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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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狱之子

    裘小壮走路到镇上,在车站旁发现李文依然存在,就知道学校里的案件调查怕是不是很顺利。不过这些跟他的关系都不大,他先去处理了三根金条,换了九千块,贴身收好后,之后赶往学校。

    到了宿舍,五楼的卫生间还是封锁着,整层楼里有一股腐尸味道,很不好闻。等他到时,其他同学都到了,一个个正议论着什么。

    “小壮,你知道吗?咱们这层楼里发生了命案,有七个学生被残忍的杀害,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据说连省里的专家都是束手无策的。”

    裘小壮摇了摇头,道:“这也太恐怖了吧!谁会杀害一群中学生呢?”

    普卫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不是人干的……”

    其他人都看着他,希望他再继续说下去,可他却是伸出头朝左右看了看,而后关上了门。接着说道:“我姨夫就是那晚来调查的民警之一,他说那场面太血腥了,饶是他见过很多凶杀案,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们第一时间上报到县里,而县里分管教育的那位副县长一听说就托关系找到了省里的专家。省里的专家连夜赶来,然后调查了三天,可是毫无结果。”

    裘小壮暗想你们把凶手都放走了,还怎么找,最不可思议的是,凶手自己似乎不知道那事是他干的。因为李文此刻也在听着,眼神中也充满了疑问。这他么要是能破案真是奇了怪了。

    裘小壮摇了摇头,走了二十几公里,还真是有些累,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普卫伸出头一看,裘小壮已经睡着了,不禁嚷嚷道:“小壮这神经也太大条了,这都能睡着!”李文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可普卫率先说起来。

    “学校太不负责了,连凶手都没有找到就开学,这叫人怎么学啊?”

    李福说道:“这不马上就要中考了,校长可不管什么案件,若是咱们泸定中学再没有人考上曲尺一中,校长就要被撸掉了,所以他这才急急忙忙的开学。不过他似乎忘记了,再出点事儿,他也得滚蛋啊!”

    普卫不以为然,道:“我看不是这个原因,也许校长是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才有恃无恐。”

    赵强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普卫的话有道理,毕竟人命关天,校长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最有可能的就是有恃无恐。”说完又开始梳头。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是热闹,等裘小壮睡醒,他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今天晚上还要上自习,裘小壮去洗了个头。一路上大家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各抒己见。

    晚上七点半,自习开始。

    没个同学都忙着做作业,你抄我的我抄你的。一节课后,因为老师没来,全班乱糟糟的,又开始讨论起来。

    杨丽捅了裘小壮一下,悄悄问道:“那事是发生在你睡得那层么?”

    裘小壮点了点头。

    “那你不害怕吗?”

    裘小壮摇了摇头,道:“不是说省里的专家来了吗?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搞定的。”说完又余光瞄了一下,李文正站起身趴在桌子上听前面几个同学的讨论,不时还点点头,好几次张了张嘴,可其他人又不知道他的存在当然不可能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很替他难过,除了他爸爸外,没有人跟他说一句话。不过习惯了就好,他裘小壮不就是么?

    杨丽又捅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总是走神啊?能不能专心点?你这样很不好耶!”

    “额,不好意思,刚刚想到点事儿。你们离我们男生宿舍这么远,没必要害怕吧?”

    杨丽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怕?很多人都说那不是人干的,是那种脏东西……”

    裘小壮摇了摇头,驳斥道:“哪有那么多的脏东西啊?你就不要乱想了,不做亏心事,堂堂正正做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就好像你是什么正经人一般……”

    裘小壮抬头挺胸,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正经人!”

    杨丽摇了摇头,道:“先把眼光从我胸前移开,再说话,行吗?”

    裘小壮干咳了几声,道:“这个……”

    话还没有说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个个连忙掏出课本,低头看书,同时余光不忘看着教室门口。

    原来是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个仪器,一出现在教室门口,那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后面还有一个光头,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眼光锐利。

    老头拿着仪器踏入了教室,几次调整方向,最终向着李文所在的方向不断逼近。老头示意那个角落里的学生赶紧让开,李文也跟着前面的两个同学一同离开。老头当然看不见李文,手持仪器,仔细盯着仪器上面的指针,又调转方向,朝着李文所在的地方走去。

    转来转去,最终李文被堵在一个角落里,一脸惊恐的看着不断靠近的老头,双眼中闪过血红。

    裘小壮暗道糟糕,可已经来不及。‘李博’出来了,一把抓住老头手里的仪器,狠狠地摔在地上,桀桀怪笑着。可怕的笑声在教室中回荡,女生的尖叫声响起,接着所有的学生开始朝着教室门口跑去,场面很是混乱。

    门口的和尚护着学生,一个个离开了教室。裘小壮想了想,还是和杨丽一起走出了教室。见所有学生都走了,普陀法师大叫一声‘阿弥陀佛’,冲了进去。

    拿出木鱼开始敲,一道道金色的波纹状能量朝着李博攻击。此时手持一起的郭爱民已经远远离开,此时正拿着摄像机拍摄着。因为普陀法师的木鱼,郭爱民也可以看见李博。

    李博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普陀法师,木鱼的攻击根本就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普陀法师也看出了这点,示意郭爱民赶紧离开,他自己也朝着门口退去。

    裘小壮站在教学楼底,看着普陀法师退出了教室,一边退一边敲着木鱼。显然他的修为远远不如当初的无终和尚,无终和尚那木鱼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梵文字符,简直无可阻挡。

    今晚似乎因为李博的出现,而有些不同了。校门口被前几天杀人的恶鬼堵住,所有学生只能挤在操场上,胆小的同学已经开始哇哇大哭。

    后来张晓月告诉他那个恶鬼是因为被同班同学欺辱,不堪忍受自杀了,最终化成恶鬼回来报复,那天杀的学生就是罪魁祸首。

    裘小壮听了后再次感慨恶鬼虽恶,又怎么能比得过人心险恶呢!

    裘小壮看李博已经追到操场上,看来今晚是不能善后了,也不知道明天还有多少学生活着。

    张晓月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裘小壮身边,轻轻推了推他,问道:“小壮,你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两个恶鬼啊?”

    裘小壮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说道:“你……待在我旁边。其他人我就怕无能为力了……如今只能期盼省里的专家能有办法处理。”

    不知道为什么裘小壮被推到了最前头,看着异常突出。他也知道张晓月为什么来到他身边了,是被后面的男生挤过来的。杨丽紧紧抱着裘小壮的左臂,有些发抖。

    裘小壮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普陀法师毕竟年纪大了,跑了这么久,早就气喘吁吁的,手里的木鱼已经掉在地上,被李博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两只手拼命抓着李博的手,双脚乱蹬着。没几分钟就不动了,尸体被李博丢在旁边。

    郭爱民手里的仪器叫个不停,尖锐的叫声,惊动了警察,呜哇呜哇的赶了过来。可是被门口的恶鬼给截住了,枪声响起,让不少学生轻轻吐了口气。普卫更是大叫起来:“姨夫,救我救我!”

    可惜他那姨夫也自身难保,不小心后退了几步,刚巧被一辆拉矿石的大货车撞死,紧接着又被碾过,成了两截。四个民警连那个恶鬼都无法对付,没出十分钟除了那个被车撞死的民警外,又有两个被恶鬼掐死,剩下一个……跑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搬救兵。

    李博高速移动着,到处吓唬那群学生,还好没有打开杀戒。镇政府就在学校背后七八百米处,王建国被学生们的尖叫声吸引,从窗户探出头一看,连忙打电话到派出所,同时向县里搬救兵,还不忘记给省里的魏建军打电话。

    十分钟后警车又到了,王建国坐上警车一同跟来。自从遇到了乌泉乡的事情后,镇政府大院里养了好几只大黑狗,以防万一。在报警后,他让看门的老李帮忙一同宰了条狗,取了一桶黑狗血。

    来到校门口,血流遍地。王建国急忙提着黑狗血,率先走了过去。门口的恶鬼看到王建国本能的后退。王建国一看有效,用一只瓢舀黑狗血朝那恶鬼泼。

    黑狗血沾到恶鬼身上,恶鬼惨叫起来,全身嗤嗤冒起黑烟。

    虽然如此,那恶鬼还是干掉了一个民警,这才死翘翘。王建国提着黑狗血冲进了校园。那恶鬼的惨叫声,早就引起了李博的注意,一看王建国跑进来,狞笑着主动迎了上去。

    王建国舀了一瓢黑狗血,泼到李博身上……毫无效果。

    看到这一幕,裘小壮眼睛一眯,事情似乎玩大了。李博似乎很强大,虽然没有成为鬼神,但也差不多。上次有无终和尚,这次的普陀和尚却已经死了。他一个人对付貌似有点悬。

    王建国一愣,又是连续几瓢,果然没用。撒腿就朝校门口跑去,冲上警车,呼啸而去。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就算自己死,也不可能就得了这群孩子,现在只能等着县里的援军。

    一看到警车离去,许多同学瘫软在地,一脸绝望。

    裘小壮迟迟不出手,他不确定若是李博死了,李文会不会也死掉,他很可怜,若是他突然消失,那他老爸很可能也会……寻死。李铁和李文,对他不错,而这些学生则是没有多大的关系,虽然说是同学,其中也有小学的同学,可……往事不堪回首。

    二十分钟后,县里的特警大队来了。很多同学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开始为特警队员呐喊加油。虽然他们都是精英,但李博毕竟也是恶鬼中精英,神出鬼没,出手狠辣无情。最关键是,子弹对他没用。十几名特警命丧校门口。

    突然王建国又出现了,手里拿着喷火器,一条火舌朝着李博飞去。李博脸色一变,一闪消失在火舌前方,出现时已经是百米外,脸色阴沉的看着王建国,双眼发红。

    王建国一步步接近李博,而李博则倒退着。特警队立刻跟上,引导学生逃出校园。

    李博看到学生逃出去,愤怒的咆哮起来,身形一闪,出现在王建国眼前,一把抢过喷火器,一个大脚将王建国踹了出去。裘小壮让杨丽混入人群中退出校园,而他则殿后。

    可没有几分钟,突然听见杨丽的尖叫声。

    裘小壮回头一看,刚好看见她会一个男生推出了人群,一下子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李博面前,被李博一把抓住。裘小壮眼睛一红,大声喝道:“雷!”

    咔嚓一声,那男生一下就被天雷劈死,魂飞魄散。

    裘小壮看着李博,眼冒凶光,喝道:“李博,放开她。若是她出了事,就算追到地狱,我也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李博桀桀笑着,二话不说就扭断了杨丽的脖子。

    “雷!雷!雷!……”

    一连九道天雷轰在李博头顶,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化成飞灰。可裘小壮却敏锐的发现一缕黑雾涌入了地下,然后飞快向着远处逃去。

    裘小壮看了看已经死透的杨丽,一咬牙,跟了上去。

    一路直追,一直到了女生宿舍最高层的卫生间中,然后融入了墙壁中。裘小壮拿出巴掌大小的桃木剑,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在桃木剑上,在墙壁上一划,一个黑乎乎通道出现,不远处就是一个大门,有两个奇形怪状的鬼屋看守着,一个牛头人身鬼,一个马头人身鬼。

    地狱!

    李博竟然来自地狱,能在地狱中随便出入的必定是地狱的高层。

    裘小壮一咬牙冲了进去。

    在牛头马面还没有回过神,裘小壮已经冲了进去,百米开外,一个披头散发的鬼物正在拼命向前跑。裘小壮二话不说就用天雷轰杀,突然出现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一下子将那鬼物披散,化成一团黑雾。黑雾中传出惨叫声,还一会儿才又恢复了形体。

    裘小壮没想到这天雷的威力竟然大了这么多,几步赶上那鬼物,一脚将他踩在脚下。

    今天值班的刚好是秦广王,正坐在宝座上昏昏欲睡,突然一声惊雷,将他吓醒。心想:“莫非是哪路神仙来地狱视察不成?”连忙小跑着出了阎罗殿。秦广王毕竟是鬼王,一眼就看见浑身金光的人一脚踩在地狱之子身上。连忙大声道:“请仙师脚下留情啊!”

    裘小壮听到‘仙师’一词,突然发现自己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仙光,好不威风。看来那位小姐姐还真没有骗他,他在某些地方确实已经是神仙了。

    秦广王朝裘小壮拱了拱手,道:“不知仙师为何要踩在地狱之子身上?”

    裘小壮喝道:“你个小小鬼王,报上名来!”

    秦广王连忙道:“小王秦广王!”

    裘小壮一惊,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十殿阎王之一,不过气势却是万万不能低,不然今天怕是很难全身而退。点了点头,喝道:“此鬼罪大恶极,扰乱凡间秩序,滥杀无辜。本仙师自然要替天行道!”

    “仙师手下留情,此人干系甚大,还容小王细细道来。”秦广王被吓到,鬼魂私自到人间那可是死罪。

    裘小壮暗暗苦笑,没想到竟然是地狱之主的儿子,实在晦气。看来此人是不能杀了,不过若是能将杨丽救活,倒也不枉来地狱一趟。于是点了点头,但还是装作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道:“这个……竟然是地狱之子,当然不能和一般厉鬼一样对待。可是他杀了本仙师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秦广王连忙道:“这个仙师可以放心,小王去参加太上老君的****,得到一颗九转还魂丹,正好可以送给仙师,聊表谢意。”

    裘小壮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本仙师就不客气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裘小壮暗暗将胸前石剑中的先天神雷打入什么狗屁地狱之子的身体中,不需要多久,神雷就会爆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裘小壮快速冲向出口,刚踏出地狱,身后传来震天轰隆声。

    等裘小壮再次回到操场,救护车已经来了,很多学生的家长也来了,哭声震天。

    裘小壮悄悄将丹药塞进杨丽的嘴里,灌了点水进去。他退后几步,装作是无意中站在那儿的,因为这丹药有一个后遗症,会忘掉近三个月的记忆。也就是杨丽醒来之时,就不再认识他裘小壮。

    半个小时后,丹药已经重塑了她的肉身,悠悠醒了过来。

    裘小壮有些伤心,刚刚有了那么一股朦胧的爱意,可对方已经忘记他了。看着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向人群,消失在人群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裘小壮擦了擦快要滴下的泪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坐在花台上,看着忙乱的人群,感觉离人类越来越远。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文一脸迷惑的坐在裘小壮旁边。

    裘小壮笑了笑,道:“不知道,刚刚我好想晕过去了,什么也没看见,可惜了。”

    李文摇了摇头,道:“我感觉现在轻松多了,自从骑摩托比赛后,我这脑袋里好想多了个人,现在不见了,真是神清气爽!”

    裘小壮笑着说道:“也许是读书读多了,以后还是少看点书吧!”

    李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道:“咦,十点多了,咱们回去吧!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情。”

    裘小壮点了点头,起身,往宿舍方向走去。

    “你说那个凶手走了吗?”

    “走了吧!这么久没出现,肯定是走了。”

    “那晚大家都很害怕,一个个都在发抖,你发现了吗?”

    “发现了,他们可能做贼心虚吧!”

    ……

    午夜十二点,牛头马面出现在宿舍里。

    李文手上被套上了铁链,起初还有些迷糊,后来却是焕然大悟。李文朝裘小壮,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裘小壮点了点头。

    “怪不得只有你理我。谢谢你依然愿意跟我做朋友!”

    裘小壮笑着说道:“我也是,谢谢你!知道这天早晚回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一路走好吧!”

    裘小壮看着它们消失,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这些事情,每次发生这种事情,最终都会让他孑然一身。裘小壮囔囔自语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没设么大不了。”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想,嘴角带着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