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现在是晚上，万物歇止的时间
灵石原本不知道他生出来是要做什么的。
三位天神本来可以告诉他，一块灵石的一生应该怎么度过，但是他们没有。整整一天，太一神和太极天尊都在告诉他，他们不喜欢的石头应该有的生活。
不错，他是一块石头，可是，他又不仅仅是一块石头。他需要知道的是，一块灵石可以过的、和一块石头的截然不同的生活。
自从无名鱼从天而降，砸中他的头，他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说话。尽管无名鱼不能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他还是涛涛不绝地说了一整个晚上。这一整个晚上，他的喜悦也一样地滔滔不绝。
尽管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听众——清风，白云，远山，太阳，月亮，星星——能不能听见。他只知道，说话让他自得其乐。他甚至以为，他就是雷鸣山，所以雷鸣山不是他的听众，而是他自己。直到雷鸣山来了一男两女三位巨人，其中一位女巨人的巨灵一掌，才中断了他的自得其乐。
他在惨叫声中离开了雷鸣山，虽然他没有任何肉体的痛苦！
在连续不断的翻飞中，他终于知道了，他不是雷鸣山，他只是雷鸣山的一部分。如果说惨叫不是被迫，谁会相信呢？
躺在乱石堆中，他无比茫然。就这样，无根无蒂地离开了雷鸣山，躺在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色大理石堆里，他想知道他们离开雷鸣山的时候是不是也声声惨叫。没有谁理睬他，就像他高高站在雷鸣山峰顶一样。
一模一样的白石“噼里啪啦”地如雨般坠落，白石堆在他的身边继续长高，直到所有白石的无声坠落淹没了灵石的茫然无措。灵石终于明白了，虽然他和其他白石长得一模一样，他仍然是白石堆里的唯一异类。
刚刚想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百里雲又来了翩翩一脚，在第二次的惨叫和又一次连续不断的翻滚中，灵石认识到，白色大理石堆也不是自己的长久之地。在重重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想，我还能被迫去往何处？
好像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两位至上神和百里雲出现了。百里雲把灵石带到了炼石洞——一个没有他们就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未几，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百里雲举着变短了一截的松木火把走进内洞。
火把可以在燃烧中变短，而且会随着不能停止的燃烧越来越短，这是火把必须接受的宿命。我现在还不知道怎样生活，太一神和太极天尊要么如同凶神恶煞，要么冷言冷语，看来除了接受百里雲的安排，没有更好的办法。灵石决定默默地接受自己的新生活。
越走越近的百里雲来到墙洞的旁边，放缓了脚步。她把松木火把轻轻地插入墙洞。
晶莹透亮的水珠从百里雲湿漉漉的头发里悬下，掉落在灵石的顶端。
“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吗？”百里雲拨弄着湿发，抱歉地问道。
灵石一声不吭。
百里雲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现在是晚上，万物歇止的时间，灵石一定像在雷鸣山山顶一样，睡着了。
百里雲点了点头，然后不经意地问道，“小灵石，你睡觉了吗？那样我只能在你睡觉的时候催动神功咯！”
百里雲离开了墙洞旁的灵石，抱着内洞里几件简单家具，一一搬到洞壁的旁边，于是，内洞中央清理出了一大片空间。她拍了拍手，回到墙洞的旁边，抱起灵石，移到空荡荡的中间白石桌子上。
“太一神和太极天尊不在了，你仍然不说话吗？”百里雲笑问。
灵石仍然一言不发。
“这样吧，我们来聊聊你自己。到现在为止，你是我发现的整座雷鸣山的惟一灵石！”百里雲下结论道，“所以，你可以有与众不同的命运！我可以把你打造成你理想中的形态！”
说谎！太极天尊说我不可能有与众不同的命运！但是，理想中的形态还是有点吸引力。灵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问个清楚再说。
“打造成我理想中的形态？什么是我理想中的形态？”灵石终于开腔，用微若蚊蚋的声音问道。
“也就是说，只要你想当什么，我就让你当什么！”
让我在一种固定的形态中生活？那不等于从雷鸣山变成另外一种长期固定的东西吗？离开了熟悉的雷鸣山，还有什么形态我会喜欢呢？如果每一种形态都能尝试一下，那样我才会知道我喜欢哪一种形态，灵石想道。
“不能既想当铺路石，又当撑天柱，还当别的东西吗？”
“既当铺路石，又当撑天柱，还当别的东西，恐怕我不能陪你那么久。”百里雲遗憾地说，“而且，一块凡间的石头只有一种命运！所有凡间的石头都只有一种命运！难道你不知道吗？”
“所有凡间的石头都只有一种命运，那是过去的凡间石头，我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那你自己变变看！”百里雲淡然地啜了一口茶。
灵石不吭声了，他本来认为，所有的石头都不提要求，是因为他们不能说话！如果两位天神和百里雲开采的每一块石头都会说话，他们也会提要求的！所以，石头只有一种命运的历史应该由每一块能说话的石头来结束！
现在他明白了，百里雲把他打下雷鸣山，不等于百里雲会让他过上他喜欢的生活。百里雲只是无意中把他打下了雷鸣山。
百里雲耐心地说道，“再说，，当撑天柱和铺路石不行有其他的原因。当撑天柱不行，因为老撑天柱是白玉，新撑天柱是白石，而你是灵石！神庭不可能安排一块会说话的石头当撑天柱！当铺路石不行，因为，铺路石不需要好材料，一块灵石，当一块铺路石，未免暴殄天物！”
当撑天柱或者当铺路石也不好，因为没有另外一块石头可以说话！他会成为神庭或者凡间的隐患，而且自己还孤寂一生！更重要的是，雲姑娘已经拒绝了他！
三位天神本来可以告诉他，一块灵石的一生应该怎么度过，但是他们没有。整整一天，太一神和太极天尊都在告诉他，他们不喜欢的石头应该有的生活。
不错，他是一块石头，可是，他又不仅仅是一块石头。他需要知道的是，一块灵石可以过的、和一块石头的截然不同的生活。
自从无名鱼从天而降，砸中他的头，他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说话。尽管无名鱼不能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他还是涛涛不绝地说了一整个晚上。这一整个晚上，他的喜悦也一样地滔滔不绝。
尽管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听众——清风，白云，远山，太阳，月亮，星星——能不能听见。他只知道，说话让他自得其乐。他甚至以为，他就是雷鸣山，所以雷鸣山不是他的听众，而是他自己。直到雷鸣山来了一男两女三位巨人，其中一位女巨人的巨灵一掌，才中断了他的自得其乐。
他在惨叫声中离开了雷鸣山，虽然他没有任何肉体的痛苦！
在连续不断的翻飞中，他终于知道了，他不是雷鸣山，他只是雷鸣山的一部分。如果说惨叫不是被迫，谁会相信呢？
躺在乱石堆中，他无比茫然。就这样，无根无蒂地离开了雷鸣山，躺在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色大理石堆里，他想知道他们离开雷鸣山的时候是不是也声声惨叫。没有谁理睬他，就像他高高站在雷鸣山峰顶一样。
一模一样的白石“噼里啪啦”地如雨般坠落，白石堆在他的身边继续长高，直到所有白石的无声坠落淹没了灵石的茫然无措。灵石终于明白了，虽然他和其他白石长得一模一样，他仍然是白石堆里的唯一异类。
刚刚想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百里雲又来了翩翩一脚，在第二次的惨叫和又一次连续不断的翻滚中，灵石认识到，白色大理石堆也不是自己的长久之地。在重重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想，我还能被迫去往何处？
好像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两位至上神和百里雲出现了。百里雲把灵石带到了炼石洞——一个没有他们就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未几，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百里雲举着变短了一截的松木火把走进内洞。
火把可以在燃烧中变短，而且会随着不能停止的燃烧越来越短，这是火把必须接受的宿命。我现在还不知道怎样生活，太一神和太极天尊要么如同凶神恶煞，要么冷言冷语，看来除了接受百里雲的安排，没有更好的办法。灵石决定默默地接受自己的新生活。
越走越近的百里雲来到墙洞的旁边，放缓了脚步。她把松木火把轻轻地插入墙洞。
晶莹透亮的水珠从百里雲湿漉漉的头发里悬下，掉落在灵石的顶端。
“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吗？”百里雲拨弄着湿发，抱歉地问道。
灵石一声不吭。
百里雲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现在是晚上，万物歇止的时间，灵石一定像在雷鸣山山顶一样，睡着了。
百里雲点了点头，然后不经意地问道，“小灵石，你睡觉了吗？那样我只能在你睡觉的时候催动神功咯！”
百里雲离开了墙洞旁的灵石，抱着内洞里几件简单家具，一一搬到洞壁的旁边，于是，内洞中央清理出了一大片空间。她拍了拍手，回到墙洞的旁边，抱起灵石，移到空荡荡的中间白石桌子上。
“太一神和太极天尊不在了，你仍然不说话吗？”百里雲笑问。
灵石仍然一言不发。
“这样吧，我们来聊聊你自己。到现在为止，你是我发现的整座雷鸣山的惟一灵石！”百里雲下结论道，“所以，你可以有与众不同的命运！我可以把你打造成你理想中的形态！”
说谎！太极天尊说我不可能有与众不同的命运！但是，理想中的形态还是有点吸引力。灵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问个清楚再说。
“打造成我理想中的形态？什么是我理想中的形态？”灵石终于开腔，用微若蚊蚋的声音问道。
“也就是说，只要你想当什么，我就让你当什么！”
让我在一种固定的形态中生活？那不等于从雷鸣山变成另外一种长期固定的东西吗？离开了熟悉的雷鸣山，还有什么形态我会喜欢呢？如果每一种形态都能尝试一下，那样我才会知道我喜欢哪一种形态，灵石想道。
“不能既想当铺路石，又当撑天柱，还当别的东西吗？”
“既当铺路石，又当撑天柱，还当别的东西，恐怕我不能陪你那么久。”百里雲遗憾地说，“而且，一块凡间的石头只有一种命运！所有凡间的石头都只有一种命运！难道你不知道吗？”
“所有凡间的石头都只有一种命运，那是过去的凡间石头，我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那你自己变变看！”百里雲淡然地啜了一口茶。
灵石不吭声了，他本来认为，所有的石头都不提要求，是因为他们不能说话！如果两位天神和百里雲开采的每一块石头都会说话，他们也会提要求的！所以，石头只有一种命运的历史应该由每一块能说话的石头来结束！
现在他明白了，百里雲把他打下雷鸣山，不等于百里雲会让他过上他喜欢的生活。百里雲只是无意中把他打下了雷鸣山。
百里雲耐心地说道，“再说，，当撑天柱和铺路石不行有其他的原因。当撑天柱不行，因为老撑天柱是白玉，新撑天柱是白石，而你是灵石！神庭不可能安排一块会说话的石头当撑天柱！当铺路石不行，因为，铺路石不需要好材料，一块灵石，当一块铺路石，未免暴殄天物！”
当撑天柱或者当铺路石也不好，因为没有另外一块石头可以说话！他会成为神庭或者凡间的隐患，而且自己还孤寂一生！更重要的是，雲姑娘已经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