里我便再也没见到他。

    强子在一边乐道:“人家出来打工都几年了,也是木匠,不过技术比你小子可强太多了,我也是在工地上碰到的他,当时差点没认出来,变化太大了。”

    我一瞅,可不是,当年一个瘦瘦弱弱时常拖着一串鼻涕的小男孩,现在脸上是饱经沧桑的成熟,若不是那天生的地包天,我还真不敢认。

    冯平笑得有些腼腆,他天生口就吃,此时端起酒杯就敬我。

    “杨,杨凡,真,真想不到,会在这,遇,遇到你,真是缘分呐,来,来,这杯酒我敬你。”

    他端起酒一仰脖子,顿时酒倒杯干,我一见他这么干脆,忙也把自己的酒喝掉了。

    他继续说道:“今,今天,见到你们,我,我真是高兴,高兴呐。”

    以前小的时候,我就怕听他说话,因为太费劲了,可现在听着他那熟悉的乡音,我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回想起小时候上学时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光,心里顿时感慨万千,忙端起酒来,说道:“来,为了咱们的重逢,我也敬你一个。”

    强子忙吼道:“还有我,还有我呢。”

    就这样,菜还没上齐,三人就闷了好几杯酒了,这粮食精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冯平指着我俩身上,结巴着问道:“你,你俩身上,啥味啊,这,这么冲,哎哟我滴天,苍,苍蝇都,都让你们熏跑了。”

    强子连忙摁住他嘴,让他别问了,要是待会说出来,恐怕这胃口就没了。

    我连忙转开话题,说道:“哎冯平,不是我说啊,你丫忒不地道了,走了十多年连个信都没有,强子还以为你娘俩被卖到陕西去了呢,害得我们白担心了好几个月。”

    “去去去,去你妹的,你,你才被卖到陕西,了呢。我说,不是我不,不不想找你们,而是那地方,太,太偏僻了,我上学还得走几十里山路,就,就搁广西那块,要不然,我,我咋还跑回来了。”

    冯平地酒喝的厉害,菜也没少吃,看得出来这小子这几年酒量很有长境,我和强子对视一眼,当初村里人都以为他娘俩到大城市里享福去了,没想到竟然过得比我们还惨,一时都有些唏嘘。

    我们三人多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叙,菜是上了一盘又一盘,酒则倒了一杯又一杯。

    吃到最后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饭店里已经只剩下我们几个,老板娘坐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电视,好在现在是白天,也不着急打烊。

    我上了一趟厕所,回头把账结了,见强子还拉着冯平在扯当年小学里给小女生写情书的事。

    只听冯平说道:“当时你是,是不知道啊,我,我的脸都丢大发了,当着全校师生念,念情书,你知道么,关键是,那那,那情书还,还不是我写的,嘿!”

    “我妈就,就拿着棍子,站在后面呢,你知道我回去,是,是怎么挨的打么,那,那真的是……”

    “嗳嗳,”强子立即打断他的话,打着酒嗝说道:“那能怪我么,我让你悄悄咪咪地送,话还没说完呢,你特娘的就转手给了那女生,被老师抓个正着。”

    冯平的声音一下拔地老高,“嘿,嘿!你还,还怪我,是你告诉我说,说那只,只是一盘磁带,谁,谁知道你里面夹,夹带着一封情书啊!”

    我在一旁偷偷的笑,他们说的是当时小学里人尽皆知的一件事。

    当初强子喜欢班上一长得白净的女生,天天上课时看着人家的背影想啊想啊,也不知在哪看得电影里的桥段,便想写一封情书给那个女孩。

    我记得那封情书还是我帮他写的,好像是抄了一首诗,具体是什么我也给忘了。

    后来他为了掩人耳目,便把情书藏在一破磁带盒子里,让当时和那女生放学时同路的冯平在路上转交给她。

    没想到冯平转过身就把那磁带交给了女生,结果被当时的班主任抓个正着,还以为是冯平小小年纪不学好,惩罚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大声念情书。

    那一次冯平替强子背了天大的黑锅,被自家老妈打的三天没上学,我记得当时我和强子还准备去看望他,可结果走到半路就跑到人家地里偷西瓜去了。

    那个女生后来没多久便转了学,她的名字叫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倒是这件囧事,我们三个倒是记得比谁都清楚。

    “嗳,我还记得,那,那磁带里,好像是一个大,大明星的歌,叫,叫啥名字来着?”冯平红着脸疑惑得问道。

    “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强子一拍桌子,吼道。

    “哈哈哈”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

    酒喝完,冯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去结账,我连忙拉住他说钱已经给了,他急了,结结巴巴地说这怎么可以。

    强子按住他,说我今天捞了一笔横财,理应我请客。

    冯平问起究竟,强子于是把我给他那些工友治病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一个人一百,22个人就是两千多啊,这小子一个小时比我们一天挣得都多,不敲他竹杠敲谁。”

    冯平眼睛一亮,说道:“杨凡,你,你可真,真有本事,要,要不我跟你混,得了呗。”

    强子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干脆啊,咱哥几个合伙,开个店面。最近不是有个电影里的台词怎么说来着,哦,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一天两千多,十天就是两万啊,总比在这工地上吃土强。”

    我说强子你可拉倒吧,我买卖纯粹是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哪那么容易赚钱,而且现在人撞了邪,第一反应是往医院跑,都21世纪了,还有几个相信这些。

    强子摆了摆手,说道:“那可不一定,你看我那些工友,去医院都治不好,还不是得你出马,你这手艺都快失传了,再不发扬发扬,估计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毛主席不是说过嘛……”

    我赶紧捂住他嘴让他别瞎掰扯,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有些话说得,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