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醒时分
被一圈温暖环绕，我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眼睛缓缓睁开。
枕头濡湿一片，带着浓郁的色泽。吸了吸鼻子，摸到自己湿润的脸庞，原来——是我哭了。
“你不会是疯了吧？”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像是自言自语，“人死了不能复生的，就凭那张纸，你就想白日做梦？哎，看起来你也不像是有病，难道是那小妖给你下的毒起作用了？”
我甩开他抚上我额头的手，反驳：“不试怎么知道？”
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强调了一下重点：“还有，清陌不是人。”
“是妖也一样。”
“关你什么事！”我气急双手去推他，试图将他推摔在地上。没想，他就轻微后退了一小步。
“你觉得有我在，你能走出这个山洞？”他也不恼，依旧不咸不淡的泼着冷水。
却让我脸色一凝，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你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倒不如一同陪我出去，历练。”
说到历练二字时，我微小可察的停顿了一下。
是的，历练。活下去，逐渐强大，都会有希望的。
放在裙边的手微微攥紧，抬眸看他。见他左手摩挲着下巴，似是考虑：“历练？小爷我确实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但若是将你困住几十百来年还是可是做到的。”
“你想怎样。”我的脸色难看起来。
站在这清灵阁的悬崖之上，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美景可言。
冷冽的轻风摩挲着我脸庞，吹乱了我青丝，可我却顾不得去整理。只要在走上前几步，万丈悬崖的无尽深渊将会与我相伴。
“你不会是想跳崖吧?”他许是看见我愣愣的望着悬崖方向，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带你出去还是可以，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了几秒，我开口回答道：“只要你带着我收集完那些材料，那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虽然不是他害了清陌受重伤离去，但勿忘云找上清陌是因为他那次的祸水东引而死去。即使与他没有直接联系，却也有间接牵扯。
他闭口不言，似乎是在犹豫，刹时他突然开口：“好。”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过——”他突然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吊我的胃口。
“不过什么？”我脱口而出，没有多想。答应就好，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如果出去，当然是你得听我的话。”
“好。”想也没想，我一口答应。
修为浅薄的小妖，独自一人出去，倒还真有可能如他说的那般，没过几天便被捉妖的道士行了去。
我抹了抹脸，心知这一切都不是梦境，适时楚江言从外面推门而入，灰暗的灯光，映衬出他俊朗的面容。
“你醒了？”他脸上浮现了一抹讶异，许是没有想到我此时会苏醒过来。
“嗯。”我轻轻应了声，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
灯光有些微弱，他走过去将纸灯拨亮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四周听着有些刺耳。顿时四周明敞了不少。
“明天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开口说着，却瞧见他拿茶壶倒水的收一顿，随即转头看着我，有些惊讶：“你想起来了？”
“嗯，睡了一觉就都记起来了。”我掀开杯子，从床上缩了下去。感觉自己这一觉把身体都睡得酸痛无比，不由得舒展手臂，伸了一个有模有样的懒腰。
对于楚江言，想到他会帮自己，对他的反感心底早已不由自主的消淡了许多。着实，在复活清陌这一件事情之上，其他的倒显得有些无关紧要。
“你知道那些东西怎么找吗？”
“能找多少找多少。”我沉默了一刻，才开口回答他。
那些东西，一个个都弥足珍贵，想要得到绝对不是一件的事情。我紧攥起手指，随机又缓缓松开。无论怎样，我都会努力去得到，去做到，哪怕是付出生命。
“那明天我带你去找竹子。刚刚听说他从外面回来，本来是想带你去的，没想到你丫的醒了。”他扫了我几眼，随即打了几个哈欠，“看你还没死，那就明天去吧。小爷我回房睡觉去了。千万别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他走到门前准备伸手开门时，转头警告我。惹得我对空气反了一个大白眼。
鬼才会吃饱了撑着去找他。
房间窗户没关，我走过去伸手将它关上。随即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心中一直想，清陌走了，自己此时不应该哭吗？想着自己在别人面前面若无事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该死的是自己之前还失忆了，忘掉了有关清陌的一切，忘记了自己所要做的‘正事’。若是自己没有记起来，是不是——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与清陌之间的事情暂且先放下吧，我咬了咬牙，拿出自己身上再次回到清灵洞，在风寒阁拿到的纸张，愣愣出神了几秒，随即将它收起。
静静感受着时间的流淌，天色逐渐透亮。模模糊糊也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我呢喃着不满地将摇晃我的东西用手打开。
“呼，我叫你不要吵我，没想到你丫的睡得比我还猪。”
沉重的眼皮被我努力睁开，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身影双手叉腰，随即又挪出双手跑过来拽我。
“小爷我可不想抱你过去，快点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从床上拽得坐起来。
“唔……”我甩开他的手，用手揉了揉眼睛，“别碰我，我自己来。”
“早这样自觉点多好，非要我拽你才肯动。”他甩了甩手，坐在一旁的木桌前翘着二郎腿，“得，你弄快点，等下带你去。”
我非常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从床上缩下去，有气无力的飘到梳妆台前，理了理被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襟。也是这时才记得自己从回到客栈之后一直都是合着衣服睡的，未曾更衣梳妆过。
理了理秀发，叫嚷着坐在木桌前的楚江言：“喂，走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又多扫了我几眼，眼眸中多了一抹复杂和笑意。
“看什么看？虽然本……本女子好看，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留连不舍吧？”
“你确定你就这样出门？”他嘴角微挑，开口问我，似乎有些不信我会这样出门。
“嗯。怎么了？”
“你照镜子看看你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
我把头转向自己面前的梳妆台，古铜色的镜子反衬出自己有些颓废的脸庞。除了自己的头发有些凌乱，我并无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
狐疑的看着他，觉得他在和自己说笑，皱起眉头，多了一丝温怒。
“你头发这么乱，真要这样出门？”他不确信的再次问了问我。
“我不会梳头发……”
我舒了一口气，坦然，却有一些底气不足。
长发是清陌叫我续上的，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帮我梳妆，虽然麻烦，但我却没能将它剪掉。
一是我喜欢清陌替我梳妆，即使有时扯着几根发丝会有些生疼，但我十分享受他在给我做事的过程。
二则是他不允许我剪掉，说头发是我的灵气之源，除非我修为强大，否则不可妄自剪掉。他的话，我不敢不听，也心甘情愿的留到了现在。
“头发这么长，干脆剪掉算了。虽然女子家留短发不妥，不过我觉得倒是格外适合你。”
听他说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剪掉，怎么可能。若是我真想剪掉，也不可能会留到这么长。
“就这样吧，乱点无所谓。不是书上说啥女汉子不拘小节嘛，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他嫌弃的瞧了我几眼，向我走过来，把我按回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之上，动手拆掉清陌替我系上的彩带。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准备一把推开他。
“你，你干什么！”
这可是清陌替我系上的彩带，他怎么可以轻易将它拆掉！
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力气之大，让我甩都甩不开。
“死女人，小爷替你梳头发呢，别乱动！”他又一把松开我的手腕，继续拆解着我头发上的彩带，顿时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会梳头发？”我小心翼翼地问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这还是除清陌以外，头回有男人给自己梳妆。
“不会梳头发，还没见过梳头发的吗？”看着古铜梳妆镜中反映出的楚江言白了我一眼，虽是没好气的说着，却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我的头发。
“简单扎吧……你不会梳妆，估计是那小白脸给你弄的吧。那么繁复的东西，我可弄不来。”他将我耳际边的秀发用彩带打结般的捆扎起来，然后缠绕，另一边也是，虽然没有清陌扎的那般繁复精致，却也简单绚丽，想来他着实会点梳妆。
最后他还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手：“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枕头濡湿一片，带着浓郁的色泽。吸了吸鼻子，摸到自己湿润的脸庞，原来——是我哭了。
“你不会是疯了吧？”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像是自言自语，“人死了不能复生的，就凭那张纸，你就想白日做梦？哎，看起来你也不像是有病，难道是那小妖给你下的毒起作用了？”
我甩开他抚上我额头的手，反驳：“不试怎么知道？”
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强调了一下重点：“还有，清陌不是人。”
“是妖也一样。”
“关你什么事！”我气急双手去推他，试图将他推摔在地上。没想，他就轻微后退了一小步。
“你觉得有我在，你能走出这个山洞？”他也不恼，依旧不咸不淡的泼着冷水。
却让我脸色一凝，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你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倒不如一同陪我出去，历练。”
说到历练二字时，我微小可察的停顿了一下。
是的，历练。活下去，逐渐强大，都会有希望的。
放在裙边的手微微攥紧，抬眸看他。见他左手摩挲着下巴，似是考虑：“历练？小爷我确实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但若是将你困住几十百来年还是可是做到的。”
“你想怎样。”我的脸色难看起来。
站在这清灵阁的悬崖之上，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美景可言。
冷冽的轻风摩挲着我脸庞，吹乱了我青丝，可我却顾不得去整理。只要在走上前几步，万丈悬崖的无尽深渊将会与我相伴。
“你不会是想跳崖吧?”他许是看见我愣愣的望着悬崖方向，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带你出去还是可以，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了几秒，我开口回答道：“只要你带着我收集完那些材料，那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虽然不是他害了清陌受重伤离去，但勿忘云找上清陌是因为他那次的祸水东引而死去。即使与他没有直接联系，却也有间接牵扯。
他闭口不言，似乎是在犹豫，刹时他突然开口：“好。”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过——”他突然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吊我的胃口。
“不过什么？”我脱口而出，没有多想。答应就好，至于其他的管他呢！
“如果出去，当然是你得听我的话。”
“好。”想也没想，我一口答应。
修为浅薄的小妖，独自一人出去，倒还真有可能如他说的那般，没过几天便被捉妖的道士行了去。
我抹了抹脸，心知这一切都不是梦境，适时楚江言从外面推门而入，灰暗的灯光，映衬出他俊朗的面容。
“你醒了？”他脸上浮现了一抹讶异，许是没有想到我此时会苏醒过来。
“嗯。”我轻轻应了声，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
灯光有些微弱，他走过去将纸灯拨亮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四周听着有些刺耳。顿时四周明敞了不少。
“明天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开口说着，却瞧见他拿茶壶倒水的收一顿，随即转头看着我，有些惊讶：“你想起来了？”
“嗯，睡了一觉就都记起来了。”我掀开杯子，从床上缩了下去。感觉自己这一觉把身体都睡得酸痛无比，不由得舒展手臂，伸了一个有模有样的懒腰。
对于楚江言，想到他会帮自己，对他的反感心底早已不由自主的消淡了许多。着实，在复活清陌这一件事情之上，其他的倒显得有些无关紧要。
“你知道那些东西怎么找吗？”
“能找多少找多少。”我沉默了一刻，才开口回答他。
那些东西，一个个都弥足珍贵，想要得到绝对不是一件的事情。我紧攥起手指，随机又缓缓松开。无论怎样，我都会努力去得到，去做到，哪怕是付出生命。
“那明天我带你去找竹子。刚刚听说他从外面回来，本来是想带你去的，没想到你丫的醒了。”他扫了我几眼，随即打了几个哈欠，“看你还没死，那就明天去吧。小爷我回房睡觉去了。千万别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他走到门前准备伸手开门时，转头警告我。惹得我对空气反了一个大白眼。
鬼才会吃饱了撑着去找他。
房间窗户没关，我走过去伸手将它关上。随即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心中一直想，清陌走了，自己此时不应该哭吗？想着自己在别人面前面若无事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该死的是自己之前还失忆了，忘掉了有关清陌的一切，忘记了自己所要做的‘正事’。若是自己没有记起来，是不是——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与清陌之间的事情暂且先放下吧，我咬了咬牙，拿出自己身上再次回到清灵洞，在风寒阁拿到的纸张，愣愣出神了几秒，随即将它收起。
静静感受着时间的流淌，天色逐渐透亮。模模糊糊也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我呢喃着不满地将摇晃我的东西用手打开。
“呼，我叫你不要吵我，没想到你丫的睡得比我还猪。”
沉重的眼皮被我努力睁开，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身影双手叉腰，随即又挪出双手跑过来拽我。
“小爷我可不想抱你过去，快点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从床上拽得坐起来。
“唔……”我甩开他的手，用手揉了揉眼睛，“别碰我，我自己来。”
“早这样自觉点多好，非要我拽你才肯动。”他甩了甩手，坐在一旁的木桌前翘着二郎腿，“得，你弄快点，等下带你去。”
我非常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从床上缩下去，有气无力的飘到梳妆台前，理了理被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襟。也是这时才记得自己从回到客栈之后一直都是合着衣服睡的，未曾更衣梳妆过。
理了理秀发，叫嚷着坐在木桌前的楚江言：“喂，走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又多扫了我几眼，眼眸中多了一抹复杂和笑意。
“看什么看？虽然本……本女子好看，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留连不舍吧？”
“你确定你就这样出门？”他嘴角微挑，开口问我，似乎有些不信我会这样出门。
“嗯。怎么了？”
“你照镜子看看你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
我把头转向自己面前的梳妆台，古铜色的镜子反衬出自己有些颓废的脸庞。除了自己的头发有些凌乱，我并无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
狐疑的看着他，觉得他在和自己说笑，皱起眉头，多了一丝温怒。
“你头发这么乱，真要这样出门？”他不确信的再次问了问我。
“我不会梳头发……”
我舒了一口气，坦然，却有一些底气不足。
长发是清陌叫我续上的，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帮我梳妆，虽然麻烦，但我却没能将它剪掉。
一是我喜欢清陌替我梳妆，即使有时扯着几根发丝会有些生疼，但我十分享受他在给我做事的过程。
二则是他不允许我剪掉，说头发是我的灵气之源，除非我修为强大，否则不可妄自剪掉。他的话，我不敢不听，也心甘情愿的留到了现在。
“头发这么长，干脆剪掉算了。虽然女子家留短发不妥，不过我觉得倒是格外适合你。”
听他说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剪掉，怎么可能。若是我真想剪掉，也不可能会留到这么长。
“就这样吧，乱点无所谓。不是书上说啥女汉子不拘小节嘛，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他嫌弃的瞧了我几眼，向我走过来，把我按回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之上，动手拆掉清陌替我系上的彩带。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准备一把推开他。
“你，你干什么！”
这可是清陌替我系上的彩带，他怎么可以轻易将它拆掉！
他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力气之大，让我甩都甩不开。
“死女人，小爷替你梳头发呢，别乱动！”他又一把松开我的手腕，继续拆解着我头发上的彩带，顿时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会梳头发？”我小心翼翼地问着，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这还是除清陌以外，头回有男人给自己梳妆。
“不会梳头发，还没见过梳头发的吗？”看着古铜梳妆镜中反映出的楚江言白了我一眼，虽是没好气的说着，却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我的头发。
“简单扎吧……你不会梳妆，估计是那小白脸给你弄的吧。那么繁复的东西，我可弄不来。”他将我耳际边的秀发用彩带打结般的捆扎起来，然后缠绕，另一边也是，虽然没有清陌扎的那般繁复精致，却也简单绚丽，想来他着实会点梳妆。
最后他还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手：“好了，咱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