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难啃的硬骨头
“就让兰妃弹一曲吧，王妃还算是个新人，可别将人吓着。”柳婉照坐在高高的凤位之上，微微眯起眸子冲独孤暮染笑了笑。
嗯？今日怎么柳婉照开始帮她说起话了？
柳婉照都发话了，众人自没有什么可说的，时向兰接过宫人递来的一支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声音清透明亮，倒是很好。
整整两个时辰，这场无聊的宴会才算结束，独孤暮染原是要走，却又被柳婉照派人留了下来。
里屋。
柳婉照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铜炉，边上倒了两杯清茶，似乎正在等独孤暮染。
“皇后娘娘。”独孤暮染福身行礼。
她看了独孤暮染一眼，眸中带笑，招呼着独孤暮染坐下：“王妃平日很少来宫里走动，今日有些不习惯吧？”
“不会，大家都对臣妾很好。”独孤暮染撑着笑容，说着不走心的话。
“你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自会慢慢习惯的。”柳婉照抿了抿唇，顿了顿又道：“你在北江王府一切可还好？北江王爷待你似乎很不错，只是他公务繁忙，怕是不能日日陪着你。”
“王爷待臣妾很好，臣妾在北江王府也很好，谢娘娘关心。”独孤暮染觉得怪异。
柳婉照提起这些，欲意何为？
点点头，柳婉照望向独孤暮染，轻声道：“王爷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你日日在他身边，在多关心他。”
“照顾王爷是臣妾的责任，必须会尽心尽力。”独孤暮染垂头微微一笑。
她现在知道柳婉照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见怎么也绕不进自己的正题，柳婉照俏丽的脸微微一沉，语气也不再那样柔和，而是多了一丝冷意：“王妃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本宫在说些什么。”
她要说的，是让独孤暮染为她的棋子，替她时时盯着秦云崖，有什么动向便向她汇报。她原是找了其他人在北江王府做棋子，可无奈秦云崖谁的身也不近，平日里跟着的，只有两个贴身持卫，实在无从下手。
正在她一愁莫展的时候，独孤暮染出现了。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很迷茫：“臣妾愚钝，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你娘家微份低微，在北江王府可谓是寸步难行，如今你靠着王爷的宠爱倒能风光一时，若是有一天，王爷他对你感到厌倦，那你又该如何？”柳婉照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迷惑之意，又道：“你如果有空来景华宫坐坐，回答本宫几个王爷无关紧要的问题，本宫保你一生你忧。”
是无关紧要吗？恐怕并非如此吧？
独孤暮染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又道：“娘娘在宫里头无趣，臣妾会常来看娘娘的。只是王爷他总是忙碌，臣妾实在对他不甚了解。”
“他都住进了临水苑，你却说不知他行踪？王妃可别是在敷衍本宫。
”柳婉照有些不耐。
独孤暮染摇头：“臣妾怎敢呢？只是事实确如臣妾所说，臣妾总不能编造王爷的行踪给娘娘吧？”
这是拒绝了？
好得很呐独孤暮染。
柳婉照的神色变了，冷冷的睨着独孤暮染，慢悠悠道：“怎么？王妃这是拒绝了？”
“娘娘说的什么臣妾当真不懂。”独孤暮染跪了下来，有些委屈道：“若是臣妾有什么惹得娘娘不开心的，娘娘请降罪。”
好个扮猪吃老虎！
柳婉照重重吸了口气，闭上眸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又道：“你起来。本宫要求的只是你稍稍透露王爷的行踪这有何难？本王保证，不会做任何有损北江王的事。”
“臣妾是当真不了解王爷动向，不是要拒绝娘娘啊。”独孤暮染红着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傻模样。
“独孤暮染。”柳婉照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冷盯着她：“你以为你是北江王妃，本宫就怕了你吗？你这条命在我手里，如若镂蚁，捏死你，何其容易？”
她的指甲重重划过独孤暮染的脸，留下一道带着血迹的长痕，痛得独孤暮染拧眉倒吸了口气：“皇后娘娘要臣妾的命当然简单，可臣妾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放开手，柳婉照起身仿佛又恢复成那个高贵而端庄的皇后：“这样啊……但愿如你所说，去吧。”
“谢皇后娘娘。”独孤暮染抹了把泪，退了出去。
柳婉照轻哼一声，心情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独孤暮染，今日划了她那张狐媚样的脸，也不算一无所获。
刚要出景华宫，独孤暮染便看到秦云崖脸色阴沉，脚步匆匆地正往这里赶来，见状，独孤暮染下意识地将脸上那道长长的划痕捂了起来。
“怎么在这里？”独孤暮染笑了一下，率先开口。
秦云崖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看到她捂着脸，眉头一拧：“脸怎么了？”
“……”独孤暮染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能唐塞的理由，尴尬一笑：“没怎么。”
怪只怪她们这朝代的衣服根本没有高领和围巾，所以她想遮了遮不掉。
“我看看。”将她的手拉开，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无遮无拦地出现在他眼前，秦云崖当下脸色冷得仿佛能滴下水，许久才挤出一句：“怎么伤的？”
“疯狗抓的。”独孤暮染摇摇头，不甚在意：“这点小伤连疤都不会留下，你放心吧。”
秦云崖在伤口边上摸了一下，有些疼惜地道问：“很疼？”
他人刚从临州回来，到府前听说她进宫了，他便追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让她受了伤。
“一点不疼，走吧，回去。”独孤暮染轻轻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回到府里，秦云崖本想叫大夫，却被独孤暮染叫住了，说她自己来治，可他脸色实在太差，连着周围的气压都低起来，下人们都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看来最近府里头是太松散了，得好好治治。”秦云崖心中不高兴，又见无人伺候，更是气恼。
——内容来自
（本章完）
嗯？今日怎么柳婉照开始帮她说起话了？
柳婉照都发话了，众人自没有什么可说的，时向兰接过宫人递来的一支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声音清透明亮，倒是很好。
整整两个时辰，这场无聊的宴会才算结束，独孤暮染原是要走，却又被柳婉照派人留了下来。
里屋。
柳婉照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铜炉，边上倒了两杯清茶，似乎正在等独孤暮染。
“皇后娘娘。”独孤暮染福身行礼。
她看了独孤暮染一眼，眸中带笑，招呼着独孤暮染坐下：“王妃平日很少来宫里走动，今日有些不习惯吧？”
“不会，大家都对臣妾很好。”独孤暮染撑着笑容，说着不走心的话。
“你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自会慢慢习惯的。”柳婉照抿了抿唇，顿了顿又道：“你在北江王府一切可还好？北江王爷待你似乎很不错，只是他公务繁忙，怕是不能日日陪着你。”
“王爷待臣妾很好，臣妾在北江王府也很好，谢娘娘关心。”独孤暮染觉得怪异。
柳婉照提起这些，欲意何为？
点点头，柳婉照望向独孤暮染，轻声道：“王爷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你日日在他身边，在多关心他。”
“照顾王爷是臣妾的责任，必须会尽心尽力。”独孤暮染垂头微微一笑。
她现在知道柳婉照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见怎么也绕不进自己的正题，柳婉照俏丽的脸微微一沉，语气也不再那样柔和，而是多了一丝冷意：“王妃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本宫在说些什么。”
她要说的，是让独孤暮染为她的棋子，替她时时盯着秦云崖，有什么动向便向她汇报。她原是找了其他人在北江王府做棋子，可无奈秦云崖谁的身也不近，平日里跟着的，只有两个贴身持卫，实在无从下手。
正在她一愁莫展的时候，独孤暮染出现了。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很迷茫：“臣妾愚钝，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你娘家微份低微，在北江王府可谓是寸步难行，如今你靠着王爷的宠爱倒能风光一时，若是有一天，王爷他对你感到厌倦，那你又该如何？”柳婉照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迷惑之意，又道：“你如果有空来景华宫坐坐，回答本宫几个王爷无关紧要的问题，本宫保你一生你忧。”
是无关紧要吗？恐怕并非如此吧？
独孤暮染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又道：“娘娘在宫里头无趣，臣妾会常来看娘娘的。只是王爷他总是忙碌，臣妾实在对他不甚了解。”
“他都住进了临水苑，你却说不知他行踪？王妃可别是在敷衍本宫。
”柳婉照有些不耐。
独孤暮染摇头：“臣妾怎敢呢？只是事实确如臣妾所说，臣妾总不能编造王爷的行踪给娘娘吧？”
这是拒绝了？
好得很呐独孤暮染。
柳婉照的神色变了，冷冷的睨着独孤暮染，慢悠悠道：“怎么？王妃这是拒绝了？”
“娘娘说的什么臣妾当真不懂。”独孤暮染跪了下来，有些委屈道：“若是臣妾有什么惹得娘娘不开心的，娘娘请降罪。”
好个扮猪吃老虎！
柳婉照重重吸了口气，闭上眸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又道：“你起来。本宫要求的只是你稍稍透露王爷的行踪这有何难？本王保证，不会做任何有损北江王的事。”
“臣妾是当真不了解王爷动向，不是要拒绝娘娘啊。”独孤暮染红着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傻模样。
“独孤暮染。”柳婉照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冷盯着她：“你以为你是北江王妃，本宫就怕了你吗？你这条命在我手里，如若镂蚁，捏死你，何其容易？”
她的指甲重重划过独孤暮染的脸，留下一道带着血迹的长痕，痛得独孤暮染拧眉倒吸了口气：“皇后娘娘要臣妾的命当然简单，可臣妾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放开手，柳婉照起身仿佛又恢复成那个高贵而端庄的皇后：“这样啊……但愿如你所说，去吧。”
“谢皇后娘娘。”独孤暮染抹了把泪，退了出去。
柳婉照轻哼一声，心情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独孤暮染，今日划了她那张狐媚样的脸，也不算一无所获。
刚要出景华宫，独孤暮染便看到秦云崖脸色阴沉，脚步匆匆地正往这里赶来，见状，独孤暮染下意识地将脸上那道长长的划痕捂了起来。
“怎么在这里？”独孤暮染笑了一下，率先开口。
秦云崖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看到她捂着脸，眉头一拧：“脸怎么了？”
“……”独孤暮染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能唐塞的理由，尴尬一笑：“没怎么。”
怪只怪她们这朝代的衣服根本没有高领和围巾，所以她想遮了遮不掉。
“我看看。”将她的手拉开，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无遮无拦地出现在他眼前，秦云崖当下脸色冷得仿佛能滴下水，许久才挤出一句：“怎么伤的？”
“疯狗抓的。”独孤暮染摇摇头，不甚在意：“这点小伤连疤都不会留下，你放心吧。”
秦云崖在伤口边上摸了一下，有些疼惜地道问：“很疼？”
他人刚从临州回来，到府前听说她进宫了，他便追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让她受了伤。
“一点不疼，走吧，回去。”独孤暮染轻轻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回到府里，秦云崖本想叫大夫，却被独孤暮染叫住了，说她自己来治，可他脸色实在太差，连着周围的气压都低起来，下人们都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看来最近府里头是太松散了，得好好治治。”秦云崖心中不高兴，又见无人伺候，更是气恼。
——内容来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