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好一个一石二鸟
玉儿这才抬头，扫了独孤暮染一眼，又连忙垂下头：“是、是北江王妃。”
……
在坐众人皆倒吸了口气。
是谁不好，竟是她。
果然，秦云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是臣妾。”独孤暮染脸色平淡，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厅中。
秦明祟打量了她一番，道：“刚刚为何不承认。”
“皇上！”秦云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冷喊了一声。
秦明祟看了云崖一眼，语气柔和了些，道：“朕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若不是王妃所为，朕自不会为难她。”
他话至此，秦云崖也再无可说，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今日独孤暮染是被人摆了一道。
“事情不是臣妾所为，但皇上要质问臣妾的问题臣妾都可一一解释清楚，可若是皇后娘娘再不解毒，恐怕……”独孤暮染接下来的话没有再接下去，睨了秦明祟一眼，又道：“独孤院长怕是解不了那毒。”
她清清瘦瘦站在那里，脸色极其平静，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仿若天地都黯然失色。
果不其然，很快太监来报了，说独孤正德似乎无法解毒，让众太医一并去商量办法。
秦明祟不由多看了独孤暮染两眼，只觉得她这副模样，似乎在哪里看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得道：“那便让众太医都去，还有……王妃也去看看吧。”
众太医离席，都跟着那太监向景华宫行去，独孤暮染经过秦云崖的时候，微微冲他一抿唇，示意他放心。
秦云崖心里只觉得十分后悔，往年他从不出席这等宴席，今年却别出心裁想带她出来玩玩，却不想遇到了如此闹心之事。
景华宫内。
柳婉照面色惨白，唇发紫青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整个人离死也就差一步了。
独孤暮染进屋，看到独孤正德，低声唤道：“父亲。”
“你怎么来了？”独孤正德皱眉，语气有些急切。
皇后娘娘这是不好了，他一个人惹上这等事也就罢了，独孤暮染怎么也跟着来了。
“没办法，女儿想走也走不了。”独孤暮染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
众人竟自动让开了她，直至她走到床边，俯身细细为柳婉照查看，众人才又围了过来。
独孤暮染又细细为她把脉，看了有那么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走到柳婉照平日用来练习书法的案前写下了方子：“下这毒的人用心不可谓不毒，一石二鸟当真厉害。”
将方子交给宫女，马不停蹄地将药熬好喂了柳婉照服下，不过片刻，柳婉照便悠悠转醒。
“哎呀，这……
这怎么可能！”一众太医都惊呼。
就连独孤正德，也愣在当场。
他这女儿，何时这样厉害了。
柳婉照醒过来了，独孤暮染又交代再过两个时辰再喝一副药，然后径自出了景华宫，回到了凝秀宫。
“皇后如何了？”见她进屋，秦明祟连忙道。
独孤暮染点点头：“娘娘醒了。”
“好，很好。”秦明祟松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想了想又道：“王妃刚刚说，回来便解释清楚这一切。”
“那是自然。”独孤暮染往前迈了两步，又回过身，细细看了众人一圈，慢条斯理开口：“开席之前我被一个小宫女，也就是刚刚那位玉儿撞了，我才好奇怎么平日谨慎的宫人今日会冲撞了人，原来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把我与皇后娘娘一一拿下来。”
“这又是从何说来？若不是你下的毒，那为什么你解得了？”许丽春自然是第一个不同意了，毕竟她知道独孤暮染与柳婉照之间的过节。
独孤暮染好笑地看着她：“我会蠢到自己下毒，再自己出头来解吗？这人心计有余，谋算不足，他大概不会想到，玉儿撞到我的时候，三皇子秦毅寒刚巧看到了吧？三皇子，对吗？”
她在被玉儿撞到的时候，的确看到了秦毅寒朝这边看过来了。
秦毅寒点头，也站起身来：“父王，儿臣所坐的地方正对着那边厅到这儿的长廊，的确看到了事情的经过。那宫女撞到小叔婆，把酒洒到她身上，小叔婆并无怪罪，让那宫女走了，自己稍做处理，便入了席，从头至尾，也不见她动什么手脚。”
有人证，对独孤暮染的指控自然就不成了。
独孤暮染笑了下，又道：“这人下的毒十分阴狠，轻则从此半身不遂躺在床上，重则在一柱香内死亡，这毒很有趣，它以一味香为引，那香不若平日里姑娘家身上的香粉味，所以不细辨自然辨不出来。”
“那这怎么找？在坐女眷众多，难道要一一查过吗？”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第一个反对，那是言万真的夫人杜敏生。
“那言夫人的意思是，不找了？就由着凶人去喽？”独孤暮染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那就不找了。”
说着，还真地挪了几步，回到秦云崖身边坐下。
秦云崖紧紧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手凉凉的，似乎带着担心。
“你……”杜敏生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没有这样说。”
“行了行了，王妃若是知道有什么办法将人找出来，便说吧，朕重重有赏。”秦明祟又道：“谋害皇后，可是诛九族重罪！必须将人找出来。”
“其实说来也很
简单。”独孤暮染没有再起身，而是状若倚在秦云崖肩头一般，粉面含笑，目光扫过宁雨柔：“熏了那香的人碰不了水，否则会浑身起红疹子，没有用要便好不了。只肖让在坐在命妇小姐们都一一洗个手，便一目了然了。”
宁雨柔的脸色依然憔悴，却也还算镇定，可坐在后几排的独孤初雨脸色却全然变了，惨白着唇，袖中的双手不断抖动。
很快，太监端来了几盆水，依次让大家把手都放里水里，独孤暮染也碰了碰水，然后看向那头一直不肯将手放进水中的独孤初雨：“二姐，怎么了？”
“没。”极其勉强地摇了摇头，独孤初雨终是将手放到水盆里轻轻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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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在坐众人皆倒吸了口气。
是谁不好，竟是她。
果然，秦云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是臣妾。”独孤暮染脸色平淡，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厅中。
秦明祟打量了她一番，道：“刚刚为何不承认。”
“皇上！”秦云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冷喊了一声。
秦明祟看了云崖一眼，语气柔和了些，道：“朕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若不是王妃所为，朕自不会为难她。”
他话至此，秦云崖也再无可说，哪怕他们心里都清楚，今日独孤暮染是被人摆了一道。
“事情不是臣妾所为，但皇上要质问臣妾的问题臣妾都可一一解释清楚，可若是皇后娘娘再不解毒，恐怕……”独孤暮染接下来的话没有再接下去，睨了秦明祟一眼，又道：“独孤院长怕是解不了那毒。”
她清清瘦瘦站在那里，脸色极其平静，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仿若天地都黯然失色。
果不其然，很快太监来报了，说独孤正德似乎无法解毒，让众太医一并去商量办法。
秦明祟不由多看了独孤暮染两眼，只觉得她这副模样，似乎在哪里看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得道：“那便让众太医都去，还有……王妃也去看看吧。”
众太医离席，都跟着那太监向景华宫行去，独孤暮染经过秦云崖的时候，微微冲他一抿唇，示意他放心。
秦云崖心里只觉得十分后悔，往年他从不出席这等宴席，今年却别出心裁想带她出来玩玩，却不想遇到了如此闹心之事。
景华宫内。
柳婉照面色惨白，唇发紫青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整个人离死也就差一步了。
独孤暮染进屋，看到独孤正德，低声唤道：“父亲。”
“你怎么来了？”独孤正德皱眉，语气有些急切。
皇后娘娘这是不好了，他一个人惹上这等事也就罢了，独孤暮染怎么也跟着来了。
“没办法，女儿想走也走不了。”独孤暮染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
众人竟自动让开了她，直至她走到床边，俯身细细为柳婉照查看，众人才又围了过来。
独孤暮染又细细为她把脉，看了有那么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走到柳婉照平日用来练习书法的案前写下了方子：“下这毒的人用心不可谓不毒，一石二鸟当真厉害。”
将方子交给宫女，马不停蹄地将药熬好喂了柳婉照服下，不过片刻，柳婉照便悠悠转醒。
“哎呀，这……
这怎么可能！”一众太医都惊呼。
就连独孤正德，也愣在当场。
他这女儿，何时这样厉害了。
柳婉照醒过来了，独孤暮染又交代再过两个时辰再喝一副药，然后径自出了景华宫，回到了凝秀宫。
“皇后如何了？”见她进屋，秦明祟连忙道。
独孤暮染点点头：“娘娘醒了。”
“好，很好。”秦明祟松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想了想又道：“王妃刚刚说，回来便解释清楚这一切。”
“那是自然。”独孤暮染往前迈了两步，又回过身，细细看了众人一圈，慢条斯理开口：“开席之前我被一个小宫女，也就是刚刚那位玉儿撞了，我才好奇怎么平日谨慎的宫人今日会冲撞了人，原来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把我与皇后娘娘一一拿下来。”
“这又是从何说来？若不是你下的毒，那为什么你解得了？”许丽春自然是第一个不同意了，毕竟她知道独孤暮染与柳婉照之间的过节。
独孤暮染好笑地看着她：“我会蠢到自己下毒，再自己出头来解吗？这人心计有余，谋算不足，他大概不会想到，玉儿撞到我的时候，三皇子秦毅寒刚巧看到了吧？三皇子，对吗？”
她在被玉儿撞到的时候，的确看到了秦毅寒朝这边看过来了。
秦毅寒点头，也站起身来：“父王，儿臣所坐的地方正对着那边厅到这儿的长廊，的确看到了事情的经过。那宫女撞到小叔婆，把酒洒到她身上，小叔婆并无怪罪，让那宫女走了，自己稍做处理，便入了席，从头至尾，也不见她动什么手脚。”
有人证，对独孤暮染的指控自然就不成了。
独孤暮染笑了下，又道：“这人下的毒十分阴狠，轻则从此半身不遂躺在床上，重则在一柱香内死亡，这毒很有趣，它以一味香为引，那香不若平日里姑娘家身上的香粉味，所以不细辨自然辨不出来。”
“那这怎么找？在坐女眷众多，难道要一一查过吗？”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第一个反对，那是言万真的夫人杜敏生。
“那言夫人的意思是，不找了？就由着凶人去喽？”独孤暮染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那就不找了。”
说着，还真地挪了几步，回到秦云崖身边坐下。
秦云崖紧紧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手凉凉的，似乎带着担心。
“你……”杜敏生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没有这样说。”
“行了行了，王妃若是知道有什么办法将人找出来，便说吧，朕重重有赏。”秦明祟又道：“谋害皇后，可是诛九族重罪！必须将人找出来。”
“其实说来也很
简单。”独孤暮染没有再起身，而是状若倚在秦云崖肩头一般，粉面含笑，目光扫过宁雨柔：“熏了那香的人碰不了水，否则会浑身起红疹子，没有用要便好不了。只肖让在坐在命妇小姐们都一一洗个手，便一目了然了。”
宁雨柔的脸色依然憔悴，却也还算镇定，可坐在后几排的独孤初雨脸色却全然变了，惨白着唇，袖中的双手不断抖动。
很快，太监端来了几盆水，依次让大家把手都放里水里，独孤暮染也碰了碰水，然后看向那头一直不肯将手放进水中的独孤初雨：“二姐，怎么了？”
“没。”极其勉强地摇了摇头，独孤初雨终是将手放到水盆里轻轻碰了碰。
——内容来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