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五节：悄然放大的预感
御宇神庙分为两部分：内院和外院。
像专门放置御宇神画像的御宇堂、专门供祈祷的其他庙堂就是位于内院，而外院的三大殿则是作为游客们参观以及信徒们休息和学习的场所。
我捧着那叠文案，应可零姐的要求走进万云殿，殿堂二楼上面的隐藏空间是供信徒们休息的阁楼。由于屋顶只开了一扇天窗，所以这里不仅阴暗潮湿，甚至连空气都不流通，也真亏他们能在这种炎热天气下存活至今。
躺在地铺上的信徒们都身着御宇神庙内置的素色服饰，这套看起来和汉服有几分相似的服饰是内部人员的统一装束。作为长达七年的帮手，我自然也持一件，不过我嫌天气太热，今天没带过来。
“哦！巩圭来的挺早啊，考试怎么样？”
向我打招呼的人是管辖外院的七旬老头，我们一般称呼他为李老爹。至于原因，则是信徒们觉得叫“爷”太显老，而为了不让亲切感消减，大家就统一称呼他为“老爹”。李老爹也是现今御宇神庙里面年龄最大的信徒。
“题的难度适中，就是正常发挥罢了。”
“嘿，你小子还挺谦虚，大家都知道你是三个小崽儿里面成绩最好的。”
李老爹口中的三个小崽儿指的分别是我、季园楠和许尹颖，我们都是名义上过来帮忙的志愿者，不属于常驻神庙的信徒。
“你准备考啥地方？”
“志愿表还没发，不过我打算填信歌大学。”
“不去平京市了？他们不是把你特招了么？要知道平京大学可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
“信歌大学又不差劲，再说了，我觉得在这里生活挺好的，假如让我离开信歌市，多半会不习惯。”
“哈哈，也是，毕竟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小孩。”
“不谈这个了，老爹，这是可零姐写的文案，还有嘱咐接下来工作顺序的字条。”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字条，接过文案，大声扯了一嗓子：
“嘿——都起来干活了！这是可零子下的命令！”
一听到“可零子”三个字，大家都赶紧从床铺爬起来，动作一致且迅速。我是不明白为啥外院的信徒总是很听从可零姐的命令，此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零姐的年龄再怎么说都不会大到哪里去，不过信徒们却始终对她毕恭毕敬。
难不成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可爱，所以不忍心违逆她？不不，再怎么说这也不能成正当理由吧。
我叹口气，这些东西想破头也没用，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可零姐问问看。
完成了交递文案的工作，眼看时间已到六点半，远处的大门那边已经陆陆续续有行人走过来了，行人当中的大多数都是常来御宇神庙祈拜的老人，混杂其中的熟面孔起码有一半之多。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老人们打招呼的时候，我也得赶快去御宇堂把各种装饰准备好，不然堂里面只留几张木椅也太难看了。
从外院走回里院，始终觉得有一道诡异的视线盯着自己，我环视周围，在隔我二十米直线距离外的“环钟殿”屋顶发现了那道视线的来源。那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名身着水手服的中二病少女！她伏在屋顶上，露出来的半个脑袋恰巧位于我视线中央。
“不是吧......”
内心既诧异又疑惑，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爬到了高达七米的屋顶上面。
“喂！我看见你了，快下来，这样会给庙里的信徒们添麻烦的！”
听完，她先是眨了眨眼，再然后直立起身，整个人完全暴露在我的视野当中。
“既然是巩圭大人的命令，那我就不得不遵守了。”
她在原地默念了一句，接着跳下屋顶，降落到地的时候还踏裂了两块砖。
“哎呀，我会被骂啊......”
虽说破坏地面的人不是我的，但是内心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呜哇！”
从另一边传来了惊讶的呼声，我将视线转到环钟殿旁边的内院大门，和昨天一样套着背心短裤的季园楠正站在那里。
来的正好！我在心中窃喜。
“园楠，这里！”
实在是不想和这位奇怪的少女搭话，所以我打算求助于救兵。
季园楠显然也看清了这个状况，连忙跑到我身边，对我的耳朵窃窃私语：
“她谁啊？”
“不认识。”
“她刚才是不是把石砖踩裂了？”
“嗯......好像是。”
“大热天还穿着长裙长袜，这人不怕热吗？”
“你跟我想一块去了。”
没错，通过和园楠的对话，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眼前的这名少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从这家伙轻松破坏了石砖之后的悠闲态度来看，她对于某些常识肯定有着毁灭性的认知。
“那个......小姐，踩坏了地砖会赔钱的哦。”
园楠率先发动攻势——可是关注点不是在那吧！这个家伙可是踩裂了石砖哦，石砖！光凭这点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了。
“啊，关于钱的问题，我想无需担心。”
说罢，她把手伸到背后，接着拿出一叠一百元的现金。
见状，我和园楠相互对视一眼，毫无疑问，面对这种诡异情况我们只有站在原地愣神的份。
“那个......大概有多少？”
“一万起步吧......”
“这家伙什么来头？”
“你应该问的是这家伙是从哪掏出来那叠钱的。”
被议论的对象貌似没明白我们二人的交流，于是歪头观察着我俩的反应。
“难道说，一万元不够抵消石砖的价格吗？巩圭大人，请您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才能弥补我的过失？我会尽我所能去赔偿！”
听到这里，园楠又凑到我耳朵旁边，低语道：
“喂，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吗？”
“我确实不认识啊。”
“可她叫了你名字。”
“她认识我不代表我认识她。”
“怎么说？情况很复杂？”
“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虽然她刚才好像做了自我介绍，但我已经忘记了这家伙的姓名，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么僵持下去，无疑是在缩短我的寿命。我啊，哪怕是多活几分钟也想多活，一分钟都不值得吝啬！可以说，这就是我——巩圭的人生信条。可遇到这个奇怪家伙，不仅时间被大量浪费，而且总感觉内心的不祥预感也慢慢加深了。
真是，人家都说好事成双，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坏事成双。
正当我想拉着园楠离开时，身下的影子慢慢向我们靠近。我赶忙扭头，发现可零姐正踏着轻盈的步伐朝我们走来，她手里捏着卷成筒的废报纸，对准我和园楠的脑袋各自敲了一下。
“你们两个，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要尊重。”
说罢，可零姐走到我们身前，和那名水手服少女四目相对。两个女人一台戏，如今，我已经猜不到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了。
水手服少女看到可零姐走上前，连忙跪坐在地，向她鞠了一躬。
“可零大人。”
非常恭敬的语气，甚至比刚才和我说话时还要严肃。
“原来如此，御宇关前面的石狮子就是你们那边的人放的吧，还真是大手笔呢。可惜，作为御宇神的常驻地，御宇神庙不需要那种败坏信仰的事物。”
可零姐的态度非常强硬，我也是第一次从她毫无波澜的面容中察觉到一丝怒气。
“很抱歉，关于此事，我无法做任何退让，这是为巩圭大人着想。”
“你以为你的两尊石狮子，比御宇神庙更具有保护巩圭的资格咩？！”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可零姐如此可怕的眼神，我和园楠被吓得连忙抱紧在一起。
“可零大人。至少这几天，请由我来保护巩圭大人。”
嘭！
水手服少女又鞠了一躬，而且这次居然用额头将地面的石砖震碎了！
“噗。”
可零姐笑出了声，我突然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就在我这么想的下一秒，可零姐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
“不是很有意思吗？让她跟着你呗。”
哈？！！
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我发觉体内的预感，再一次加重了。
像专门放置御宇神画像的御宇堂、专门供祈祷的其他庙堂就是位于内院，而外院的三大殿则是作为游客们参观以及信徒们休息和学习的场所。
我捧着那叠文案，应可零姐的要求走进万云殿，殿堂二楼上面的隐藏空间是供信徒们休息的阁楼。由于屋顶只开了一扇天窗，所以这里不仅阴暗潮湿，甚至连空气都不流通，也真亏他们能在这种炎热天气下存活至今。
躺在地铺上的信徒们都身着御宇神庙内置的素色服饰，这套看起来和汉服有几分相似的服饰是内部人员的统一装束。作为长达七年的帮手，我自然也持一件，不过我嫌天气太热，今天没带过来。
“哦！巩圭来的挺早啊，考试怎么样？”
向我打招呼的人是管辖外院的七旬老头，我们一般称呼他为李老爹。至于原因，则是信徒们觉得叫“爷”太显老，而为了不让亲切感消减，大家就统一称呼他为“老爹”。李老爹也是现今御宇神庙里面年龄最大的信徒。
“题的难度适中，就是正常发挥罢了。”
“嘿，你小子还挺谦虚，大家都知道你是三个小崽儿里面成绩最好的。”
李老爹口中的三个小崽儿指的分别是我、季园楠和许尹颖，我们都是名义上过来帮忙的志愿者，不属于常驻神庙的信徒。
“你准备考啥地方？”
“志愿表还没发，不过我打算填信歌大学。”
“不去平京市了？他们不是把你特招了么？要知道平京大学可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
“信歌大学又不差劲，再说了，我觉得在这里生活挺好的，假如让我离开信歌市，多半会不习惯。”
“哈哈，也是，毕竟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小孩。”
“不谈这个了，老爹，这是可零姐写的文案，还有嘱咐接下来工作顺序的字条。”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字条，接过文案，大声扯了一嗓子：
“嘿——都起来干活了！这是可零子下的命令！”
一听到“可零子”三个字，大家都赶紧从床铺爬起来，动作一致且迅速。我是不明白为啥外院的信徒总是很听从可零姐的命令，此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零姐的年龄再怎么说都不会大到哪里去，不过信徒们却始终对她毕恭毕敬。
难不成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可爱，所以不忍心违逆她？不不，再怎么说这也不能成正当理由吧。
我叹口气，这些东西想破头也没用，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可零姐问问看。
完成了交递文案的工作，眼看时间已到六点半，远处的大门那边已经陆陆续续有行人走过来了，行人当中的大多数都是常来御宇神庙祈拜的老人，混杂其中的熟面孔起码有一半之多。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老人们打招呼的时候，我也得赶快去御宇堂把各种装饰准备好，不然堂里面只留几张木椅也太难看了。
从外院走回里院，始终觉得有一道诡异的视线盯着自己，我环视周围，在隔我二十米直线距离外的“环钟殿”屋顶发现了那道视线的来源。那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名身着水手服的中二病少女！她伏在屋顶上，露出来的半个脑袋恰巧位于我视线中央。
“不是吧......”
内心既诧异又疑惑，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爬到了高达七米的屋顶上面。
“喂！我看见你了，快下来，这样会给庙里的信徒们添麻烦的！”
听完，她先是眨了眨眼，再然后直立起身，整个人完全暴露在我的视野当中。
“既然是巩圭大人的命令，那我就不得不遵守了。”
她在原地默念了一句，接着跳下屋顶，降落到地的时候还踏裂了两块砖。
“哎呀，我会被骂啊......”
虽说破坏地面的人不是我的，但是内心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呜哇！”
从另一边传来了惊讶的呼声，我将视线转到环钟殿旁边的内院大门，和昨天一样套着背心短裤的季园楠正站在那里。
来的正好！我在心中窃喜。
“园楠，这里！”
实在是不想和这位奇怪的少女搭话，所以我打算求助于救兵。
季园楠显然也看清了这个状况，连忙跑到我身边，对我的耳朵窃窃私语：
“她谁啊？”
“不认识。”
“她刚才是不是把石砖踩裂了？”
“嗯......好像是。”
“大热天还穿着长裙长袜，这人不怕热吗？”
“你跟我想一块去了。”
没错，通过和园楠的对话，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眼前的这名少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从这家伙轻松破坏了石砖之后的悠闲态度来看，她对于某些常识肯定有着毁灭性的认知。
“那个......小姐，踩坏了地砖会赔钱的哦。”
园楠率先发动攻势——可是关注点不是在那吧！这个家伙可是踩裂了石砖哦，石砖！光凭这点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了。
“啊，关于钱的问题，我想无需担心。”
说罢，她把手伸到背后，接着拿出一叠一百元的现金。
见状，我和园楠相互对视一眼，毫无疑问，面对这种诡异情况我们只有站在原地愣神的份。
“那个......大概有多少？”
“一万起步吧......”
“这家伙什么来头？”
“你应该问的是这家伙是从哪掏出来那叠钱的。”
被议论的对象貌似没明白我们二人的交流，于是歪头观察着我俩的反应。
“难道说，一万元不够抵消石砖的价格吗？巩圭大人，请您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才能弥补我的过失？我会尽我所能去赔偿！”
听到这里，园楠又凑到我耳朵旁边，低语道：
“喂，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吗？”
“我确实不认识啊。”
“可她叫了你名字。”
“她认识我不代表我认识她。”
“怎么说？情况很复杂？”
“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虽然她刚才好像做了自我介绍，但我已经忘记了这家伙的姓名，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么僵持下去，无疑是在缩短我的寿命。我啊，哪怕是多活几分钟也想多活，一分钟都不值得吝啬！可以说，这就是我——巩圭的人生信条。可遇到这个奇怪家伙，不仅时间被大量浪费，而且总感觉内心的不祥预感也慢慢加深了。
真是，人家都说好事成双，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坏事成双。
正当我想拉着园楠离开时，身下的影子慢慢向我们靠近。我赶忙扭头，发现可零姐正踏着轻盈的步伐朝我们走来，她手里捏着卷成筒的废报纸，对准我和园楠的脑袋各自敲了一下。
“你们两个，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要尊重。”
说罢，可零姐走到我们身前，和那名水手服少女四目相对。两个女人一台戏，如今，我已经猜不到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了。
水手服少女看到可零姐走上前，连忙跪坐在地，向她鞠了一躬。
“可零大人。”
非常恭敬的语气，甚至比刚才和我说话时还要严肃。
“原来如此，御宇关前面的石狮子就是你们那边的人放的吧，还真是大手笔呢。可惜，作为御宇神的常驻地，御宇神庙不需要那种败坏信仰的事物。”
可零姐的态度非常强硬，我也是第一次从她毫无波澜的面容中察觉到一丝怒气。
“很抱歉，关于此事，我无法做任何退让，这是为巩圭大人着想。”
“你以为你的两尊石狮子，比御宇神庙更具有保护巩圭的资格咩？！”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可零姐如此可怕的眼神，我和园楠被吓得连忙抱紧在一起。
“可零大人。至少这几天，请由我来保护巩圭大人。”
嘭！
水手服少女又鞠了一躬，而且这次居然用额头将地面的石砖震碎了！
“噗。”
可零姐笑出了声，我突然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就在我这么想的下一秒，可零姐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
“不是很有意思吗？让她跟着你呗。”
哈？！！
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我发觉体内的预感，再一次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