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老狐狸和小狐狸
秦臻有些头大。
她刚要开口，柳相便冷冷道：'你也知道，现如今宫中谁最受宠爱，若不是她心仪你，替你求情，你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同我好生说话。'
他说的是无忧郡主？
秦臻有些惊疑不定。
柳相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无忧郡主天生惹人喜爱，她即是楚意辞最宠爱的侄女，又是你苏流云最在乎的义妹，还是江寒洲唯一的嫡女。你说，她是不是活的免死金牌？'
这个无忧郡主也太厉害了吧？
秦臻心中极度震撼。
这无忧郡主，受尽宠爱的程度，跟她当年的母妃有得一拼啊！
尽管当初她的母妃是因为受尽宠爱所以过于骄傲，而这个无忧郡主却是没被环境影响，反而越发善良勇敢，坚定不移。
秦臻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无忧郡主还真是个行走的免死金牌。
她皱着眉头说道：'义父是想怎样？'
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不会也对无忧郡主起什么心思了吧？
柳相淡淡道：'我要她嫁进我们柳家，嫁给石人为妻。'
秦臻愣住了。
柳相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秦臻沉默了良久，柳相又继续说道：'只有这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可以站在你这边，送你上那个位置。'
他嘴角浮现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淡淡道：'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吧。'
秦臻坐在椅子上，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立刻摇头道：'我不答应。'
她想起无忧郡主神采飞扬的笑容和绯红的脸蛋，还有那善良信任的眼神。
如果真的要牺牲这样一个单纯勇敢的女子的一生，去为这么一个皇宫权势争斗铺路，那么……她不愿意！
她已经是一个牺牲品，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就绝不可能再去牺牲别人！
无忧郡主是那样的信任着自己，信任着苏流云，信任着在这副身躯里的自己。
她做不到。
她无法答应下来。
娶无忧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女子，权宜之计，又不会真的对无忧产生什么损害。
可是要她嫁给柳石人，她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柳相略微挑眉，旋即笑了一声，凉凉道：'将军真是好性情，爱恨分明，恩怨必报，一点都没变。'
顿了顿，他讥诮道：'不过……也还是这样蠢，真是废了我多年教导你的心思。'
秦臻心一沉，静静道：'义父早知道流云不会答应的，是吧？那为何还要提出来，故意等着流云回答呢？'
柳相慢慢地叹了一声，摇头道：'因为我对你还有期待啊。你得尽了我的真传，要除掉你，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紫藤花，幽幽叹息道：'流云
，你来我相府的时候，这紫藤花还未及你人高。现如今，却已经是这样遮天蔽地，真叫人感叹时光蹉跎，岁月不饶人。'
他脸上的沟壑已经再掩不住。
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里头一次流露出了除了算计以外的感情，略带惆怅的说道：'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本还想给你一条生路，可现在看来，你真叫我失望。'
'你无法答应我的要求，无法庇护我们柳家，我只能用你的性命，再去换来我死后柳相府的百年荣华平安。'
秦臻心一沉。
柳相眼里精光一现，却又带了一抹叹息，瞧着秦臻，说道：'将军，好自为之。'
秦臻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半分。
她现在真想哭着喊着去抱住柳相的大腿，求求他能不能顾忌昔日情面放过自己——如果这有用的话。
她镇定自若地说道：'义父，流云不是不愿意放过相府，只是你的要求太过，我实在无法答应。如果义父愿意细听的话，流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柳相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说来听听。'
秦臻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旁边的那个管家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若是她再想不出办法，今日这想要寻找柳相拉拢势力的想法就完全不可行了。
秦臻真是急得心跳直升，她沉下眉眼，脑袋里却是忽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也不管说不说得通，当即朝着柳相说道：'我可以让无忧认柳相你做义父，让柳石人成为她的义兄。况且不论柳石人是否成器，担不担得起哥哥这声名号，至少，顾念着兄妹之谊……'
她的话还未说完，柳相便冷冷一笑，说道：'我尚且还是你的义父，到头来还不是互相算计。光是一个义兄，那有什么意思？'
秦臻被他这么打脸，当即脸上火辣辣，郁闷地嘀咕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柳石人娶了无忧郡主，可若是哪日帝王降罪，柳石人和无忧郡主难道还有不和离了的道理？'
柳相听见她嘀咕，眼里带了一丝轻蔑，冷冷道：'苏流云，我倒是越发看你不透了。还以为你今日过来，算是脑子开了窍，现如今，也不过如此。'
秦臻知道这事定然是谈不成了。
她低低的嗟叹了一声，顺理成章地推脱说道：'那全都是义父教导的好。'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给柳相难堪的话，顿时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得强行压住，只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喝茶。
茶杯递在了嘴边，她才发现里面没有茶水，尴尬地放下来。
柳相却是皱起眉头。
他瞧着秦臻，目光锐利，犹如跗骨之蛆地随着她的动作而流露出狐疑的眼神。
秦臻被他这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毛骨悚然。既然合作谈不成了，她也连忙站起来，故作镇定道：'这茶倒是不错。义父，那流云就先告退了。'
柳相盯着她，目光里流露出的探究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这个老狐狸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到柳相淡淡道：'护国将军这么快就急着要走？不与我这个义父多叙叙旧？'
刚刚可是他自己说的好走不送！
秦臻僵硬一笑，没敢瞧他，只是装作义正言辞道：'不必了。我怕打扰义父清修。'
柳相却是笑了笑，声音格外轻松：'还真是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啊。'
秦臻心底一惊，硬着头皮往前走，刚想麻利的脚底抹油开溜，前面管家却已经心领神会地拍了拍手。
旁边花园后面，列出一队身穿黑色劲装的侍卫。
他们足尖轻点，飞跃到秦臻面前，站在回廊上，在她的去路前，组成了一道人墙。
身后柳相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单手掸了掸自己袖子上沾染上的灰尘，声音冷冷道：'苏流云敢派你过来，就说明他知道你有瞒过我的能力。只可惜了，苏流云纵使再是聪慧冷静，也终究是个不足二十初出茅庐的将军，与我斗，实在是太嫩了一点。'
秦臻看着面前那排组成人墙的侍卫，对方个个神色冷酷，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秦臻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转过头给柳相说，自己就是真的苏流云，不信的话他可以检查之类的话。
疑心一旦起了，就很难消除。
现如今她再说任何话，都该是破绽百出。面对这样始料未及的情况，秦臻只能沉默以对。
柳相真是人精啊！和这种人打交道，随时都要注意背后！
秦臻现在真是有苦不能言。
柳相负着手，在她背后踱步，脸上带了一抹冷笑，说道：'苏流云真是长本事了，还会找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来替他试探我。'
他咳嗽了一声，旁边管家连忙道：'外面日头大，可别晒坏了相爷，还是请相爷回屋吧。'
柳相摆手示意，管家便讷讷地退了下去。
他慢慢地走到秦臻面前来，眼神上下打量着秦臻的脸，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臻挺直了脊梁，冷冷道：'苏流云。'
旁边一个侍卫当即出剑，将剑别在她的脖子上。剑锋冰冷，靠在她的皮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秦臻几乎吓得要退后一步。生气就生气，生气也不能说拔剑就拔剑啊！这么冲动真的好吗？
柳相用手指将剑刃别开，那个侍卫收回剑，站回队列中。柳相朝着秦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骨气。'
继而，他抬手，冷冷道：'打断他的腿！'
秦臻吓得
一呆，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大喊道：'别！我说！我说！你要问什么我都说！'
可是那侍卫已经朝着她走过来。
秦臻吓得往后一趔趄，整个人身子一歪，重心不准，立在那栏杆上，当即脚一滑，便啊的惨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跌进了湖里。
变故突生，柳相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转瞬便镇定下来，心想着，一个大男子哪里有不会水的，便冷冷地瞧着她在水里挣扎。
旁边几个侍卫都有些发愣，瞧见柳相一脸冷漠地望着水面，便也不做声，只是在旁边看着。
秦臻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水花四溅，涟漪翻涌。可惜岸上站得那些人只是一脸冷漠地望着她，丝毫没有伸手救人的意思。
她的眼眶里涌出热泪，眼睛泛红酸痛，如今重活了一遭，没想到还是落得同样的结局。
她又一次要被淹死了。
没有人来救她。
喉咙里进了水，呛得她心胸发疼。慢慢混沌的脑海里，她像是轻飘飘地将要脱离身体的游魂，充满悲伤地想，如果这次她还是没被淹死……那她还能换回原来的身体吗？
（本章完）
她刚要开口，柳相便冷冷道：'你也知道，现如今宫中谁最受宠爱，若不是她心仪你，替你求情，你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同我好生说话。'
他说的是无忧郡主？
秦臻有些惊疑不定。
柳相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无忧郡主天生惹人喜爱，她即是楚意辞最宠爱的侄女，又是你苏流云最在乎的义妹，还是江寒洲唯一的嫡女。你说，她是不是活的免死金牌？'
这个无忧郡主也太厉害了吧？
秦臻心中极度震撼。
这无忧郡主，受尽宠爱的程度，跟她当年的母妃有得一拼啊！
尽管当初她的母妃是因为受尽宠爱所以过于骄傲，而这个无忧郡主却是没被环境影响，反而越发善良勇敢，坚定不移。
秦臻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无忧郡主还真是个行走的免死金牌。
她皱着眉头说道：'义父是想怎样？'
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不会也对无忧郡主起什么心思了吧？
柳相淡淡道：'我要她嫁进我们柳家，嫁给石人为妻。'
秦臻愣住了。
柳相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秦臻沉默了良久，柳相又继续说道：'只有这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可以站在你这边，送你上那个位置。'
他嘴角浮现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淡淡道：'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吧。'
秦臻坐在椅子上，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立刻摇头道：'我不答应。'
她想起无忧郡主神采飞扬的笑容和绯红的脸蛋，还有那善良信任的眼神。
如果真的要牺牲这样一个单纯勇敢的女子的一生，去为这么一个皇宫权势争斗铺路，那么……她不愿意！
她已经是一个牺牲品，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就绝不可能再去牺牲别人！
无忧郡主是那样的信任着自己，信任着苏流云，信任着在这副身躯里的自己。
她做不到。
她无法答应下来。
娶无忧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女子，权宜之计，又不会真的对无忧产生什么损害。
可是要她嫁给柳石人，她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柳相略微挑眉，旋即笑了一声，凉凉道：'将军真是好性情，爱恨分明，恩怨必报，一点都没变。'
顿了顿，他讥诮道：'不过……也还是这样蠢，真是废了我多年教导你的心思。'
秦臻心一沉，静静道：'义父早知道流云不会答应的，是吧？那为何还要提出来，故意等着流云回答呢？'
柳相慢慢地叹了一声，摇头道：'因为我对你还有期待啊。你得尽了我的真传，要除掉你，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紫藤花，幽幽叹息道：'流云
，你来我相府的时候，这紫藤花还未及你人高。现如今，却已经是这样遮天蔽地，真叫人感叹时光蹉跎，岁月不饶人。'
他脸上的沟壑已经再掩不住。
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里头一次流露出了除了算计以外的感情，略带惆怅的说道：'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本还想给你一条生路，可现在看来，你真叫我失望。'
'你无法答应我的要求，无法庇护我们柳家，我只能用你的性命，再去换来我死后柳相府的百年荣华平安。'
秦臻心一沉。
柳相眼里精光一现，却又带了一抹叹息，瞧着秦臻，说道：'将军，好自为之。'
秦臻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半分。
她现在真想哭着喊着去抱住柳相的大腿，求求他能不能顾忌昔日情面放过自己——如果这有用的话。
她镇定自若地说道：'义父，流云不是不愿意放过相府，只是你的要求太过，我实在无法答应。如果义父愿意细听的话，流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柳相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说来听听。'
秦臻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旁边的那个管家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若是她再想不出办法，今日这想要寻找柳相拉拢势力的想法就完全不可行了。
秦臻真是急得心跳直升，她沉下眉眼，脑袋里却是忽然灵光一现，急中生智，也不管说不说得通，当即朝着柳相说道：'我可以让无忧认柳相你做义父，让柳石人成为她的义兄。况且不论柳石人是否成器，担不担得起哥哥这声名号，至少，顾念着兄妹之谊……'
她的话还未说完，柳相便冷冷一笑，说道：'我尚且还是你的义父，到头来还不是互相算计。光是一个义兄，那有什么意思？'
秦臻被他这么打脸，当即脸上火辣辣，郁闷地嘀咕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柳石人娶了无忧郡主，可若是哪日帝王降罪，柳石人和无忧郡主难道还有不和离了的道理？'
柳相听见她嘀咕，眼里带了一丝轻蔑，冷冷道：'苏流云，我倒是越发看你不透了。还以为你今日过来，算是脑子开了窍，现如今，也不过如此。'
秦臻知道这事定然是谈不成了。
她低低的嗟叹了一声，顺理成章地推脱说道：'那全都是义父教导的好。'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给柳相难堪的话，顿时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得强行压住，只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喝茶。
茶杯递在了嘴边，她才发现里面没有茶水，尴尬地放下来。
柳相却是皱起眉头。
他瞧着秦臻，目光锐利，犹如跗骨之蛆地随着她的动作而流露出狐疑的眼神。
秦臻被他这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毛骨悚然。既然合作谈不成了，她也连忙站起来，故作镇定道：'这茶倒是不错。义父，那流云就先告退了。'
柳相盯着她，目光里流露出的探究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这个老狐狸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到柳相淡淡道：'护国将军这么快就急着要走？不与我这个义父多叙叙旧？'
刚刚可是他自己说的好走不送！
秦臻僵硬一笑，没敢瞧他，只是装作义正言辞道：'不必了。我怕打扰义父清修。'
柳相却是笑了笑，声音格外轻松：'还真是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啊。'
秦臻心底一惊，硬着头皮往前走，刚想麻利的脚底抹油开溜，前面管家却已经心领神会地拍了拍手。
旁边花园后面，列出一队身穿黑色劲装的侍卫。
他们足尖轻点，飞跃到秦臻面前，站在回廊上，在她的去路前，组成了一道人墙。
身后柳相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单手掸了掸自己袖子上沾染上的灰尘，声音冷冷道：'苏流云敢派你过来，就说明他知道你有瞒过我的能力。只可惜了，苏流云纵使再是聪慧冷静，也终究是个不足二十初出茅庐的将军，与我斗，实在是太嫩了一点。'
秦臻看着面前那排组成人墙的侍卫，对方个个神色冷酷，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秦臻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转过头给柳相说，自己就是真的苏流云，不信的话他可以检查之类的话。
疑心一旦起了，就很难消除。
现如今她再说任何话，都该是破绽百出。面对这样始料未及的情况，秦臻只能沉默以对。
柳相真是人精啊！和这种人打交道，随时都要注意背后！
秦臻现在真是有苦不能言。
柳相负着手，在她背后踱步，脸上带了一抹冷笑，说道：'苏流云真是长本事了，还会找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来替他试探我。'
他咳嗽了一声，旁边管家连忙道：'外面日头大，可别晒坏了相爷，还是请相爷回屋吧。'
柳相摆手示意，管家便讷讷地退了下去。
他慢慢地走到秦臻面前来，眼神上下打量着秦臻的脸，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臻挺直了脊梁，冷冷道：'苏流云。'
旁边一个侍卫当即出剑，将剑别在她的脖子上。剑锋冰冷，靠在她的皮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秦臻几乎吓得要退后一步。生气就生气，生气也不能说拔剑就拔剑啊！这么冲动真的好吗？
柳相用手指将剑刃别开，那个侍卫收回剑，站回队列中。柳相朝着秦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骨气。'
继而，他抬手，冷冷道：'打断他的腿！'
秦臻吓得
一呆，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大喊道：'别！我说！我说！你要问什么我都说！'
可是那侍卫已经朝着她走过来。
秦臻吓得往后一趔趄，整个人身子一歪，重心不准，立在那栏杆上，当即脚一滑，便啊的惨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跌进了湖里。
变故突生，柳相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转瞬便镇定下来，心想着，一个大男子哪里有不会水的，便冷冷地瞧着她在水里挣扎。
旁边几个侍卫都有些发愣，瞧见柳相一脸冷漠地望着水面，便也不做声，只是在旁边看着。
秦臻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水花四溅，涟漪翻涌。可惜岸上站得那些人只是一脸冷漠地望着她，丝毫没有伸手救人的意思。
她的眼眶里涌出热泪，眼睛泛红酸痛，如今重活了一遭，没想到还是落得同样的结局。
她又一次要被淹死了。
没有人来救她。
喉咙里进了水，呛得她心胸发疼。慢慢混沌的脑海里，她像是轻飘飘地将要脱离身体的游魂，充满悲伤地想，如果这次她还是没被淹死……那她还能换回原来的身体吗？
（本章完）