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就是间接的刽子手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我不用看，也知道是江淮南。我太熟悉他的味道。
江淮南用纸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轻抱住我。我控制不住心里的难受，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后背。
“为什么会这样？”
“江淮南，为什么会这样啊？”
“没事的，警局那边已经来了人，马上殡仪馆的人就会过来处理尸体。”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把我抱得很紧。“很快就会没事了，这件事情是和江氏有关，但并不是我们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拼命的摇头，空洞的瞪大了眼。
我目光涣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我刚去找过程叔，他就跳楼自杀了，这件事情……是因为我。
我就是间接的刽子手！
我哭得撕心裂肺，肺腑震着都在疼。我忍不住的想，如果我今天没有偶遇到他，如果我没有说那番话，如果我没有用法律和坐牢的事情去威胁他，是不是就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悔。
虽然他害了江氏，可眼下江氏的情况已经开始逐渐回升。
但我害死了他，他就再也活不过来了，我的几句话，害死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和一整个家庭。
以前发生一些事情的事情，江淮南总是会安慰我，生死之外，皆无大事。
可一旦和生死相关，我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江淮南握住我的双肩，扶着我。他双眼正视着我的瞳孔，“小末，不要把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责任，也是江氏的责任。”
“不！”我木讷的摇头，“你不知道，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
我说到后面，几乎失声，看见殡仪馆的人过来，我站起身来，却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江淮南守在我的身边，愁眉不展的看着我。
我睁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时，脸刷的一下白了。
“小末，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这么自责。”江淮南压重了语气和我说着，我痛苦的看着他，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血肉模糊的画面。
我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扎在我自己的心上，“江淮南，程叔的死，真的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今天早上我在医院碰到他，如果不是我对他说了那些话，他肯定不会寻死的。”
他当时收到一条短信以后，才突然改变了主意，明显就是有什么隐情。
我恨我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能好好的和他说。如果我没有这么冲动，考虑清楚了再好好和他说，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江淮南神色有些震惊，他还没有开口，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着他们，大概猜到了一些。
站在前
面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请问现在方不方便和我们去警局走一趟，今天上午十点五十九分，有一名中年男子在医院顶层跳楼死亡，有目击证人看见你们在几个小时前有过谈话。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我点点头，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江淮南挡在我面前，陡然站起身来。
“她不是凶手，麻烦你们注意对她说话的态度。”江淮南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怒意，“现在她身体不舒服，你们要录口供，等她身体好起来以后，再来找她。”
“江淮南，我没事。”我不想江淮南因为我，和警察起了冲突。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应该承担后果，也应该积极配合警察的调查。
况且现在我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他想的这么糟糕。
“我跟你们走。”我抬眼，直视着眼前的警察。
“苏末！”江淮南转过身来，伸手挡住我，“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再承受二次伤害。”
他目光从我伸手挪开，冷眼看着那些警察，“这件事情，你们要是早一点愿意插手进来，根本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你们要是想要查清他的死因，不如先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江淮南，别闹了。只是审讯而已，我真的没关系。”伸手撇开了江淮南，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跟着警察往外走去。
周围有不少人都看着我，我低头走着，没有心思去顾及太多，脑海之中想着的，都是程叔的脸。我一直尽我最大所能，回想着他当时的神情，还有他说的话。
我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其中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很快到了警局，我被关进审讯室里，两名警察坐在我的面前，一盏晃眼的白炽灯在正上方吊着。
到了安静的环境中，我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下来，能够冷静的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警察先问了我的个人信息，把我的资料调查出来以后，才进入正题，“你和死者程华是什么关系？”
我原本想说他是我前夫公司的员工，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事务所的律师，我承接了江氏的一件案子，这件事涉及到了他。”
“有目击者说，你们在他死前三个小时，在医院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谈话。是不是确有其事？”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你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我想了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好先说了江氏公司的事情，再把我们的谈话引了出来。
“依照你的意思，你认为他是因为听见你的那番话，才会有了自杀的行为？”警察询问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喉头哽咽着，忍住情绪波动，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崩溃，影响
到这次的审讯，如果是我的错，我会一力承担。
“就到此中止吧，等我们有了新的发现，会在联系你的。”
警察收起了录音笔，和手中的纸笔。我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开口道，“对了，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本章完）
江淮南用纸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轻抱住我。我控制不住心里的难受，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后背。
“为什么会这样？”
“江淮南，为什么会这样啊？”
“没事的，警局那边已经来了人，马上殡仪馆的人就会过来处理尸体。”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把我抱得很紧。“很快就会没事了，这件事情是和江氏有关，但并不是我们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拼命的摇头，空洞的瞪大了眼。
我目光涣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我刚去找过程叔，他就跳楼自杀了，这件事情……是因为我。
我就是间接的刽子手！
我哭得撕心裂肺，肺腑震着都在疼。我忍不住的想，如果我今天没有偶遇到他，如果我没有说那番话，如果我没有用法律和坐牢的事情去威胁他，是不是就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悔。
虽然他害了江氏，可眼下江氏的情况已经开始逐渐回升。
但我害死了他，他就再也活不过来了，我的几句话，害死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和一整个家庭。
以前发生一些事情的事情，江淮南总是会安慰我，生死之外，皆无大事。
可一旦和生死相关，我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江淮南握住我的双肩，扶着我。他双眼正视着我的瞳孔，“小末，不要把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责任，也是江氏的责任。”
“不！”我木讷的摇头，“你不知道，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
我说到后面，几乎失声，看见殡仪馆的人过来，我站起身来，却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江淮南守在我的身边，愁眉不展的看着我。
我睁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时，脸刷的一下白了。
“小末，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这么自责。”江淮南压重了语气和我说着，我痛苦的看着他，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血肉模糊的画面。
我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扎在我自己的心上，“江淮南，程叔的死，真的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今天早上我在医院碰到他，如果不是我对他说了那些话，他肯定不会寻死的。”
他当时收到一条短信以后，才突然改变了主意，明显就是有什么隐情。
我恨我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能好好的和他说。如果我没有这么冲动，考虑清楚了再好好和他说，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江淮南神色有些震惊，他还没有开口，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着他们，大概猜到了一些。
站在前
面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请问现在方不方便和我们去警局走一趟，今天上午十点五十九分，有一名中年男子在医院顶层跳楼死亡，有目击证人看见你们在几个小时前有过谈话。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我点点头，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江淮南挡在我面前，陡然站起身来。
“她不是凶手，麻烦你们注意对她说话的态度。”江淮南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怒意，“现在她身体不舒服，你们要录口供，等她身体好起来以后，再来找她。”
“江淮南，我没事。”我不想江淮南因为我，和警察起了冲突。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应该承担后果，也应该积极配合警察的调查。
况且现在我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他想的这么糟糕。
“我跟你们走。”我抬眼，直视着眼前的警察。
“苏末！”江淮南转过身来，伸手挡住我，“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再承受二次伤害。”
他目光从我伸手挪开，冷眼看着那些警察，“这件事情，你们要是早一点愿意插手进来，根本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你们要是想要查清他的死因，不如先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江淮南，别闹了。只是审讯而已，我真的没关系。”伸手撇开了江淮南，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跟着警察往外走去。
周围有不少人都看着我，我低头走着，没有心思去顾及太多，脑海之中想着的，都是程叔的脸。我一直尽我最大所能，回想着他当时的神情，还有他说的话。
我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其中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很快到了警局，我被关进审讯室里，两名警察坐在我的面前，一盏晃眼的白炽灯在正上方吊着。
到了安静的环境中，我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下来，能够冷静的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警察先问了我的个人信息，把我的资料调查出来以后，才进入正题，“你和死者程华是什么关系？”
我原本想说他是我前夫公司的员工，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事务所的律师，我承接了江氏的一件案子，这件事涉及到了他。”
“有目击者说，你们在他死前三个小时，在医院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谈话。是不是确有其事？”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你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我想了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好先说了江氏公司的事情，再把我们的谈话引了出来。
“依照你的意思，你认为他是因为听见你的那番话，才会有了自杀的行为？”警察询问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喉头哽咽着，忍住情绪波动，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崩溃，影响
到这次的审讯，如果是我的错，我会一力承担。
“就到此中止吧，等我们有了新的发现，会在联系你的。”
警察收起了录音笔，和手中的纸笔。我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开口道，“对了，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