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二节：既是仆从也是骑士
我们一直在病房待到下午五点，期间在医院点了三份五块钱的盒饭，味道就跟我以前在某个地方吃过的面一样难吃到要死，但是我并不挑食，味道虽说是难吃了点，可盒饭好歹也是食物。而通过这件事，我对鸾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居然对各种难吃食物都来之不拒，这一点确实值得我称赞。
吃完午饭之后，镇定剂效果结束，尹颖的母亲也醒了过来，与她交谈过后，发现她本人倒是对病情持乐观态度，让她担心的反倒是自己女儿的安危，由于单人病房里面备有电视，她也从新闻报道中了解到附近经常有杀人魔出没。
好在尹颖家离这里不远，园楠可以护送她回家，我想对于天下父母而言，看到自己孩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打扰到尹颖母亲休息，我和鸾准备先行离开。
“你们的车太张扬了，在信歌广场等着就行，我和巩圭慢慢走过来。”
鸾挂了电话，作为代理家主，护卫们一般还是会听从她的命令。而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家主的无理条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知为何，在鸾的护卫们看来，我好像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存在。
太阳依然高挂在空中，我和鸾一边在人行道上推着自行车，一边谈论：
“你打算怎么办？要动用家产吗？”
“如果能治病，用多少都无所谓，我至少能使用家里百分之五的资产吧。”
“那个，百分之五有多少？”
“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大概有十位数吧。”
“十位数？！”
看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鸾是比我想象中还不得了的人物。
“话说，鸾，你觉不觉得园楠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跟我对话的时候总感觉很违和，怎么讲......说不上来，就像是直觉？”
“你别反问我啊。”鸾鼓气时候的面容也很可爱，“嗯......不过你不会平白无故就说这种话，姑且多留意一下他吧。”
聊天途中，我和鸾已经走上千田坡的范围，听说受害者就集中在这一带，只要留心就能在路上看见警方拉起来的黄色横条。
“话说，那个杀人魔这么猖狂？这一带的行人应该很多才对啊，不怕被人看见？”
“没有人看见，不，是根本看不见。”
我仔细思考鸾这句话，她的话里好像有别的含义。
“根本找不到凶手的行踪。那家伙下手的速度极快，根本就是在被害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能杀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杀人于无形。”
“尽管这样，那家伙杀了足足九个人！动作再快也有可能暴露行踪啊。”
“所以这里就要提到另一个原因，其实共有三次完整目睹杀人全程的目击者，然而，他们对于罪犯长相的供词没有半点符合。”
“啊？什么意思？”
“有人说犯人是高大的男人，有人说犯人是矮小的学生，有人说犯人是女性。”
“这怎么回事？”
“谁知道。”鸾耸肩，“但毫无疑问，被害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可以确定是被同一种手法杀死。你应该也了解，他们的肢体全部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被破坏到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态。”
“嗯。”
我应了一声，推着车等待鸾的下文。
“假如是徒手杀人，那么凶手的力气绝对超过了正常人类应有的水准。”
“所以你才认为对方掌握着某种异常，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的确解释的通。”
“不止这个原因，我不认为会有团伙作案的可能，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一人，而那名凶手擅长变装。”
“变装可以改变体型和性别？这也太扯了吧。”
“所-以-啊，我才觉得那家伙掌握异常的力量，而那个异常可以将他的模样随意改变。”
“是哦，这个推测也是重要的方向。”
听了鸾的陈述后，我不得不承认对手并非等闲之辈，那家伙能够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进行肢体破坏，要满足这个条件，首先凶手必须拥有超乎想象的速度和力量，而关于力量这一点，两个月前遇到的那个两米高的大汉也拥有可以轻松将人体破坏的力量。
但是就这样将二人的身份重合，还是太草率了。毕竟目击到的凶手都不符合这个特征，而且高达两米的壮硕身材极其显眼。正因如此，一切都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是很想亲自会会那个凶手。
正当我思考有关杀人魔的细节时，一位穿着朱红色外套的男生和我的肩刚好撞到一起。
好......重？
毫不夸张的说，我就像被卡车撞了一下，那种来不及回避的力量瞬间传到我的肩上，好在我反应够快，利用技巧成功卸下了大部分力。
察觉到蹊跷的我回头瞥了那名男生一眼，几乎是同时，他也将视线转到我身上。不详的预感悄无声息地放大，根本来不及顾虑其他人，我大力推开鸾，慌乱中只能挤出一个字：
“跑！”
鸾多半能明白我的想法，但人行道还有其他行人，换句话说，如果我不站出来阻止这个家伙，其他人无疑会陷入死亡的危险当中。
没有问话的想法，我放下手中的自行车，依照本能挥出一拳，对方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用拳头与我对抵。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在双拳相触的瞬间，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他的爆发速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这家伙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
第二，我的身体记忆不会骗人，这家伙就是我在前两个月遇见的那名壮汉！
手臂被震飞，整个人倒退了三步，利用技巧只能勉强抵挡他的攻击。
“这个人......是昨天傍晚被杀害的那个人！”
站在我身后的鸾突然大喊一声，听完我瞪大了双眼。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莫非这个家伙，在杀了其他人之后伪装成了被害者的模样？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根本不理睬鸾的发言，径自朝我挥拳，从他的行动中，我只能看到最原始的破坏欲望。现在还不至于看不清他的动作，我尽量避免他的直击，虽说自己仍有不小的胜算，但我警告自己不能酣战。
周围还有需要保护的路人，他们显然还没明白如今的状况有多严峻，而且我还必须保护好位于身后的鸾。
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然而对方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用夸张的力量将外套撕开，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正因如此，我看得非常清楚，他的上半身到处都是隆起的血管，原本的肤色被红色代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b级电影里面的异形。
就在我思考怎么对付他的时候，对方再次发动一次直击，根本来不及回避，我束起手肘和他的拳头相抵，刹那间，仿佛汽车冲撞般的压力将我击退数米。
胸口一点都喘不上气，待到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而且两只手臂已经失去知觉。我咬紧牙关，从地上艰难爬起，通过自己被打飞的事实，周围的行人也逐渐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如今离那家伙最近的人是鸾，由于身体无法动弹，我只能看着他慢慢往鸾的方向靠近。
该死，动起来，动起来啊！
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刚才和园楠讨论的那个关于电车的问题。事到如今，我的答案依旧是“无法回答”，但如果更换条件，变成牺牲自己的性命就能换取鸾的性命，那么我一定会选择那个答案。
“救她！！！”
不存在侥幸，不存在期盼，不存在祈祷。
哪怕知道自己的话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知道自己的话语无法改变鸾即将被杀害的现状，我依然冲着无人的天空咆哮。
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何尝不是造化弄人，或许正是因为内心不抱希望，希望才会真正降临于此。
“您的命令，我收到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鸾的前方，我凝视那熟悉的黑色长发以及水手服，大脑已经下意识给出答案——
狮子神依！
食指轻轻一弹，那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生就像皮球一般被击倒在地，而地面的砖块则在后脑勺的压力下震碎成粉末！
“吾乃巩圭大人的仆从狮子神依。”
她一只脚踏在对方的胸口上，应该是为了施加力量防止让他逃跑。
“你这家伙，还不够资格伤害巩圭大人。”
吃完午饭之后，镇定剂效果结束，尹颖的母亲也醒了过来，与她交谈过后，发现她本人倒是对病情持乐观态度，让她担心的反倒是自己女儿的安危，由于单人病房里面备有电视，她也从新闻报道中了解到附近经常有杀人魔出没。
好在尹颖家离这里不远，园楠可以护送她回家，我想对于天下父母而言，看到自己孩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打扰到尹颖母亲休息，我和鸾准备先行离开。
“你们的车太张扬了，在信歌广场等着就行，我和巩圭慢慢走过来。”
鸾挂了电话，作为代理家主，护卫们一般还是会听从她的命令。而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家主的无理条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知为何，在鸾的护卫们看来，我好像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存在。
太阳依然高挂在空中，我和鸾一边在人行道上推着自行车，一边谈论：
“你打算怎么办？要动用家产吗？”
“如果能治病，用多少都无所谓，我至少能使用家里百分之五的资产吧。”
“那个，百分之五有多少？”
“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大概有十位数吧。”
“十位数？！”
看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鸾是比我想象中还不得了的人物。
“话说，鸾，你觉不觉得园楠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跟我对话的时候总感觉很违和，怎么讲......说不上来，就像是直觉？”
“你别反问我啊。”鸾鼓气时候的面容也很可爱，“嗯......不过你不会平白无故就说这种话，姑且多留意一下他吧。”
聊天途中，我和鸾已经走上千田坡的范围，听说受害者就集中在这一带，只要留心就能在路上看见警方拉起来的黄色横条。
“话说，那个杀人魔这么猖狂？这一带的行人应该很多才对啊，不怕被人看见？”
“没有人看见，不，是根本看不见。”
我仔细思考鸾这句话，她的话里好像有别的含义。
“根本找不到凶手的行踪。那家伙下手的速度极快，根本就是在被害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能杀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杀人于无形。”
“尽管这样，那家伙杀了足足九个人！动作再快也有可能暴露行踪啊。”
“所以这里就要提到另一个原因，其实共有三次完整目睹杀人全程的目击者，然而，他们对于罪犯长相的供词没有半点符合。”
“啊？什么意思？”
“有人说犯人是高大的男人，有人说犯人是矮小的学生，有人说犯人是女性。”
“这怎么回事？”
“谁知道。”鸾耸肩，“但毫无疑问，被害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可以确定是被同一种手法杀死。你应该也了解，他们的肢体全部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被破坏到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态。”
“嗯。”
我应了一声，推着车等待鸾的下文。
“假如是徒手杀人，那么凶手的力气绝对超过了正常人类应有的水准。”
“所以你才认为对方掌握着某种异常，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的确解释的通。”
“不止这个原因，我不认为会有团伙作案的可能，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一人，而那名凶手擅长变装。”
“变装可以改变体型和性别？这也太扯了吧。”
“所-以-啊，我才觉得那家伙掌握异常的力量，而那个异常可以将他的模样随意改变。”
“是哦，这个推测也是重要的方向。”
听了鸾的陈述后，我不得不承认对手并非等闲之辈，那家伙能够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进行肢体破坏，要满足这个条件，首先凶手必须拥有超乎想象的速度和力量，而关于力量这一点，两个月前遇到的那个两米高的大汉也拥有可以轻松将人体破坏的力量。
但是就这样将二人的身份重合，还是太草率了。毕竟目击到的凶手都不符合这个特征，而且高达两米的壮硕身材极其显眼。正因如此，一切都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是很想亲自会会那个凶手。
正当我思考有关杀人魔的细节时，一位穿着朱红色外套的男生和我的肩刚好撞到一起。
好......重？
毫不夸张的说，我就像被卡车撞了一下，那种来不及回避的力量瞬间传到我的肩上，好在我反应够快，利用技巧成功卸下了大部分力。
察觉到蹊跷的我回头瞥了那名男生一眼，几乎是同时，他也将视线转到我身上。不详的预感悄无声息地放大，根本来不及顾虑其他人，我大力推开鸾，慌乱中只能挤出一个字：
“跑！”
鸾多半能明白我的想法，但人行道还有其他行人，换句话说，如果我不站出来阻止这个家伙，其他人无疑会陷入死亡的危险当中。
没有问话的想法，我放下手中的自行车，依照本能挥出一拳，对方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用拳头与我对抵。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在双拳相触的瞬间，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他的爆发速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这家伙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
第二，我的身体记忆不会骗人，这家伙就是我在前两个月遇见的那名壮汉！
手臂被震飞，整个人倒退了三步，利用技巧只能勉强抵挡他的攻击。
“这个人......是昨天傍晚被杀害的那个人！”
站在我身后的鸾突然大喊一声，听完我瞪大了双眼。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莫非这个家伙，在杀了其他人之后伪装成了被害者的模样？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根本不理睬鸾的发言，径自朝我挥拳，从他的行动中，我只能看到最原始的破坏欲望。现在还不至于看不清他的动作，我尽量避免他的直击，虽说自己仍有不小的胜算，但我警告自己不能酣战。
周围还有需要保护的路人，他们显然还没明白如今的状况有多严峻，而且我还必须保护好位于身后的鸾。
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然而对方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用夸张的力量将外套撕开，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正因如此，我看得非常清楚，他的上半身到处都是隆起的血管，原本的肤色被红色代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b级电影里面的异形。
就在我思考怎么对付他的时候，对方再次发动一次直击，根本来不及回避，我束起手肘和他的拳头相抵，刹那间，仿佛汽车冲撞般的压力将我击退数米。
胸口一点都喘不上气，待到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而且两只手臂已经失去知觉。我咬紧牙关，从地上艰难爬起，通过自己被打飞的事实，周围的行人也逐渐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如今离那家伙最近的人是鸾，由于身体无法动弹，我只能看着他慢慢往鸾的方向靠近。
该死，动起来，动起来啊！
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刚才和园楠讨论的那个关于电车的问题。事到如今，我的答案依旧是“无法回答”，但如果更换条件，变成牺牲自己的性命就能换取鸾的性命，那么我一定会选择那个答案。
“救她！！！”
不存在侥幸，不存在期盼，不存在祈祷。
哪怕知道自己的话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知道自己的话语无法改变鸾即将被杀害的现状，我依然冲着无人的天空咆哮。
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何尝不是造化弄人，或许正是因为内心不抱希望，希望才会真正降临于此。
“您的命令，我收到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鸾的前方，我凝视那熟悉的黑色长发以及水手服，大脑已经下意识给出答案——
狮子神依！
食指轻轻一弹，那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生就像皮球一般被击倒在地，而地面的砖块则在后脑勺的压力下震碎成粉末！
“吾乃巩圭大人的仆从狮子神依。”
她一只脚踏在对方的胸口上，应该是为了施加力量防止让他逃跑。
“你这家伙，还不够资格伤害巩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