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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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这是事实

    关于这个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古道热肠的钱大爷,蒋总上次就听达达讲了。

    也很高兴的和钱大爷热烈握手致谢,然后,大家挥手而别。临走时,蒋总叮嘱达达:“药和那些东西,都放在你床头上了,记得按时服药擦药,明天你先休息一天,后天再看身体如何?”达达点头致谢。

    电梯上升时,老头儿认真的瞧着达达:“你们那个蒋总不错!小哥哩,一个领导能这样细心和关心下属,再差也有几分。”达达笑而不答。

    电梯在7楼停下

    钱大爷在前达达在后,一老一少慢吞吞沿着走廊,进了7—3。

    达达先在钱大爷的招呼下,参观了各个房间,然后坐在沙发上。他感到外面对钱大爷的描述,完全是臆测。比如说他脾气暴烈古怪,不是嘛。

    比如说他邋遢不爱整洁,也不是嘛。钱大爷跑到厕所,呼啦啦的洒了一大泡尿后,一面扣着裤门出来,一面对小茶几上大号塑水杯,呶呶嘴:“才泡的,渴了就喝,喝干了又冲。自己人,不客气,我就不专门给你泡茶哩。”

    达达其实不渴

    可仍抓起那塑水杯,仰起就是一大口。

    现在年轻人喝茶的不多,喝炭酸饮料的多。因此,达达平时极少喝茶,这一大口喝下去,差点儿没让他给一口重新喷出来。

    茶水浓且苦涩,更兼那水杯口处的茶垢积得发黑,带着一股老年人特有的口臭。钱大爷注意的看着他:“怎么哩”“喝得极了点,呛着啦。”

    老头儿就叉叉腰

    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说明,我的茶好喝。不瞒你说,小哥呀。这萝卜白菜,各人所爱。我不赌不嫖不吸,就好这一口茶。”指指大号水杯。

    “看见了哩,这一杯水,至少半斤沱茶。先把茶叶和水,倒在锑锅里煮沸几分钟,放着冷至50多度才倒进水杯,边喝边冲,可以管上三四天浓度和茶味不减。这一手,还是当年从我岳父那儿学来的哩。”

    “钱大爷呀,这就叫翁婿情深,感情比沱茶更浓……”

    达达口是心非的打着哈哈

    脑子里的事情排着队等着,哪有闲心来听老头儿的鬼吹神侃?达达不知道,他是钱大爷近10年来,主动邀请到家里喝茶聊天的第一个年轻人。

    既便是老头儿一直想接好关系,以便自己需要时有人帮忙的隔壁房东小伙,也没受过到这种殊荣。因此,钱大爷没有聊一会儿就冷场,而是兴致勃勃,东南西北,越聊越兴奋。

    让达达在心里

    一直暗暗叫苦

    现在是上午11点左右,也正是小哥小妹们最为忙忙碌碌之际。

    按达达原来的想法,回到8—3好好擦个身子,然后躺在小床把脑子里的事情,好好梳理梳理,再给组员分别打电话,追踪和了解一下各自的工作进展。

    休息到组员们陆陆续续回来,召集大家随便聊聊。出这么大的工作事故,造成了这么大的经济损失,总得先和组员们通通气,介绍介绍情况……

    可现在

    哎,钱大爷是好客。

    可是我自己忘了,人老了,话就多,话一多,就浪费时间……想着听着,达达脑袋向后仰仰,手拐下意识的跟着曲起,不慎撞在沙发布里面的木架上,疼得哎哟一声又急忙放下。

    这一声,反倒提醒了正聊得眉飞色舞的老头,他一拍自己的额头:“瞧我,完全忘了要你来做什么了哩?”蹬蹬蹬的几步跨进厨房。

    窸窸窣窣弄一歇

    拎着个小磨沙玻璃瓶儿出来

    先嗖嗖嗖的抓几大张抽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擦得干干净净,再轻手轻脚地拔掉长长的木塞,往达达鼻子上一凑:“闻闻”

    一股带着苦味的香气,扑面而来,呛得达达连连怂着鼻孔:“好香,又苦,什么东西啊?”钱大爷珍惜的收回瓶子,重新塞上木塞,但没塞得太紧。

    然后问

    “说实话,摔得重不重哩,伤筋动骨没有哩?”

    达达回答:“没事儿,照了ct,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医生开药多不多”“反正不少,口服和外用。”“全部扔掉”“嗯,好的,全部,”

    达达忽然回过了神:“钱大爷,为什么要全部扔掉?光药就是300多块钱哟。”老头儿哼一声:“屁钱不值,全部扔掉,听我的。”

    达达不吭声了

    钱大爷真是个奇人,说话和他行动一样牛气。

    可300多块钱的药呢,哪能说扔就扔?“站起来”老头儿自己先站起来,手里一直攥紧着那个磨沙玻璃瓶,命令到:“站起来,脱掉长裤。”

    达达站了起来,却只是惶惶的看着老头儿,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钱大爷就举举手里的磨沙瓶:“这才是真正的药,擦了你就知道哩,脱掉长裤。”

    达达有些明白了

    老头儿的磨沙瓶里,一定泡的是药酒。

    对了,说不定这酒就是专治跌失损伤。一般这些老人家里,都藏得有古怪药方,也就是时下很少见的土偏方,据说对一些顽固症挺有效。

    达达脱掉了长裤,在身体强壮的老头儿面前,有一种自信自豪感。果然,钱大爷啧啧称赞:“一看,就知道是常锻炼到的,显眼儿哩。好,趴在沙发上,肘拐朝上,对,就是这样哩。嗯,我得撕掉这些绷带和莎布

    ,你忍耐着点儿哩。”

    达达点点头

    看来,一个人生活的老单身,在这方面很点动手能力。

    他倒了点温开水,用棉签蘸着把绷带莎布边缘打得够湿,等个分把钟,按着边缘轻轻撒开。虽然仍有点疼痛,以、却不致于完全让人忍受不了。

    空气一浸,达达顿时感到肘拐屁股一阵清凉。“小心,我上药哩。”超老头儿这才重新拔开木塞,合起三根棉签,往瓶里蘸蘸,迅速涂抹在达达的受伤处。

    达达感到一股火焰灼舔着伤处

    一股巨痛风似的掠过

    然后,是一阵清凉和舒适感,从受伤处向整个身子弥漫开来……10分钟后,又涂抹一次。第三个10分钟后,钱大爷吩咐一直趴在沙发上的达达:“坐起来”

    达达有些迟疑不决,就这样露着伤口,坐在肯定没有消过毒的家用沙发上?“嗨,你这小伙,让你坐,你就会哩。”老头儿跺跺脚:“还怕感染了不成哩?坐起来。”

    外卖小哥这才坐了起来

    钱大爷攥紧手中的磨沙玻璃瓶

    小心翼翼地倒了大约三分的药酒,举在达达嘴前:“外擦内用,喝!”不善饮酒的外卖小哥,就紧张的闭着眼睛,由老头儿小心地往自己嘴巴里倒。

    又是一股火焰带着巨痛风似的飘下喉咙,随既,又是一阵清凉舒适感,从自胸口向整个身子弥漫。看到达达小哥忍着,一滴酒也浪费,老头儿满意的边塞紧木塞,边称赞到。

    “小哥不错,有毅力,有韧劲,穿好穿好,穿好哩,稍歇歇,你就可以重新骑上电动车,忙自己的哩。”

    坐在沙发上的达达,双脚蹬穿长裤时,不小心翼翼的生怕磨蹭到了伤处。

    老头儿却不以为然:“干嘛像老娘儿们一样缩手缩肢的?平时怎么穿,现在也怎么穿就是哩。”达达经此一激,闭上眼睛就双脚蹬进了长裤,然后,双手拎着腰带站了起来。

    哈,虽然仍有点刺痒痒的,却不疼痛。达达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几下系好皮带,把二个肘拐使劲儿的扭翻过来查看,但见呈放射状的伤口,由原来娇嫩的红肉色,变成了略显浅棕的正常肤色。

    穿好裤子

    又走到客厅与阳台的宽阔处

    达达踢踢脚挥挥手,除了还有点小不适,无明显的痛感。“行了,尽管无大痛,可还是养养为上哩。”钱大爷笑到:“尽管不要粘水,最好是晚上临睡前,再到我这儿来涂抹一次,效果更好。”

    达达又轻轻捶捶二膝盖,威激到。

    “钱大爷,谢谢了。请问,这是什么药酒,有如此神效?”

    “那年,我到深山猪场

    养猪,杀年猪时,我们每人分了一点内脏,我拎在路上回家时,遇到了个老大爷,说是他老伴几年没吃到过新鲜猪肉了,问我是否可以卖给他?”

    钱大爷放好宝贝从厨房出来,站在达达小哥面前,眯缝着眼睛,像在眺望消失的岁月:“我当然不干,当时正追我老伴儿哩,这几斤汤汤水水的宝贝,说不定能助我成功哩。老头儿就转口说拿东西换,那时,人年轻,好奇,就问他拿什么东西?结果他从棉衣里,掏出一小点用破布紧紧包着的东西,打开,一股香气夹带着苦味,扑面而来。老头儿告诉我,这叫麝香。”

    达达明白了

    “钱大爷,那时您多大啊?”

    “比你还小”老头儿露出了缺了一块的门牙,笑嘻嘻的:“你说你今年33,我那时17,你说比你小不小哩?”

    “这么说,您那磨沙里泡的是麝香?泡了16年,这么久啊,就那么一点点,难道一直没用过?”钱大爷摇头:“用过,那年我老伴儿生女儿,用过一次哩。小哥,你想想,谁闹一点小常病,就舍得用那么好的东西?真正的麝香哩,现在到哪里还找得着哩?”

    冷不防

    上前一脚踢向达达的左膝盖

    达达下意识的哎哟一声蹲下,可随即站起来,晃晃左脚:“哈,不疼,一点不疼啊!钱大爷,谢谢啦。”老头儿得意地捋捋自个儿光秃秃的下颌:“真正的麝香哩,现在到哪里还找得着哩?”

    话说

    那晚从姚老太家出来后,钱锐气在广场上碰到了正在等他的孙办事。

    二老朋友就边瞅着坝坝舞边聊,天上地下聊来聊去的,老头儿却冒了火:“好容易说服了姚老太,又咋哩?”“你不认为,她现在这件大白碎花,比她原来那件蓝布衫更危险,更容易惹是生非?”

    孙办事却不紧不慢,紧盯着正在广场边儿上领舞的姚老太:“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蓝布衫醒目,招摇过市,有点造反起义。大白碎花却更风骚,极尽勾引,更显挑逗淫荡。我说老朋友,你生气也没有,这是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