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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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跟期望完全不同的新生

    “好痛啊,呼~”

    “啊~~~”

    啊?

    “这带着奶音的小孩声音是怎么回事!”江小明痛得难忍,发出一声轻呼的时候,怎么隐约听到自己嘴里冒出的声音好像……好像是小朋友的奶音。“不是迷迷糊糊的又出错觉了吧。”

    一个姿势躺得久了,难免觉得僵硬,他勉力从病床上转了个身,侧头映入眼帘的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胳膊,小小的,圆乎乎的,关节处犹如藕节一样,胖出了一条线……

    一条线!沃特法克!!!

    江小明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不管有没有迷糊,这下是真迷糊了。“这是我?我一个一米八的小伙儿,虽说抱病在床,但是这白白胖胖的小胳膊什么鬼?!”环顾四周,没有灯,只有月光从窗口洒下,朦朦胧胧的都看不真切,但这绝对不是自己睡下之前的病房!

    他试着抬头想看看自己,动作之间身上再也不是无力和疼痛的感觉,反倒是变得僵僵笨笨的。

    小手小脚,圆圆胖胖,这不跟自己三岁的小侄女一个样吗?!梦入三岁小孩身吗?

    试着抬抬胳膊,活动活动腿,真的……是自己的腿脚啊,“好像有点懵逼,让我静静。”

    江小明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两眼无神,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回过神来。“到底什么情况啊,我是一个久病卧床的成年人啊,不是白白嫩嫩的小朋友啊,啊啊啊!”做梦是掐胳膊,试试,“嘶~很痛。”

    “我要找个镜子,再确认一下。”

    床头的小柜子上的反光物可能是块镜子……

    拿过镜子,摆在眼前前面……

    镜子中有个憨态可掬的小朋友……嗯,只是眼神有点懵逼,神态有点慌乱,总的来说还是,憨态可掬。

    江小明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再次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镜子……

    “小朋友,你好。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用憨态可掬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用自嘲的语气对镜中人说了几句话,江小明理了理纷繁的思绪。眼下的困境是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周围还没有人可以打探消息;还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蹒跚学步的状态,几步路都能走的一波三折,只能现在这间房子里看看了。

    江小明四下打量了打量这间屋子,屋子不大,约么四十平方。幸好今天月圆星明,借着这点光亮还能瞅清楚个大概。这好像是一间小木屋,明显能看到木材的样子,原木的气味还依稀。四下摸索了一下,没有电灯一类的东西,也没有不明用途的物件,简简单单的一床,一桌,一柜,几把椅子。床倒是挺大的,放的很矮。桌子摆在窗前,月光流撒,桌上摆着一把壶和一盘好像饼干一样的糕点,江小明走上前去,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口感跟桃酥差不多;又摇了摇壶,液体流动的哗哗声响起,斜过壶口拿舌头点了点,是普通的清水无异。他不禁除了一口长气,虽说不像是有电气,还好不是茹毛饮血,也不是吃喝古怪,最起码基本生活需求还没有发现很大的差异。

    江小明还打算再查看一下,忽然隐约听到一阵好像是……咳嗽声传来,接着就是脚踩落叶的走路声逐渐迫近。他赶紧窜回床上,拿被子半蒙住脑袋,压出一个能看到门口的角度,盯着门口。

    “吱”,伴着木门圆滑的门轴摩擦的声音,走进来一个“壮汉”,或许能这么形容吧!月光从他的身后过来,从他的身体和门的空隙里漏进屋内。这是一个约么一米九的大高个,很瘦,但是骨架很大,衬得人好像更加的瘦削。衣着大概只能看到是一件长衫,依稀见到挽了一个发髻。

    他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江小明,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然后转身坐在桌边,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仿佛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整个人都佝偻起来了。静夜,即使是掩着嘴刻意压制声音,也是那么的明显,月光照在咳得轻颤的人影身上,愈发清冷。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月下之人,瘦而刚。

    窗旁的男人好像并没有要睡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不停的咳嗽,偶尔喝口水,润润嗓子。江小明躺在床上,盯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思绪流转。布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变成了时代都好像有了差距的小木屋;床边不再是悉心照料的父母,而是变成了一个咳嗽不停的男子;最关键的是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虽说抱病在床,如今却是一个小孩儿身,怎么看也就是两三岁,话也说不真切,刚刚能自己蹦跶几步的小不点。已经了解到的线索都指明这并不知那个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不知道的情况还有很多,可是最起码能确定,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病入膏肓的自己,估计这也不是自己和父母生活的那个世界。这付小孩子般重获新生的躯壳应该是让自己摆脱了病魔缠身的苦难,可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现在试过了食物和水,答题无差;见到了建筑样式,但是一间小木屋并不能说明什么;衣着的样式,明显的不同……相似而又明显不同的世界,眼下还不能得出其他的结论,更多的东西凭自己现在这一付小孩子的样子,只能接下来靠眼睛和耳朵去了解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情况了,牙牙学语的孩子总不能去一本正经的问出太有逻辑性的问题。只有一点好的是,小孩子还未定性,最起码不会让人怀疑。

    江小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思考了这么久,这可是好久不见的状态了,真是重获新生。脑海中独浮现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仿佛看幻灯片一样看到了这几年一幕幕的生活片段,父母亲人,自己的健康和病态……突然有些酸楚。

    或许是小孩子的身体的原因,或许这猛然涌入的让人难以接受的信息,江小明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窗外点点星光,还有几枝斑斑苦竹掩映。月上梢头,皎洁如玉,盈似圆盘。

    床前明月光,

    低头思故乡。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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