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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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涛涛,一剑西来 风起

    中平州,看上去比较寒酸的宅子内,一位青年席地而坐。脸上表情不定,似被手中那本书的内容所影响。那青年身前有一书生,模样有些狼狈,一身青衫染上不少污渍,身形颤颤巍巍,应该对眼前的那名青年人有所畏惧。

    许久那青年才念念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跟眼前的书生说道:“听说云中阁有一仙子名为王离。”

    那书生不知青年此话的意思,壮起胆子回道:“世人都称那王离一手琴艺举世无双。”

    闻此话那青年好像心情不佳,不在说话又拿起刚放下的书,视线又转向了手中的书上。

    眼见圣人如此,那罗渝只得先退下,免得又说错什么话惹的他不高兴。但思索着管圣人所说,久久也不能想出其中的意思。只有寻求自己老师的帮助,这天底下或许只有自己的老师能理解圣人的意思。刚想着,一位身着白袍,脸上赫然一道大疤的中年出现在眼前,但罗渝还是自顾自的想着圣人的言外之意,丝毫没有觉察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老师。

    “咳咳”咳嗽声传来。

    听见这声咳嗽,罗渝这才觉察过来,对着这名白袍中年行了一礼。中年男子问道:“罗渝,事情办成了?”

    那罗渝顿时冷汗直冒,老师的脾气可比不得圣人。这也是他没有先禀报自己老师,而先找圣人。

    罗渝把圣人所说,与那半路杀出汉子的事和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老师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摸着脸上那道疤痕想着什么,罗渝这才敢询问圣人所提王离究竟是何意。

    中年男子问道:“你可知道那邓川东。”

    罗渝小心回道:“老师莫不是说那道祖的子孙”。

    白袍人点了点头,侃侃道:“道家讲究清心寡欲,早年道祖没有出家修道之时有一脉子嗣。不过道祖闭口不提,但是五州之人都明白这回事。他那脉子嗣这些年靠着道祖的名头欺男霸女也没人管着。我法家也没插手过此事,这么说来那道祖也是欠我们法家一个人情。”

    但罗渝依旧未曾想通,疑惑道:“可这跟圣人所提云中阁的王离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看着罗渝笑着摇了摇头道:“邓川东在那云中阁,该是对那王离有所念想。需要你去一趟云中阁,早年那王离欠我们法家一个恩情,让她给那邓川东言语几句,让他帮我们去拿龙族余孽,此事务必办好。”

    罗渝自然是暗自抱怨,自己都没能和那中年汉子过上手。那邓川东有何能耐能够在那汉子的手中捉拿龙族余孽。不过老师所吩咐的事自己也只得老实去办,要是老师怪罪自己没有办成捉拿龙族的事,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罗渝走后,中年白袍人提手又摸了摸脸上留下

    的伤疤,自问道:“先生是打算对那人下手了?”

    ――

    吴忧一行人离开龙缸之后,又行了十余天。一路上除了赶路之外,吴忧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练习剑招之上,有时那汉子有意无意的来看看吴忧。但吴忧并未太过在意,也并未主动去与那汉子搭话。

    这几天来一行人都是靠着徒步而行,康惠本想着体力回复了些打算还是带着几人继续御剑,但遭到了吴忧的反对。考虑了一下一行人御剑赶路太过招摇便同意了先徒步走出这荒山野岭的,等到大一点的城镇买一辆马车。

    吴忧低了低头脸上写满了心事。自那日危机之后,吴忧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与原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了。可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想着这些天来康惠好像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吴忧仔细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落在后面的吴忧加快了步子,来到康惠身旁

    吴忧直言说道:“康姑娘,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我心里也有很多疑问,请康姑娘一定要实话回答我。”

    康惠转头看了看吴忧,吴忧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只得让康惠叹了口气,一直瞒着他也不是个办法。

    康惠问道:“那日你为我挡了一剑,你后悔吗?”

    但吴忧刚要开口便被康惠阻止了。

    康惠又继而道:“先不要急着回答,听完我的话。”

    眼见康姑娘如此便只能欲言又止,吴忧点点头。

    康惠挣扎再三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人之所以能够修行就是身体之中的窍穴可以沟通天地灵气,几百年前五州界出现了一个能够用剑气捣毁气穴的剑修,白帝城程家的先祖程远弟。与一些宗门废除弟子修为不同,不管是何种废除修为的手段,也不能完全毁掉人的所有气穴。最多也只能毁去半数让修行人与常人一样气穴只有数个。直到程远弟的出现,此人自创一种溃气剑,能够毁掉人的所有气穴直伤性命。”

    听康惠的话吴忧也是似懂非懂,还是听康惠继续讲。

    康惠暗暗的瞥了吴忧一眼,小声道:“那日你替我挡的一剑便是溃气剑,好在那汉子救了你的命,他也确实有些能耐。但你气穴全毁,修行人的法门是没用处了。或许只能寻个武人做师傅,尝试走武人的路子。”

    吴忧哑然无声,不知从何说起。

    康惠想起近日来抱着木剑练习剑招的吴忧又问道:“吴忧你是不是很想练见?”

    “嗯,从当年你父亲救下了我。”吴忧隔着背囊摸了摸那把木剑,答道。

    康惠咬了咬牙,有些不忍的说道:“放弃吧,大道三千,也不是剑道才能见着天上的风景。你若执意练剑,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寻常江湖剑客。”

    吴忧点了点

    头,示意康惠自己明白她所说的话,但却不见吴忧脸上有丝毫的失落,而是一脸反常的坚毅。

    “狗屁,狗屁。”只听那汉子激动的咒骂了两声走了过来,应该是听见了康惠的话。

    那汉子问道:“我且问你,剑为什么要有剑柄?”

    康惠则是一脸不喜的样子,回道:“当然是要能握剑。”

    听见意料之中的回答,那汉子翘了翘嘴角道:“那我再问你,为什么却不见你们这些修行剑道之人以手握剑。”

    康惠却如同看一个江湖草莽的眼神,盯着汉子理所当然道: “剑修以气御剑,何须再用手握。”

    “哈哈哈。”无名汉一阵大笑。

    被他嘲笑一阵,若不是刚刚的他问的话实在听的清楚,康惠说不定也会觉得自己的回答有点白痴一样。

    那汉子又道:“当初你父亲也是这样回答的,他也做到了。那把锐雨从此便没有了剑柄。”

    听此话,康惠这才隐隐觉得眼前汉子的不凡之处,难道当初父亲寻名匠舍去锐雨的剑柄是因为眼前此人。但下一刻就否定了此种想法,虽说这汉子有些本事,比起自己父亲来说还差的太远。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说出这些疯言疯语来。

    那汉子不再理睬康惠一脸怀疑,转头对着吴忧说道“剑之所以有剑柄自然是需要用手握,既然能用手握剑,不能行气御剑又有何关系,谁又规定不能御剑就不能走剑道?”

    “五州界还没听说过有这般人,那些执于剑道的普通人见过不少,可一辈也就是腾不起风浪的小石子。”康惠丝丝嘲讽的意味在一旁说道。

    汉子双手环胸,褒彼贬此道: “那是你们眼光太浅,那些执于剑道的人却不能修行,但他们对剑的理解却不是你们这样天赋异禀的修行人可以达到的,当然你父亲算一个,那也是经过我的教导。”

    康惠冷哼一声,满脸嫌弃的走开了,但心里仔细考量着这汉子说的好像还是有那么些道理。

    康惠走后,那汉子自得的对吴忧说道:“吴忧,虽说五州界如此修剑道的少之又少,但你眼前就有一个,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这天底下可只有我这么一个能做你师傅了。错过了这村,就学不了这剑了。”

    但吴忧却还是只对着无名汉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

    这让无名汉一阵抓狂,思考着自己的话难道还不够高深,吸引不到这少年。看着走远的吴忧,心里咒骂了几句,也不再烦恼,想到还是龙族那几个小家伙有趣。

    随后无名汉又走过去跟那三个龙族小童搭话。一路上那汉子跟那几个小童还走的挺近,金明却也是渐渐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此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