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下行
002 山下行
十年后，四明山主峰。
砰！砰！砰！天空如同镜子般破裂开来，显现出一人一狗，虞舟赤裸上身，古铜肤色，线条均匀，微微喘着粗气。黑色大狗毛皮锃光发亮，四肢肌肉突起，胸膛上下起伏。
“十年来，你我苦练不息，没什么进步也就罢了，反而退步迅速啊，布个简单的扛鼎封禁之术都抗不住你我的反震之力”虞舟耸耸肩道。
“每次打的都不过瘾，刚开始热身，你得意洋洋布的什么封禁之术就破了，真是扫兴。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我道法不在此地，多留也是无益，早做打算。”黑色大狗有点懊恼道。
“本以为借助这方天地道法压制，你我能悟出些许自我的道法，想来还是惫懒了些，要是这么容易，呵呵，也不用老祖如此费尽心机。”虞舟轻笑了下道，“走吧，看看这世间红尘真的有这么可怕？”
说走就走，下山！
黑色大狗横冲直撞，一路飞石翻滚，草木飞扬，所到之处在其身后留下了一条平坦光滑的大道。
“呦呵呵，火兄，你这么发泄不怕挨罚？老祖可是说清楚了，要不我提醒提醒你”虞舟跟在黑色大狗身后，云淡风轻的道。
“第一不要弄死那些个蚂蚁，一只一百年。第二在人世间只能用相等的力量，除非你我本源受到伤害。第三不要妄图改变这方世界走向。第一个倒也罢了，第二个控制到那种力量，就那力量我一不留神就超过了。想想我都要憋不住了。至于第三个一点兴趣都没。”黑色大狗有点郁闷道。
“呵呵，那就快点找找回去的办法，我也觉得不好玩了。”虞舟这回认真地道。
虞舟和黑色大狗飘身来到四明山脚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人一狗开始步行。虞舟对于这个世界缺乏真实的认知，只是从祖辈那边听来的许久之前的见闻，或许在沧海桑田之后，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东西已经不再那么清楚或者适用。
下到这方世界，除非有所突破，必须保持已有的模样，至于为什么不变化这方世界的土著方便行事，老祖是严令禁止，不是规矩，是禁令。规矩有时候可以打破，但禁令付出的代价目前虞舟和大狗都承受不起。至于其中的缘由老祖不说，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况且所谓的代价，虞舟和大狗所见所闻那是刻骨铭心，故而如凡人般不敢越雷池半步。
虞舟和黑色大狗只好远远眺望在山脚下一条官路旁大树下一间茶铺，暗中观察过往走卒商贩，来往猎户。逐渐熟悉土著居民的穿着习惯和谈吐，能混过去就行了。
一月有余，虞舟和大狗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正式进入世俗之地。虞舟随手取一片叶子，幻化成一套青色长衫，束发扎髻，倒也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虞舟整理好服饰，对大狗到：“火兄，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寻找？”黑色大狗有点犯难，沉思了下道：“算了还是一起吧，万一我一个人，我怕我忍不住犯了那些个条条框框，至少你在的时候可以拉我一把，不爽的时候找你打架也是好的。”“哈哈，那委屈火兄做我的灵兽如何？”虞舟笑嘻嘻道。“只能如此，只怪自己没你奸诈啊，非得看不起这人身，哎！”大狗轻轻颔首道。
忽地一片喊声惊起，一人顾不得四周人群的尖叫，在官道上策马狂奔，对着四明山方向疾驰而去。路上行人纷纷咒骂：赶着投胎啊，让山中怪兽吃了你！
大狗看着那飞奔的马，眼睛有点发亮，说道：“虞舟，看看，驳马啊，血统是稀薄了点，但总好过没得吃。”话没说完，大狗缩身一跃，往那匹马冲去。“火兄，那马血统稀薄，尚未返祖，还不就是一般的马，不是那驳马！”虞舟也只能急急掠空而出跟在大狗身后。
元小吉催马疾行，心急如焚。急驰之间，前面百丈左右窜出一条黑色大狗，气势惊人。眼睛一花，一袭青衣的年轻人也出现在黑色大狗面前。元小吉迫不得已提缰立马，险险避过前方一人一狗。未等自己开口，那位年轻人打个稽首道：“灵兽惊吓到这位道友，还望见谅。”
“既然大家都无碍，那告辞。”元小吉不愿纠缠，轻蹬马踏，欲将前行。黑色大狗见拦下来人，赶紧示意虞舟问问。虞舟不动声色道：“这位道友，见你行色匆匆，不知道四明山如今有进难出，不怕耽搁时辰？”其实就是十年前虞舟为了避免村民猎户误入山中，惊吓到他们，在四明山镜方圆八百里设置了迷魂禁术，让其迷迷糊糊原地乱转几日后，原路返回。
元小吉眉头一皱，心想：对方话里有话，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阻止我去……不妨试探一下，于是对年轻人拱手道：“这位请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言下之意阁下有办法通过这四明山。”
有戏！虞舟道：“那就要看这位道友去往哪里了？”
“四明山西那片森林。”元小吉道。
“巧了，我们刚从山的西面而来，歪打误撞刚好知道一条路。”虞舟笑道。心想：“西边那片密林倒是知道，可没进去过。”
“哦，那真是太好了，恳请阁下能否为在下带路，不胜感激。”元小吉故作惊喜道。虽然心里惊讶无比，但暗中更加提防，却又希望真的有这么条小路，这样来回只要三天。
“看样子道友定有急事，你我相遇即是缘法，不过山中道路难行，马匹恐怕不好行走。”虞舟看看了那马道。
“无妨，我这马颇有异能，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事不宜迟，望阁下前面领路。”元小吉纳闷道，“敢情是看上我的马了？只要能过去，就算马送与他也无妨。”元小吉想来不知道此马珍贵之处，要不然或许有所犹豫了。
“既然如此，那随我来。”虞舟一步三摇，施施然往四明山中走去。
山中道路曲曲折折，虞舟左拐右转，高高低低，但却一直向西前行。元小吉骑马跟在身后，果然那马神异无比，山路行走毫不费力，亦步亦趋的跟在大狗身后，害的大狗忍不住几次都吞了吞口水。
天色渐暗，虞舟提议休息一晚，并保证明天一早便可穿过四明山镜。不多久两人便生了好大一对篝火，一人一狗居右，一人一马居左。元小吉喂完那驳马，拿出干粮烤了起来。虞舟趁着空闲开始攀谈起来。
“这位道友，我叫虞舟，于孤岛中长大，岛中就我师傅、我和这只灵兽。山中无日月，初到宝地，还望道友能为我解惑一番，万分致谢。”虞舟一番诚恳的自报家门。
元小吉盯了那双透彻的眼睛片刻后，拱手说道：“怪不得你老是称呼我为道友，阁下世外高足，我是万万受不起，在下元小吉，世居此处。”这对于元小吉来说没什么需要谨慎之处，于是娓娓道来。
元小吉居住于四明山东镜元家耷（注：此处应为土耷，打不出来，故以后就作耷），四明山镜位于鄮县明州，明州也因四明山而得名。鄮县为明州治所，明州下设四县，分别是奉化县、鄮县、翁山县、句章县。今得中原天下为宁朝，下设九州：德州、仁州、明州、福州、永州、川州、昌州、盛州、兴州。对于更远的地方，元小吉也知之不详。
“原来此处为大宁朝，我辈餐食日霞，吸饮沆瀣，只求道法。不知元道友可知大宁朝哪宗哪派执掌牛耳？”虞舟听得颇有收获，于是转个话题问道。
“虞仙长，我们家族世代居于元家耷，要有修炼也是有些家传功法，上不得台面，况且我志不在此，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元小吉有点不好意思道。
“无妨，无妨。元道友，人各有志。每个人缘法也不尽相同，路自然不同。”虞舟摆摆手道，“已经叨扰元道友许久，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得赶路。”
稳定二更，中午12点一章，晚上12点一章。感谢阅读！
(本章完)
十年后，四明山主峰。
砰！砰！砰！天空如同镜子般破裂开来，显现出一人一狗，虞舟赤裸上身，古铜肤色，线条均匀，微微喘着粗气。黑色大狗毛皮锃光发亮，四肢肌肉突起，胸膛上下起伏。
“十年来，你我苦练不息，没什么进步也就罢了，反而退步迅速啊，布个简单的扛鼎封禁之术都抗不住你我的反震之力”虞舟耸耸肩道。
“每次打的都不过瘾，刚开始热身，你得意洋洋布的什么封禁之术就破了，真是扫兴。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我道法不在此地，多留也是无益，早做打算。”黑色大狗有点懊恼道。
“本以为借助这方天地道法压制，你我能悟出些许自我的道法，想来还是惫懒了些，要是这么容易，呵呵，也不用老祖如此费尽心机。”虞舟轻笑了下道，“走吧，看看这世间红尘真的有这么可怕？”
说走就走，下山！
黑色大狗横冲直撞，一路飞石翻滚，草木飞扬，所到之处在其身后留下了一条平坦光滑的大道。
“呦呵呵，火兄，你这么发泄不怕挨罚？老祖可是说清楚了，要不我提醒提醒你”虞舟跟在黑色大狗身后，云淡风轻的道。
“第一不要弄死那些个蚂蚁，一只一百年。第二在人世间只能用相等的力量，除非你我本源受到伤害。第三不要妄图改变这方世界走向。第一个倒也罢了，第二个控制到那种力量，就那力量我一不留神就超过了。想想我都要憋不住了。至于第三个一点兴趣都没。”黑色大狗有点郁闷道。
“呵呵，那就快点找找回去的办法，我也觉得不好玩了。”虞舟这回认真地道。
虞舟和黑色大狗飘身来到四明山脚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人一狗开始步行。虞舟对于这个世界缺乏真实的认知，只是从祖辈那边听来的许久之前的见闻，或许在沧海桑田之后，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东西已经不再那么清楚或者适用。
下到这方世界，除非有所突破，必须保持已有的模样，至于为什么不变化这方世界的土著方便行事，老祖是严令禁止，不是规矩，是禁令。规矩有时候可以打破，但禁令付出的代价目前虞舟和大狗都承受不起。至于其中的缘由老祖不说，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况且所谓的代价，虞舟和大狗所见所闻那是刻骨铭心，故而如凡人般不敢越雷池半步。
虞舟和黑色大狗只好远远眺望在山脚下一条官路旁大树下一间茶铺，暗中观察过往走卒商贩，来往猎户。逐渐熟悉土著居民的穿着习惯和谈吐，能混过去就行了。
一月有余，虞舟和大狗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正式进入世俗之地。虞舟随手取一片叶子，幻化成一套青色长衫，束发扎髻，倒也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虞舟整理好服饰，对大狗到：“火兄，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寻找？”黑色大狗有点犯难，沉思了下道：“算了还是一起吧，万一我一个人，我怕我忍不住犯了那些个条条框框，至少你在的时候可以拉我一把，不爽的时候找你打架也是好的。”“哈哈，那委屈火兄做我的灵兽如何？”虞舟笑嘻嘻道。“只能如此，只怪自己没你奸诈啊，非得看不起这人身，哎！”大狗轻轻颔首道。
忽地一片喊声惊起，一人顾不得四周人群的尖叫，在官道上策马狂奔，对着四明山方向疾驰而去。路上行人纷纷咒骂：赶着投胎啊，让山中怪兽吃了你！
大狗看着那飞奔的马，眼睛有点发亮，说道：“虞舟，看看，驳马啊，血统是稀薄了点，但总好过没得吃。”话没说完，大狗缩身一跃，往那匹马冲去。“火兄，那马血统稀薄，尚未返祖，还不就是一般的马，不是那驳马！”虞舟也只能急急掠空而出跟在大狗身后。
元小吉催马疾行，心急如焚。急驰之间，前面百丈左右窜出一条黑色大狗，气势惊人。眼睛一花，一袭青衣的年轻人也出现在黑色大狗面前。元小吉迫不得已提缰立马，险险避过前方一人一狗。未等自己开口，那位年轻人打个稽首道：“灵兽惊吓到这位道友，还望见谅。”
“既然大家都无碍，那告辞。”元小吉不愿纠缠，轻蹬马踏，欲将前行。黑色大狗见拦下来人，赶紧示意虞舟问问。虞舟不动声色道：“这位道友，见你行色匆匆，不知道四明山如今有进难出，不怕耽搁时辰？”其实就是十年前虞舟为了避免村民猎户误入山中，惊吓到他们，在四明山镜方圆八百里设置了迷魂禁术，让其迷迷糊糊原地乱转几日后，原路返回。
元小吉眉头一皱，心想：对方话里有话，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阻止我去……不妨试探一下，于是对年轻人拱手道：“这位请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言下之意阁下有办法通过这四明山。”
有戏！虞舟道：“那就要看这位道友去往哪里了？”
“四明山西那片森林。”元小吉道。
“巧了，我们刚从山的西面而来，歪打误撞刚好知道一条路。”虞舟笑道。心想：“西边那片密林倒是知道，可没进去过。”
“哦，那真是太好了，恳请阁下能否为在下带路，不胜感激。”元小吉故作惊喜道。虽然心里惊讶无比，但暗中更加提防，却又希望真的有这么条小路，这样来回只要三天。
“看样子道友定有急事，你我相遇即是缘法，不过山中道路难行，马匹恐怕不好行走。”虞舟看看了那马道。
“无妨，我这马颇有异能，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事不宜迟，望阁下前面领路。”元小吉纳闷道，“敢情是看上我的马了？只要能过去，就算马送与他也无妨。”元小吉想来不知道此马珍贵之处，要不然或许有所犹豫了。
“既然如此，那随我来。”虞舟一步三摇，施施然往四明山中走去。
山中道路曲曲折折，虞舟左拐右转，高高低低，但却一直向西前行。元小吉骑马跟在身后，果然那马神异无比，山路行走毫不费力，亦步亦趋的跟在大狗身后，害的大狗忍不住几次都吞了吞口水。
天色渐暗，虞舟提议休息一晚，并保证明天一早便可穿过四明山镜。不多久两人便生了好大一对篝火，一人一狗居右，一人一马居左。元小吉喂完那驳马，拿出干粮烤了起来。虞舟趁着空闲开始攀谈起来。
“这位道友，我叫虞舟，于孤岛中长大，岛中就我师傅、我和这只灵兽。山中无日月，初到宝地，还望道友能为我解惑一番，万分致谢。”虞舟一番诚恳的自报家门。
元小吉盯了那双透彻的眼睛片刻后，拱手说道：“怪不得你老是称呼我为道友，阁下世外高足，我是万万受不起，在下元小吉，世居此处。”这对于元小吉来说没什么需要谨慎之处，于是娓娓道来。
元小吉居住于四明山东镜元家耷（注：此处应为土耷，打不出来，故以后就作耷），四明山镜位于鄮县明州，明州也因四明山而得名。鄮县为明州治所，明州下设四县，分别是奉化县、鄮县、翁山县、句章县。今得中原天下为宁朝，下设九州：德州、仁州、明州、福州、永州、川州、昌州、盛州、兴州。对于更远的地方，元小吉也知之不详。
“原来此处为大宁朝，我辈餐食日霞，吸饮沆瀣，只求道法。不知元道友可知大宁朝哪宗哪派执掌牛耳？”虞舟听得颇有收获，于是转个话题问道。
“虞仙长，我们家族世代居于元家耷，要有修炼也是有些家传功法，上不得台面，况且我志不在此，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元小吉有点不好意思道。
“无妨，无妨。元道友，人各有志。每个人缘法也不尽相同，路自然不同。”虞舟摆摆手道，“已经叨扰元道友许久，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得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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