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之郡主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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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潮知几许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相府时,庭院里的端坐着红袄小丫头盯着自己头顶上的书本是一点也不敢乱动。一旁坐着的的青衫男子淡雅如莲正细细翻看手中的古籍。

    “师父,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顶着本书这样坐着?”

    “俗话说,做人要行的端坐的正。这样的端端正正也是在举手投足间能看出的。现在你尚且年幼,许多东西光和你说是没用的,好好坐着。”

    小丫头撇着嘴,一脸不悦道:“师父,你看着文文弱弱的,为什么我爹都听你的?”

    男子慢慢合上手中的书,斜眼道:“师父我何时文文弱弱了?”小丫头立马抿住嘴,“你爹别的事都不会听我的,唯独你,他可是把你全交给我了。”

    “听你说的我都不是爹爹的女儿了。还好知道爹爹是疼我的。”

    “你爹是自然是疼你。”男子目光一黯,“你娘走的早,我怕你爹顾不着你。”

    “娘?我只知道我一岁的时候娘死了,但是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你娘是什么样子了。她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你始终是她的心头肉。你想想你爹、你舅舅、你的席叔叔对疼爱你,他们有多爱你,你娘就有多爱你。”

    “那娘为什么要死,她不是爱我吗?”

    “死不代表就不爱了,生老病死是谁也无法阻挡的。馥儿,你要记住,死去的并不是痛苦的,痛苦的是活下来的。”

    死去的并不是痛苦的,痛苦的是活下来的。

    那,又为什么要活着?

    梦境无垠。

    兰馥儿只觉天地坍塌一般,她不断地挣扎,“嘭”的一声响。

    她缓缓睁开眼来,看到的是自己不该朝思暮想的秦夙那张镇定自若的脸。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金丝红绸的地毯上是被打翻的药碗和泼洒的药汁。

    “你若是再不醒……”秦夙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后半句他也不想说出口了。

    兰馥儿失血过多昏睡一天,她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情况,突然想到了立马看着秦夙完好无损,整理思绪,低眸问:“你把席希怎么样了?”

    “囚狱,”秦夙泛着怒意,她怎么就惦记了那个小混蛋,“我就该把你和他关一起的!”

    “想行刺你的不是他,他只是想带我走。你放了他吧!”兰馥儿顿时紧张起来。

    秦夙冷笑着:“做梦!”

    “你看在我替你挡了一掌的份上,你放了他,我任你处置。”兰馥儿越是恳切,秦夙越是愤怒,一甩云袖阔步离开。

    兰馥儿不知所措,但是她清楚她必须要救出席希,不然怎么对得起席叔叔、绮玉和铤而走险来救自己的席希。

    虽说冬日乍现,这积雪寒凉,长昌宫的主殿里焚香袅袅,阁暖敞亮,宁怡徽此时心不在焉的望着门口。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捶腿的墨菊最是懂自己从小服侍的主子。

    “你说,我都准备好了。她若真不来,我……”宁怡徽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宫人已经进殿报明兰馥儿回来了。宁怡徽双眼一亮,笑意深长。

    兰馥儿此次回长昌宫来,宁怡徽不似平常那般热心相迎。

    “宁姐姐……”兰馥儿也就站在一边看着宁怡徽不冷不热的样子。

    “我可不敢当,哼,是我长昌宫招待不周,你这逃走,有没有想到过我和陛下有约。再说你这救了陛下,陛下定和你冰释前嫌,都在龙阅殿住了两日了,如今我还不能得罪于你?”宁怡徽打量着兰馥儿从龙阅殿里穿回的上等银貂裘,嘴上的恨意是多了几分。

    “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宁怡徽低头喝着茶,她等的就是这刻,抬头看着兰馥儿苍白的脸、坚定的目光,吩咐了宫人退下,又道:“你坐下吧,我们慢慢谈。”

    兰馥儿身体还很虚弱,也不得不坐下来,道:“你肯定都知道了,眼下我一定要救希儿的。能帮到我的就只有你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宁怡徽瞪着眼,片刻又静了下来,“馥儿,你我多年了,我心里是想帮你的。可是你要真救了席希,陛下想不到是我吗?”

    “你可以的!找几个江湖高手,冒充是武成王派来的。我留些蛛丝马迹证明我和武成王有商量,绝对连累不到你。”宁怡徽没有回答,兰馥儿也知道她在等自己的后一句话,“我要出宫的决心,宁姐姐你也是知道的。秦夙是我的仇人了,我这次救他只是还我欠他的,这次我救他之后就随他一起离开。求你了,帮帮我吧!”兰馥儿知道,挡了那掌之后,宁怡徽必定是留不得她了。

    宁怡徽痛苦纠结着,缓缓道:“馥儿,姐姐没什么本事,如今的立场,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次救得席希,馥儿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的!”

    宁怡徽很是感动,当即和兰馥儿商量了救人的计划。

    “越快越好,我不想希儿在狱中多吃苦。”

    商谈妥当后,宁怡徽见兰馥儿若风中稻草,立刻吩咐她快去休息。见兰馥儿离去,宁怡徽有些懊悔,道:“我是不是该多等等,让她跪下来求我呢?”

    回了屋,伏于案前,她立马书信给藏珍阁的刘伯。爹爹曾经告诉过她,刘伯是可靠之人。如今是到了不得不用之际。兰馥儿知道就算救人成功,宁怡徽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宁府的高手怎是她和席希能敌的过。

    难得晴天,夕阳残血,秦夙果然是来的长昌宫,而且宫人还带了许多的珍贵补品。宁怡徽看在眼里,笑在嘴上。兰馥儿是不会在眼下自讨苦吃,乖巧的谢过秦夙。

    这次的晚膳,宁怡徽也就看着秦夙时不时的望着兰馥儿。兰馥儿随便吃了两口饭,称身体不适就匆忙离开。

    没过多久,秦夙也放下碗筷,道:“孤去看看。”

    秦夙的背影永远都这么的水过无痕的消失了,宁怡徽狠狠的捏着手里的筷子,细嫩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昏昏暗月,兰馥儿坐在烛台边魂不守舍。

    秦夙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内。还流着口水的时候的都要亲他的任性丫头,如今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模样。她当初说她不是故意害君芙的,他不愿相信,不能接受。如今他似乎一点点被她瓦解了,因为她的情、因为她的美、因为她的泪。她总是那样真挚的,真挚的诱惑自己。

    秦夙渐渐靠近,兰馥儿感受身后有人,惊得起身,广袖飘飘打翻了烛台,烛火沿着袖子滑到腰上最后落在裙角边。室内暖,兰馥儿已经是去外套,而她今日穿的是秦夙让人送去的丝料做的衣裳,遇火即燃。

    秦夙当即抓住兰馥儿衣领活生生将她穿的衣裳撕开,兰馥儿也立马把衣服从手上抖下。事发突然,把燃烧的衣物踩熄,秦夙的眼前是那鲜红肚兜衬得冰肌玉肤更加秀色可餐。

    秦夙盯着兰馥儿的肚兜到那若以若现的香软一角往上是白嫩锁骨,兰馥儿捏着拳头一时无措吞只能咽着自己的紧张。秦夙看着她喉头一动,已是忍无可忍,一把抱住兰馥儿,要将她揉碎在怀中一般。

    兰馥儿承受着秦夙波涛汹涌的吻,滚烫的手掌不断游走在自己的敞亮后背,浑身的寒毛都树立起来。

    那根系着肚兜的红绳碍着帝君此刻享受着美人光洁的肌肤。越吻越热,秦夙正扯开这个破红绳之时,兰馥儿突然完全软了下来。秦夙看着她已经的红晕的脸苍白的厉害,一时间格外气恼。

    护住她柔软的玉体抱回床上,秦夙喘着粗气,也不知道该恼谁去。坐在榻边,兰馥儿恬静的睡颜,一扫秦夙的不悦。

    秦夙觉得开心,是了,是开心。这么多年,他开心过几回?当年君芙对他千好万好,他多是感激和依靠她,或者为主为仆那一切也是应当。而与君芙的种种承诺,是给一个甘为自己付出的人能给的。

    前程往事,不说不咎,可是能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的有几个?

    秦夙突然想到从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在赋学院门口等自己的小丫头一手一个偷买的糖葫芦。他都不知道她这是把她最爱的都要分给他。

    月色下的长昌宫另一头,墨菊刚听了宫人带来的消息正琢磨着怎么让这话别气着皇后,宁怡徽的眼神已经过来了。

    墨菊看着地上的人,附在宁怡徽耳边悄悄说着:“主子,陛下已经在那贱人房里歇着了。听说,还命人马上去收拾龙阅殿旁边的千明阁。”

    “娘说的果然不错,养虎为患。还好下步已经布好了。”宁怡徽哂笑,拿着桌上的信笺,对地上跪着的人道,“兰馥儿果然颇有计谋,若不是我订的时日,都看不来猫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次你做的很好。不过,你还得帮我个忙。”

    “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灯火再明也照不清地上之人隐匿的脸。

    宁怡徽看着这条狗,笑得花枝招展,那些挡在她前面的贱人都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