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推异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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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Lost Rabbit):楔子

    寂静的雨天里。

    我冷却自己的身心,在若无旁人的大街上踱步。

    这个世界,有值得我留念的地方吗?

    没走多久,不熟悉的咖啡店便映入眼帘。

    哎,话说回来,这里原先有咖啡店吗?

    “rome of rabbit。”

    我轻喃,话的内容自然是店面的招牌。

    我趴在玻璃窗上,踮起脚瞅了瞅里面的装潢,不愧是“rabbit”,里面的装饰物无一不跟兔子有关。

    大量的毛绒兔子充斥在店的内部,眼尖的我发现了毛绒兔子颈后的标签,由us的玩具大厂“孩子堡”推出的进口产品,每只恐怕都要好几百吧。

    “好好哦。”

    我来回扭着屁股,如果旁边有刚好经过的路人,大概会对我的行为抱有奇怪的想法吧。我承认!自己的姿势是有点不雅啦。

    看上去如此高大上的咖啡店,绝对不是我这种穷学生消费的场所——我有这样的自觉。

    但这么观察下去,内心悸动的心情依旧不能释怀。哎呀,和僵持下去可算不上好办法,思虑良久后,我用手拍拍脸颊,鼓足勇气推开咖啡店的大门。

    门上的铃铛叮叮作响,我胆怯地来回张望,忽然嗅到浓郁的咖啡味。是从后台传出的香味——我很确信自己的想法。

    将烘焙之后咖啡豆研磨冲一杯美味的咖啡。

    那是上等社会居民的享受方式,也是我这样的穷学生遥不可及的领域。

    “好香啊......”

    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我慢慢向香味的发源地挪步,眼看就要接近厨房,“咯吱”——鞋和木板接触后传出不小的声响。

    “谁在外面?”

    听到清澈的男声,我下意识愣在原地,接着在大脑的指示下朝店外奔逃。

    明明我只是踏进店里张望了一下,但就像是做错什么坏事一样,我很没出息地在大街上加速奔驰。

    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跑进附近的小区,我蹲在一棵榕树旁大口大口喘气。

    树叶上的露珠不停滴到我头顶上,我仰头观察榕树上面的天空,微风散去了大部分乌云,雨势可见地变小,不过雨点还在下降这件事依然没有改变。

    我起身拍拍喇叭短裤,哪怕不喜欢牛仔样式,现在也没有可更换的衣物。可转念一想,这点细节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位于正前方的是由天然大水洼建成的鱼塘,小区里的居民倒是傻乎乎地认为它是完全纯天然的景物。

    现在正值盛夏,鱼塘里的荷叶极其茂盛,我望见里头的青蛙纷纷跳入道路的水洼中,我蹲下身,捡起一旁的湿木棍去戳那只青蛙。

    “看来你不是只井底之蛙呀。”

    我笑嘻嘻地观察穿梭在大雨中的青蛙和各种爬虫,它们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无上的乐趣。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它们才能和我真正产生共鸣。

    定睛一看,发现了漂浮在水洼里的烟蒂,不嫌脏的我找了两支潮湿的木棍,将烟蒂夹起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话说这也算是为社会出了一份力吧,义务清洁我自认为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越过鱼塘,周围的小孩子们正在雨日里玩着隐蔽己身的游戏,在他们那个年纪的时候,我也喜欢做这样的游戏,只不过当年的玩伴都已长大,留下的唯有关于游戏的记忆。

    这个世界,有值得我留念的地方吗?

    穿梭在大道上的出租车总喜欢变道超车,但值得一提的是,车顶的招牌如同皇冠般耀眼。

    然而,无人乘坐的出租车就像被黑暗包围的垃圾桶,里面呈现出的是极深的恶意。就比如:为了一块钱专门卡准计程表的路程——有不少乘客会这么做。而有些司机为了避免这种状况,会特意用绕远路和减缓速度等红绿灯等“战术”来对付这些乘客。

    不得不说,大人的想法就是肮脏,对于这种可耻的行为,我总是摆出一副不屑的态度。

    尽管我是一位穷学生,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

    正当我在心里说了一手漂亮话的时候,身旁的小孩放倒了重叠的雨伞。

    我站在商场门外,这里有很多排列在一起的伞,由于没有特定的放伞位,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把伞堆在墙角。然而有些讨厌的捣蛋鬼总会把伞给弄倒,害得我把它们一一放回原先的位置。

    喜欢做坏事的小孩,是会遭老天爷惩罚的!虽然小时候经常去敲别人家门的我也没说这话的资格。

    继续向前走,看到了商场门口的充气大熊猫,小时候的我在看到这种充气物体后总会情不自禁抱上去,质感的确是没普通的毛绒玩具好,但它给小孩的直观感受就是舒适。

    现在也有不少小孩在家长陪同下触摸“熊猫”,这幅场景,不得不说真是赏心悦目。

    越过大熊猫,来到信歌市唯一一家披萨店。

    标识着五个巨大的“pizza”英文字母,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这是披萨店。常令我惊讶的是,这里虽说是信歌市唯一一家披萨店,但人气远没有旁边的中餐馆旺。

    可能,人们对于食物并不那么崇洋媚外吧。

    再走下去,就到了温暖的地方。那里有好多饮料食物,以及人山人海的游客。但唯独那里——美食街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普通人只要去上一次,钱包就会莫名其妙被洗劫一空,我把这种现象称为“胃的盗窃”。

    又是同样的十字路口、同样的交通信号灯、同样的斑马线、同样的人群和同样的车辆。

    为了应酬而忙着与电话沟通的人,为了不迟到向学校全力奔驰的学生,为了保护货物安全集中精神开着车的运货司机,以及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士。

    他们的生活,就是一直经历如此的循环。

    也许是我轻视了他们。

    但在此,我还是要说一句:

    过的也太平淡无趣了吧。

    与上司讲话,要低头哈腰。

    与交通对话,要遵守规则。

    与老师沟通,要蜷缩在座位上。

    为了生活而生活,没有变数的生活,有什么值得追崇的必要?

    说白了。

    这个世界,有值得我留念的地方吗?

    红灯转变为绿灯,行人走动,司机探头,一切都在变化。

    去吧,我望着他们。

    回到原本的地方去吧,回到归处。

    车辆行驶的时候,周旁已空无一人,唯我停留在原地。

    我的归处,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