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人心难测
“再见？或许吧。”
望着随着遮天巨掌的动作彻底离开地球的原炎昊，张渊再也压制不住体内道基崩碎带来的反噬，一口鲜血当即喷出，整个人朝着下方跌落。
“噗！”
吕青一惊，随后连忙控制重锤将张渊接下缓缓落回地面，在感受到张渊体内的状态时，他却禁不住面色一变
“道基崩碎了近乎一半，这小子……真尼玛狠！”
吕青觉得自己要是现在还有肉身的话，脸上一定会不自觉地犯抽抽。
这特么是什么人啊，道基崩碎一半还能撑这么久，老子当年自斩三分之一道基违逆天道砍死那帮装神弄鬼的鸟人，就被星域的人称为第一狠人了，可现在这小子居然特么的直接搞碎了一半道基，这尼玛……真牛逼，老子服！
想到道基缺损时修炼的辛苦，饶是已经没有了肉身的吕青，此时也忍不住一阵发憷。
那特么根本就不是人受的！
吕青看待张渊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前辈，我这一剑如何？”
脚步浮虚的张渊望着吕青笑道。
“很不错。”
吕青沉声回答道。
“能得到前辈这样的评价，是小子的荣幸。”
张渊露出一抹笑容，能够从公认的最强剑修青莲神君吕青嘴里得到很不错的评价，意味着这人的剑道水平足以跃居星域前二十。
“虽然只是剑意的水平，不过，修为总是能够增加的，不是吗？”
摇了摇头，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张渊朝吕青便直接开口道
“前辈，我想要朝您要一个人。”
“说。”
要人？这后生难道看上什么人了不成？
吕青有些纳闷，但还是没有拒绝，毕竟人家为了救他一命，把道基都碎了一半，他要是还拒绝，未免就有些忘恩负义了。
这事传出去，哪怕今后孕养这份魂魄，得到了重生的机会，自己这青莲神君在灵域估计也混不下去。
这特么的蠢事，老子才不干呢！
生怕让张渊觉得自己小气，这只剩一缕残魂的老头连忙开口道
“后生，别说一个，就算十个百个都没问题，要是有不愿意的，我亲自帮你捆上派人给你送过去。”
“没前辈您想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想带一个约好的人离开这里罢了……”
张渊哑然失笑，感情这吕青把自己当成人贩子了？还一个个捆上，这个性，啧啧，得怎么个形容法？
“带一个约好的人离开……那个人叫什么？”
吕青一顿，望着张渊，心里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叫范若瑄，是蓬莱岛的阵灵。”
张渊沉声开口，直直地望着吕青。
通过这几天的研究，他确定蓬莱岛上的大阵至少留存了上千年，要说吕青这个开宗立派的老祖跟大阵没有任何关系，张渊打死都不信。
果然，在听到张渊的话后，原本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老道顿时沉默了。
张渊也不催，就这么默默等着老道开口。
“你带走她，我会陷入一个很不妙的境地，后生，你应该明白吧。”
吕青脸上有些纠结，他如今只是一缕残魂，乃是当年他在九州大破灭时，留下的后手，为的就是将来在星域身死还能有重活的机会。
但这个后手是建立在利用阵法气运反补的前提下，张渊要带走那个娃儿，就等于要带走他的命，他怎么能不纠结？
“我必须带走她。”
张渊丝毫不肯让步。
“我能问为什么吗？”
吕青顿了一会，抬手喝退了想要过来的众人，眼神复杂。
“我和她约定好了，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张渊脸上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老道顿时陷入无边的沉默。
老道的脸上满是挣扎，良久，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后生，我真的不想跟你动手。”
“我知道。”
张渊仍旧笑眯眯的。
“但你这么做是在逼我跟你动手啊！”
吕青脸上露出一抹恼怒，他开始有些暗怪面前这杰出后生不明事理了，你刚才救了老头子一命是不错，但你现在也同样是在要我的命，你这么做，叫我该怎么办？
“我可没这个意思……哈哈！”
张渊无辜地耸了耸肩，在看到老道脸上露出来的无奈表情后，他终于忍不住放声而笑起来，能够让眼前这个老道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事拿出去绝对能够在星域引发一阵风暴。
饶是张渊也忍不住笑了。
“你个臭小子，笑个屁啊，没看出来老子心里正难受着呢么！”
吕青骂了句，随后自己却也笑了起来，幻化的胡须都一阵颤抖，让后方的众人一脸不明所以，不过在这两尊恐怖的家伙面前，他们还是不敢僭越一步。
终于，在一阵开怀大笑后，收敛了笑容的吕青朝张渊问道
“后生，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不是个蠢人，在张渊笑起来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这个后生早已心有计策。
啧啧，不光剑术惊人，连道术上也有不少涉猎么？
这个后生，不简单啊！
“前辈您这么聪明，不觉得会少很多乐趣吗？”
张渊的目光顺着山崖朝着下方的蓬莱景象望去，目光微动，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意，随后却打趣似的看了吕青一眼。
“好小子，这么多年来打趣我的，你还是头一个，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子一面上，以我当年的脾气，绝对会把你小子揍穿这座岛。”
吕青哑然失笑，瞪了眼张渊，语气虽然带着威胁的味道，但不管怎么看，两人都像是一对非常投机的忘年交。
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那我可得谢谢前辈不杀之恩了。”
张渊眨了眨眼，随后却是眉头一皱，几声轻咳，掌心已现血迹。
“你的道基已经崩碎一半，半年内最好不要动用灵力，不然的话，道基崩坏程度再次扩大，这辈子都别想再修炼了。”
老道面色凝重，光是看着张渊那起伏不定的气息他就有些心惊肉跳，细细感应，他更是有些无语地发现面前这小子之前就有过自崩道基的行为，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毛。
“一些事做完之前，是没法停止的，谢前辈关心。”
张渊擦了擦掌心，深吸一口气。
“嘿，我说你这后生，我老头子一向不爱管闲事，这头一回劝人，你还敢不给我面……”
吕青白眉一竖，当即就要发作，但蓦然看到张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对方还拿捏着自己命脉后，老道整个人顿时就蔫吧了，顿了一会才无奈地嘟囔道
“算了算了，管不了，认输了认输了，我一糟老头子老，比不上你们年轻人……靠，你小子可真是个妖孽。”
“谢前辈夸奖，等到我带小瑄离去后，此物就代替小瑄为前辈作为镇压气运之物吧！”
张渊从兜里掏出一枚浑身发青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如果用放大镜看去，便能发现这些铭文均是一些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文字。
它们古朴而深远，仿佛拥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这……这是青电石？以九州洞天现在浅薄的福缘还能落下青电石？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你居然还精通阵法之道？”
吕青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随后却猛地一滞，朝张渊望去时，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满是难以置信，似乎太过震惊，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些走调。
“此物够为前辈镇压汽运吗？”
轻咳两声，张渊的脸变的愈发蜡黄了。
“够，足够了，后生，你要不要在修整一段时间？”
点了点头，吕青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这后生的情况，不妙啊，体内的灵力一直被损耗，用于弥补体内道基崩裂造成的缺陷，但外面的灵气却丝毫不得进入，这，难道是异体？
“不了，还请前辈交于我小瑄的源初意志，我在蓬莱呆的也够久了，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且收住了。”
吕青手上法诀一点，一道蓝色的光点便从吕青这缕残魄中脱出，接着就要落向大地，消弭于天地，就在这时，张渊手指一点，那蓝色光辉便被吸附般的落在了张渊指尖，而后被他点入了眉心。
“多谢前辈成全，事不宜迟，我就先带小瑄离开了，等到来日再见时，晚辈再和前辈把酒言欢！”
张渊朝吕青拱了拱手，吕青淡笑点头
“且去！”
“嗖！”
望着张渊飞跃离去的身影，原本含笑的吕青，脸色却缓缓沉了下去，一双眼睛闪烁不定，碧青的青电石在他身侧漂浮着，有种说不出的玄奥。
“道祖。”
不知何时驱散了众人的云流生踏步上前，来到了漂浮着的吕青身侧，恭声开口。
“嗯，现在云霓天宫的宫主是谁？还是剑辰那小子吗？”
吕青微眯着眼睛，随口问道。
“正是。”
云流生点了点头，发觉不妥后连忙再度开口弥补
“莫宫主在您，您和蛮域大巫一战之后便代您主持宫中之事，劳苦功高。”
“呵，怎么，害怕我回去就废了他？”
听到云流生这话，吕青忍不住冷笑一声，云流生顿时汗如雨下，连忙跪地求饶
“弟子不敢！”
一息，两息……就在云流生快承受不住心头的慌乱时，感应到某些变故的吕青顿时开口了
“……起来吧！”
“谢道祖。”
云流生诚惶诚恐地起身，脸上不敢有任何埋怨，道祖的实力通天彻地，哪怕只剩下一缕残魄，他也决计不是对手。
“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去夺舍那小子？”
吕青平静地问了句，云流生一颤，随后试探道
“道祖宅心仁厚，不忍坏那青年的仙缘？”
“宅心仁厚？好一个宅心仁厚，哈哈哈！”
吕青一愣，接着竟突然放声而笑，笑声之响亮让云流生忍不住尴尬地在脸上挂出笑容附和着对方。
不过还没等他笑出来声音，大笑的吕青却突然面色一寒
“宅心仁厚个屁！”
云流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变得涨红无比，但终究没敢再开口。
“那小子明知道我只剩下了残魄，却还肆无忌惮地把体内道基的损伤露出来给我看，他是想做什么？”
吕青面色冰冷，半眯的眼睛望着张渊离去的方位，有种说不出的森寒。
“……难，难道他是故意装出来这幅样子，想引诱道祖去夺舍他的身体？”
云流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呵，哪有那么简单，他身上的伤势是真的，但他是算准了我不会也不敢去夺舍。”
吕青冷笑着摇头，说出的话让云流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接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那小子身上的伤是真的，那为何道祖您不直接夺舍？夺舍成功后，您不就能直接回归灵域了吗？”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你在金丹，而我在化神了！”
笑着拍了拍云流生有些不明所以的头，背负重锤，手上托着漂浮青电石的吕青，转身便朝下山的道路走去，一张脸却是露出了之前从未显露出来的阴沉。
“既然是在天道的包裹下，羸弱的神魂又是如何突破天道的窥伺？”
“能够自碎一半道基的确是够狠，但想仅凭如此，想以入气之境斩断金仙法相，也决计不可能，可偏偏他做到了。”
“玄机子算出蓬莱必死，传承必消，是因为我这缕残魂根本就没有蓬莱任何修炼的法门，我便是夺舍重生，留下来的，也只有云霓天宫，再无蓬莱。”
“而却是在他刚推演完乱象由来的时候，冥虚天雷自天降下，他这位大罗金仙彻底人死魂灭，竟然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这劈开混沌的神雷，天地间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为了劈死斩破混沌的古神，而另一次，却是劈死了没能道出天机的玄机子。”
“乱象，乱象，到底是何为乱象，是天道的手笔，还是另一方……罪过，罪过。”
感觉苍穹隐隐变动的吕青顿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双手合一躬身朝天三拜，而后才松了口气。
无视了一旁云流生迷惑不解的表情，吕青满脸怅然的喃喃道
“不可语，不可语啊！”
脸上的诡谲重新消失，转而被豪放替代，但这个历经了近乎万年厮杀狡诈争斗的剑客，真实面目究竟是那豪放不羁，还是那阴沉森冷，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张渊是否清楚，那也同样是不得而知了……
望着随着遮天巨掌的动作彻底离开地球的原炎昊，张渊再也压制不住体内道基崩碎带来的反噬，一口鲜血当即喷出，整个人朝着下方跌落。
“噗！”
吕青一惊，随后连忙控制重锤将张渊接下缓缓落回地面，在感受到张渊体内的状态时，他却禁不住面色一变
“道基崩碎了近乎一半，这小子……真尼玛狠！”
吕青觉得自己要是现在还有肉身的话，脸上一定会不自觉地犯抽抽。
这特么是什么人啊，道基崩碎一半还能撑这么久，老子当年自斩三分之一道基违逆天道砍死那帮装神弄鬼的鸟人，就被星域的人称为第一狠人了，可现在这小子居然特么的直接搞碎了一半道基，这尼玛……真牛逼，老子服！
想到道基缺损时修炼的辛苦，饶是已经没有了肉身的吕青，此时也忍不住一阵发憷。
那特么根本就不是人受的！
吕青看待张渊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前辈，我这一剑如何？”
脚步浮虚的张渊望着吕青笑道。
“很不错。”
吕青沉声回答道。
“能得到前辈这样的评价，是小子的荣幸。”
张渊露出一抹笑容，能够从公认的最强剑修青莲神君吕青嘴里得到很不错的评价，意味着这人的剑道水平足以跃居星域前二十。
“虽然只是剑意的水平，不过，修为总是能够增加的，不是吗？”
摇了摇头，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张渊朝吕青便直接开口道
“前辈，我想要朝您要一个人。”
“说。”
要人？这后生难道看上什么人了不成？
吕青有些纳闷，但还是没有拒绝，毕竟人家为了救他一命，把道基都碎了一半，他要是还拒绝，未免就有些忘恩负义了。
这事传出去，哪怕今后孕养这份魂魄，得到了重生的机会，自己这青莲神君在灵域估计也混不下去。
这特么的蠢事，老子才不干呢！
生怕让张渊觉得自己小气，这只剩一缕残魂的老头连忙开口道
“后生，别说一个，就算十个百个都没问题，要是有不愿意的，我亲自帮你捆上派人给你送过去。”
“没前辈您想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想带一个约好的人离开这里罢了……”
张渊哑然失笑，感情这吕青把自己当成人贩子了？还一个个捆上，这个性，啧啧，得怎么个形容法？
“带一个约好的人离开……那个人叫什么？”
吕青一顿，望着张渊，心里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叫范若瑄，是蓬莱岛的阵灵。”
张渊沉声开口，直直地望着吕青。
通过这几天的研究，他确定蓬莱岛上的大阵至少留存了上千年，要说吕青这个开宗立派的老祖跟大阵没有任何关系，张渊打死都不信。
果然，在听到张渊的话后，原本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老道顿时沉默了。
张渊也不催，就这么默默等着老道开口。
“你带走她，我会陷入一个很不妙的境地，后生，你应该明白吧。”
吕青脸上有些纠结，他如今只是一缕残魂，乃是当年他在九州大破灭时，留下的后手，为的就是将来在星域身死还能有重活的机会。
但这个后手是建立在利用阵法气运反补的前提下，张渊要带走那个娃儿，就等于要带走他的命，他怎么能不纠结？
“我必须带走她。”
张渊丝毫不肯让步。
“我能问为什么吗？”
吕青顿了一会，抬手喝退了想要过来的众人，眼神复杂。
“我和她约定好了，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张渊脸上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老道顿时陷入无边的沉默。
老道的脸上满是挣扎，良久，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后生，我真的不想跟你动手。”
“我知道。”
张渊仍旧笑眯眯的。
“但你这么做是在逼我跟你动手啊！”
吕青脸上露出一抹恼怒，他开始有些暗怪面前这杰出后生不明事理了，你刚才救了老头子一命是不错，但你现在也同样是在要我的命，你这么做，叫我该怎么办？
“我可没这个意思……哈哈！”
张渊无辜地耸了耸肩，在看到老道脸上露出来的无奈表情后，他终于忍不住放声而笑起来，能够让眼前这个老道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事拿出去绝对能够在星域引发一阵风暴。
饶是张渊也忍不住笑了。
“你个臭小子，笑个屁啊，没看出来老子心里正难受着呢么！”
吕青骂了句，随后自己却也笑了起来，幻化的胡须都一阵颤抖，让后方的众人一脸不明所以，不过在这两尊恐怖的家伙面前，他们还是不敢僭越一步。
终于，在一阵开怀大笑后，收敛了笑容的吕青朝张渊问道
“后生，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不是个蠢人，在张渊笑起来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这个后生早已心有计策。
啧啧，不光剑术惊人，连道术上也有不少涉猎么？
这个后生，不简单啊！
“前辈您这么聪明，不觉得会少很多乐趣吗？”
张渊的目光顺着山崖朝着下方的蓬莱景象望去，目光微动，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意，随后却打趣似的看了吕青一眼。
“好小子，这么多年来打趣我的，你还是头一个，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子一面上，以我当年的脾气，绝对会把你小子揍穿这座岛。”
吕青哑然失笑，瞪了眼张渊，语气虽然带着威胁的味道，但不管怎么看，两人都像是一对非常投机的忘年交。
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那我可得谢谢前辈不杀之恩了。”
张渊眨了眨眼，随后却是眉头一皱，几声轻咳，掌心已现血迹。
“你的道基已经崩碎一半，半年内最好不要动用灵力，不然的话，道基崩坏程度再次扩大，这辈子都别想再修炼了。”
老道面色凝重，光是看着张渊那起伏不定的气息他就有些心惊肉跳，细细感应，他更是有些无语地发现面前这小子之前就有过自崩道基的行为，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毛。
“一些事做完之前，是没法停止的，谢前辈关心。”
张渊擦了擦掌心，深吸一口气。
“嘿，我说你这后生，我老头子一向不爱管闲事，这头一回劝人，你还敢不给我面……”
吕青白眉一竖，当即就要发作，但蓦然看到张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对方还拿捏着自己命脉后，老道整个人顿时就蔫吧了，顿了一会才无奈地嘟囔道
“算了算了，管不了，认输了认输了，我一糟老头子老，比不上你们年轻人……靠，你小子可真是个妖孽。”
“谢前辈夸奖，等到我带小瑄离去后，此物就代替小瑄为前辈作为镇压气运之物吧！”
张渊从兜里掏出一枚浑身发青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如果用放大镜看去，便能发现这些铭文均是一些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文字。
它们古朴而深远，仿佛拥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这……这是青电石？以九州洞天现在浅薄的福缘还能落下青电石？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你居然还精通阵法之道？”
吕青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随后却猛地一滞，朝张渊望去时，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满是难以置信，似乎太过震惊，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些走调。
“此物够为前辈镇压汽运吗？”
轻咳两声，张渊的脸变的愈发蜡黄了。
“够，足够了，后生，你要不要在修整一段时间？”
点了点头，吕青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这后生的情况，不妙啊，体内的灵力一直被损耗，用于弥补体内道基崩裂造成的缺陷，但外面的灵气却丝毫不得进入，这，难道是异体？
“不了，还请前辈交于我小瑄的源初意志，我在蓬莱呆的也够久了，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且收住了。”
吕青手上法诀一点，一道蓝色的光点便从吕青这缕残魄中脱出，接着就要落向大地，消弭于天地，就在这时，张渊手指一点，那蓝色光辉便被吸附般的落在了张渊指尖，而后被他点入了眉心。
“多谢前辈成全，事不宜迟，我就先带小瑄离开了，等到来日再见时，晚辈再和前辈把酒言欢！”
张渊朝吕青拱了拱手，吕青淡笑点头
“且去！”
“嗖！”
望着张渊飞跃离去的身影，原本含笑的吕青，脸色却缓缓沉了下去，一双眼睛闪烁不定，碧青的青电石在他身侧漂浮着，有种说不出的玄奥。
“道祖。”
不知何时驱散了众人的云流生踏步上前，来到了漂浮着的吕青身侧，恭声开口。
“嗯，现在云霓天宫的宫主是谁？还是剑辰那小子吗？”
吕青微眯着眼睛，随口问道。
“正是。”
云流生点了点头，发觉不妥后连忙再度开口弥补
“莫宫主在您，您和蛮域大巫一战之后便代您主持宫中之事，劳苦功高。”
“呵，怎么，害怕我回去就废了他？”
听到云流生这话，吕青忍不住冷笑一声，云流生顿时汗如雨下，连忙跪地求饶
“弟子不敢！”
一息，两息……就在云流生快承受不住心头的慌乱时，感应到某些变故的吕青顿时开口了
“……起来吧！”
“谢道祖。”
云流生诚惶诚恐地起身，脸上不敢有任何埋怨，道祖的实力通天彻地，哪怕只剩下一缕残魄，他也决计不是对手。
“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去夺舍那小子？”
吕青平静地问了句，云流生一颤，随后试探道
“道祖宅心仁厚，不忍坏那青年的仙缘？”
“宅心仁厚？好一个宅心仁厚，哈哈哈！”
吕青一愣，接着竟突然放声而笑，笑声之响亮让云流生忍不住尴尬地在脸上挂出笑容附和着对方。
不过还没等他笑出来声音，大笑的吕青却突然面色一寒
“宅心仁厚个屁！”
云流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变得涨红无比，但终究没敢再开口。
“那小子明知道我只剩下了残魄，却还肆无忌惮地把体内道基的损伤露出来给我看，他是想做什么？”
吕青面色冰冷，半眯的眼睛望着张渊离去的方位，有种说不出的森寒。
“……难，难道他是故意装出来这幅样子，想引诱道祖去夺舍他的身体？”
云流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呵，哪有那么简单，他身上的伤势是真的，但他是算准了我不会也不敢去夺舍。”
吕青冷笑着摇头，说出的话让云流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接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那小子身上的伤是真的，那为何道祖您不直接夺舍？夺舍成功后，您不就能直接回归灵域了吗？”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你在金丹，而我在化神了！”
笑着拍了拍云流生有些不明所以的头，背负重锤，手上托着漂浮青电石的吕青，转身便朝下山的道路走去，一张脸却是露出了之前从未显露出来的阴沉。
“既然是在天道的包裹下，羸弱的神魂又是如何突破天道的窥伺？”
“能够自碎一半道基的确是够狠，但想仅凭如此，想以入气之境斩断金仙法相，也决计不可能，可偏偏他做到了。”
“玄机子算出蓬莱必死，传承必消，是因为我这缕残魂根本就没有蓬莱任何修炼的法门，我便是夺舍重生，留下来的，也只有云霓天宫，再无蓬莱。”
“而却是在他刚推演完乱象由来的时候，冥虚天雷自天降下，他这位大罗金仙彻底人死魂灭，竟然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这劈开混沌的神雷，天地间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为了劈死斩破混沌的古神，而另一次，却是劈死了没能道出天机的玄机子。”
“乱象，乱象，到底是何为乱象，是天道的手笔，还是另一方……罪过，罪过。”
感觉苍穹隐隐变动的吕青顿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双手合一躬身朝天三拜，而后才松了口气。
无视了一旁云流生迷惑不解的表情，吕青满脸怅然的喃喃道
“不可语，不可语啊！”
脸上的诡谲重新消失，转而被豪放替代，但这个历经了近乎万年厮杀狡诈争斗的剑客，真实面目究竟是那豪放不羁，还是那阴沉森冷，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张渊是否清楚，那也同样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