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节：骑车没什么特别的
信歌市作为我国南方的重要交通汇点，每逢节日之时必然会聚集大量从外地慕名而来的观光游客。像郊区的西稷山就是一处很好的景点，那里不仅有提供漂流的峡谷，甚至其中一道裂谷还提供了蹦极场所，有些年轻游客正是想寻求这种刺激感才会动身前往西稷山。
当然，除了西稷山外，信歌市还有许多传颂古文化的景点，御宇神庙就是其中之一。
据传，在千年前曾经有一位国画大师亲眼在这里目睹过御宇神降临。依照当时的印象，那名大师记录下了御宇神的样貌，那幅被世人传颂的国画至今仍保存在御宇神庙的御宇堂里面，光从画上的形象来看，基本可以判定御宇神是位眉目清秀的年轻男性。
虽说我没有信奉的对象，但我好歹知道，只要对神抱有忠诚的信仰，不管神是何种样貌信徒都会欣然接受。扯了一大堆，其实我就是想说自己对神的样貌不感兴趣。
凌晨五点，离闹钟响彻还剩两个小时的时间，此时的天空才刚抹出一丝光亮，我便接到了来自御宇神庙御宇堂堂主的电话。由于被突然而来的铃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翻捣床头柜上的物件，最后慢悠悠地打开手机翻盖。
“哟，少年，要来帮我打扫吗？”
电话那头的她这么说着，稚嫩的音色全然没有显露出一丝成年人该有的声线。
“可零姐，我觉得在别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打电话来是对他的不尊重。”
“你才几岁？成年没啊，幼稚的小鬼可是不值得大人尊重的！”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
又来了，每次她都会仗着自己的阅历故意贬低别人，我作为御宇堂的帮手自然没少听她闹腾。我从床铺起身，刚准备反驳回去，却没想到她又展开了“攻势”：
“喏，你看，经过这么一吵，是不是精神起来了呢？”
御宇堂的堂主料事如神，经常有人这么说。但我想这只是对方通过各种环境因素进行的分析判断，换句话说，她应该是听到了我起床的声响，才做出了这样合理的推断。
不过听她说话总有种心思被猜透的感觉，关于这点，我一般都会对其抱以强烈的反抗态度。
“不，老实说，我还想睡。”
“不许睡！”
对方倒先急眼了。
“你前一个月答应了我的，高考之前咱们互不干涉，但只要高考结束你就得到庙里来帮忙，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诶......当时还做了这种约定，真是麻烦。
在内心抱怨后，我挠挠头，事实上，我并不想单方面违约，一来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庙里的工作，那里对我而言就像自家一样亲切；二来今天是端午节，可零姐要应付游客，事务会很繁忙，更别说鸾也会来看望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去帮忙。
可是起床气却将我真实的心声完完全全掩盖了，如今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违抗”这两个字。我叹了口气，在内心做最后的挣扎。
“再给我两分钟......”
起床气渐渐败给了睡意，于是我发出了特别慵懒的语气，想必对方听到之后会火冒三丈吧。
“哎哎，小鸾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哎呀，那个家伙还在屋里睡大觉呢，他多半忘记了和你的约定哦。”
嗯？
我的第一反应是，可零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关于约定的事情，应该是属于我和鸾之间的秘密。
“骗你的。”我能想象到她在那边露出的得意笑脸。
“居然搞这种虚假情景来动摇我，你这可恶的婆娘。”
“嘿嘿，就算你再怎么看我不爽，也得乖乖在小鸾的威严下屈服。”
“你怎么知道鸾今天会过来？”
“猜的。”
“......”
“哎我说，既然都开始直呼其名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
对方的语气特别猥琐，如果不是那稚嫩的音色，我大概会把她当成好色大叔来看待。
“没有，我之前已经拒绝过她的表白了。”
“嚯哟。什么时候的事，居然不跟我讲！难不成你们两个小屁孩把我当外人了？”
“这事告诉你也没用啊......”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知道很难跟她沟通，便无力地垂下头。可零姐一旦认定某件事是正确的之后就会按照那个方向滔滔不绝地讲解，完全不听别人的话。
“都说了不是那样......”
“哎呀，都已经聊了五分钟了。”
她再一次无视我的话，径自感叹一声。
“巩圭，你知道吗？”
“知道啥？”
我猜不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胆怯地问。
“超过一分钟之后的话费可是很贵的啊！！”
啪——嘟，嘟，嘟。
“......”
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这确实是可零姐的风格。
哈啊，我叹口气，随后倒在床铺上。实话实说，就算铺了凉席，该热的天气也丝毫得不到改善。眼看天气这么炎热，我的睡意也慢慢消退。
“什么时候，我家里也能安一台空调呢。”
像我这种没什么经济来源的家伙，本来没有安置奢侈品的打算。可即便是六月初夏，现在的天气还是热到犯规了。或许被树荫覆盖的寺庙那边会凉爽一些吧，我只能给予自己这样积极的暗示。
于是，睡意再一次向现实妥协。
我起身换好衣服，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洗漱完毕，接着锁好门窗，走出公寓。天边的光亮更加闪耀，我预感到今天的天气大概会很糟糕，提前啧了一声。
链条的声音非常清晰，我再一次骑到八龙井的巷道里面，接着在一间破烂的门面前停下。上面的牌匾不知什么时候被拆了，我记得前两天这里还写上了“事务所”的字样。
“算了。”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我继续蹬上自行车，顺利通过八龙井的范围。
越过八龙井，就到了御宇湖，穿过旁边的御宇大桥就能看见信歌市第五中学，那是全国排名前百的高校，里面的教师都有很高的教学水平，也正因如此，我才能骄傲地承认自己的成绩特别优秀，这其中自然不乏学校和教师的功劳。
御宇湖的上游是东明山，刚好和西稷山相对，两者的地理位置也处于信歌市的两个边缘。
趁着天还没亮，也是时候去帮可零姐分担一下工作了。
湖畔的八仙花传出了清新的香气，在金光的笼罩下，我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笑着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继续骑行。
当然，除了西稷山外，信歌市还有许多传颂古文化的景点，御宇神庙就是其中之一。
据传，在千年前曾经有一位国画大师亲眼在这里目睹过御宇神降临。依照当时的印象，那名大师记录下了御宇神的样貌，那幅被世人传颂的国画至今仍保存在御宇神庙的御宇堂里面，光从画上的形象来看，基本可以判定御宇神是位眉目清秀的年轻男性。
虽说我没有信奉的对象，但我好歹知道，只要对神抱有忠诚的信仰，不管神是何种样貌信徒都会欣然接受。扯了一大堆，其实我就是想说自己对神的样貌不感兴趣。
凌晨五点，离闹钟响彻还剩两个小时的时间，此时的天空才刚抹出一丝光亮，我便接到了来自御宇神庙御宇堂堂主的电话。由于被突然而来的铃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翻捣床头柜上的物件，最后慢悠悠地打开手机翻盖。
“哟，少年，要来帮我打扫吗？”
电话那头的她这么说着，稚嫩的音色全然没有显露出一丝成年人该有的声线。
“可零姐，我觉得在别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打电话来是对他的不尊重。”
“你才几岁？成年没啊，幼稚的小鬼可是不值得大人尊重的！”
“这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
又来了，每次她都会仗着自己的阅历故意贬低别人，我作为御宇堂的帮手自然没少听她闹腾。我从床铺起身，刚准备反驳回去，却没想到她又展开了“攻势”：
“喏，你看，经过这么一吵，是不是精神起来了呢？”
御宇堂的堂主料事如神，经常有人这么说。但我想这只是对方通过各种环境因素进行的分析判断，换句话说，她应该是听到了我起床的声响，才做出了这样合理的推断。
不过听她说话总有种心思被猜透的感觉，关于这点，我一般都会对其抱以强烈的反抗态度。
“不，老实说，我还想睡。”
“不许睡！”
对方倒先急眼了。
“你前一个月答应了我的，高考之前咱们互不干涉，但只要高考结束你就得到庙里来帮忙，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诶......当时还做了这种约定，真是麻烦。
在内心抱怨后，我挠挠头，事实上，我并不想单方面违约，一来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庙里的工作，那里对我而言就像自家一样亲切；二来今天是端午节，可零姐要应付游客，事务会很繁忙，更别说鸾也会来看望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去帮忙。
可是起床气却将我真实的心声完完全全掩盖了，如今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违抗”这两个字。我叹了口气，在内心做最后的挣扎。
“再给我两分钟......”
起床气渐渐败给了睡意，于是我发出了特别慵懒的语气，想必对方听到之后会火冒三丈吧。
“哎哎，小鸾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哎呀，那个家伙还在屋里睡大觉呢，他多半忘记了和你的约定哦。”
嗯？
我的第一反应是，可零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关于约定的事情，应该是属于我和鸾之间的秘密。
“骗你的。”我能想象到她在那边露出的得意笑脸。
“居然搞这种虚假情景来动摇我，你这可恶的婆娘。”
“嘿嘿，就算你再怎么看我不爽，也得乖乖在小鸾的威严下屈服。”
“你怎么知道鸾今天会过来？”
“猜的。”
“......”
“哎我说，既然都开始直呼其名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
对方的语气特别猥琐，如果不是那稚嫩的音色，我大概会把她当成好色大叔来看待。
“没有，我之前已经拒绝过她的表白了。”
“嚯哟。什么时候的事，居然不跟我讲！难不成你们两个小屁孩把我当外人了？”
“这事告诉你也没用啊......”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知道很难跟她沟通，便无力地垂下头。可零姐一旦认定某件事是正确的之后就会按照那个方向滔滔不绝地讲解，完全不听别人的话。
“都说了不是那样......”
“哎呀，都已经聊了五分钟了。”
她再一次无视我的话，径自感叹一声。
“巩圭，你知道吗？”
“知道啥？”
我猜不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胆怯地问。
“超过一分钟之后的话费可是很贵的啊！！”
啪——嘟，嘟，嘟。
“......”
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这确实是可零姐的风格。
哈啊，我叹口气，随后倒在床铺上。实话实说，就算铺了凉席，该热的天气也丝毫得不到改善。眼看天气这么炎热，我的睡意也慢慢消退。
“什么时候，我家里也能安一台空调呢。”
像我这种没什么经济来源的家伙，本来没有安置奢侈品的打算。可即便是六月初夏，现在的天气还是热到犯规了。或许被树荫覆盖的寺庙那边会凉爽一些吧，我只能给予自己这样积极的暗示。
于是，睡意再一次向现实妥协。
我起身换好衣服，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洗漱完毕，接着锁好门窗，走出公寓。天边的光亮更加闪耀，我预感到今天的天气大概会很糟糕，提前啧了一声。
链条的声音非常清晰，我再一次骑到八龙井的巷道里面，接着在一间破烂的门面前停下。上面的牌匾不知什么时候被拆了，我记得前两天这里还写上了“事务所”的字样。
“算了。”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我继续蹬上自行车，顺利通过八龙井的范围。
越过八龙井，就到了御宇湖，穿过旁边的御宇大桥就能看见信歌市第五中学，那是全国排名前百的高校，里面的教师都有很高的教学水平，也正因如此，我才能骄傲地承认自己的成绩特别优秀，这其中自然不乏学校和教师的功劳。
御宇湖的上游是东明山，刚好和西稷山相对，两者的地理位置也处于信歌市的两个边缘。
趁着天还没亮，也是时候去帮可零姐分担一下工作了。
湖畔的八仙花传出了清新的香气，在金光的笼罩下，我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笑着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继续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