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似是故人来
张成把衣服递给向天行，问道：“天行，怎么回事啊？”
向天行接过衣服答道：“别听他瞎说。他看见一只野兔，就去抓它。
野兔受惊后慌不择路，往山崖方向蹦蹦跳跳跑去。王山喘着粗气在后面穷追，结果一不留神滑倒了，往山崖下坠去。
幸好他反应快，抓住了山崖上的野草，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口里直叫救命。你没听见，我听见了那叫声，才知道什么是鬼哭狼嚎！
我去拉他，他太重了！结果连我一起轰隆隆地掉落下去。幸好山崖不算太高，一路跌跌撞撞，就成了这副模样。不过你有一点没说对，他没兔子跑得快。”这番说辞，是两人路上就说好了的，张成将信将疑，也没再问。
下午修炼时，两人自然是心不在焉。尤其是“王山”，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又好奇，又担心自己露出破绽，硬憋住自己不主动和人说话；别人找他讲话，他心里高兴之极，但偏偏得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实是难受之极。
这时，有个叫孙旭的弟子轻声道：“山哥，今天晚上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王山”虽不知他们以前赌的是何物，但心里也极痒痒，拼命压抑着好奇心，轻摇着脑袋道：“我是谁？我可是书院里最正派的人，哪里去和你们输钱赌宝！”
那人像不认识他似的睁大眼晴看着他，奈何有教习在旁，否则，一定会高声呼喊大伙儿快来看天外飞来的男凤凰。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天。这三日，两人早上照常去乱葬岗修炼，下午修行、打扫，晚上和其它弟子玩耍。
众弟子看他和向天行关系日益渐好，且全无往日的蛮横，打趣道:“你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现在这么好？”
“王山”道:“我是谁，本人心胸宽广，海纳万川，所谓不打不相识，岂会计较那些小事。”
几日下来，“王山”也把杂役院众弟子全认识了。众弟子觉得他不似往日那般强横，也乐意和他交往，并给他叫了一个绰号：我是谁。
因他和别人说话时总会先说一句“我是谁”，初时别人不在意，一次“王山”和一个叫罗卫的弟子争论时，旁人从他八句话中竟数出他说了五句“我是谁”，绰号由此而来。
后来，人们见面都不叫他王山，而叫他“我是谁”，他也乐呵呵地答应。“我是谁”由此叫开，就连王管事也叫他我是谁，并把他的册名也改为我是谁——反正他是孤儿，没人在意。
向天行有他的际遇，百阡回也在龙大师的指点下勤练不缀。
书院练功房内，百阡回身随腰转，脚尖轻轻点地，手腕微拧，一剑迅猛无比地刺出。
“停。”龙大师叫道，“阡回，你身法飘逸，悟性很高，只是剑势过沉，无秋水长空剑的缥缈灵动之意。你还在想着一窝蜂？”
“是。”百阡回低头答道。
“你进书院为了什么？”龙大师问道。
“替伯伯们报仇。”百阡回坚定地答道。
龙大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低头看着百阡回问：“你可曾想过，报了仇，你又怎么做？”
百阡回想了想，看着龙大师茫然道：“学生不知道。”
龙大师说道：“你的资质很好，可惜毕竟年幼。你可知修炼最重要的是什么？”
百阡回低头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学生不知。”
龙大师道：
“修炼最重要的是放下和担起。你的剑势过沉，是因为一窝蜂压在剑尖，使你的心头万般沉重。
秋水长空剑，秋固然萧瑟，但却硕果累累，滋养生灵，水虽柔弱，但可载万物，可摧岩石，长空及天下，我们要胸怀天下苍生。
还望你暂且放下一窝蜂之仇，他们只是你人生路上一棵长刺的树，以天下百始为念想，过一过没有牵绊的日子，方能得大道。”
百阡回若有所思，微微点头，看向龙大师，眼中有探询之意，只是不敢开口。
龙大师看在眼里，微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话？”
百阡回问道：“教习，天下有百姓苍生，天外又有什么？”
龙大师怔了怔，说道：“虽然传说天上有神仙，但没人去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修炼护社稷，宗门修仙取道，其实都是殊途同归，不仅仅是为强大自身，更主要的是去那不可知之地，探那不可知之事。孺子可教，努力修行吧，未知之地有何未知之事今后就靠你们去探索了！”
难得放假。向天行刚走出书院，一个颈带银圈的少年就挨了过来，口里说道：“小兄弟，一见你就有缘。我叫田富贵，你叫什么名字？”
向天行答道:“向天行。”
那少年道:“我这里有大力丸，吃了后，勤加练习，保你力大如虎，三个大玄币一颗，怎么样？”
向天行道：“我不需要。”
“天行哥哥！你到了吗？”向天行耳畔响起百阡回的声音。昨日，向天行和黄清等人约好今日在此集中去外面游逛。
向天行回头看去，惊讶道：“阡回妹妹！你这么早啊！”
田富贵瓮声道：“喂，兄弟，有朋友，也不介绍下吗！”
百阡回看了田富贵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向天行。向天行看了田富贵一眼，说道：“他叫田富贵……”他话未说完，田富贵抢着说道：“对，在下田富贵，你天行哥哥的朋友。”
他们这里说着话，张成的声音远远传来：“天行学弟……”
三人放眼看去，我是谁和张成等四人正向他们走来。
七人碰头，张成道：“天行学弟，这位肯定是你阡回妹妹了。这位是……”
向天行还不及回答，田富贵接道：“本人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田富贵。”
他话音刚落，除了百阡回面无表情外，张成等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田富贵一仰脖子，得意地说道：“久仰我的大名了吧！”
张成说道：“是啊，我们杂役弟子很少跟外界接触，不过，田富贵的名字我们还是听过几次的。”
田富贵愈发得意，摇了摇头，刚待谦虚几句，却听我是谁慢悠悠地说道：“是啊，听说你一年之内赶走了三十多位先生，转了十六所学院，更因为你捣蛋，造成一头母牛难产而死的事可是真的？”
田富贵向来对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不管，只要出名就行！可此刻听到张万夸大其词地说起自己的陈年糗事，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尤其是看到百阡回讶异的神色，更觉难堪，涨红了脸分辩道：
“哪有这样的事？别听他们瞎说！”
向天行接过衣服答道：“别听他瞎说。他看见一只野兔，就去抓它。
野兔受惊后慌不择路，往山崖方向蹦蹦跳跳跑去。王山喘着粗气在后面穷追，结果一不留神滑倒了，往山崖下坠去。
幸好他反应快，抓住了山崖上的野草，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口里直叫救命。你没听见，我听见了那叫声，才知道什么是鬼哭狼嚎！
我去拉他，他太重了！结果连我一起轰隆隆地掉落下去。幸好山崖不算太高，一路跌跌撞撞，就成了这副模样。不过你有一点没说对，他没兔子跑得快。”这番说辞，是两人路上就说好了的，张成将信将疑，也没再问。
下午修炼时，两人自然是心不在焉。尤其是“王山”，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又好奇，又担心自己露出破绽，硬憋住自己不主动和人说话；别人找他讲话，他心里高兴之极，但偏偏得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实是难受之极。
这时，有个叫孙旭的弟子轻声道：“山哥，今天晚上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王山”虽不知他们以前赌的是何物，但心里也极痒痒，拼命压抑着好奇心，轻摇着脑袋道：“我是谁？我可是书院里最正派的人，哪里去和你们输钱赌宝！”
那人像不认识他似的睁大眼晴看着他，奈何有教习在旁，否则，一定会高声呼喊大伙儿快来看天外飞来的男凤凰。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天。这三日，两人早上照常去乱葬岗修炼，下午修行、打扫，晚上和其它弟子玩耍。
众弟子看他和向天行关系日益渐好，且全无往日的蛮横，打趣道:“你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现在这么好？”
“王山”道:“我是谁，本人心胸宽广，海纳万川，所谓不打不相识，岂会计较那些小事。”
几日下来，“王山”也把杂役院众弟子全认识了。众弟子觉得他不似往日那般强横，也乐意和他交往，并给他叫了一个绰号：我是谁。
因他和别人说话时总会先说一句“我是谁”，初时别人不在意，一次“王山”和一个叫罗卫的弟子争论时，旁人从他八句话中竟数出他说了五句“我是谁”，绰号由此而来。
后来，人们见面都不叫他王山，而叫他“我是谁”，他也乐呵呵地答应。“我是谁”由此叫开，就连王管事也叫他我是谁，并把他的册名也改为我是谁——反正他是孤儿，没人在意。
向天行有他的际遇，百阡回也在龙大师的指点下勤练不缀。
书院练功房内，百阡回身随腰转，脚尖轻轻点地，手腕微拧，一剑迅猛无比地刺出。
“停。”龙大师叫道，“阡回，你身法飘逸，悟性很高，只是剑势过沉，无秋水长空剑的缥缈灵动之意。你还在想着一窝蜂？”
“是。”百阡回低头答道。
“你进书院为了什么？”龙大师问道。
“替伯伯们报仇。”百阡回坚定地答道。
龙大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低头看着百阡回问：“你可曾想过，报了仇，你又怎么做？”
百阡回想了想，看着龙大师茫然道：“学生不知道。”
龙大师说道：“你的资质很好，可惜毕竟年幼。你可知修炼最重要的是什么？”
百阡回低头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学生不知。”
龙大师道：
“修炼最重要的是放下和担起。你的剑势过沉，是因为一窝蜂压在剑尖，使你的心头万般沉重。
秋水长空剑，秋固然萧瑟，但却硕果累累，滋养生灵，水虽柔弱，但可载万物，可摧岩石，长空及天下，我们要胸怀天下苍生。
还望你暂且放下一窝蜂之仇，他们只是你人生路上一棵长刺的树，以天下百始为念想，过一过没有牵绊的日子，方能得大道。”
百阡回若有所思，微微点头，看向龙大师，眼中有探询之意，只是不敢开口。
龙大师看在眼里，微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话？”
百阡回问道：“教习，天下有百姓苍生，天外又有什么？”
龙大师怔了怔，说道：“虽然传说天上有神仙，但没人去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修炼护社稷，宗门修仙取道，其实都是殊途同归，不仅仅是为强大自身，更主要的是去那不可知之地，探那不可知之事。孺子可教，努力修行吧，未知之地有何未知之事今后就靠你们去探索了！”
难得放假。向天行刚走出书院，一个颈带银圈的少年就挨了过来，口里说道：“小兄弟，一见你就有缘。我叫田富贵，你叫什么名字？”
向天行答道:“向天行。”
那少年道:“我这里有大力丸，吃了后，勤加练习，保你力大如虎，三个大玄币一颗，怎么样？”
向天行道：“我不需要。”
“天行哥哥！你到了吗？”向天行耳畔响起百阡回的声音。昨日，向天行和黄清等人约好今日在此集中去外面游逛。
向天行回头看去，惊讶道：“阡回妹妹！你这么早啊！”
田富贵瓮声道：“喂，兄弟，有朋友，也不介绍下吗！”
百阡回看了田富贵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向向天行。向天行看了田富贵一眼，说道：“他叫田富贵……”他话未说完，田富贵抢着说道：“对，在下田富贵，你天行哥哥的朋友。”
他们这里说着话，张成的声音远远传来：“天行学弟……”
三人放眼看去，我是谁和张成等四人正向他们走来。
七人碰头，张成道：“天行学弟，这位肯定是你阡回妹妹了。这位是……”
向天行还不及回答，田富贵接道：“本人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田富贵。”
他话音刚落，除了百阡回面无表情外，张成等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田富贵一仰脖子，得意地说道：“久仰我的大名了吧！”
张成说道：“是啊，我们杂役弟子很少跟外界接触，不过，田富贵的名字我们还是听过几次的。”
田富贵愈发得意，摇了摇头，刚待谦虚几句，却听我是谁慢悠悠地说道：“是啊，听说你一年之内赶走了三十多位先生，转了十六所学院，更因为你捣蛋，造成一头母牛难产而死的事可是真的？”
田富贵向来对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不管，只要出名就行！可此刻听到张万夸大其词地说起自己的陈年糗事，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尤其是看到百阡回讶异的神色，更觉难堪，涨红了脸分辩道：
“哪有这样的事？别听他们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