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见
从凡界回来已是五日之后，好在这五日里没有女仙晋升，我得以躲过一劫。阿姐已经历完天神劫在闭关，青旋被移到了昆仑秘境修养，金母遂让英招神君辅助我打理琐碎事务。
虽贵为神君，却是个爱显摆的老头，每次都趁着酒醉去山下转悠，到处显化神迹，以至于总让天界的人误以为昆仑的守将从陆吾神君换成了英招神君。
我请命收了他的酒又将结界开启，他这才安心的在殿里待了几日。
二月初六是东王公的生辰，三界同庆，玉帝亲临，凡是有品阶的仙家皆会到场，一时间东海之上瑞气千条，霞光熠熠，连带着水里的小妖都跟着长了百年灵力。
酒宴上，百花神女带来了百花醇酿，然后拉着我叙旧，我一时贪杯，将整壶酒祭了五脏庙，她也半壶下肚有些微醺，酒宴过后，我将她送回住处休息。东王公的生辰例来要举办三日，所以方诸山上早就预留好了各路仙家的歇脚之地。我没回去，摇摇晃晃的伴着星光散步到方诸山下，想借着海风醒醒酒，却恰巧碰到一人偷偷摸摸的在和一群精灵密谋。
我隐了身形上前。
“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众摇头。
“笨啊，就是最漂亮的那个！”
一只龙虾举起双鳌，“哦，我见到过，她坐在龙车里，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那是北海龙女！”
“不对不对，”一条黄色的小鱼吐着泡泡，“她是坐在全是花的仙车上来的，她走过的时候，连海面都开出花了呢。”
“那是百花神女！”
“老大，你究竟要我们找什么人啊？”
“一只鸟，一只青鸟，很漂亮的青鸟。”
众面面相觑，“可我们是海里的，没见过天上飞的啊。”
“要不是瑶池开了结界我进不去我会在这靠你们？算了，我自己找。”
他转过身，深邃的红瞳闪着妖异的光，不是那重明鸟红尘又是谁。
他望着山顶，从怀中取出一道符，“这么多禁制，希望那条小龙没有骗我。”
方诸山是东王公的道场，平日里便难以拜谒，更何况如今玉帝亲临，自然是戒备重重。
他捏着那道符念动口诀，下一秒竟一闪身来到了我藏身的石后，四目相对，我本能屏住呼吸，不过好在提前施了隐身术，他应该不会发现。
他果真愣了一下，将符扔在地上，“看来真的没用，那算了，再从别处弄个宝贝，说不定能管用。”
他为何要寻我，应该不只是想见到我那么简单吧，今日是东王公的寿宴，不能让他闹出事来。
我尾随他来到东海之滨，夜幕深深，凡人们都已入睡，他潜入一间屋子抱出一个婴儿直奔树林而去。
树林深处大风忽起，一只蛊雕振翅从上空飞来，碧绿色的眼睛像地府的灯笼一样骇人。
红尘开口，“你要的宝贝带来了，我要的宝贝呢？”
他竟然敢以凡人的性命与妖兽做交易！还是个婴孩！我的心一瞬间冷到谷底。
蛊雕的嘴角流下口水，想上前似又不太敢靠近，“就在山脚下的洞穴里，被一块大石压着。”
红尘眯起眼，“你没带来？”
蛊雕后退一步，“我，我可以带你去。”
“算了，交易嘛，信任最重要，给。”
蛊雕犹豫了一下，再也抵抗不住诱惑飞身上前，我趁机召出句余剑现身，直取面门，它急忙转头堪堪避过，脖子上被割出一道血痕，回身瞬间拍打翅膀受惊逃走，而一旁的红尘却一直站在原地，一点也不吃惊我的出现。
“孩子给我。”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是那么急脾气啊。”
我上前去抢，他侧身躲过，三个回合之后他停住叹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吗，你再好好看看。”
他将怀中的襁褓摊开，里面已经不是一个婴孩而是一只小蛊雕！
怎么回事？
“这只蛊雕为了繁衍子嗣，将自己的孩子与凡人的孩子对换，这样小蛊雕长大之后就会吃掉附近的凡人以此增强妖力，再去繁衍下一代。我好不容易用计将它引出来，就这样被你吓跑了。”
“你的目的不是……”
他无辜的看着我，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既然你说你是故意的，那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拦住它？”
“因为我打不过它啊，要不然也不会用计骗它。”
他说的理所当然，我无言以对，提剑准备去追蛊雕，他拦住我，“此妖兽在凡界作乱已久，性情狡诈，被你发现后一定不会再回来，我们不如先管管别的事。”
“什么事？”
“它可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我吃惊，“你是说还有别的孩子也被调换了？”
“除了这个渔村，还有前面的一个镇子。”
“妖兽害人，城隍竟然不管！”
红尘轻笑一声，“这里紧邻方诸山，有几个妖兽敢在这里作祟，更何况这只蛊雕善于幻术，连你都看不破别说其他仙官了，而且小蛊雕们现在还未长成。但如果一夜之间丢失数十个孩子的话，怕是就会有人来问上一问了。”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你有办法解决？”
“或许我可以。”
我们依着蛊雕所说，找到了它藏在山洞里的宝贝，是一卷破旧的书页，上面记载着如何让幼年的妖兽混迹在人群里而不被发现，但解除的方法却极其残忍。
红尘看完沉思半晌，突然割破了手指将血喂进小蛊雕口中。
“你做什么？”
“我隐约记得，同族中法力高强的会对法力低微的造成压制，虽然没办法彻底去除它们的妖性，但只要它的修为不超过我，便没办法害人。”
襁褓里，小蛊雕喝足了血再一次变成婴儿，闭眼熟睡过去。
“可妖毕竟是妖。”
红尘眼中闪过一丝我不明白的情绪，“妖并不都是生而为恶的，仙族之中也有恶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能成为一个好人？”
万物有阴阳，凡事有利弊，这点我无法反驳。
“赶快去救人吧。”
虽贵为神君，却是个爱显摆的老头，每次都趁着酒醉去山下转悠，到处显化神迹，以至于总让天界的人误以为昆仑的守将从陆吾神君换成了英招神君。
我请命收了他的酒又将结界开启，他这才安心的在殿里待了几日。
二月初六是东王公的生辰，三界同庆，玉帝亲临，凡是有品阶的仙家皆会到场，一时间东海之上瑞气千条，霞光熠熠，连带着水里的小妖都跟着长了百年灵力。
酒宴上，百花神女带来了百花醇酿，然后拉着我叙旧，我一时贪杯，将整壶酒祭了五脏庙，她也半壶下肚有些微醺，酒宴过后，我将她送回住处休息。东王公的生辰例来要举办三日，所以方诸山上早就预留好了各路仙家的歇脚之地。我没回去，摇摇晃晃的伴着星光散步到方诸山下，想借着海风醒醒酒，却恰巧碰到一人偷偷摸摸的在和一群精灵密谋。
我隐了身形上前。
“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众摇头。
“笨啊，就是最漂亮的那个！”
一只龙虾举起双鳌，“哦，我见到过，她坐在龙车里，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那是北海龙女！”
“不对不对，”一条黄色的小鱼吐着泡泡，“她是坐在全是花的仙车上来的，她走过的时候，连海面都开出花了呢。”
“那是百花神女！”
“老大，你究竟要我们找什么人啊？”
“一只鸟，一只青鸟，很漂亮的青鸟。”
众面面相觑，“可我们是海里的，没见过天上飞的啊。”
“要不是瑶池开了结界我进不去我会在这靠你们？算了，我自己找。”
他转过身，深邃的红瞳闪着妖异的光，不是那重明鸟红尘又是谁。
他望着山顶，从怀中取出一道符，“这么多禁制，希望那条小龙没有骗我。”
方诸山是东王公的道场，平日里便难以拜谒，更何况如今玉帝亲临，自然是戒备重重。
他捏着那道符念动口诀，下一秒竟一闪身来到了我藏身的石后，四目相对，我本能屏住呼吸，不过好在提前施了隐身术，他应该不会发现。
他果真愣了一下，将符扔在地上，“看来真的没用，那算了，再从别处弄个宝贝，说不定能管用。”
他为何要寻我，应该不只是想见到我那么简单吧，今日是东王公的寿宴，不能让他闹出事来。
我尾随他来到东海之滨，夜幕深深，凡人们都已入睡，他潜入一间屋子抱出一个婴儿直奔树林而去。
树林深处大风忽起，一只蛊雕振翅从上空飞来，碧绿色的眼睛像地府的灯笼一样骇人。
红尘开口，“你要的宝贝带来了，我要的宝贝呢？”
他竟然敢以凡人的性命与妖兽做交易！还是个婴孩！我的心一瞬间冷到谷底。
蛊雕的嘴角流下口水，想上前似又不太敢靠近，“就在山脚下的洞穴里，被一块大石压着。”
红尘眯起眼，“你没带来？”
蛊雕后退一步，“我，我可以带你去。”
“算了，交易嘛，信任最重要，给。”
蛊雕犹豫了一下，再也抵抗不住诱惑飞身上前，我趁机召出句余剑现身，直取面门，它急忙转头堪堪避过，脖子上被割出一道血痕，回身瞬间拍打翅膀受惊逃走，而一旁的红尘却一直站在原地，一点也不吃惊我的出现。
“孩子给我。”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是那么急脾气啊。”
我上前去抢，他侧身躲过，三个回合之后他停住叹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吗，你再好好看看。”
他将怀中的襁褓摊开，里面已经不是一个婴孩而是一只小蛊雕！
怎么回事？
“这只蛊雕为了繁衍子嗣，将自己的孩子与凡人的孩子对换，这样小蛊雕长大之后就会吃掉附近的凡人以此增强妖力，再去繁衍下一代。我好不容易用计将它引出来，就这样被你吓跑了。”
“你的目的不是……”
他无辜的看着我，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既然你说你是故意的，那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拦住它？”
“因为我打不过它啊，要不然也不会用计骗它。”
他说的理所当然，我无言以对，提剑准备去追蛊雕，他拦住我，“此妖兽在凡界作乱已久，性情狡诈，被你发现后一定不会再回来，我们不如先管管别的事。”
“什么事？”
“它可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我吃惊，“你是说还有别的孩子也被调换了？”
“除了这个渔村，还有前面的一个镇子。”
“妖兽害人，城隍竟然不管！”
红尘轻笑一声，“这里紧邻方诸山，有几个妖兽敢在这里作祟，更何况这只蛊雕善于幻术，连你都看不破别说其他仙官了，而且小蛊雕们现在还未长成。但如果一夜之间丢失数十个孩子的话，怕是就会有人来问上一问了。”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你有办法解决？”
“或许我可以。”
我们依着蛊雕所说，找到了它藏在山洞里的宝贝，是一卷破旧的书页，上面记载着如何让幼年的妖兽混迹在人群里而不被发现，但解除的方法却极其残忍。
红尘看完沉思半晌，突然割破了手指将血喂进小蛊雕口中。
“你做什么？”
“我隐约记得，同族中法力高强的会对法力低微的造成压制，虽然没办法彻底去除它们的妖性，但只要它的修为不超过我，便没办法害人。”
襁褓里，小蛊雕喝足了血再一次变成婴儿，闭眼熟睡过去。
“可妖毕竟是妖。”
红尘眼中闪过一丝我不明白的情绪，“妖并不都是生而为恶的，仙族之中也有恶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能成为一个好人？”
万物有阴阳，凡事有利弊，这点我无法反驳。
“赶快去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